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紅衣男孩(二)
這天一早顧恒才起來,就看到裴遠拉着顧煜城在練拳,最近不太平幹脆就跟學校請了長假,反正他們最近課程也不緊張。
這時管家把早飯準備好了,顧恒叫他們兩個過來吃飯,兩個孩子都是一頭的汗,管家給他們拿了毛巾擦擦汗。顧恒邊吃飯邊對管家說:“懷瑾啊,今天白天沒什麽事情,你去一趟城隍廟給煜城請個平安福回來,最近不太平讓他帶着有點心理安慰。”他叫了管家的小名,這個曾經管家小時候他叫了很多次的名字。
管家被他叫的一愣,片刻反應過來說:“好的,恒少爺要不給您也請一個吧。”
顧恒笑笑說:“我就不用了,我丢三落四的過幾天就不知道丢哪了。”
管家笑笑應下,顧恒又對裴遠說:“一會兒你陪你爸一起去,城隍廟太遠,他年紀大了。”
在管家還沒來得及拒絕前,裴遠說:“好的老爺。”
吃過早飯後裴家父子倆就出了門。
待他們走後,顧煜城問:“老爸你什麽時候開始信平安福了?”
顧恒很坦率的說:“不信。”
顧煜城一臉探究的表情看着顧恒,顧恒說:“給可疑之人制造點機會,看看裴遠能抓住多少線索。”
顧煜城問:“管家?城隍廟?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嗎?”
顧恒說:“這不是讓你裴哥哥去查了嘛。”
顧煜城說:“得了吧,我比他還早出生一個月呢。”
顧恒對他一臉嫌棄:“嗯,才比你晚一個月,人家可比你成熟多了。”
城隍廟裏燒香祭拜的人絡繹不絕,裴家父子二人進去後老管家先買了兩把香,跟他兒子一人一把燒完才進入大殿裏,老管家拜了拜城隍爺,然後到一旁工作人員擺的桌子那請了個平安福,還和人家工作人員說了顧煜城的生辰八字。
裴遠站在後面靜靜的看着,他可沒聽說過平安福還需要生辰八字的,之後他爸把請好的平安福放在他手裏然後說:“我得去個廁所,你等我一會兒。”
說着管家就往大殿後面去了,裴遠一副悠閑的晃出大殿,然後從後面的側門悄悄繞到了殿後,他尾随着管家一路隐藏着自己跟到了後牆,看到管家穿過後牆上的一扇門,上了門後的山坡,他沒有再跟以防自己暴露便退回了大殿前面的攤販那裏,看着一個一個的小攤販買着各種小玩意兒,挑了一個手拿拂塵打坐的小道士的玩偶買了下來裝進了口袋裏。
過了一會兒管家回來了,裴遠什麽都沒問,父子兩人一起坐車回家。
到了家裴遠把小道士玩偶丢到顧煜城懷裏,顧煜城本能的接住突然飛過來的不明物,定睛一看是個小道士的樹脂玩偶,白淨肉嘟嘟的臉上笑的開懷,還挺可愛的。
顧煜城一臉疑惑的看向裴遠,裴遠說:“看着像你就買回來給你玩了。”
顧煜城臉一冷,瞪他一眼說:“滾,你才長這樣呢,我比他好看多了。”說着拿着玩偶上樓去了,他才懶得這個最近總是愛調侃他的裴遠。
裴遠笑着沒回話,把平安福遞給了顧恒,顧恒說:“麻煩你了懷瑾,快去歇會吧,一會又該做飯了。”
管家跑了這一趟也确實是累了,而且他也剛剛收到消息,最近讓自己什麽都不要做,他沒有太過逗留謝過了顧恒就下去了。
此時客廳裏只有顧恒和裴遠兩個人,顧恒問裴遠:“怎麽樣,這一趟看到什麽了?”邊說邊把那個平安福的布袋子打開倒出裏面的東西,裏面是一些深棕色或者黑色的渣渣沫沫的東西,他一邊研究這一邊聽着裴遠的話。
裴遠說:“他好像經常去城隍廟,賣香的工作人員都認識他,不過他好像不想讓我看出來他對這裏很熟,請平安福的之後他說了少爺的生辰八字,之後他說去衛生間但是我跟蹤了他一段路程,發現他從城隍廟最後面的一扇門出去上山了,因為怕被發現我就沒在跟着。”
顧恒捏起桌上的渣子問了問,說:“誰家的平安福還需要生辰八字的,更何況那種批量生産的假貨。”說着招呼他過來,說:“你聞聞看,看看這是什麽?”
