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強行闖入 (1)

聽着陶沫直白的話,周謙也沉默了,他很憤怒,感覺胸口有一把火在燒着,可是之前的幾個電話讓周謙明白陶沫說的是實情,之前只是将老首長的病情上報了,幾個國手禦醫都紛紛推脫,各種敷衍。

如今要讓他們親自手術,而且手術風險這麽大,絕對沒有人願意接,也不敢接,看着眉頭緊鎖的陶沫,周謙忽然感慨也只有這小姑娘糊塗膽大,竟然就敢給老首長施針,若是其他稍微有些閱歷的醫生,絕對只會推脫會臨陣脫逃。

其實陶沫并不是周謙以為的糊塗膽大,醫治老首長這其中的危險,陶沫都清楚也明白,只是陶沫終究有一顆赤誠之心,所以她願意接手,願意承擔風險,也或許是因為陶沫不過是一個人,她并沒有太多的顧慮和考慮。

“如果實在沒有人接手,我親自給老首長手術!”陶沫一咬牙就開口了,明知道這手術的風險,陶沫還是無法做到置之不理,她是中醫,卻也精通西醫,心髒動脈手術陶沫上輩子雖然沒有做過,但是陶沫也有外科手術的經驗。

只是上輩子陶沫有精神力做支撐,這輩子要進行高精準的外科手術,就非常考驗陶沫的能力了,既然決定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陶沫看向又是震驚又是動容的周謙,正色開口:“周隊,派人去找我師父,手術過程裏我需要有人協助,還有老首長最多只能支撐半個月,如果還是找不到接手的醫術,七天之後我會親自給老首長手術。”

聽着陶沫這擲地有聲的話,周謙這個黑面中年漢子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大手用力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他不能看着老首長去死,可是那些國手禦醫卻害怕擔當責任,所以最終這手術的膽子就交到了陶沫手裏。

陶沫若是有把握,她也不會到現在才說,周謙知道陶沫這也是沒有辦法了,她和自己一樣,不能看着老首長去死,所以她寧可自己承擔這份風險,明知道手術有多危險,卻還是願意接下這手術。

“陶沫,我周謙向你保證,不管最後結果如何,誰要想動你分毫,從我周謙的屍體上踩過去!”哽咽着聲音,周謙鄭重對陶沫保證着,就沖着陶沫這份心思,周謙也不能讓陶沫出事。

秦老首長突然在潭江市發病的消息一傳出來,瞬間在京城掀起了一陣風暴,秦老首長的身體并不是秘密,碎彈片卡在了心髒位置處的血管上,當年就進行了好幾次專家會診,可是因為這彈片卡的位置太棘手,所以沒有一個醫生敢實施外科手術将碎彈片取出來。

不過好在這碎彈片對秦老首長身體的影響并不大,所以這一拖就是幾十年了,随着老首長身體步入老年化,這碎彈片帶來的影響也就越來越嚴重,雖然醫療技術在這幾十年裏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和發展,但是依舊沒有辦法将碎彈片取出來,只能依靠服藥來緩解胸口的疼痛。

其實給老首長看過診的醫生心裏頭都清楚,老首長這身體就像是定時炸彈,誰也不清楚會什麽時候發作,但是這話誰也不敢明着說,如今老首長突然發病,京城這些國手禦醫此時反而都松了一口氣。

這幸好是在潭江市發病的,即使出了什麽意外,和他們也沒有關系,如果真的是在京城出事了,即使再不願意,他們也必須硬着頭皮上,一旦老首長在手術臺上出事了,這個責任誰都擔負不起。

尤其是聽了周謙關于老首長病情詳細彙報,又看了拍的片子,老首長這卻是最壞的情況,碎彈片完全堵在了動脈血管上,不要說進行手術了,只怕随便移動一下身體,老首長都可能因為血管堵塞而造成心髒驟停,其危險程度根本不需要明說,任何一個有一點醫學知識的人都清楚。

相對于京城衆多國手禦醫們松了一口氣,而政治圈裏的動蕩就更大了,尤其是旁敲側擊的知道老首長這一次是真的危險了,那麽一旦老首長去了,他手中的兵權就等于交出來了,這可是實打實的兵權,一旦能順利接手,任何家族都等于上了一大步,只要想到這種可能性,軍政兩邊這幾天都是小動作不斷,只等着趁機分一杯羹。

