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衛家倒黴 (1)
想到陶沫竟然為了讓晏黎曦過來吃年夜飯而欺騙自己,陸九铮的面癱臉愈加的冷沉,總是冰冷沒有情緒的陸九铮第一次感覺到有些的暴躁,而就在這時,身後的玻璃門突然被推開。
“陶沫在嗎?我爸讓陶沫和你過去一起吃個年夜飯。”推開門走進屋來,陶晶瑩熱情的打着招呼,癡戀的目光落在陸九铮那峻冷的面癱臉上。
比起自己過去那些小白臉的男人,這才是真正的男人!若是被這強壯的胳膊摟着,這被偉岸的身軀壓着,被翻紅浪的歡愛一場,就算是死,陶晶瑩也願意!
原本就情緒不對,此刻轉過身看着不請自來,穿着暴露妖裏妖氣的陶晶瑩,陸九铮眼神頓時鋒利的像是刀子一般,冷聲趕人,“出去!”
“你……我……”特意裝扮了一番前來的陶晶瑩被喝斥的臉一白,張了張嘴,可是對上陸九铮那過于冰冷嗜血的眼神,愣是吓得沒法子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來做什麽?”聽到外面陶晶瑩的聲音,陶沫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着陶晶瑩那妖嬈的衣着,再看着板着臉不悅的陸九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大叔性子古板又封建!這大冷的天,零下兩三度,陶晶瑩卻穿了一件低胸打底的緊身薄毛衣,短皮裙,長腿只穿了透肉的絲襪,小短靴,上身是一件皮衣,倒是曲線畢露,豐滿妖嬈,可惜這妖媚的模樣,絕對是大叔最讨厭的類型。
“陶沫,你笑什麽?”丢了臉面羞惱的陶晶瑩此刻終于回過神來,對着嘲笑自己的陶沫厲聲怒罵着,“我好心來叫你一起吃團圓飯,你就是這麽對待我的?”
随後又一臉委屈的看向陸九铮,陶晶瑩貝齒半咬着紅唇,那表情活脫脫就是被陶沫給欺負的小可憐,在男人裏游走的陶晶瑩最明白這種性子冷酷的男人,絕對會最喜歡溫柔賢淑的小女人。
“不用小叔和小嬸客氣了,我已經做好飯菜了,慢走不送!”陶沫懶得理會妖嬈妩媚的陶晶瑩,她這段數在鎮子上勾引勾引那些沒見過世面的男人倒是可以。
大叔這樣世家出來的子弟,平常見到的都是那些世家千金,真正的名媛,要容貌有容貌,要氣質有氣質,要家世有家世,陶晶瑩這不入流的段數拿出來只是贻笑大方而已。
惱恨陶沫這賤人竟然能勾搭這麽優質的好男人,而且有了男人當靠山,陶沫一掃過去在陶家那怯弱自卑的灰老鼠模樣,如今變得牙尖嘴利不說,态度也強橫起來,這讓陶晶瑩氣的攥緊了手。
可是一看到身材偉岸,氣勢傲然的陸九铮,陶晶瑩又生生将這口怨氣給吞了下來,僵硬的扯着小臉繼續糾纏,“陶沫,你兩個人過年也太冷靜了,一大家子也熱鬧一點,不管過去如何,我們終歸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
“我是無所謂的,你能說服大叔的話那就行。”不在意的擺擺手,陶沫樂淘淘的溜回了廚房,臉上挂着狡黠而頑劣的笑。
見到礙事的陶沫滾了,陶晶瑩心情立刻又好了起來,揚起妩媚的笑容再次看向陸九铮,甚至微微上前靠近了幾步,“這位先生,我……”
原本心情就不悅,再看着穿着妖裏妖氣的陶晶瑩,陸九铮更是不喜,而她還故意走近了幾步,那劣質的香水味讓陸九铮的面癱臉更加的冰冷,幸好陶沫這丫頭沒有被帶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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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低沉的嗓音冰冷而無情,陸九铮不願意理會這種倒貼上的女人,可是陸九铮卻忘記了這只是小地方,陶晶瑩也不是京城那些會看眼色,識大體、懂分寸的世家千金。
