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征用荒地 (1)
遠遠的,陶沫甚至在噪雜聲和炮竹聲裏聽出大伯母那尖銳的叫罵聲,夾雜着陶晶瑩那有些尖細的聲音。
“洪彩彩,你這個賤貨,沒有錢泗銘當靠山,我看你得瑟個什麽勁?”陶晶瑩高挑着身材,用力的抓着洪彩彩的頭發撕扯着,一巴掌向着洪彩彩的臉扇了過去。
洪彩彩也不是好欺負的,性子也是潑辣,可是之前因為孩子流産做了小月子,再加上得了艾滋病,整個人消瘦了許多,如今衛家被清查了,錢泗銘的父親也被雙規了,袁明也死在了看守所裏。
洪彩彩等于沒了靠山,陶家在陶沫這裏吃了癟,之前不敢動袁明的錢,怕的就是錢泗銘,如今錢家沒了,陶家人立刻糾集了陶家的親戚直接擡着花圈和棺材沖到了袁明的藥店這裏鬧了起來。
洪彩彩更是和陶晶瑩直接撕了起來,只是洪彩彩體弱了不少,被陶晶瑩壓着打,兩個女人在大街上又抓又叫的打成了一團。
女人打架果真是靠爪子!不是用指甲抓臉就是抓頭發,還一邊打一邊罵,陶沫震驚的看着打成一團的陶晶瑩和洪彩彩,嘆為觀止!這要是陶沫上去,直接一拳頭或者一腳将人給踹出去多遠了。
“給我砸,使勁砸,袁明害死我婆婆,難道人死了就不要賠償了嗎?”大伯母戰鬥力飙升,指揮着陶家的親戚打砸袁明藥店的門。
衛家一垮臺,錢父也被雙規了,陶建裕在政府部門上班,消息自然靈通,這不袁家沒有了靠山,這正是陶家的機會,所以陶家才會集結了幾十號人打上門來,又是棺材又是燒紙的,要将袁家鬧個天翻地覆。
“呸,洪彩彩你這個賤貨,你敢給我陶家人戴綠帽子,活該有今天!”陶晶瑩占了上風,此時騎在洪彩彩的身上,對着她蠟黃的臉就是啪啪兩巴掌,得意冷笑着,“你舅舅害死我奶奶,你害的我堂哥斷子絕孫,你們袁家不給一個說法,今天我就打死你這個賤貨!”
過去這些年裏,同樣在鎮子上,同樣都是臉蛋漂亮的兩姑娘,陶晶瑩和洪彩彩時互相看不對眼,可是洪彩彩過去有陶偉韬這個堂哥護着,陶晶瑩沒少被擠兌,現在正好有了報仇的機會,陶晶瑩恨不能直接劃花了洪彩彩這妖豔的臉。
“陶晶瑩!你敢打我!”被打的口鼻都出了血,洪彩彩扭曲着眼神尖叫着,惡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耀武揚威的陶晶瑩,若不是舅舅出了事,陶晶瑩這個賤人敢這麽對待自己!