裴遠過去捏了一些桌上的渣子放在手心裏聞了聞,又用手指碾了碾,說:“這。。。是貓骨?天足蟲?”
顧恒點點頭說:“這貓骨應該是黑貓的骨頭。”
裴遠顯然有些懵了,他知道黑貓骨的作用,也知道天足蟲的作用,但是這兩者卻是相克的,把這倆放一起是要幹嘛?
顧恒笑着摸着下巴說道:“這就有意思了。”
裴遠問:“老爺,天足蟲是制蠱的必需品,而黑貓卻是驅邪避禍的,誰會把這兩個東西放一起?”
顧恒說:“攪局的人,不過顯然這人目前好像是偏向我們的。”
裴遠說:“可他這也太費心思了,難道他不想讓我們發現?”
顧恒突然問了一個十分跳脫的問題:“你是什麽時候回封都市的?”
“就是我爸帶我來的頭天晚上,他給我打完電話我就收拾東西回來了。”裴遠如實回答。
“也就是說在你爸給你打電話前,你都不在封都市?”顧恒又确定的問了一遍。
裴遠給了他肯定的回答:“不在。”
顧恒說:“之前煜城在學校被綁架了一次,他一個人根本不是四個惡鬼的對手,但是在我趕到之前他自己把惡鬼都搞定了,我就确定有個神秘人在幫他,後來你緊跟着就出現了,還是那個人的徒弟,我以為是你,但是現在看來另有其人。”
裴遠說:“我下山之前師父說過,顧家接下來會不太平,讓我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能幫就幫,但是我去接少爺放學那天是我剛回來第一天。”
顧恒點點頭說:“我信,之前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
裴遠說:“這符現在是個廢物,還給不給少爺?”
顧恒說:“給,幹嘛不給,無論幫他是誰起碼害他的人我們知道了,人家煞費苦心的經營,我們也得配合不是,找個機會當着你爸的面給他。”裴遠點頭應下。
晚上10點城北公安局對面的黑暗小巷裏,一輛路虎沒有開大燈停在黑暗中。
顧恒坐在車上看了看表,分針已經指在了12上,整十點了。這時另一側車門開了,他扭頭看到賀濤來了,賀濤說:“行了,我跟裏面的朋友說好了,我們進去吧。”
顧恒下了車跟着賀濤一起進了公安局,路過監控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的把頭低了下去。進去後一個穿着警服東張西望的年輕警察看到賀濤跑了過來,說:“停屍間在3樓,跟我過來。”
警察前面帶路顧恒跟在後面,賀濤在最後,三個人一起上了樓,晚上警局裏人不多,大多都在辦公室裏打盹兒,他們一路來到停屍間,警察從裏面鎖上停屍間的門,去給他們把屍體所在的冰櫃打開,拉出屍體三個人一起看了一眼,警察和賀濤就麻利的後退了三四步,到一邊聊天去了。
顧恒給了他們一個白眼,從桌上的一盒一次性手套裏拿了一雙戴上開始檢查屍體。額頭上有個明顯出血點,他用手指按壓了一下發現是個針孔,有擡起頭部手往下探去摸到了後腦勺的部位,手指略用力向上一擡,很明顯的松動讓他心裏有了想法,然後他翻看了屍體的手心、腳心,又讓賀濤過來幫他把屍體翻過來,賀濤一百個不情願的戴上手套過來幫忙,還往兩個鼻孔裏各塞了一個紙球,顧恒看了一眼後心的位置,均有一個針孔。
他将屍體擺放回最開始的姿勢,關上了冰櫃,警察過來把冰櫃鎖上,顧恒這時問:“這孩子身上的衣物和發現的線索在哪?驗屍報告出來了嗎?”