就憑陸九铮這響當當的家世背景,別說他年輕有為,就算他是個一無是處的纨绔大少,在京城,那也多的是女人巴結,但是世家小姐畢竟有手段有城府,陸九铮臉色一不對,她們自然不會強行纏上來,惹陸九铮反感。
可是陶晶瑩卻不同,女追男隔層紗!雖然陸九铮冰冷的面癱臉很是吓人,但是陶晶瑩卻依舊揚着勾人的媚笑,挺了挺傲人的雙胸,展露自己豐滿妖嬈的身姿,“我……”
餘下的話戛然而止,陸九铮大手如同鐵鉗一般突然卡住了陶晶瑩白嫩的脖子,微微一用力,陶晶瑩立刻窒息的掙紮起來,畫着濃妝的臉憋的通紅,白眼珠子直翻,雙手不停的拍打着陸九铮的手腕。
“不要再讓我看見你!”依舊是低沉而冰冷的好聽嗓音,可是這聲音卻飽含了殺機,陸九铮輕易不動怒,但是真惹到了他,陸九铮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即使對方是一個女人。
陸九铮冰冷着面癱臉,一雙黑眸冷漠到極點,大手倏地加重了力度,被卡主喉嚨拎起來的陶晶瑩驚恐的掙紮,發出含混不清的嗚嗚聲,淚水不要錢的滾落下來。
這個男人是惡魔!是魔鬼!陶晶瑩驚恐萬分的掙紮扭動着,雙腳已經離地,不能呼吸之下,陶晶瑩只感覺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死亡的陰影是如此的靠近。
“滾!”終于松了手,陸九铮轉過身向廚房走了過去,看了看剛剛卡主陶晶瑩脖子的右手,只感覺一股子惹人厭煩的粘膩和味道。
捂着喉嚨不斷咳嗽着,陶晶瑩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巨大的驚恐之下,身體不斷的顫抖着,這個男人真的會殺了自己,那樣嗜血的冰冷眼神,陶晶瑩顧不得什麽了,連滾帶爬的出了門。
在廚房裏忙碌的陶沫渾然沒有發現到外面發生的一幕,看了一眼過來洗手的陸九铮,眯眼一笑,不死心的開口:“大叔,你不感覺我們兩個吃年夜飯太冷清一點了嗎?”
冰冷的自來水滑過大手,洗去了那種粘膩的感覺,陸九铮面癱着臉看向一臉谄媚的陶沫,晏黎曦雖然這一次沒有殺人,但過去那些年晏黎曦經手的事情可都是不堪入目。
這樣一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人,明明陶沫清楚晏黎曦僞裝的本性,為什麽她卻熟視無睹,依舊願意和晏黎曦親近。
看着陸九铮沒有開口,陶沫只當他軟化了,拿過一旁的紙巾,讨好的給陸九铮擦去手上的水漬,谄媚讨好着,“大叔,你看過年還是人多熱鬧。”
陸九铮看着陶沫那小爪子拿着紙巾無比認真的給自己擦着手,面對陶晶瑩或者其他人時,陸九铮可以冷酷無情的直接出手,即使陸家人都清楚陸小九那就是天生的冷心冷情。
可是看着陶沫仰着頭,瘦削的小臉上一雙黑眼睛眨巴着,無比乞求的瞅着自己,那拒絕的話愣是無法說出口。
“下不為例!”終究還是心軟了,陸九铮看着頓時喜笑顏開,一蹦多高的陶沫,那高興雀躍的模樣,活脫脫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這讓陸九铮感覺退讓一點讓這丫頭高興也是值得的。
但是想到晏黎曦的為人和行事,陸九铮嚴肅着面癱臉對陶沫約法三章,“吃了飯他必須得離開,以後不許有過多的接觸。”