陸家老宅。

“小秦那個老頑固,偏偏為了那不成器的老二把自己給折騰成這樣,他要是挂了,老子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放下小孫子,九泉之下有沒有臉面去見大兒子和大媳婦!”陸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氣惱的将手裏的茶杯在茶幾上砸的砰砰響。

一起上過戰場扛過槍幾十年的交情,陸老爺子比秦老首長年長十多歲,當年沒少照顧秦老首長,只是如今陸老爺子還活的好好的,身體健康,秦老首長卻危在旦夕,陸老爺子一時之間不由的唏噓。

“爸,這幾天軍方這邊氣氛很緊張,人心浮動,估計都等着秦叔出問題了,好接手秦叔手裏頭的兵權。”看着發怒摔杯子的老爺子,陸大哥也有些的感慨。

不同于陸家的子孫衆多,秦老首長那邊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的确是很好的接班人,可是卻意外犧牲了,而至于秦老首長的二兒子秦劍,那絕對是基因突破的産物,身上不見秦老首長的半點優點。

秦劍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纨绔,吃喝嫖賭,無惡不作,若這不是自己親兒子,秦老首長都能将這個逆子給活活打死,最後秦老首長也徹底放棄這個小兒子了,反正家業還有大兒子。

強勢的秦老首長将秦劍夫妻打包丢國外去了,在國外,他們沒法子再依仗着老首長的名頭胡作非為了,而從此秦劍夫妻就恨上了老首長,認為老首長偏心老大這邊,可是面對強勢的秦老首長,面對同樣冷面無私在部隊裏的大哥,秦劍夫妻只能咬咬牙認了。

誰知道天意弄人,秦老首長的長子卻意外犧牲了,媳婦在生下小晖钺之後也跟着去了,一時之間,秦老首長白發人送黑發人,蒼老了很多,精神氣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一看大哥死了,秦劍夫妻立刻眼睛一亮,沒有了大哥這個繼承人,日後秦家的一切還不是他們夫妻的?在國外碰過壁的秦劍夫妻這一次學聰明了,他們打起了感情牌,想要撫養小晖钺博取秦老首長的好感,誰知道因為小晖钺不能行走的雙腿,徹底壓垮了秦老首長的身體。

“小秦還沒有死呢,這都惦記上了,這群眼裏只有權力的混賬!”陸老爺子鐵青着臉,越想越氣,卻也無能為力。

秦家後繼無人,當年秦老首長也是依仗着一身卓越的軍功爬上來的,背後也沒有家族支撐着,所以只要秦老首長一垮下,他手裏的兵權肯定立刻會被瓜分幹淨。

許久的沉默之後,陸老爺子終于舒緩了臉色,看着一旁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的大兒子,“你去安排一下,小秦手底下的那批死忠部下能照顧的都照顧着,不要讓那些人将他們欺負了去。”

人走茶涼的确很悲涼,可這就是事實,秦老首長是靠自己爬上來的,所以他提拔的很多人都是沒有家世背景的普通軍人,之前有秦老首長照應着,這些死忠部下在部隊裏還能站住腳,一旦秦老首長走了,上面那些人要瓜分兵權,勢必會和這些死忠部下起沖突。

秦老首長的這批部下若是另投他人,或許還能保住現有的地位,可是秦老首長的這些部下都是一根腦筋到底的死腦筋,對秦老首長忠心耿耿,絕對不會投靠別人,如此一來,他們就成了瓜分兵權路上的絆腳石,處境絕對會無比艱難,陸老爺子也是能照顧多少就照顧多少。

“這我知道,我已經讓老四和老五去做了。”陸大哥明白的點了點頭,陸家是世家,數百年來,軍政商三方面都有人。

陸大哥和陸二哥走的都是政治這一條路,老四和老五去了部隊,小輩們也根據各自的喜好或是從政或是從軍,從商的一般都是旁系居多,所以要照顧秦老首長的那批死忠部下完全不成問題,也絲毫不怕引起其他人的忌憚。

“我記得楊杭去的就是潭江市,操權那小子也在那邊,既然小秦在那裏,讓楊杭他們多注意一些,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地方就幫忙,将不相幹的人都給老子擋在外面,不管出了什麽事還有我頂着。”陸老爺子明白的很,秦老首長這邊一出事,必定不少人都要趕去潭江市。

明着說是探望,誰都明白不過是為了在秦老首長面前刷個好感,好分一杯羹,陸老爺子不想秦老首長最後離開的這時間裏還走的不安寧,被俗事煩擾,陸老爺子眼神一狠,“尤其是小秦那不成器的二兒子,讓楊杭和操權給我擋在外面!這個氣死父親的不孝畜生!”

