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掏心之計

“殺了他，巽兒……”冰冷的聲音在墓室裏回蕩。

唯一用那空洞的眼眸看向歐陽少恭，空洞的眼眸變得血紅血紅的，她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殺氣慢慢地在唯一的身上彙聚。

她血紅的眸凝視着歐陽少恭，慢慢地對他伸出了手，歐陽少恭只覺得眼前一黑，心口絞痛得厲害。

唯一淺笑，眼神卻冰冷得讓人心寒。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滞了，黑而冷的墓室裏靜得可以聽到內心被粉碎的聲音。

歐陽少恭臉色蒼白如死，胸前那只嬌弱的手正穿透他的皮肉。

那一瞬間，血肉模糊……

他似乎清晰地感覺到唯一的手掌，将他胸腔內的那顆心髒緊緊地包裹着。他的身體踉跄，幾乎站立不穩，心髒處傳來一陣又一陣地抽痛。

歐陽少恭的呼吸有些急促，嗓音低啞得很，那抓住唯一雙肩的手在瑟瑟發抖，“一一，你當真要為夫死嗎？……”

一一，你當真下得了手嗎？……

那顆心，從來都是你的，若你喜歡，那便掏了罷！……

反正他早已痛得麻木了，麻木到沒有感覺了……

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地從歐陽少恭的胸腔流出，猶如那盛開在血液裏的曼珠沙華。

歐陽少恭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他用力地抱緊唯一，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盡管唯一的手還插在他的胸前。那只嬌弱而蒼白的小手。

一時間，墓室寂靜如死，只有那血液滴落的血滴聲……

“一一，你怎麽哭了？……”歐陽少恭微笑，蒼白的唇吻上她的淚珠。

Advertisement

詭異的笑容，冰冷的眼眸，淚水無聲無息地墜落，那只蒼白的小手早已被鮮血染紅。

頭腦似乎有什麽東西裂開了，破碎了，巨大的痛苦幾乎要将唯一吞噬，她的朱唇微微顫動着，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瞬間，唯一的眼裏露出了驚悚，那朱唇剎那變得血色全無，神色變得複雜而糾結，痛苦而無奈……

那插在歐陽少恭胸前的白皙的手，似乎在痙攣抽搐，寒意似乎入侵四肢，手足冰冷得發顫。

天災！火球！巨浪！洪水！……

唯一的臉色徒然變得慘白無比，她怔怔地看着自己那痙攣着的手，淚水如雨水般落個不停……

她不敢擡起頭看歐陽少恭，她怕……她悔……她恨……

她怕他怨她，她悔自己傷他，她恨自己忘了他……

“一一，別哭！為夫心疼！……”那白皙的手指緩緩地逝去唯一臉頰上的淚水，歐陽少恭笑了，“只是苦肉計罷了，為夫沒事……”

只要能夠喚醒一一，那點皮肉傷算得了什麽？！只要一一能想起他，那麽被掏心了，又何妨？

瞬間，唯一的手被一股力量彈了出來，胸前那五指窟窿在迅速地愈合。

唯一怔住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她的下巴便被鉗住，唇幾乎要被吞噬掉，那吻瘋狂地如同被野獸撕咬一般。

嘴裏滿是歐陽少恭的味道，瘋狂，粗暴，癡迷，舌的糾纏，唾液的交融，那一刻，痛着并快樂着……

天堂與地獄，也不過如是……

那環着唯一腰肢的手，力氣大得幾乎要将她的腰弄斷。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