于公而言,晏黎曦身上還背着殺人命案,于私而言,陸九铮不願意晏黎曦這樣的人帶壞陶沫,晏黎曦行事可謂是無利不起早,能拜在蒲專家門下也是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陸九铮要将危險滅殺在搖籃裏,不願意讓陶沫被晏黎曦利用。
“是,謹遵長官命令!”陶沫笑眯了眼,拿出手機就撥通了操權的電話,通知他和晏黎曦能過來吃年夜飯了。
操權的爺爺當年為了保護吳老在戰場上犧牲了,操權的父親護住了車禍裏吳老的孫子也犧牲了,操權這些年一直在部隊裏,他性子粗犷爽朗,但是卻也難得吃一頓家庭版的年夜飯,立刻高興的答應下陶沫的邀約。
晏黎曦就更是如此了,操權還有奶奶和母親照顧着,晏黎曦八歲之前跟着晏母過的那是飽一餐餓一頓的日子,八歲之後到了晏家,那過的更是豬狗不如,年夜飯這種全家團圓的晚餐,晏黎曦這輩子就從沒有稀罕過。
可是此刻坐在操權車子上,看着車窗外的萬家燈火,想着陶沫那溫暖而幹淨的笑容,晏黎曦莫名的期待起來。
安靜裏,正開車的操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喂,是我,操權。”
操權接通了電話,粗犷的臉龐頓時沉了下來,粗噶的聲音裏夾雜着顯而易見的怒火,“行,我知道了,死在看守所了,這是殺人滅口,給老子查,看看這潭江市的水到底有多深!”
“袁明死了,半夜被人用枕頭給捂死了,兇手還沒找到。”挂了電話,操權對着副駕駛位的晏黎曦開口,瞄了他一眼,雖然操權是看不上晏黎曦這種不擇手段,心狠歹毒的人,不過看在陶沫面子上,倒也沒有什麽刁難。
收回看向車窗外的目光,晏黎曦嗤笑一聲,“我如果沒有被你們給半途截走,只怕這會死的人就是我了。”
“做的太急,真以為他們還能一手遮天了!”操權冷哼一聲,黝黑的臉龐上滿是不屑之色,潭江市就這麽屁大的地方,接連弄死了三條人命,難道這些人還以為可以不了了之!
陶沫這沒裝修的毛坯屋子裏此刻倒也顯得溫馨,貼了大紅的春聯,門上也倒貼了福字,亮着燈,暖黃的光亮讓整個屋子顯得格外的溫馨,桌子上的十個菜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上校,陶丫頭。”操權推開門朗聲一笑,将手裏頭拎着的兩盒幹果遞了過去,“這是部隊裏分下來的,留我那裏絕對被那些兔崽子給偷吃了。”
“謝謝,快坐吧,正好可以開飯了。”果真四個人一坐感覺比兩個人吃年夜飯熱鬧多了,陶沫招呼着操權和晏黎曦坐了下來,“趁熱吃,樓下沒裝空調,一會菜就冷了。”
這房子不久才從陶老三那裏給搶回來,不過是毛坯房,又是年底了,陶沫也沒打算弄裝修,好在不管是她還是陸九铮他們都不會在意這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房子。
“上校,剛剛接到消息,袁明今天淩晨在看守所裏被人給捂死了,縣局那邊查不到兇手。”夾了一口紅燒肉,操權一邊吃一邊說,有陶沫在這裏,操權明顯能感覺出上校身上那種冰冷的氣息冷淡了不少。
殺人滅口?陶沫眉頭一皺,這些人是不是太猖狂了一點?已經可以肯定幕後的人是因為齊韻女士而對晏黎曦下黑手的,但是沒有想到這些人這麽張狂,接二連三的草菅人命。
陸九铮倒沒有多大的詫異,身為京城陸家的幺子,雖然陸九铮十多歲就去了軍區,但是這些見不得臺面的事情,陸九铮見的多了,只是這一次對方不該惹到陶沫這丫頭身上。
陸九铮可以想象,若是沒有自己介入,陶奶奶被毒殺的罪名即使最後落到了晏黎曦身上,但是最開始的時候陶沫必定會被當成犯罪嫌疑人給抓捕起來,再加上陶沫和錢泗銘和衛仲霖之間都結了仇,甚至還惹到了何家和褚家,這些人只要稍微一施壓,陶沫不死在看守所裏也要去掉半條命。