其他人或許不清楚秦老首長為什麽會病情惡化,可是身為老大哥的陸老爺子卻明白的狠,若不是老二夫妻做的太狠絕,秦老首長不會被氣狠了,身體也不會突然惡化。

所有人都在關注這秦老首長的身體,雖然周謙和楊杭聯手保護陶沫,可是關于秦老首長會在潭江市進行手術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只不過外人只知道動手術的是潭江市這邊的醫生,更多的消息則打探不到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聽說有人願意接下秦老首長的手術,京城這些專家禦醫不由一嘆,“又是一個沽名釣譽的蠢貨,接了秦老首長的手術,名聲倒是傳出來了,估計很快就要倒黴了。”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個愣頭青敢接,這手術成功率不足一成,或許連辦成都沒有。”

“既然有人接了手術,我倒聯系老馬他們一起去一趟潭江市,也好觀摩一下這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如何給秦老首長動手術。”

似乎是不約而同,京城這邊好幾個國手禦醫都決定親自去一趟潭江市,其中就有褚家老爺子,當初秦老首長服用的藥丸是他親手配置的,還有號稱心髒外科第一刀的馬主任,目前國內公認的心髒外科技術最好的醫生。

此時,潭江市,第一人民醫院。

“保護好小陶,不要讓外面那些人幹擾了她。”此時,躺在病床上的老首長臉色還不錯,陶沫決定三天後進行手術,老首長也被強制要求的入院調理身體,争取在手術的時候恢複到最佳狀态。

“老首長你放心,我一定保護好陶丫頭。”周謙認真的點了點頭,比起那些怕擔責任的國手禦醫,周謙更佩服臨危接下重擔的陶沫,不管結果如何,他一定會護着陶沫的,不讓那些人将髒水潑到陶沫身上。

“關于手術的消息我已經封鎖了,不過京城那邊過來了不少人,想要和陶沫一起參與術前的研讨。”楊杭此時也是頂着壓力在行動,陶沫的年紀就是硬傷,即使頂着季老爺子徒弟的名聲,但是年紀太小,更何況進行的是心髒外科這樣高危的手術。

外面那些國手禦醫都不敢接這場手術,足可以知道這手術的危險性,楊杭如今也是無奈,只能硬着頭皮上,陶沫如果不接手,老首長只能等死,所以楊杭要考慮的不單單是對陶沫身份的保密,也要考慮手術一旦失敗,如何保護陶沫的安全,那些人為了搶奪老首長的兵權,誰知道會将什麽髒水潑到陶沫頭上。

老首長知道陶沫和楊杭關系非同一般,此時也明白楊杭的擔心,“你放心,我會打電話的交待下去的,等手術後,讓小陶給晖钺再看看。”

如果說唯一不放心的那就是秦晖钺這個孫子了,秦老首長也知道這一次自己兇多吉少,所以該交待的後事也都一一打電話交待了,秦老首長願意放棄自己手裏的兵權換取那些死忠部下的安穩,他們跟了自己一場,也該給他們留一條後路。

至于秦晖钺,老首長只想他平安健康的長大就行了,什麽權利財富都是虛的,健康快樂的活着才是根本,老首長也留了足夠的錢,而且京城那些老兄弟也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照顧小晖钺長大成人。

不敢拿秦劍的事情煩擾老首長,周謙和楊杭将相關事宜彙報了之後,就一起退出了病房,這一幢獨立的小樓已經有操權帶過來的人牢牢掌控着,絕對不會讓不相關的人進入。

“秦劍那邊一直要求見陶沫,還有京城那些國手禦醫過來了,只怕也不好推脫。”站在空曠的院子裏,楊杭揉了揉眉心,陶沫這丫頭真的給自己找了個棘手的大麻煩,不能煩擾老首長,只能自己頂下這壓力。

提到秦劍,周謙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一股子戾氣在眼中聚集,“這些人和事都交給我,我倒要看看誰還敢強行闖入?”