“打的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爬男人床的小賤人!”陶晶瑩占了上風,此時更是得意大笑起來,對着洪彩彩的臉又是一頓打。
大伯母這邊也是戰況激烈,羅娥原本就身子魁梧、五大三粗的,再加上為了錢,更是紅了眼,抓着身材瘦小的袁明妻子一通捶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婆婆屍骨未寒,你們袁家不賠錢,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陶家在鎮子上可謂勢力強大,一來是陶家人多,村子裏大多數都是姓陶的人,二來是因為陶家本家在潭江市黑白均沾,雖然外人說起陶家,那是臭名昭著,但是陶家也算是彪悍強勢的一族。
相對陶家的蠻橫,袁明在鎮子上的名聲并不好,為了壟斷藥材市場,袁明沒少幹害人的事,袁明一死,袁家就等于沒了靠山,而且袁明毒殺陶奶奶的事情在鎮子上也傳的沸沸揚揚,如今陶家人擡着棺材和花圈打上門來,也是情理之中。
“好了,都給我住手,有事說什麽,鬧什麽,打什麽?”殷隊長高聲怒斥着,揮手讓手下趕緊将打成一團的陶家人和袁家人都給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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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過年的,整個潭江市都變天了,衛家一夜之間敗,在職人員雙規被查,資産凍結,該查的查,該關的關,衛眺也是罪行累累。
殷隊長只感覺這一口憋屈了十多年的惡氣終于出了出來,而操權也的确夠意思,年初二晚上陪着殷隊長好好的喝了一頓,被衛眺壓着不能伸頭的憋屈和苦悶,終于在衛家倒臺之後徹底舒坦了。
殷隊長這個大男人也紅了眼,激動的拍着操權的肩膀,嘶啞着聲音,“老弟,有些話我不多說,你放心,以後只要用得着我殷長豐的地方,盡管開口,肝腦塗地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衛家倒臺,楊杭以強勢姿态進入潭江市市委,殷隊長雖然現在還在鎮子上,但是從操權那裏已經聽到了口風,年後就會将殷隊長提升到百泉縣公安局,只要幹得好,日後到市局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結果殷隊長才在家舒舒服服的過完三天年,今天剛值班,就接到報警說陶家擡着棺材和花圈打上袁家大門了,殷隊長一想就明白其中的關鍵,必定是陶家人看袁明死了,錢父也被抓了,這不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來了。
派出所的警察立刻将打成團的兩家人分開,陶家有備而來,幾十號人在這裏,袁家這邊就十幾個人,自然落了下風,最慘的就是袁明的妻子和洪彩彩這個外甥女,頭發被抓散了,衣服也扯壞了,臉上還都是紅腫的巴掌印,看起來狼狽不堪。
“殷隊長,你來的正好,洪彩彩這個賤人,下賤的勾搭錢泗銘,給我家偉韬戴了綠帽子不說,還挑唆錢泗銘那個小畜生讓小混混将偉韬給打傷了,這個仇我們陶家可是要報的!”大伯母一手杵着腰,一手指着鼻青臉腫的洪彩彩就不幹不淨的罵了起來。
“大嫂,你氣歸氣,偉韬的事情暫且不提,袁明雖然死了,但是他害了我婆婆,殷隊長,我婆婆屍骨未寒,袁家是逃不了幹系。”蔣睇英嘴巴能說多了,拉了拉潑婦一般的大伯母,将矛頭直指袁明。
四周圍觀的人也都附和的點着頭,袁明當初想要用假藥陷害陶沫,誰曾想最後竟然毒殺了陶奶奶,不管袁明是不是兇手,袁明都有連帶責任,陶家擡着棺材來鬧事,也算有幾分理。
“好了,陶奶奶的死公安局這邊還在調查,毒不是袁明下的。”殷隊長沒好氣的開口,實在是看不上陶家這些人的作風,不就是想趁着袁明死了,到袁家來鬧事,最終訛詐一筆錢。
“不是袁明下的又怎麽樣?他也是幫兇,他要不是黑了心肝的想要害陶沫,怎麽給兇手可乘之機,最後還了我婆婆!”大伯母兩眼一瞪,對着殷隊長就陰陽怪氣的罵了起來,“殷隊長,你該不會收了袁家的好處,所以這才幫着他們說話吧?”
“對,袁家害死老太太,這不是擺明了欺負我們陶家沒人嗎?”
“就是,派出所也要講理!袁明死了,袁家還有其他人活着,一命償一命!”
“将袁明的店給砸了,讓他們袁家嚣張,當我們陶家人都死了嗎?”