伴随着外面喜慶的鞭炮聲,這一頓年夜飯吃的皆大歡喜,可惜陸九铮和操權、晏黎曦都喝了酒,陶沫倒像湊個樂,但是連紅酒都被陸九铮給收了,只給陶沫倒了一杯茶,嚴禁喝酒,甚至連操權這個大煙槍也不敢抽煙,讓陶沫吸二手煙。
這一頓年夜飯足足吃了三個多小時,操權和晏黎曦都喝多了,三個人足足喝了四斤多的白酒,操權此刻就癱軟在椅子上,打着呼嚕,滿身的酒味。
晏黎曦也喝了不少,不過比起沒個形态完全癱軟的操權,晏黎曦只是趴在桌子上,微微蹙着眉頭,俊雅的臉龐泛着酒後的紅暈,看起來倒是一副美男醉酒圖。
“大叔,你要喝點茶嗎?”陶沫看着依舊面癱着臉的陸九铮,比起醉倒的兩人,大叔完全看不出喝了一斤多白酒的模樣,眼神清明,面癱臉連紅都沒有紅,只是身上泛着酒味。
“不用。”揉了揉眉心,陸九铮只有五分醉,主要是操權這北方漢子一喝起酒來,根本不管對方是平日裏他敬重的長官,一口一杯白酒,陸九铮喝的急了,這會才有些的上頭。
看了一眼收拾碗筷的陶沫,陸九铮走了過來,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紅包遞了過去,“壓歲錢。”
錯愕的愣住,陶沫呆呆的看着陸九铮掌心裏的紅包,一時之間說不出心裏頭是個什麽滋味,在孤兒院的時候,壓歲錢和陶沫是無關的,長大了之後,陶沫也算是身份地位都有了,更沒有人會記得給她一個紅包。
一眨眼,從上輩子到這輩子,第一次有人給自己紅包,震驚之後是喜悅,喜悅之後卻是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酸澀,陶沫擡頭看着燈光下面癱着峻臉的陸九铮,那冷峻的臉龐如同是雕刻大師最完美的作品,線條冷硬到無情的地步,可是陶沫卻感覺到一股子被關懷的溫暖,“大叔,謝謝你。”
“嗯。”依舊是冷沉簡短的一個字,陸九铮看着無比歡喜的陶沫,莫名的有些的心酸,只是一個壓歲錢而已,這丫頭過去在陶家過的究竟是什麽日子。
溫暖的大手揉了揉陶沫的頭,看着她不滿的一瞪眼,陸九铮這才将手收了回來,以後每年他都會給丫頭壓歲錢,将她過去那些年所受的委屈都彌補回來。
操權和晏黎曦都喝的不省人事,陸九铮一個肩膀扛一個,兩個大男人直接被他扛到了樓上,丢到了床上,這會陶沫也傻眼了,總共就兩張床,難道自己要和大叔睡一起?
沒有發現陶沫那詭異的小眼神,陸九铮拿出手機走到窗口撥通了楊杭的電話,趁着過年放假的時間,潭江市的事情必須給了結了,否則陸九铮還真不放心陶沫在這裏上大學。
“上校,老爺子今晚上差點沒有将飯桌給砸了。”接通電話,楊杭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晚上也喝了不少酒,這會正難受着,沒有想到會接到陸九铮的電話。
整個陸家,唯一知道陸九铮下落的就是楊杭這個警衛官了,可是楊杭的嘴比蚌殼還緊,陸老爺子和陸大哥他們不好意思對楊杭一個小輩逼供,陸家的小一輩可沒有這麽好打發了,所以一晚上楊杭喝的差一點酒精中毒。
“上一次交待你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可以想象陸老爺子那火爆的脾氣,不過陸九铮從小到大都習慣了,身為幺子,老爺子對這個老來子還是非常寵愛的,所以即使有火氣,那也是向着陸家大哥他們發的。
半躺着的身體倏地坐直了,提到正事,楊杭一掃剛剛醉酒的疲憊和倦色,戴着眼鏡的斯文臉龐上閃爍着精明的光芒,“上校,潭江市雖然只是一個五級城市,但是自古以來軍政分家,如果我們強行動手,只怕那些人面子上不好看,所以上校,你真打算介入?”