周謙是老首長的警衛官,也可以說是除了小晖钺之外,秦老首長最信任也是最親近的人,這個麻煩也只有周謙才有能力能處理,楊杭畢竟是外人,沒有這個立場。

七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陶沫這幾天除了在腦海裏一遍一遍揣摩着給秦老首長的手術之外,更多的時間就用來吸收雙魚佩裏蘊含的這股子靈氣。

之前指點老首長的風水大師說的一點不錯,這雙魚佩的确是在靈氣充裕的吉位上放置了千年,這也是陶沫精神力突然波動的原因,慢慢吸收了雙魚佩裏面蘊含的靈氣之後,原本瑩潤透亮的雙魚佩就如同廢料一般是去了光澤,手一碰就成了碎石。

“陶小姐,時間差不多了。”小馬輕聲在卧房門外開口,今天就是老首長手術的日子,其他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小馬一直和餘下五個警衛員在別院負責保護陶沫,不讓她被人打擾。

卧房裏,盤膝坐在床上的陶沫閉着眼,注意力高度集中,慢慢的一股溫暖的力量從腦海裏流淌出來,如同看不見的血液一般,順着經脈流淌到雙手上,聽到門外的聲音,陶沫收回精神力睜開眼,雖然只恢複了一點點,但是在手術中這一點點的精神力将是重中之重。

帶着藥箱陶沫和小馬一起上了車,直奔第一人民醫院而去,而協助手術的麻醉師、護士和一名內科和一名外科醫生也都已經配備齊全,老首長術前的檢查狀況也是良好。

只是此刻住院部的小樓外卻被一群人和車給堵了起來,噪雜聲頓時不斷的響起,看得出說話的人情緒異常激動。

“周謙,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爸做手術,我這個親兒子竟然還不準旁觀,你到底安的什麽心思?”秦劍此時一蹦多高,一手粗暴的指着周謙的鼻子就開罵,若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周謙,估計這會兒都要上手了。

“秦隊,你看我和阿劍也是擔心爸的身體,跟我一起過來的還有褚老爺子和馬主任、黃專家、孔專家,他們可都是真正的國手禦醫,這麽多的名醫一起會診,相信手術的成功率會高很多。”秦劍的妻子此時也抹着眼淚,一臉悲痛又擔心的看着周謙,和秦劍兩個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

周謙恨不能一巴掌扇死這個害的老首長發病的罪魁禍首,此時卻也只能忍了下來,冷冷開口:“二少,老首長親自下的命令,手術之前和手術中不見任何人,包括京城特意趕來的諸位專家。”

“我爸下的命令?誰知道是不是你假傳的命令?”秦劍氣的鐵青了臉,老頭子不但偏心死去的大哥,還偏心這個姓周的,明明自己才是老頭子唯一的兒子了,他竟然還不見自己?這要是死在了手術臺上,那不是連個遺囑都沒有!

越想秦劍越感覺周謙不懷好意,說不定會趁着老頭子人事不知的時候哄騙他立下遺囑,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等大哥和大嫂死了,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秦家的一切財産了,偏偏多了周謙這個攔路虎。

“姓周的,你敢說你不是包藏禍心?如果不是,你為什麽不敢說出今天主刀醫生的名字?我倒不知道潭江市什麽時候出了一個名醫,難道能比馬主任的醫術更高明嗎?”秦劍不依不饒的再次開口,惡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油鹽不進的周謙,恨不能立刻就将他給拖下去活剮了。

被提到了名字,馬主任腳步一個上前,身上帶着心髒外科第一刀的高傲姿态,打量了一眼周謙,“周隊,我不知道你從哪裏請的醫生,但是不管如何,多幾個經驗豐富的醫生一起會診,手術成功率絕對會提高很多,如果這名神醫不願意和我們交流,至少也讓我們隔離室外旁觀,畢竟這關系到老首長的身體,半點馬虎不得,如果老首長出了事,這個罪名誰都擔不起。”

其他幾個一起過來的專家也跟着附和,一致要求必須得先見一見陶沫,當然,他們真正好奇的是這個神醫是如何将老首長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