這邊陶家幾十號人已經情緒激動的鬧了起來,一聲一聲怒吼着,幾個小年輕更是火大的要打砸了袁明的店鋪,這要是真的鬧起來,在場這十多個警察根本攔不住。
袁明妻子這會也是急的嚎哭起來,她性子溫順甚至可以說是柔弱,從嫁給袁明之後對袁明那就是死心塌地,即使知道袁明在外面也有很多女人,也知道袁明幹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那都是男人的事情,袁明妻子從來不敢多嘴,她唯一會做的就是将袁明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結果袁明先是被抓後來更是死在看守所裏,袁明妻子只感覺天都塌了下來。
還不等這個老實、怯弱的女人反應過來,洪彩彩的母親和袁明爹媽兄弟和旁系親戚都上門了,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袁明死後留下的這筆家産,袁明妻子性子弱,面對這些如狼似虎的親戚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結果袁家的內讧還沒有撕出一個結果來,陶家已經聞風而動了,集結了幾十號陶家親戚擡着棺材打上了袁家的門。
“陶老大,陶老三,你們給我好好管管自家的老婆,這大過年的,你們要是敢鬧出血案來,不要怪我殷長豐不客氣!”一片失控的混亂裏,殷隊長還是很有魄力的,對着陶大伯和陶老三一陣怒斥,洪亮的聲音威嚴而冰冷,配以他一身筆挺的警服,的确很有威懾力。
陶大伯自然縱容大伯母這麽撒潑鬧騰,惡人都讓大伯母做了,陶大伯安心的躲在後面,最後撈好處了,再出面,這樣一來,陶大伯既得了實惠又落了好名聲,反正大伯母是個農村潑婦,尖酸刻薄貪財又小氣,整個鎮子上的人都知道。
“陶老三,不要忘記了你兒子還在政府上班呢,你敢胡鬧,我就敢将陶建裕給撸下來!”殷隊長冷怒着眼神瞪着陶家兩個男人,随後看向僞善的陶大伯,“還有你陶老大,不要以為有陶家主家給你們撐腰,陶家主可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們敢鬧,小心雞飛蛋打,最後一分錢都撈不到!”
不得不說錢就是陶大伯的死穴,而陶建裕就是陶老三的軟肋,殷隊長這麽一通怒罵外加威脅,陶老大和陶老三都有些投鼠忌器,而且今天早上鬧的也差不多了,唯恐真的鬧過分了,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兩人連忙阻止了要繼續打砸的陶家親戚。
看到局面穩定下來,殷隊長青黑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環視了一眼四周,“陶老大和陶老三,還有你們幾個跟我去派出所調解,其他人不想大過年的吃牢飯,都給我散了,誰再敢鬧事不要怪我殷長豐翻臉無情!”
陶家和袁明之間的事情肯定要解決,否則哪天真的能鬧出人命來,而且殷隊長也明白以陶姓一族人一貫嚣張和蠻橫的行事作風,袁明家不拿錢出來,這件事肯定不能善了,袁明已經死了,袁家人要想安安穩穩的在鎮子上生活,肯定要拿錢出來賠償的,也算是花錢消災了。
大伯母不甘心就這麽被殷隊長給無視了,也想跟着去派出所,可惜被陶大伯給喝斥阻止了,陶家這邊是陶大伯和陶老三這兩個做主的男人,袁家這邊則是袁明的妻子和袁明的父親,外加一個弟弟,其他人都散了,袁明藥店這邊殷隊長則留了兩個警察繼續看守着,唯恐又出事。
洪彩彩和陶晶瑩剛剛不顧臉面的撕了一場,雖然陶晶瑩占了上風,但是臉上和脖子上也多了幾道被洪彩彩抓出來的血痕,此刻兩個女人鬥雞眼一樣互相仇視的對方,似乎随時都能撲上去再撕逼一場。
随着四周圍觀的人都散了,陶晶瑩和洪彩彩同時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的陶沫,頓時,兩個女人紅了眼,仇恨十足的盯着陶沫,倒是默契十足。
“陶沫,你這個賤人!”陶晶瑩猛地攥緊了手,恨不能沖上去像厮打洪彩彩這個賤人一樣将陶沫也給打一頓,以消心頭之恨!