說實話,年前楊杭突然得到陸九铮的指示,讓他徹查潭江市的情況,着實讓楊杭愣住了,上校去潭江市是追蹤到了禦醫季老爺子的行蹤,想要親自将人請回來給歐陽治病,怎麽會和潭江市陶家搭上了關系,甚至讓自己關照陶家。
更讓楊杭震驚的時,明明還有三天就過年了,上校竟然連夜離開京城回潭江市了,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小姑娘,這比彗星撞地球了更讓楊杭吃驚,難道上校這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一番部署下來,楊杭也試探的詢問了,畢竟上校的态度也決定了楊杭在潭江市的部署,可是關于陶沫的調查資料,楊杭真的無法相信自家鐵血上校會喜歡上一個怯弱自卑、一副營養不良的小姑娘。
怎麽看陶沫都不可能是上校喜歡的類型,那種逆來順受的懦弱性子,楊杭都受不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陶沫在陶家過的這麽慘,和她的性格也有關。
楊杭是真的不知道自家上校怎麽看上這麽一個小丫頭的,結果等了半晌之後,陸九铮來了一句,他将陶沫當孩子,無關情愛。
楊杭徹底無語了,陶沫那丫頭到底戳中了上校身上哪一點,讓上校将她當成女兒養,好吧,當女兒就女兒吧,“上校,我之前聯系了畢書記,衛家在潭江市關系盤根錯雜,要連根拔起不容易。”
楊杭的意思很明确,如果陶沫只是普通關系,上校完全不必要如此大動作,畢竟軍政一貫是互不幹涉的,上校沒必要犯了忌諱,稍微動動給衛家警告就可以了。
當然,如果陶沫這丫頭對上校非同一般,那就不同了,該查的查,該撸的撸,該關的關,一個衛家,在上校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一查到底!”冷沉的聲音冰冷而無情,陸九铮冷峻着面癱臉,殺雞儆猴!衛家都敢接二連三的殺人滅口,更不用說何家和褚家了。
要将危險掐滅在搖籃裏,陸九铮明白這些世家的強大,他們稍微暗示一下,多的人來對付陶沫這丫頭,所以他必須給這些人一個警告,陶沫不是他們能動的人,衛家的例子擺在這裏,這些人動陶沫之前,也該投鼠忌器。
“是,我明白了。”聽出陸九铮話語裏的冰冷和殺機,楊杭也沒有任何猶豫了,挂斷了陸九铮的電話之後,立刻撥通了好幾個電話,之前的部署,此刻立刻發揮作用了。
陸九铮也親自給南江省省委書記畢昀打了電話,畢書記原本就是陸家一系的人,後來更是娶了陸家旁系的姑娘,和陸家算是姻親關系,雖然南江省經濟落後,但是正是有才幹的人做出政績的地方。
“小九,聽說你今年又沒回去,老爺子可是狠狠的發了一通火。”畢昀沉聲笑了起來,他和陸家大哥差不多的年紀,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陸九铮雖然輩分和他一樣,但是畢昀一直将他當小輩看待。
“過幾天我回去。”冰冷的聲音依舊聽不出語調的變化,陸九铮這倒是第一次找家人幫忙,“潭江市這邊會有些波動。”
“你當楊杭那小子之前的部署安排我不知道嗎?”沒好氣的開口,畢昀這一次也是一頭霧水,陸家的小輩都算是優秀的,比起京城那些世家纨绔簡直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
