12 ☆、鄰居

小月亮漸漸的長大,五六歲的時候,工廠的效益越來越不好,小溪和易深雙雙下崗。淩爸爸帶着易深去了另一家工廠打工,小溪成了全職主婦。每天帶着小月亮日子過的逍遙,

易深對于作全職太太的小溪非常滿意。小溪每天包攬的全部家務,下班回家的易深真正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婆婆雖然稍有微詞,但易深一句話回絕了母親的建議:“小溪在家挺好的,我自己的工資夠用,等月亮大些再讓小溪工作吧。”

兒媳婦倒是會享福,婆婆雖不高興,可兒子這麽說也不好多說什麽,總覺得兒子一個人養家辛苦。

易深卻不覺得,小溪日子過的精打細算,凡事都不用易深操心。若是小溪工作了,家務活易深自然要承擔。易深寧願工作辛苦些也不願意做家事,非常支持小溪在家看寶寶。

易深工作踏實肯幹,技術又好,漸漸地得到領導的賞識。工作上做的風生水起,自然收入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小日子過的有滋有味的。

小月亮上學了,易深買了一輛二手車。雖然不太貴,不過對于工薪家庭來說,已經挺好了。淩爸爸也退了休,老兩口時常把小月亮帶走幾天,小溪的日子更加清閑了。

小溪無聊時,偶爾也想出去找份工作。易深阻住:“你能掙幾個錢?消停在家呆着吧,把家裏照顧好就可以了。”一副大爺的模樣,小溪也不計較。

在家呆久的小溪十足的主婦模樣。衣服雖清爽幹淨卻很少買新的,倒是易深父女讓小溪打扮得光鮮亮麗。

好友娟子一次敲打小溪,又不是沒錢,幹嘛不打扮打扮自己?把老公整天打扮得跟個新郎官似的,就不怕被人惦記!小心你舍不得花錢,有人替你花!

小溪滿不在乎,自豪的誇獎自家老公老實,本分。小溪瞧着自己也沒覺得不好,自認為待在家裏用不着化什麽妝,更沒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多贊點錢,日子才好過。

娟子撇了撇嘴,竟嘆了口氣。感嘆:“還真是好老婆!”

小溪不易為然,日子不都這麽過嗎?

小月亮十歲的時候,小溪家搬來了一個新鄰居。同易深同一個單位上班,夫妻倆常來家裏串門。

偶爾鄰居家的男主人周海上夜班,易深就讓周海的老婆黎茵搭自己的順風車上班。有順風車坐又不怕風吹雨淋還省了油錢,周海十分感激。時常帶些酒菜和老婆一起到小溪家吃上一頓。關系似乎更親密了。

黎茵是一個小巧妖嬈的美人。粉白的膚色,精致的妝容,小溪見了也覺得有一種濃濃的保護欲,想把這個小美人護在懷裏。

一日,小溪調笑易深:“天天有美人相伴,開車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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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深閃了閃眼,摸着下巴狀似認真思考:“其實黎茵還真漂亮,跟你的漂亮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小溪貌似随性,哪個女人不嫉妒!心裏有點酸?

“如果你是清水芙蓉,她就是藍色妖姬。”易深說完看着老婆有些不善的小眼神忙跳開。

小溪揮起的拳頭落了空,酸溜溜的磨牙:“還藍色妖姬?你還不如說她是個妖精來的直接。”

“他是什麽跟我有什麽關系?又不是我老婆。”易深邊說邊點了一支煙,沖着老婆吐了一個煙圈,大爺似的懶靠在床上指使小溪,“小溪倒杯水。”理直氣壯得很。

“自己是沒長手還是沒長腳。”小溪嘴裏抱怨,卻手腳麻利的倒了一杯水遞給老公。

易深心滿意足的喝完,同小溪閑聊:“周海可沒有我這福氣,每天回家,那是洗衣服、做飯、帶孩子,黎茵就是一個甩手掌櫃的。雖然好看,但是中看不中用呀!”

小溪倚在老公身邊,輕拍了輕拍了一下易深的頭,輕斥:“那是人家黎茵有福,老公體貼。”

小溪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又往易深的身上倚了倚,昏昏欲睡。

看着漸入夢鄉的小溪,易深壞脾氣的把小溪放在枕頭上。小溪縮了縮身子沒睜眼,易深寬衣解帶鑽進了被窩,惡劣的咬住了小溪的耳朵……

周海是個新人類,除了在老婆面前扮演個好老公之外,吃喝嫖賭無一不好。好在黎茵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日子過的還算安穩。易深被周海拐帶着賭了幾次錢,小溪當着周海的面,不客氣的嚴令易深不許再去賭錢,不然後果自負。周海見一向溫柔的小溪也有如此強悍的一面,也不敢再招惹易深了。