到現在,陶晶瑩脖子上還有殘留的烏青指痕,一想到陸九铮那冰冷無情,透露着嗜血殺機的眼神,陶晶瑩半夜都從噩夢裏驚醒,摸着疼痛的脖子恐懼的直發抖,差一點,只差一點自己就死了!
陶晶瑩不敢怨恨陸九铮,那個男人太冷血無情,所以這份恐懼就化為仇恨落到了陶沫身上,此刻,更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洪彩彩盯着陶沫的目光更是充滿了陰狠的仇恨!當初,若不是陶沫這個賤人打暈了自己,将自己送上了錢泗泯的床,自己怎麽會染上艾滋病!而且孩子流産的消息也瞞不住,鎮子就這麽大,洪彩彩可謂是名聲掃地、臭不可聞,更是恨不能将陶沫給生吞活剝了。
“你們要幹什麽?”留下的兩個警察都認識陶沫,也知道殷隊長對陶沫很是照顧,這會看着陶晶瑩和洪彩彩陰森森的盯着陶沫,立刻上前喝斥。
“陶沫,我不會放過你的!”陰沉的丢下一句話,洪彩彩理了理散落的頭發轉身離開了。
陶晶瑩也知道現在不是找陶沫報仇的好機會,也惡狠狠的瞪了陶沫一句,向着蔣睇英和大伯母走了過去。
對着兩個幫忙的警察微笑致謝着,陶沫慢悠悠的回了家,看着空蕩蕩的屋子,莫名的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清冷和寂寥,大叔在的時候,雖然很多時候即使不說話的就坐在椅子上看書,但那個時候陶沫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
現在大叔一走,外面還是沉浸在春節的歡慶和喜悅裏,陶沫形單影只站在冰冷的屋子裏,無比思念剛離開半個多小時的陸九铮。
陶大伯和陶老三去了派出所,大獲全勝的大伯母此刻滿臉的笑容,甚至都無視了陶沫的存在,跟着蔣睇英和陶晶瑩一起去了陶老三的飯店。
“這一次不讓袁家扒一層皮,當我陶家是好欺負的!”大伯母兩眼冒着貪婪的光芒,那個老不死也算是死的有價值了,這一次說不定能拿到七八十萬。
蔣睇英看不上潑婦般的大伯母,但是此時也需要兩家同心協力,倒也壓下不喜,給大伯母倒了一杯茶,“大嫂,你喝茶,對了,大嫂,媽已經去了,陶沫那房子的房産證?”
大伯母眉頭一皺,啪的一下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陰冷着眼神不悅的看着陪着笑臉的蔣睇英,“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陶沫那房子,你不拿三十萬出來,房産證我是不會給你的!”
“大嫂,我不是要房産證,你想陶沫現在的性子,我拿了房産證,估計也要不回房子。”蔣睇英心裏再不高興,臉上也不顯,反倒是親熱的坐在大伯母身邊繼續開口:“你看我家這飯店被打砸了,裝修就要十多萬,建裕和晶瑩也大了,這兩孩子一結婚也要不少錢。”
“你到底要說什麽?”大伯母戒備的看着蔣睇英,不要以為她傻,老三夫妻兩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蔣睇英笑了笑,組織了一下語言,想起陶建裕昨晚上的話,這才笑着道:“我這不是差不少錢,房子我也不打算要了,大嫂,我也不多要,你給我三十萬,房子歸大嫂你和大哥,畢竟我這飯店會被打砸也是因為偉韬那孩子。”
大伯母梗着脖子想要反駁,但是到底有些的心虛,陶老三的飯店被打砸的一團糟,的确是因為陶偉韬得罪了錢泗銘,這才被連累了,大伯母雖然撒潑不講理,但是聽着蔣睇英這話多少有點理不直、氣不壯。
眼珠子一轉,大伯母想了想,看了一眼蔣睇英,“不行,三十萬太多了,我沒這麽多錢給你!”
