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過分
“不原諒也不原諒的過法，多少人同床異夢啊，我看你就是世面見得少了，不知道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
何曼文聽了這句話，徹底抓了狂，她死命拽着白起南的袖子，“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你敢做就不應該怕人說，其實我很不想承認，你做的那點破事讓我心情不好，但事實就是這樣的，我現在看到你這張臉，看到你想要讨好你父親的樣子，我都覺得惡心。”
何曼文的淚水泛上眼眶，她強忍着，畢竟剛才母親的情緒也不穩定，如果再橫生枝節，這家怕不是要鬧翻了天。
“我怎麽讓你惡心了？我全家人這樣默默無聞地支持着你，我怎麽讓你惡心了？”
白起南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所以說啊，你根本就不懂得我的心思，我跟你講這些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你就像是個鋸了嘴的葫蘆，話都不講，你想讓我知道點什麽呢？”
“我先聲明啊，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你挑起的，我不想說，你非要我說。”
“你不把話說清楚，今天就別想走了。”
“這家是我的還是你的？你有權利跟我說這種話嗎？”
何曼文渾身都在發抖，她看了看身後，是白到亮眼的燈光，她不知道何去何從。
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好不容易燃起的熱情，又被丈夫的這一番冷水給破滅。
“我在事業上有晉升，對你來說不是好處嗎？”
“你怎麽還是聽不懂我的意思？我不在意你想要生幾個小孩，我不在意你想要爬到什麽高度，我在意的是你為了你父親的那些屁話，就反反複複，讓我毫無顏面可言。”
“你閉嘴。”
越是觸碰到藏起來的傷口，何曼文就越是聲嘶力竭，她不想承認，丈夫說的這些話都是對的。
“我閉嘴了就完事兒了嗎？你父親對你的影響可真是遠大呀，甚至不費吹灰之力，只要稍微表現出一點對你妹妹的偏愛，就能讓你渾身上下都長滿了刺，我就沒有這樣的能耐。”
白起南說着，又将手肘靠在壁櫃上，看起來，是要一戰到底了。
“你如果沒有能耐，就不會讓我這樣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了。”
“跟着我有錯嗎？如果不是我這樣的鳳凰男，誰能忍得了你這種性格？你以為那些大公子哥能忍得了你的性格嗎？話說回來，我這鳳凰男的身份，打心眼兒裏你也是看不起的吧。”
何曼文看着丈夫，突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認識他了，那個自信滿滿，那個昂首挺胸的男人，竟然用這樣卑微的詞語形容自己。
“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你有沒有這麽想過已經不重要了，我就想奉勸你一句，路是自己走的，不管你以後是跟着我，還是跟着別的男人，都不應該被你的父親影響得這麽嚴重。”
“你要跟我離婚嗎？”
何曼文聽了這句話，突然間就把語氣沉了下來。
“我當然不想跟你離婚，可是看這架勢，你是在把我往死路上逼。”
“是你自己說，你不着急生二胎的。”
何曼文的眼睛都紅了，像是圓滾滾的血球。
“我當然不着急了，可着急的人不是你嗎？你的身子扛得住嗎？既然扛不住，你又何必去追求那種虛無缥缈的東西？什麽職稱？什麽上進？跟我們有關系嗎？”
“這就是你作為男人的言論？你不支持我變成更好的自己？”
“什麽狗屁更好的自己呀，對于你來講，相夫教子才是最好的自己，你連想要的東西是什麽都不知道，還來跟我談人生？”
何曼文這才發現，其實在丈夫的心中，她早就退化成了一個毫無上進之心的家庭婦人，即便是擁有一份體面的工作，但是和白奇楠比起來，實在是差的有些遠了。
“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是怎麽想的？”
“因為我跟你生活了這麽多年，早就明白你的性格了，如果你追求上進，怎麽可能在可以保博士的情況下放棄了呢？說白了，就是不思進取。”
“我不準你這麽诋毀我。”
“不思進取算是诋毀你了嗎？看來我真是小看了你父親的能耐，他已經把你完全改造成一個女強人的潛在性格了。”
“動不動就把我的父親搬出來，怎麽不想一想，你身上也有很多問題呀？”
“讓我來看看啊，我的問題大概是太縱容你了，你把我的母親趕走，又随意篡改了我們共同的人生計劃，那天是你讓我回來的，随便的一個電話就想打發了我，恐怕又是在飯桌上受了什麽刺激，把火發在我的身上了吧？”
何曼文沒有說話，她其實是沒有權利反駁的，的确，現在再反觀那一天的行為，是有些過分。
可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
她沒有辦法抑制骨子裏頭的争強好勝，不是這一塊料，卻在看到妹妹的受寵後，想要躍躍一試。
“你要這麽看我，我也沒有辦法。”
“沒關系，咱們沒有辦法改變雙方，就各自冷靜一點吧。”
“你要做什麽？”
何曼文看到白起南這個樣子，突然之間有些慌了。
“我要出差一段時間。”
“從來沒有聽你說過要出差。”
“那我也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不要二胎啊，彼此彼此嘛。”
“說來說去，還是你心胸狹窄，連這一點都不能夠容忍我，還說什麽天長地久啊？”
“你少站在道德高處來批判別人，我早就受夠你這一套了，你以為自己是完人啊，說白了，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種僞君子。”
“你竟然用僞君子來形容我？”
“不對嗎？想要逼我說出真話的人是你，受不了的人也是你，不好意思，我沒有你這樣的閑工夫去揣測別人，我需要賺錢養家。”
“你要去哪裏出差？”
“去北京。”
“去幾天？”
“這個我就說不準了，反正是秘書安排，這次是要去談項目的，你也少給我來電話吧，省得讓我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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