易深覺得沒面子,冷着臉好多天,小溪也不在意。反正易深不再去賭了,也就可以了。心情不好慢慢來,小溪慫恿女兒纏着爸玩鬧,易深的心情漸漸開朗。

認真說來,易深真的算得上是個好老公。又能掙錢,又顧家,小溪很知足。雖然近年來,易深在小溪面前優越感越來越明顯,小溪也不以為意。總覺得男人有點脾氣不算什麽,畢竟老公掙錢養家更辛苦。

周海的工作是上二十四小時,歇二十四小時的班,輕松自在。偶爾周海通宵打麻将不回家,黎茵索性就來小溪家蹭飯吃。

黎茵嘴甜,姐常姐短的挂在嘴邊。小溪雖然不欣賞黎茵這種在別人家裏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個性,但礙于易深同事的身份也不好意思把不喜歡挂在臉上。心裏卻有些不舒服。

晚飯後,易深翹着二郎腿看電視,小溪收拾好廚房,坐在老公旁邊抱怨:“我伺候老公、孩子天經地義的,黎茵成天來家裏吃現成的算怎麽回事兒呢!”

易深看了眼一臉怨氣的老婆不太在意的說:“反正你也要做飯,多一人吃有什麽。”

“她算咱家什麽人呢?我憑什麽伺候她?”小溪冷着臉回了房間。

易深望着老婆的背影,眸色深沉……

小溪心裏不爽很久了,卻好像又有些說不出口。不過,一個家裏,如果別的女人理直氣壯的挑吃挑喝的,女主人不高興應該很正常吧?

看着易深對黎茵體貼周到的樣子,小溪其實挺介意的。只是易深每每教訓她:“就是在家呆久了,沒見識。一個同事來家裏吃頓飯,難不成要給人家臉色看。熱情點不挺正常嗎!”又常常帶些母女倆喜歡的吃食回家。小溪又想,也許真的是自己太多心了,易深對她不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不該自尋煩惱。

小艾來到姐姐家,看見小溪正在用舊毛線打毛衣。冷哼着搶過姐姐手裏的毛線扔到一邊。

小溪忙撿起來,白了妹妹一眼埋怨:“那根神經搭錯了,你撒的什麽瘋?”

小艾坐在對面的沙發裏,一臉怒其不争的表情。小溪眨了眨眼,看着妹妹不明所以。

小艾嘆了口氣,痛心疾首:“淩d小溪,你是外星人嗎?你坐井觀天要到什麽時候?你到底是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你就這麽悠閑嗎?”小艾撫額。

小溪“啊”了一聲,莫名的看着妹妹。心卻漏了一拍。

“姐不覺得姐夫和黎茵走的太近了嗎?”小艾努力的平撫自己的情緒,讓語氣柔和下來。心痛的看着姐姐。

“一個單位上班,搭個順風車而已。”小溪擡頭看着小艾,但語氣上的不确定暴露了她的不安。

“是嗎?”小艾諷刺的開口:“姐夫怎麽不陪你去買菜呀?怎麽被人看見陪着黎茵去買菜呀!陪着黎茵去購物呀!五百塊錢的裙子你舍得買嗎?縣城裏的星級酒店你住過嗎?淩小溪,你醒醒吧!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是傻瓜嗎?”小艾說着激動的聲音越來越高。

小溪呆呆的坐在沙發裏,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裏了。半晌,下意識的抓起放在膝上的尚未打完的毛衣。小艾氣憤的奔過來,劈手搶過姐姐手裏的毛衣,扔得遠遠的。氣急敗壞的吼:“破毛衣織什麽織,五百塊錢什麽毛衣買不到!你成天素面朝天的,頭發亂糟糟的,都成了黃臉婆了!你攢錢給誰花!”這還是她那個驕傲又清高的姐姐了嗎?淩小溪身上的那股子仙氣兒那去了!

小溪聽着妹妹在耳邊的怒吼,突然想起娟子的話。突兀的大笑出來,笑得前仰後合。人人都看見了,只有她不知道!那麽明顯的提醒,她竟然沒在意。還有她這樣的傻瓜嗎?

小艾吓了一跳,忙按住姐姐。小溪揮了揮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手扶着胸口,微垂着頭,努力平撫情緒。

小艾緊張的扶着姐姐,柔聲安慰:“姐,你也別太激動了。既然已經這樣了,咱得有個打算才對,別到最後人財兩空,只剩下傷心了。”

小溪長長的喘着氣,有些起弱的夾了妹妹一眼:“別讓爸媽知道。”

“就你不知道!”小艾恨死姐姐了“爸媽都覺得應該提醒你了!”