“大嫂,這門面房是有錢都買不到,現在至少七千多一個平方,房子也值六十萬,我只分一半錢不過分了,大嫂,真的論起來,我這飯店偉韬也是要賠錢的。”蔣睇英臉一沉,态度也強勢起來,真的牽扯到錢,蔣睇英可不在乎是不是和大伯母撕破臉,真的去打官司,自家也是占着理。
“不行,最多二十五萬,多一分都沒有,再說我賣出去還要過戶費,那可是好幾萬呢。”大伯母也提高嗓音嚷了起來,雖然她是連兩萬五都不願意給老三一家,但是也知道這不可能,所以盡可能的殺價。
陶建裕昨晚上和陶老三夫妻深談了一個多小時,陶沫現在是他們招惹不起的,但是陶老三一家也不願意放棄這到手的門面房,最後陶建裕就給了建議,房子給陶大伯一家,讓他們家給自家一些錢。
如此一來,陶大伯家想要占房子,肯定會和陶沫起沖突,但是這和自家沒關系了,這錢能拿到多少就是多少了,陶建裕感覺能要到二十萬就行了,總比竹籃打水一場空來的強。
再加上袁明一死,因為陶奶奶的死,袁家肯定要賠錢的,這個賠償金陶大伯和陶老三兩家肯定是平分,正好陶大伯手裏頭有了錢,陶老三一家多拿二十萬,将門面房就給陶大伯一家,明面上看陶大伯一家是賺了,占大便宜了。
“行,二十五萬就二十五萬,等袁家賠錢了,我家多拿二十五萬,陶沫那房子就歸大嫂你們了。”蔣睇英猶豫了一番,最後一臉的不情願答應了,“要不是急着花錢裝修,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大伯母自認為占了便宜,此刻是喜笑顏開,陶沫這房子的确值錢,大伯母是不打算賣的,而是打算出租出去,一個月也有一千多的房租,一年就小兩萬塊了,門面房越到後面越值錢,給了老三家這二十五萬也劃算。
大年初八。
陶家和袁家的事情總算有了結果,鑒于陶家的人多勢大,再加上陶奶奶的死,袁明的确負有一些責任,袁家人為了息事寧人,最終決定給陶家賠償七十萬,日後陶家不得再來袁家搗亂,過往的恩怨一筆勾銷。
袁明家産上千萬,拿出七十萬來的确不算什麽,袁明的家人雖然都不大樂意,可是陶家本家那可是臭名昭著的黑道,什麽事都幹的出來,陶家這些人也不是好東西,只能舍棄七十萬,換一個安生日子。
袁家賠償的錢一到手,陶大伯和陶老三也簽了協議,陶老三拿二十五萬,這門面房完全歸陶大伯一家所有。
“為什麽要等陶沫這死丫頭上學去了,我才能收房子?我可不是老三夫妻要面子,陶沫敢和我橫,我揍不死她!”大伯母不滿的拍着桌子直瞪眼。
雖然之前被陸九铮給打暈了過去,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尤其是知道陸九铮這個包養陶沫的野男人走了,大伯母又嚣張起來了,恨不能立刻就将房子給收回來。
“你給我消停一點,這都年初八了,陶沫待不了幾天就要回去上學了,到時候我們也省點麻煩,難道你願意讓左右隔壁整天戳你脊梁骨?”陶大伯怒聲一斥,冷着臉警告着大伯母,确定她不敢亂來了,這才放下心來。
看着陶大伯出去,大伯母越想越不甘心,陶沫那個死丫頭憑什麽占着房子過個好年,自己可不是老三夫妻,要名聲有什麽用?再說了陶沫那小賤人給自己添了多少堵,這口氣一直憋在胸口,大伯母不将陶沫那給鬧得天翻地覆她絕對不甘心!