畢竟看在醫院拍的片子,碎彈片已經卡到了心髒主動脈血管上,按理說老首長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所以為了這精湛的醫術,他們不惜親自趕往潭江市,只是此時卻被周謙擋在了門外。

“小周,你擔心老首長的身體我們都清楚,但是你也要明白,我們當初都給老首長看過病,多少也算是有點經驗,多一個人幫忙總是好的,更何況這個主刀的醫生,我們沒見接觸過,術前會診一下,雙方探讨絕對是有必要的。”

褚老爺子緩緩的開口,半眯着眼,他說的話代表了整個京城褚家,是相當具有分量的,也代表了在場這些各懷心思的專家。

能在老首長沒有進行外科手術的情況之下保住了老首長的命,褚老爺子第一時間就猜透了這肯定是一門中醫絕技。

潭江市并沒有什麽什麽名醫,褚老爺子也從沒有聽說過有哪一派的醫術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這必定是一門古老的技藝,如同董大師的炮制絕技一般,所以褚老爺子親自過來這一趟,不是為了秦老首長的身體,而是為了這門絕技,若是能為褚家所用,褚家在中醫界的地位必定會更上一層樓。

“褚老爺子說的很對,我們也是這樣想的,推了手裏頭的幾個重要手術,雖然我們沒時間接手老首長的手術,但是多給一些中肯的有用的建議還是可以的。”

“是啊,我今晚上十一點的飛機回京城,實在是不放心老首長的身體。”

周謙冷眼看着咄咄逼人的這些所謂的國手禦醫,他們說的冠冕堂皇,可為什麽沒一個人接老首長的這場手術?他們打的是什麽主意,周謙心裏頭明白。

可是即使性子暴,但是面對這麽多的醫療界的泰山北鬥,周謙就算為了小晖钺的身體考慮,也不能得罪他們,只能将這口怒火憋屈的壓下,但是卻堅決不松口,“多謝褚老爺子和各位專家的關心,但是這一次的手術是老首長親*待下來的,不想給老首長操刀的醫生任何壓力。”

褚老爺子臉色微微一沉,周謙用秦首長來當借口,即使褚老爺子也沒法子說什麽,畢竟他們都推了手術,現在的确沒立場強行要求觀看手術或者接觸主刀醫生,但是讓褚老爺子放棄這能讓褚家更上一層樓的機會,褚老爺子也不甘心。

有這種心思的不單單是褚家,其他一起過來的幾個專家也是盯着這救治了老首長的中醫絕技,對方既然名頭不顯,就說明沒什麽背景家世,那将這門中醫絕技拿到手的可能性就高了。

看着冷臉擋在前面的周謙,再看着小樓前荷槍實彈的大兵,強行闖入是肯定不行的,秦老首長還沒死,誰敢這麽做,那分明是打老首長的臉,這個惡名誰都擔不起,那就只能等老首長出事之後,直接冠冕堂皇的堵住這醫生,說不定就可以逼出這中醫絕技。

“姓周的,我今天把話放這裏了,馬上要上手術臺的是我爸,你敢攔着我不讓我進去,就算是回京城告狀,我也要找人評評理,你姓周的憑什麽攔着我?你敢這麽做,我就敢将你弄上軍事法庭!我爸還沒有死呢,你就敢這麽欺負我?”

秦劍一想到老首長若是在手術臺上去了,秦家的財産說不定就歸了周謙或者是秦晖钺,頓時就急紅了眼,悶着頭就要往裏面沖,“你們他媽的誰敢攔着我,我就死給你們看!還有沒有王法了!有沒有天理了!”

這個無賴就是老首長的兒子!這一刻周謙氣的面色鐵青,渾身直發抖,為什麽犧牲的是大少,而不是這混賬!若不是楊杭一把攔着,周謙真的一腳将發瘋耍無賴的秦劍給踹飛了出去。

“老首長親自下的命令,今天誰敢強行踏入一步,不要怪我操權不客氣!”咚咚腳步上前,操權啪的一下掏出了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秦劍的額頭,“軍令如山!二少你可想清楚了!”