而所有小輩裏,陸九铮卻是最優秀的,外人都以為陸九铮的軍銜只是上校,但是畢昀多少有感覺,小九在軍區的地位絕對非同一般,這一次生性冷漠的小九竟然讓楊杭在潭江市布局,讓畢昀都看不明白,一貫低調到不能低調的小九竟然有這樣大的動作。
“好了,好了,你要折騰就折騰吧,反正有老爺子給你兜着。”習慣了陸九铮的冷漠,畢昀無奈的搖搖頭笑着,“楊杭那小子是個從政的人才,既然之前你也有意向了,何不借着這一次的動作将他放出來。”
陸九铮其實一開始就打算将楊杭放出來,當自己的警衛官的确是大材小用了,但是楊杭一直反對,這一次的确是一個好機會,南江省是畢昀掌控的,楊杭從政之路會順暢很多。
而且楊杭到了潭江市也能照看陶沫這丫頭,陶家畢竟只是世家,力量有限,陸九铮又和畢昀商讨了一下潭江市的人事安排,這才挂了電話,已經決定将楊杭放到潭江市來。
樓下,完全不知道陸九铮為了自己的事情在潭江市做了這麽大的動作,陶沫這會正糾結着今晚上到底該怎麽睡?
這會都過十二點了,操權和晏黎曦喝多了,估計正睡的香,就剩下一張床了,若是一張大床那也算了,關鍵陶沫睡的那床不過是一米三的,平常睡一個人倒行,可是這會兒自己和大叔兩個人,到底該怎麽睡?
“該睡了。”交待完事情的陸九铮下樓就看見陶沫坐在桌邊愁眉苦臉的模樣,這會都快淩晨一點了,若不是今天是年三十晚上需要守歲,陸九铮絕對禁止陶沫這麽晚睡。
聽到背後的生意,陶沫回過頭來看向陸九铮,苦巴巴的開口:“一張小床,大叔,我們怎麽睡?”
陸九铮一愣,倒是沒想到這個問題,看着苦着臉的陶沫,“你睡床。”
至于自己,陸九铮是不打算和操權那兩個醉鬼擠,随便找兩張椅子拼着也能湊活的過一夜,明天一早就将那兩人趕走。
知道陸九铮的大男子主義,陶沫知道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睡板凳的,可是看着桌邊的椅子,四張椅子拼起來那也太狹窄了,大叔這身形?而且屋子裏沒空調,即使穿着衣服,睡椅子上也太冷了一點。
看着陸九铮真打算和衣睡在椅子上将就過一夜,陶沫不由的心一軟,“大叔,算了,你也睡床吧,擠擠也能睡下!”
“不用。”想也沒想的拒絕,更艱苦的環境都待過,更何況只是用椅子将就睡一夜,陸九铮看着苦着小臉不忍心的陶沫,再次肯定這丫頭太心軟了,難怪總是放不下晏黎曦,這一點必須得改過來!
最終陶沫還是被陸九铮給趕上了樓,他自己在樓下睡椅子,一夜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早上五六點外面就炸響了鞭炮,陶沫蒙着頭,睡的太晚,醒的太早,一共睡了不到三個小時,這會頭都痛了。
整個潭江市原本就因為衛眺等八人的失蹤而蒙上一層詭谲的陰影,結果還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就出大事了。大年初一,衛家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被雙規的被雙規,被調查的被調查,資金凍結,省委紀檢組連夜奔赴潭江市。
陶沫絲毫不知道外面的風雲變幻,這會正用被子蒙着頭,突然,門外響起了鞭炮聲,自家門口的鞭炮聲?
陶沫一愣,從床上爬起來,打開窗戶一看,卻見清晨微暗的光芒裏,陸九铮正站在門口點着鞭炮,一陣噼裏啪啦的響。
“大叔!”陶沫半個身體探出了窗戶外,對着樓下的陸九铮高興的喊了一嗓子,雖然放鞭炮很俗氣,但是這才是過年。
仰頭看着披散着頭發,一臉孩子氣大笑的陶沫,陸九铮冷沉着面癱臉,“回去,穿衣服!”