不管了,先将陶老三簽名的協議和房産證先收起來,回到卧房的大伯母打開衣櫃的抽屜,眉頭一皺,“房産證我記得是放在抽屜裏的?”
疑惑着,大伯母開始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越找越感覺不對勁,房産證可不是一張紙,不可能塞到哪個角落裏,“沒有,沒有,怎麽會沒有?”
足足找了一個小時,整個卧房像是進了賊一般,衣服被子鞋子都翻亂了堆積在床上地上,大伯母一屁股在衣服堆裏坐了下來,自己明明放在抽屜裏的,怎麽會不見了?
“難道是陶沫那賤丫頭偷走了?”猛地站起身來,大伯母陰霾着一張老臉,猙獰着眼神,再也顧不得什麽直接沖出了屋子。
已經到了年初八,相關部門都開始工作了,陶沫找殷隊長打聽了一下,後山那高級度假山莊的事情已經提上議程了,陶沫打算等将那十畝荒地賣出去之後就回學校。
“陶沫,你這個賤人,你給我滾出來!”這不陶沫正打算如何在後山弄一個小型的中藥材種植基地,雖然晏黎曦離開之前給陶沫留下一個人幫忙,但是這邊剛電話聯系了,門外就傳來大伯母尖銳的怒吼聲。
“你這個不得好死的賤人,你給我将房産證給還回來!”大怒的對着陶沫咆哮着,大伯母這一次是氣炸了,整個人都有些的瘋魔,沖進屋子就要找陶沫拼命。
沒有房産證,這門面房就不能過戶,也不能賣,甚至都沒辦法租出去,畢竟租房的人也會打聽一下,要求看房産證,再加上之前都給了陶老三家二十五萬了,房産證丢了,大伯母殺了陶沫的心都有了。
“大伯母,這房子是我父親買下的,房産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我憑什麽要将房産證給你?”陶沫被大伯母這理所當然的語氣給氣樂了,他們和袁家耍橫,那不過是袁家想要圖個安生,不得不賠了七十萬。
陶沫孤家寡人一個,陶家人再狠也好,再會鬧也好,陶沫根本懶得搭理,袁家那七十萬賠償金,陶沫沒有從中作梗已經算是她大度了,不過對這些貪婪無度的人而言,再大度都是沒用的。
“你這是承認你偷了房産證了?”好似一下子抓到了陶沫的把柄,大伯母蹦起來蹦,粗壯的胳膊指着陶沫再次開罵,“你給我交出來,立刻就交出來,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我不交又如何?”冷笑着,陶沫雙手環着胸口看着暴怒的大伯母。
“我……”一時之間有些詞窮,陶沫不是過去那個逆來順受的陶沫,大伯母說狠話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可是看着油鹽不進的陶沫,大伯母眼神一狠,粗壯的身體突然向着廚房沖了過去,
半分鐘不到的時間,大伯母手裏頭卻已經拿着一把菜刀再次沖了出來,“陶沫,你不把房産證交出來,我今天就殺了你!”
在農村打架,一貫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誰打起架來不要命了,一般其他人都會避讓三分,惹不起躲得起,大伯母這一次也是氣狠了,拿了菜刀就要找陶沫拼命。
在飯店裏聽到鄰居喊叫的陶老三和蔣睇英剛趕到陶沫家門口,就看見大伯母拿着菜刀就沖出了廚房,吓得陶老三夫妻也是一愣,外面圍觀看熱鬧的鄰居也吓得夠嗆。
一般人家就算吵嘴打架,也很少有動刀子的,再加上大伯母一臉瘋魔,紅了眼,母夜叉一樣,還真是有些的吓人。
“大嫂,你這是幹什麽?幹什麽,将菜刀放下!”陶老三也怕死的,這要是被羅娥給砍了一刀那可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所以此刻陶老三雖然大聲喊着,腳卻都沒有跨進屋子一步。
蔣睇英也怕的很,但是要鬧出人命來了,她也不敢不管,站在門口喊着,“大嫂,有話好說,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好好說,把菜刀放下。”
“放下刀?陶沫這個賤人,今天不将房産證還回來,我就剁了她!”大伯母發狠的開口,抓着菜刀的手用力的繃緊,那兇悍的樣子,活脫脫真的要将陶沫給剁了。
房産證三個字一下子扯到了陶老三夫妻的神經,兩個人一驚,猛地看向大伯母,異口同聲開口,“怎麽回事?房産證怎麽了?”