秦劍敢和周謙鬧,不過是依仗周謙是老首長的貼身警衛官,不敢對自己怎麽樣,可是對上肅殺着黑臉、持着槍的操權,秦劍突然就慫了。

這些大兵一貫都是死腦筋,軍令如山,誰敢闖入,操權絕對真的敢開槍射擊,即使不會下死手,但是子彈打大腿上是絕對有可能的。

果真是不成器!看到秦劍被操權給吓退了,褚老爺子等人不由的暗自惱火,如果秦劍能繼續鬧下去,說不定他們也可以進入小樓,去目睹這位神醫的廬山真面目,結果秦劍太不上臺面,鬧了半天就被一槍給吓到了。

小樓外算是僵持住了,周謙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快八點了,已經到了手術時間了,果真又等了不到兩分鐘,小馬開車的黑色汽車直接越過對峙的秦劍和褚老爺子等人,一直停到了小樓後面,從後面的樓梯直接進入了小樓內部。

那神醫必定是坐在剛剛的汽車裏!想到此,褚老爺子恨不能有一雙透視眼,剛剛汽車經過的時候至少能知道裏面的神醫到底長的什麽模樣,那門中醫絕技到底有多神奇。

就在褚老爺子懊惱沮喪的時候,一旁跟随褚老爺子的保镖快步拿着手機走了過來,“老爺,小姐的電話。”

走到一旁接起電話,褚老爺子對褚若筠這個孫女還是很疼愛的,即使她之前沒有能成功拜到董大師的名下,繼承董大師的炮制絕技,依舊不損褚老爺子對她的喜愛,“若筠,這個時候有什麽事?”

“爺爺,我剛剛收到消息,給秦老首長動手術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陶沫。”電話另一頭,褚若筠快速的開口,褚家是中醫世家,但是随着中醫式微,想要在醫療界殺出一條血路來,褚家壓力也很大。

之前董大師的炮制絕技褚家就想要拿到手,卻偏偏被何家一搗亂,再加上陶沫一搗亂,最後成全了王濤那個小胖子,褚老爺子這一次親自來潭江市為的就是這門能救治了老首長的中醫絕技。

“什麽?若筠,你的消息準确嗎?”褚老爺子一驚,臉色遽變!陶沫的名字褚老爺子自然知道,當初若不是她,說不定褚若筠就成功拜了董大師為師傅了。

回到京城之後,褚若筠就将陶沫的資料上報給了褚老爺子,當時褚家就派人關注着陶沫的消息,而之後衛家被連根拔起,楊杭調任潭江市市長一職,也許其他人會以為這是楊杭在拿衛家開刀立威,當時褚老爺子可是老人精,一眼看出這其中有陶沫的影子。

所以在沒有查清楚陶沫和楊杭的關系時,褚老爺子并沒有讓人對陶沫下手,此刻再次聽到陶沫的名字,褚老爺子是真的震驚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到底有多膽大,才敢接下老首長的這次手術。

“爺爺,這個消息是從馮家傳出來的,秦老首長犯病的時候,陶沫絕對在場,而且潭江市并沒有什麽名醫,只怕是周謙這邊死馬當做活馬醫了。”褚若筠之前也聽了褚老爺子關于老首長病情的描述,這是一場注定會失敗的手術。

尤其是在心髒上動手術,九成九的可能就是老首長死在手術臺上,主刀醫生難逃其責!所以京城這些國手禦醫紛紛推脫,沒有人會接下這一場手術,在褚若筠看來陶沫趕鴨子上架倒很有可能。

挂了電話,看着周謙、操權、楊杭都已經進了小樓,而門口依舊是荷槍實彈守衛的大兵,褚老爺子向着暴躁的卻又沒膽子繼續闖的秦劍低聲開口:“剛剛我聽到一個消息,據說給老首長操刀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什麽?”秦劍這一次徹底呆愣住了,然後就是一臉的不敢相信,可是褚老爺子面色嚴肅而沉重,絕對不可能拿這件事開玩笑。

秦劍猛地搖了搖頭,突然一拍大腿的叫罵起來,“姓周的這混蛋肯定有陰謀!他這是要弄死我爸,然後想要獨霸秦家的財産!他竟然敢讓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給我爸動手術,周謙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此話一出,在場這些專家也都炸鍋了,他們隐隐有種猜測,是不是某個隐世的老神醫親自給老首長動手術,只有那些隐世的高人,才有可能握有中醫絕技,但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她動過手術刀嗎?這簡直是駭人聽聞!