警察說:“那些都在物證科呢,聽說還沒查完,驗屍報告在法醫室。”
顧恒想了想說:“今晚有法醫在辦公室嗎?”
警察搖搖頭說:“你要幹嘛?帶你倆進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可別胡來啊。”
賀濤說:“你別急,我想想別的辦法要不?”
顧恒說:“來都來了,還等什麽,你去車上等我。”對賀濤說完又對那個警察說:“你回你的辦公室去,就當今晚什麽都沒發生,裝的自然點,如果我被抓住了就當做不認識我。”
說完顧恒摘了手套塞給賀濤說:“別扔在警局。”然後問警察:“法醫室在哪?”
警察說:“出門左邊第三間。”說完就打開停屍間的門麻利走了,過了一會兒賀濤也出去了。
顧恒一個人摸出了法醫室,用他專業的溜門撬鎖工具,半分鐘就把門鎖打開了,推門進去随手把門關上了,他摸着黑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照明,在檔案櫃裏看了看,基本都是已經結了的案件,又在不知道是誰的辦公桌上翻找起來,桌上很整齊,不過文件确實不少,他并沒找到什麽,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他眼睛到處看着,随手拉開一個抽屜,發現了他要找的新鮮出爐的驗屍報告。
這孩子叫李梓祺,10歲,手腕、腳腕、大腿、兩肋有多處捆綁痕跡,額頭、兩手掌心、兩腳腳心、後背中上部各有一處針孔,深度8厘米,此傷痕為死後造成,并未發現針類尖銳物,死因是窒息。
看來的确是老手,一般新手很容易把銀針落在屍體裏,這裏清理的這麽幹淨,而且從屍體上的痕跡看下針是的手法幹淨利落,一點不拖泥帶水。
這時門被擰開了,顧恒連忙藏到了辦公桌後面,随即屋裏的燈也被打開了,他一臉完蛋了的表情,聽着一個高跟鞋的聲音走來走去,由遠及近,由近及遠,他心都快跳出來了。
就在這時他聽一個女人的聲音說:“誰?出來!。”
顧恒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他沒有蒙混過關的心态,站起來兩手舉過頭頂轉過身來看到那個女人。女人長相不錯,雖然穿着便衣顯得沒有警服來的凜然,但是充滿了知性美。
女人說:“你是誰?”
顧恒十分冷靜的說:“我是市局特別案件調查員,我的證件在左邊褲子口袋裏。”
女人走過來伸手往她褲兜裏摸,拿出證件看了看說:“那你為什麽大晚上偷偷溜進來?”
顧恒說:“我來查案啊。”
女人把證件甩他身上說:“你查案白天不能大大方方來嗎?幹嘛非要晚上溜門撬鎖?”
顧恒說:“我信不過地方警察,對于這種案件的隐瞞度逐年上升。”
女人挑眉眼神冒着危險的光,說:“你是在質疑我們的專業性嗎?”
顧恒點點頭說:“沒錯,在這種案件上你們确實不如我。”
女人一拍桌子說:“我現在懷疑你的真實性。”
顧恒放下手看着手裏的驗屍報告,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女人見狀撲上來搶,顧恒先一步拍完把手機裝兜裏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臂,說:“你可以給市局局長辦公室打電話詢問,千萬別打下面的小部門,我的身份只有局長知道。”說完把女人往她身後的椅子一推,顧恒擰開窗戶便從三樓的法醫室窗戶跳了下去。
女人吓了一跳,馬上從椅子上起來跑到窗邊往下看,只看到了顧恒潇灑離開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為架空世界觀,請不要與現實世界挂鈎。
大千世界寫手紛纭,腦洞和思路搞不好會有碰撞。
還是不得不說一句,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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