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計中之計
樓向晚醒過來時,渾身的骨頭都如同散架了一般,五髒六腑和經脈被亂竄的真氣給震傷的痛,讓她寧願自己這會再昏厥過去。
“醒了,別動,差一點連命都丢了,讓你沒事瞎摻和。”花千千的聲音帶着不悅響了起來,瞪着臉色發白的樓向晚,口裏說的嚴厲,可是握着樓向晚的手卻不停的顫抖着,當知道出事的時候,花千千當時吓的幾乎站不穩。
“千千,禍害遺千年。”喉嚨幹啞着,說出來的聲音如同貓叫一般,樓向晚困難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可是想到易君寒,樓向晚一頓,猛的掙紮要起身,可是眼前一黑,身上冒出一陣冷汗,還沒有起來的身體再次跌在了床上,疲軟無力的四肢,絞痛的內髒器官,讓樓向晚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眉頭死死的皺成了一團。
“瞎折騰什麽,剛撿回來一條命,你又想給丢掉是不是?”花千千也被樓向晚突然起身的動作給吓了一跳,快速的按住她的肩膀,看了一眼樓向晚,“放心,沒出什麽大事,老王妃和洛姑姑只是受了輕傷,蓉側妃和鄭夫人只是驚吓到了……”
花千千話音頓了下來,有些的猶豫,終究還是開口,“易君寒……司禦醫已經看過了,回天乏術。”
樓向晚臉倏地一下更加的蒼白,眼神幾乎散了焦,呆呆的看着帳子頂,如果不是自己強行将君寒帶回王府,他至少不會死。
“人沒有死。”沒好氣的敲了一下樓向晚的頭,花千千皺着眉頭,“可是和死了也差不多了。”
樓向晚堅持要去看易君寒,即使此刻她連動一下身體都有着經脈具斷般的痛,花千千氣的直咬牙,将人扶到了易君寒的屋子裏,甩手就離開了。
易君寒依舊昏迷着,原本好不容易用內力克制住的蠱毒再次的叫嚣的在身體裏蔓延開來,身上的外傷都用了上藥的藥,腰間最厲害的那一刀也止了血。
如果自己此刻還能聚集內力,樓向晚可以将真氣輸送到易君寒體內,從而再次穩住寄居在他身體裏的蠱毒,可是此刻,樓向晚拿開落在易君寒手腕上的手,只是把脈這樣的小動作,卻已經渾身冒出冷汗,不要說救人,樓向晚自己要恢複只怕都得十天半個月。
“人沒死,不過和活死人差不多,司禦醫說易君寒本身就中了毒,此刻毒素蔓延到了全身,要救人只能靠內力深厚的人将真氣輸送到他體內。”站在房門口,鳳鏡夜的聲音邪魅的響了起來,勾着薄唇,挑着丹鳳眼,似笑非笑的,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緒。
“王爺?”樓向晚快速的回頭看向鳳鏡夜,眼中有着期盼的目光一閃而過,輸送真氣,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傷己傷人,而且又有哪個高手願意将自己的真氣輸送給其他人,可是樓向晚知道只要鳳鏡夜答應了,自然就能找到這樣的高手。
“想要救人?”鳳鏡夜挑着眉梢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甚至都坐不穩,卻堅持一醒來就來看望易君寒的樓向晚,慢步的走了過來,直到床邊這才停下了腳步,居高臨下的看着樓向晚,修長如玉的手伸了過來,撫上樓向晚的臉,壓抑住心頭的怒氣。
“君寒是為了救我受傷的。”仰起頭,樓向晚哀求的看向鳳鏡夜,其實她知道,自己能在王府裏過的自由,卻都是依靠着鳳鏡夜的縱容,只是這一次,求他在縱容自己一回。
“好,本王答應你。”鳳鏡夜笑着開口,雲淡風輕的态度,如同這只是一件小事一般,側目看向昏迷不醒的易君寒,語出驚人,“本王親自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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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太過于震驚之下,樓向晚猛的站起身來,眼前一陣黑暗的暈眩,身體踉跄着,不過卻被身邊的鳳鏡夜迅速的抱住,這才吻住了身體,顧不得自己此刻的虛弱,樓向晚看向鳳鏡夜,幾乎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聽,可是對上鳳鏡夜那漂亮的眉眼,卻已經明白他的決定。
“為什麽?”樓向晚喘息着,身體虛弱的靠着鳳鏡夜,他為什麽要自己來救人,即使是樓向晚自己也沒有百分百的安全,更不用說是鳳鏡夜了。
“擔心本王,那好,就不救了。”低聲笑着,鳳鏡夜邪魅的勾着嘴角,易君寒的死活與他而言沒有任何價值,修長的手用力的攬緊了樓向晚的腰,低聲開口,“不為什麽,本王只是讓小木頭你記住,這是你欠本王的,想要和本王斷的幹淨,永遠都是不可能的,救還是不救?”
樓向晚看着神色極其張狂的鳳鏡夜,猶豫的垂下眼眸,沒有想到他竟然逼迫自己來做這樣的選擇,可是如果不救,樓向晚深呼吸着,抓着鳳鏡夜衣襟的手也用力的抓緊了幾分,緩緩的開口,“救。”
鳳鏡夜決定親自救易君寒,司禦醫并沒有開口說什麽,對于一個醫者而言,是其他人來救,還是鳳鏡夜來,都沒有區別,可是鳳楚天收到消息之後,卻立刻丢下了奏章,快馬加鞭的趕到了鳳王府。
“你這是瘋了嗎?一個不小心,輕則廢掉武功,重則致死。”鳳楚天低吼着,這個平日裏總是爽朗的二皇子,此刻怒火沖天的看着怡然的端着茶杯喝茶的鳳鏡夜,幾乎想要搖醒這個混蛋,他竟然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而且是去救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多年少沒有看見你生氣了,喝點茶,消消火。”鳳鏡夜依舊是邪魅的笑容,向着鳳楚天舉起杯子。
“鳳鏡夜!”鳳楚天這一次是真的怒了,快步一個上前奪下鳳鏡夜手裏的茶杯,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暴怒的咆哮,“就算你在乎摟向晚,随便找一個人救人,沒有高手,我從皇宮裏給你選一個!”
“不,這一次必須是我,小木頭躲的太厲害,這一次她無處可躲了。”揚着薄唇,黑眸裏滿是得意之色,鳳鏡夜精明的算計着,看了一眼鳳楚天,“邊關有亂,朝中勢必有人和白清玥勾結,我若果這個時候重傷昏迷,邊關勢必會大亂,到時候我們趁機給白清玥一個教訓,順便找出朝中的叛徒。”
鳳楚天那怒容還僵硬在俊朗的臉上,目光複雜的看了看算計的鳳鏡夜,沉默片刻之後,長長嘆息一聲,“原來你是這個打算,也不早說,害的我白擔心了一場,剛剛快馬過來,還撞到了一個人,也不知道傷的如何了。”
鳳鏡夜但笑不語着,重新的倒了兩杯茶,悠然輕啜着,自己重傷,小木頭,你會如同擔心易君寒一般擔心本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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