“大叔,大過年的,你多少也要笑一個,不要板着臉。”穿着睡衣雖然還是有點的冷,但是架不住心情喜悅,陶沫頑皮的眨着眼,依舊是半個身體懸在窗戶外。
就算是陸家的小輩對着陸九铮的面癱臉都有些的發憷,可惜不管陸九铮如何板着臉,陶沫卻是一點都不怕,還敢不怕死的招惹幾分。
拿不聽話的陶沫沒辦法,陸九铮進了門大步上樓,這大冷的早上,這丫頭也不怕凍感冒了!
結果陸九铮一上樓,陶沫這會整個兒縮進了被子裏,只餘下一個頭露在被子外,紅撲撲的小臉,眯着眼谄媚的笑着,看起來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讓陸九铮愣是沒法子發火。
“大叔,要不你補個眠,我下去煮餃子?”大年初一都有吃餃子的習慣,陶沫還記得原主記憶裏,大過年的,陶家人都圍在桌子邊吃餃子。
原主一個人卻在廚房裏煮餃子,等他們都吃完了,陶沫才能吃,這個時候餃子在鍋裏都快煮化了,原主就這麽吃着皮和餡分離的餃子。
“不用,你繼續睡,遲點吃。”陸九铮看着陶沫眼下的一圈灰黑色,昨晚她睡的太遲。
陶沫咧嘴一笑,揶揄的看向面色一僵的陸九铮,大叔果真是老古板!還一直秉持着君子遠庖廚的教條主義,“那大叔你煮餃子?”
“你先補眠!”陸九铮冷聲開口,大手在陶沫亂糟糟的頭上使勁的揉了揉,煮個餃子而已,陸九铮不是不會,畢竟在部隊野戰訓練的時候,那都需要自己動手弄吃的,陸九铮只是不願意動手,但是看着陶沫,自然而然的選擇了退讓。
陶沫剛打算開口,突然,樓下傳來了腳步聲,陶沫詫異的一愣,陸九铮眉頭一皺,轉身向着樓下走了過去。
咚咚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亂糟糟的,呼啦一下,陶家的人都直接擠到了樓上,剛剛陸九铮放鞭炮,玻璃門并沒有鎖上,所以陶家人才能長驅直入的沖到了樓上。
“不要臉的東西,傷風敗俗!”大伯母看着床上只穿着睡衣的陶沫,再看着站在床邊的陸九铮,只當他們昨晚上睡在一起了。
大伯母頓時一臉嫌棄的怒罵起來,“老三你還說這個男人是陶沫的朋友?睡到一張床上的朋友?不要臉的狗男女!呸,你奶奶還屍骨未寒,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就和男人搞到一起了!”
陶老三和蔣睇英恨不能将口無遮攔的大伯母給毒啞,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個男人身份非同一般,而且開的還是悍馬的越野車,這車就得上百萬的價格,而且他們還有求于人,羅娥竟然将人一頓罵,真是豬腦子!
“好了,你給我閉嘴!”陶大伯也是老臉一沉,一把将罵的正起勁的大伯母給拽到了一旁,表情讪讪的向冷漠着峻臉的陸九铮賠禮道歉,“我家這口子不會說話,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我怎麽……”大伯母還想要反駁,可是不單單陶大伯,還有陶老三和蔣睇英都沒好氣的白眼瞪了過來,大伯母這才想起今天過來是有求于人的,這才不甘心的閉上了嘴。
“陶沫,我和你大伯過來找你是有事,我們在樓下等你。”讪笑兩聲,陶老三自诩也見過不少人,但是此刻一對上陸九铮那冰冷駭人的臉龐,頓時有種兩腿打顫的心虛,結巴的說了一句,連忙和蔣睇英一起下了樓。
陶大伯也趕忙将大伯母給拖了下去,如果不是昨晚上陶建裕值夜班,陶大伯和陶老三都還不知道袁明竟然死在了看守所,這讓陶家人都慌了神。
自古以來人死債消,陶家人原本打算從袁明手裏狠狠要一筆陶奶奶的死亡賠償金,結果袁明竟然就這麽死了,那麽陶奶奶的死亡賠償金還能要到嗎?