越想越感覺周謙這裏有大大的陰謀,秦劍終于顧不得其他了,在褚老爺子等人的慫恿之下,這些專家禦醫外加後面的保镖,呼啦一下十多個人突然向着下樓強行闖了進去。

外面守護小樓的大兵也沒有想到周謙他們還真的敢硬闖,尤其是褚老爺子等人,這些可都是京城響當當的專家禦醫,他們跟着秦劍這麽一鬧,守門的士兵只是遲疑了一瞬間,褚老爺子等人已經闖了進去。

又不能真的開槍射殺這些專家禦醫,守衛的士兵立刻通知已經進入下樓等候在手術外的操權,他們能吓住秦劍,也真的敢對秦劍動手,但是絕對不可能對秦老爺子他們動手,這個罪名太大,而且這些專家好幾個年紀一大把,頭發胡子都白了,這麽一推說不定命都能丢了。

“什麽?你們他媽的怎麽守門的!”操權火大的咆哮一聲,狠狠的一抹臉,“褚老爺子他們竟然一起闖進來了,我立刻帶人去攔住他們。”

“算了,你是攔不住的,除非你真的敢對他們開槍!”楊杭眉頭皺了皺,褚老爺子他們都不要臉了直接硬闖,那就根本擋不住了。

這些專家、禦醫在京城的關系很強大,操權若真的對他們動手,即使是推搡,這個罪名也足夠了,即使吳老在也護不住操權,更何況秦老首長如果真的去了,周謙只怕會被褚老爺子這些人聯手給弄死。

“周謙,你這個畜生,你敢害死我爸?你是不是早就哄騙了我爸立下遺囑,想要謀奪秦家的財産!你竟然敢用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動手術,你這分明就是殺人!”秦劍第一個從樓梯口沖了過來,對着鐵青着臉的周謙就是一頓怒罵。

“太胡鬧了,你們這是拿老首長的性命在胡鬧!誰給你們這麽大的權力!”褚老爺子也冷着臉怒斥着,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周謙他們還真是膽大包天!不過陶沫手裏絕對有中醫絕技!難怪她之前拒絕了拜董大師為師,而是将拜師的機會推給了王濤那個小胖子。

想到此,褚老爺子的眼睛裏冒出貪婪的光芒,陶沫即使再有背景,這一次也一定要将她手裏頭掌握的中醫絕技逼問出來,她年紀輕輕,從調查的資料來看又沒有師傅,那說明陶沫手裏頭說不定握有一本古老的醫術,可能是珍貴的殘本。

而這醫術上肯定記載了很多中醫絕技,越想褚老爺子神色越是急切,恨不能立刻就将陶沫給帶走,然後逼問出她身上所有的秘密。

這邊陶沫根本不知道褚老爺子他們這些所謂的專家、禦醫竟然和秦劍一樣無恥,依仗着自己的年紀和身份,不顧秦老首長的命令強行闖了過來,結果陶沫剛換好了無菌服,一出來就和走廊外的這些人碰了個面對面。

“周謙,誰給你的狗膽,讓這個小姑娘來謀殺我爸!那可是給國家和人民立下赫赫功勳的老首長,你竟然這麽做!我要逮捕你,将你送上軍事法庭!”看到陶沫就像是抓到了周謙的把柄一樣,秦劍再次氣焰嚣張的蹦跶起來。

噴完了周謙之後,秦劍一手指着楊杭和操權,還有守衛走廊裏的警衛員,兇神惡煞的怒吼,“你們,還有你們,你們都是周謙的幫兇,你們都要上軍事法庭!”

“老首長就在病床上躺着,麻醉師已經開始麻醉了,之前周隊還和我說京城的各位專家手裏頭都有大手術,抽不開空來給老首長開刀,沒有想到各位前輩竟然都及時趕了過來,那正好,今天主刀的位置就要讓給各位前輩了。”

無視了失态咆哮的秦劍,陶沫嫣然一笑,态度禮貌而和善,毫不猶豫的将今天主刀醫生的位置給讓了出來。

剛剛還怒斥周謙等人的褚老爺子表情猛地僵住,這一場必定會失敗的手術,誰敢接那就是腦子進水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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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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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