“怎麽了?被陶沫這個賤人給偷了!”大伯母氣的渾身直發抖,兇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陶沫,揮舞着手裏頭的菜刀。
房産證在陶沫手裏頭?陶老三夫妻對望一眼,心裏頭咯噔了一下,也有些慶幸陶建裕的先見之明,否則房子沒了,錢也甭指望了。
幸好從陶大伯那裏拿到了二十五萬,即使陶大伯想要反悔,飯店被打砸了,還有陶建裕的車子,不管如何,陶老三夫妻是不可能将到手的錢再吐出來的。
“陶沫,你交不交?”大伯母發狠的喊了起來,泛紅的雙眼對上陶沫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大伯母只感覺腦子一抽,終于瘋了一般,抓着菜刀向着陶沫撲了過去。
“啊!”圍觀的人驚恐的發出驚呼聲,有膽小的甚至都側過身閉上了眼睛,也有一些人看到情形不對,直接沖進了屋子,要阻攔下拿着菜刀行兇的大伯母,對比一下,陶老三夫妻沒良心多了,根本不敢進屋。
看着潑婦一般拿着菜刀沖過來的大伯母,陶沫冷哼一聲,纖瘦的手腕看似随意的一動,卻精準的抓住了大伯母的粗壯的滿是肥肉的雙手,左手向着大伯母胳膊上的麻穴壓了下去。
衆人只聽見大伯母手裏頭的菜刀哐當一下掉了下來,被陶沫右手輕松的接住,局勢瞬間轉變,陶沫拿着菜刀,鋒利的刀刃直接架到了大伯母的脖子上,微微用力,鮮紅的血跡順着刀口流淌下來。
“啊!”大伯母吃痛的一聲慘叫,尤其是感覺到脖子上那鮮血流淌的溫熱感覺,剛剛撒潑兇悍轉為了驚恐,煞白着老臉不停的哆嗦着。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羅娥撒潑拿刀子砍人,大家還能接受,可是看着清清瘦瘦的陶沫,這會拿着菜刀架在羅娥的脖子上,不是吓唬她,而是真的見血了,傷口雖然不深,但是血粼粼的,還是将所有人都給吓的夠嗆。
“大伯母,我這一刀子下去,割斷頸部動脈,血液噴濺而出,用不到幾分鐘你就會變成一具死屍!”一字一字,陶沫輕柔着聲音說着。
陶沫端着一張清瘦而平靜的小臉,可是柔軟的語調卻像是死神的催命符音,詭異的對比之下,不單單大伯母驚恐的雙腿直打顫,一旁其他人也吓的臉色蒼白。
“你……敢殺……我?”哆嗦着,大伯母結巴的開口,想要耍橫,可是雙腿不聽使喚的顫抖,腿間突然一熱,滴滴答答的尿液順着大伯母羽絨褲滴落在地上。
“我既然能悄然無聲的拿走房産證,大伯母,你說我會不會悄然無息的抹了你脖子?或者給你的飯菜茶水裏下點毒,奶奶不就是這樣被毒死的嗎?”語調更加的輕柔,除了離的最近的羅娥,其他人都聽不到陶沫這讓人毛骨悚然的威脅。
見到大伯母一驚吓的快不能呼吸了,胸脯急促的起伏着,陶沫将吓傻的大伯母往前一推,染血的菜刀啪一聲拍在桌子上,“滾!”
