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自賣自誇

考試正式開始，把試題大體浏覽一遍，喬桑終于知道教輔報社為何發展得如此強大了。

考題範圍涉及語文、英語、數學、歷史、政治、化學、物理、生物，多年沒打招呼的數理化公式臨陣調用起來捉襟見肘不說，光錯字、标點符號、排版等小陷阱就接連不斷。

6頁卷子，90分鐘。

一部分人選擇拂手而去，不滿道：“靠，出的什麽題，真變态!”

一部分人谄笑着對考官說：“老師，讓我看眼資料行不？”結果被無情地逐出考場。

還有一部分人像喬桑這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答完卷子，腦細胞已經折傷大半了。

“老八，考得怎麽樣？”

老大和老二早就出了考場，見到喬桑有氣無力的模樣，故意用痞痞的語氣說：“看看你，怎麽比鑽高粱地還狼狽。”

“嗯，洪荒之力都被我用盡了。”喬桑索性往老大肩上一靠。

“嘿嘿，怎麽不說是精盡人亡。”湊熱鬧的獸兒脫口而出。

“呸，有你這麽無良的麽。”

大家集體忽視獸兒往外走，走出沒幾步，喬桑就被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因為她看到石茂碩正雙手插在大衣兜裏很有風度地望着這邊。

老大驚嘆：“這是哪家的公子？”

此時的喬桑正在短路中，滿腦子冒出的都是站長大人為什麽會在考場門口。

獸兒接道：“老大，院報記者站新一任的站長你都不認識，難道你也和老八一樣被遺棄了？”

“快看，是不是錯覺，我怎麽感覺他在看我們呢。”老大激動地拉住喬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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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到昨天的短信，喬桑心中一陣電火石光。

難怪他昨天發來短信，難道只是寒暄一下，其實是暗示自己還錢？自己去外地參加招聘會有半個月了，時間雖長，但就五塊錢不至于追到考場吧……

喬桑理智上告訴自己這不合乎邏輯，但手上卻不由自主地開始翻包……

這時，一群大一新加入記者站的會員經過，石茂碩頓時被衆人圍了起來，老大的視線被生生擋住了。

“老八，你在幹嗎？”

“找錢啊。”

“找錢做什麽，走，我帶你沖進去見見新一代偶像！”

“哎呦，簡直就是虎入羊群的架勢啊。”獸兒自顧自地大笑起來。

獸兒明擺着是往槍口上撞，老大正要收拾她，原本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大一生頓時安靜下來。不知道石茂碩說了什麽，大家竟迅速地閃開一條路，帶着好奇的目光紛紛朝這邊看來。

“老八，發生了什麽事，這氣氛怎麽這麽怪異呀。”老大捏着她的手低聲說道。

喬桑當然也感覺到了這不同尋常的氣氛，恍惚間，她想起在畢業聚會上，在那個開滿鮮花的園子裏，陳以念就是這樣意外地出現，然後帶着清澈的微笑徑直朝她走來……

一切都是那麽意外地湊巧。

“喬桑。”

心痛的感覺被溫柔地打斷，喬桑立即把衆人質疑的目光扯遠，将手中的錢遞過去。

看石茂碩微微蹙起眉毛，喬桑接着來了一句：“這回兩清了喔。”

似乎看出喬桑有意在衆人面前和他撇清關系，石茂碩微微一笑，從容地把錢揣在衣兜裏。

“又不是分手費，談不上兩清不兩清。”

喬桑嘴角的神經跳了跳，因為她又迎來了新一輪的目光聚焦。

“你考得怎麽樣？”

“唔……我……”喬桑有點兒不淡定了。

“哇，你們認識啊，放心吧，我們老八肯定沒問題，她……”

獸兒一插嘴，喬桑立馬閃過了四個字——“精盡人亡”，于是慌張地打斷道：“嗯，沒錯，我考得挺好的！”

完了，這真成了自賣自誇了。

室友們似乎也被喬桑突來的“嚣張”弄愣了，半天沒說話。

石茂碩抿着嘴唇笑了笑，“那就好，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很紳士地和她的室友們告別。

等人走遠了，老大他們一起圍上來。

“老八，快說這是怎麽回事？”

“老大，你別誤會，你聽我說，上次我不是小小說獲獎了嘛，原以為會有稿費的……哎，老大，你掐我幹嗎……”

“別廢話，說重點！”

“重點就是我和他真的沒什麽，最多就是個債主……哎，嗚嗚，老大，你怎麽還掐我……”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喬桑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詳細地介紹了她和石茂碩的“淵源”。

在避重就輕、聲東擊西的渲染效果下，老大連連嘆道：“哎呀，多好的資源啊，可惜人家名花有主，老八還不能立馬松土。”

“這有啥，老大，你又沒談過戀愛，不能感‘覺’用事哦！”老二偷笑道。

獸兒不服：“切，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老八，拿出你的勇氣來，搞他個精盡人亡！”

逮到一個成語能用一周，喬桑被她幹敗了，于是轉頭叫道：“老大，獸兒說你是豬！”

“獸兒，你好過分！”老大索性用獸兒最懼的方式就勢把她撲倒撓癢。

老二冷笑：“獸兒，讓你得瑟，看見了吧，這就是捉弄老八的下場。”

“老八，你、你……居然打擊報複……哇哇哇，我服了，老八你快來幫忙！”

“下回能換個成語不？”

“能能能，老八，你快點兒……”

于是，關于站長大人的話題圓滿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