小溪凄然的一笑,淚水劃過臉龐。看着窗外心灰意冷的說:“我說怎麽老是開會回家不準時呢?怎麽回來總是那麽累早早睡了呢?我還幫人家補身體呢!還真是賢惠呀!”小溪覺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諷刺,最大的傻瓜。

小溪悠悠的站起來,繞過妹妹站在鏡子前盯着自己看。不經保養得長發随便地盤在腦後,雖然精致的五官不加修飾越發暗沉了。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好像過百的從來都舍不得買呢。這是要省給誰花!

小艾緩步走到姐姐身後,輕扶姐姐的肩,語氣輕柔:“姐呀,幹嘛把自己委屈成這樣。姐夫的手機幾千塊,身上的衣服也千八百的,你都不心疼。怎麽就不能心疼心疼自己呢。你還是原來的淩小溪嗎?姐夫現在對你和月亮還是有感情的,別讓黎茵真的把姐夫勾走了,到那時候,你哭都找不着調!”

“我知道了。”小溪站在鏡子前,無意識的理了理額前的碎發,背對着妹妹“把月亮接去咱媽家,今天別回來。”

小艾覺得姐姐身上散發着一股子冷氣,她有些擔心。想了想只說了一個“好”字,小艾知道姐姐要出手了。

倦回沙發裏的小溪揮了揮手,說了句“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小艾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安慰,默默離開,小艾知道,姐姐又不理人了。

小溪呆呆的坐在沙發裏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小溪聽見了停車聲,豎着耳朵數着易深的腳步聲。坐在黑暗裏一動不動,表情寡淡的望着門口。

緊跟在易深身後的黎茵有些抱怨:“哎呀,你老婆不在家,我吃什麽呀!”濃濃的撒嬌的味道。

小溪冷笑無聲,緊盯着房門。

易深邊拿鑰匙開門邊說:“我做給你吃。”濃濃的寵愛呢!

小溪咬牙,閉了一下眼。很甜蜜呢!

易深打開房門,順手開了燈。黎茵的一只手摟着易深的腰,頭靠着易深的肩。小溪不動如山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言不發。周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

開了燈的房間瞬間明亮,易深、黎茵看到了沙發裏盯着兩人的小溪,吓得迅速分開。

黎茵覺得小溪的漂亮的臉蛋兒幾近猙獰,心虛的小退了一步,堪堪站在易深的身側。

小溪悠悠然的站起來,走到兩人面前,雙臂環于胸,斜着頭看着兩人。

黎茵手足無措,結結巴巴的讪笑:“姐,在家呀、咋不開燈呢?”心跳如鼓。

“開燈?”小溪冷笑,“開燈看得到好戲嗎?”語調陰柔。

易深覺得這屋裏真他媽冷!

黎茵尴尬的搓了搓手,心虛的看向易深。易深幹咳了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不安,輕斥小溪:“不知道你說什麽,我們還沒吃飯呢。”終究有愧于心,怎麽聽都底氣不足。

“我也沒吃。”小溪說,笑容竟然更加明媚了,看的易深心驚膽戰。

小溪伸出手,輕佻的勾住易深的脖子,柔聲細語,“剛才不是說你做嗎?我等着吃呢?”卻透着一股子寒氣。

易深覺得後脖子直冒冷風。

易深不想招惹情緒反常的老婆,扭頭給黎茵使眼色“黎茵先回家吧。”

“好。”黎茵轉身快步離開。

小溪一把抓住了黎茵的手,因為另一只手勾着易深的脖子,轉身太急,整個人撲在易深的身上。

小溪一副歇斯底裏的模樣,大聲的吼出來:“我讓你走了嗎?”聲音顫抖,搖搖欲墜。

易深見狀,雙手抱住小溪。黎茵使盡力氣掙脫的小溪的手,一溜煙兒的消失了。

小溪的臉幾乎貼在易深的臉上,雙眼直視易深,一大顆淚珠順腮滑落。易深扭開頭,默默地把小溪抱坐在沙發上,轉身進了廚房,不知如何是好。

進了廚房很久的易深兩手空空的出來。見小溪坐在沙發裏,不言不語的瞪着他,臉色灰敗之極。

易深無言以對,無所适從,站在小溪身邊吶吶地說:“累了,就早點睡?”

小溪擡眸,眼底一片冰涼。到底是有多傷心呢?一句解釋都沒有!憑什麽!她到底有多卑微,讓這個男人如此的肆無忌憚。

小溪麻木的起身,讓自己飄回房裏。腦袋空空,心也空空,躺在床上,睜着眼,一直到天亮。

而易深坐在沙發裏,一支煙又一支煙的吸,沒了主意。

跟老婆解釋,什麽都沒有?被小溪撞見的一切真的不能自圓其說,誰也不是傻子!

跟老婆坦白,他又不想離婚!坦白的後果會不會更嚴重?如果一件事一件事的被老婆撥開,骨子裏那麽驕傲的淩小溪只會遠離吧?易深不敢想。

沙發裏坐了一夜的易深,帶着滿身的煙味,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色,起身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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