陶家人急的沒法子,還是陶建裕提議讓陶沫幫忙,畢竟陸九铮的出現讓陶建裕感覺這個男人非同一般,如果他肯出面,必定可以要到這筆錢,所以一大早的,七點鐘還不到,陶大伯和陶老三四個人就趕到陶沫這裏來了,估計是真的急壞了。
“這唱的又是哪一出?”陶沫不解的看向陸九铮,自己和陶家人已經撕破臉了,陶老三一家還好一點,至多就當不認識。
大伯母那是見到陶沫都要狠狠的罵一頓,什麽髒的臭的難聽的話都能罵出來,結果一大早這四人都趕過來,而且還有求于人的模樣。
“我将他們趕出去,你繼續睡。”陶家這些人,陸九铮是真懶得動手處理,可是如果他們不怕死的繼續來折騰陶沫,陸九铮不介意讓陶家這些人傷筋動骨一番。
“算了,大叔,我起來看看他們到底做什麽。”陶沫擺擺手,掀開被子下床。
十多分鐘之後,陶沫和陸九铮一起下了樓,地上擺着一盒子猕猴桃一盒子橙子,還有一箱子牛奶和一箱子餅幹,應該是陶老三夫妻拿過來的,大伯母那恨不能生吃了陶沫的樣子,就算有求于人,也絕對不會拎東西上門的。
“大叔,我去煮餃子。”無視着欲言又止的陶家四人,陶沫向着廚房走了過去,她可以肯定只要有可能,大叔絕對是不會進廚房的。
樓上操權和晏黎曦還在呼呼大睡着,陶家四人雖然不滿陶沫的态度,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他們也拿陶沫沒法子,更何況還是有求于陶沫,只好認了,唯獨大伯母依舊滿臉的憤恨不甘!
吃飽喝足之後已經快八點了,陶沫這才看向表情急切的陶家四人,“找我有什麽事?”
“陶沫,你什麽态度?我們可是你的長輩,你敢這樣說話……”大伯母憋屈了一個多小時,這會看着陶沫那油鹽不進的冷淡模樣,這才炸了起來,一邊罵還一邊習慣的就要動手。
陸九铮冰冷着面癱臉站在一旁,若不是陶沫剛剛吃餃子的時候說了要自己處理,陸九铮直接将這幾個人給扔出大門外了,哪裏輪到大伯母在這裏撒潑。
似笑非笑的看着怒起來的大伯母,陶沫瞄了一眼陶大伯和陶老三,“如果是來罵我的,門就在這裏,好走不送!”
“你再啰嗦就給我滾出去!”陶大伯終于沒耐心的對着大伯母一頓怒吼,“現在就給我閉嘴!不閉嘴就給我滾!”
“大嫂,正事要緊,你少說兩句。”蔣睇英沒好氣的一瞪眼,若不是為了死亡賠償金,她才懶得理會羅娥這個沒腦子的大嫂,陰着臉将人給拉到一旁。
陶大伯此刻真的有些拉不下臉面來,在陶家,陶沫一貫都是被他們欺辱的對象,随手打罵,可是現在卻要低三下氣的去求陶沫這個小輩。陶大伯陰沉着臉拿出香煙,就算過去有什麽不愉快,自己也是陶沫的長輩,可是這個死丫頭卻如此忤逆,還讓長輩折腰賠禮。
“禁止抽煙!”充當冷面神的陸九铮冷聲開口,冰冷的目光看向掏出香煙的陶大伯。
手一頓,陶大伯愣愣的看向陸九铮,對上他冰冷無情的黑眸,吓的一個哆嗦,香煙啪的一下掉在了桌子上,卻也不敢抽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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