大伯母驚恐的慘叫一聲,忙不疊的向着門外跑了去,步子太快,砰的一聲摔在了門口,露出濕漉漉的屁股,再加上地上滴落的水漬,讓所有人都明白大伯母被陶沫這丫頭給吓尿了。
随着大伯母的跑遠,其他人都表情詭異的厲害,想要開口說什麽,可是看着桌子上那染血的菜刀,衆人也渾身一個激靈,動作極快的離開了陶沫的屋子,估計短時間之內沒有人敢上門了。
大伯母跑到陶沫這裏一通大鬧,別說拿回房産證了,脖子上還被割了一刀,雖然口子不深,但是脖子一動,就刺刺的痛,讓大伯母不由想起陶沫那輕柔卻透露出冰冷殺機的話,到現在都吓的渾身直哆嗦。
鎮子上又恢複了慣有的寧靜,過了年初八,該上班的也就上班了,該外出打工的也該買車票出門了,過年的熱鬧喜慶氛圍也漸漸消退。
百泉縣四星級賓館。
“祁先生,我們縣裏一定支持祁氏集團的工作,後山這一塊的土地完全可以賣給祁先生,只是這裏還有點小麻煩。”縣招商局龐局長陪着笑臉,瞄了一眼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祁廣德,半點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這可是真正的大財神,南江省祁家的人,能攀上祁氏集團,稍微從指甲縫裏漏一點出來,自己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打開規劃圖和陶家村的地圖,龐局長指了指後山下方,繼續開口:“要開發後山這一塊的溫泉資源,必須從這裏修一條公路上去,而這塊荒地不是屬于陶家村公有的,而是個人所有。”
為了推動經濟的發展,招商引資可謂是重中之重,如果是村裏的山地,縣裏有權直接征用,到時候給每家每戶分一些錢就行了,但是這一塊要修路的荒地卻在早幾年就被個人買下來了,龐局長查了查,前段時間這塊荒地才辦理的土地證。
一旦是歸個人所有的土地,即使是荒地,要征用就麻煩多了,所以龐局長陪着笑臉,表情讪讪的。
“你們是怎麽辦事的?”祁廣德老臉一沉,一手憤怒的拍着茶幾,頤指氣使的對着龐局長就是一通罵,“若不是為了照顧你們百泉縣,我們祁氏需要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投資高級度假山莊嗎?這麽一點工作都做不好,你們怎麽工作的,你這個局長是不是不想幹了!”
“實在抱歉,實在抱歉,祁先生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好。”龐局長忙不疊的鞠躬道歉,“就這一塊荒地是歸個人所有,不過我們一定會盡快征用,絕對不會耽誤祁氏集團的工程進度。”
“哼,你知道就好!”哼了一聲,點了一支雪茄慢悠悠的抽了一口,腦滿腸肥的祁廣德翹着二郎腿,“我們幾千萬的投資放在銀行裏,工程耽擱一天那損失就是幾十萬,你擔得起這個責任?賠的起嗎?”
“是我們工作沒有協調好,祁先生,你看這一塊荒地有十畝,祁氏集團願意出多少錢來征用,我心裏頭有個底,也好上門去做工作,盡快讓工程開工。”龐局長這會恨不能将土地局的人給罵死,偏偏這個節骨眼上給辦理了土地證,不過這辦理土地證的陶沫還真是走大運了。
瞄了一眼地圖上荒地的面積,祁廣德眯着眼,不耐煩的擺擺手,“這麽一塊荒地,我們祁氏集團也懶得多管,就給五萬塊征用費。”
五萬塊?龐局長那笑容差一點崩裂,雖然說是荒地,但是那面積也不小,足足有十畝,而且這一旦征用,即使不是那些釘子戶,也不會這麽便宜就賤賣了,五萬塊的價格實在是太低了一點。
“怎麽?嫌少?行啊,那我們換個地方投資。”眼睛一瞪,祁廣德不屑的看着龐局長,一個小小縣招商局的局長,平日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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