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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适應能力總是很強,蕭璇很快就在大學城附近的一家照相館找到一份修圖的工作。

在大學城附近的照相館客戶群體大多是學生,照相館經常出一些優惠活動吸引學生們拍藝術照,這樣的藝術照價格便宜,購買的客戶就比較多,同時要修的圖數量就很大。

學生來了一茬又畢業一茬,只要學校不倒閉,照相館拍出來的照片還可以,這樣的活動就能一直做下去。

蕭璇找到工作當天,照相館前一個優惠活動剛結束,有一大堆圖片需要處理,在面試時,也有幾個附近的學生來找兼職。

她感覺到店長流露出些許對自己挺滿意的神情,便主動提出現場幫忙修圖。

蕭璇在原來世界沒混出什麽名堂之前,除了攝影,其他有關的活都要做,技術都是練過的,審美也沒什麽偏差,二者相加很輕易便能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在優秀的技術面前,學歷就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了,畢竟這個照相館只是想在忙碌的時候找一些兼職的人,同時面試的還有附近學校的幾個學生。

從早上十點多一直忙到中午十二點多,店長抽出空檢查一遍蕭璇負責的圖片之後,她便成為了這個店的兼職人員之一,她今天修好的照片都會算在工資裏。

确認面試通過後,蕭璇就直接在店裏工作了一天。

坐在回小區地鐵上,蕭璇碰巧遇到同樣下班回家的朱椀,他們在同一個站臺上的車,上車後,蕭璇便聞到了樓晏身上的香味。

她左看右看沒看到人,便沒再理會,只能屏住呼吸再時不時喘一口氣。

朱椀看到蕭璇依舊很熱情地打招呼:“嗨!你這是去大學城玩兒了嗎?”

“不是,我去找工作了,就在大學生裏的一個照相館。”

朱椀眼睛一亮,叽叽喳喳地問了一串:“哇塞!你會拍照啊?你有相機嗎?我想拍照的,可惜不知道哪裏拍照又好又便宜,擔心那些照相館拍不出我周身氣質的十萬分之一,你拍照技術怎麽樣?要是拍的好,我以後可以請你拍嗎?我不差錢的!”

朱椀好不容易說完最後一句,蕭璇正想回答呢,地鐵正好到達一個站,兩人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嗤笑。

地鐵裏人不算多,他們同時轉頭看過去,又看到一個熟人——樓晏,這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這一節車廂,此時正面無表情地靠在扶手上看着他們倆。

蕭璇有點不敢确認剛剛嘲笑朱椀的是不是他,便小聲問朱椀:“剛剛發出聲音的是他?”

仿佛為了幫助蕭璇解惑,樓晏又不屑地嗤笑一聲,聽起來跟剛才一模一樣,這回他不僅嘲笑人家還說話了:“窮鬼。”

朱椀氣得站起來叉起了腰:“你說誰是鬼?”

“哦,窮妖。”樓晏似乎用了什麽方法,讓車廂裏的其他人都聽不到這句。

朱椀很輕易就被他這句話氣到了:“誰窮啦!誰窮啦!誰窮啦!我一個月工資三千八,比你多五百塊呢!”

兩人幼稚的争吵話題終于吵到了點子上,可蕭璇聽着怎麽感覺還是有點不對勁呢。

樓晏:“我,清垃圾,賣破爛,多掙一千多。”他說完還看向蕭璇,那眼神似乎在問:我厲害不?

蕭璇這會兒對他們倆很無語,旁邊的其他乘客聽到這倆一個穿着保潔公司制服和另一個穿着橙黃色清潔工制服的人在比誰更富有,已經在默默偷笑了。

樓晏說完還趁朱椀不注意坐在他原來的位置也就是蕭璇旁邊的空位上。

朱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左看看右看看才發現這一節車廂沒有其他位空了,氣得差點上手拽樓晏,可他似乎在顧慮着什麽,最後還是沒有動手,只能氣哼哼地抓住旁邊的扶手,對着樓晏翻白眼。

光翻兩只眼睛朱椀還覺得不過瘾,他特地用了點法術,屏蔽附近其他人的視線讓樓晏看到他八只眼睛都在翻白眼的盛景。

樓晏看到八只白眼有沒有感受到朱椀發自心底的憤怒蕭璇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即使明白自己身處異世界,在看到八只眼睛的時候,也着實被吓了一跳。

從大學城到小區只有三個站,到達第二站時,這一節車廂裏的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其他乘客都下了。

蕭璇往其他車廂看了一眼,驚訝地發現,其他車廂裏的人不算多,但是有好幾個人在站着,而他們這一節空空蕩蕩,只有他們三個。

其他車廂裏包括背着沉重包裹站着的的乘客居然都沒往這邊走。

車廂裏終于沒有其他人,朱椀終于不需要施法遮掩,他頂着八只眼睛在蕭璇和樓晏對面坐下,說起昨晚他去蹦迪的事情:“昨晚你們沒去蹦迪可惜了。”

樓晏看了蕭璇一眼,又轉頭看向朱椀:“怎麽?”

“西山又來了幾個姑娘,看起來老慘了,那邊特地舉辦這個聚會安慰她們呢,不然那一片估計又要不太平。”

“又?”蕭璇很準确地抓住重點:“經常有姑娘去西山嗎?”西山是墳場,這麽說來,朱椀的意思就是有幾個姑娘死了,還死得很慘。

“以前都是老人比較多,然後就是什麽出車禍的、生病的……就這幾天漂亮姑娘一下子來了好幾個,生前還都是白富美,你說巧不巧?”

“确實太巧了。”

“是吧,要不是這些年管理局管得嚴,估計得亂起來,人死不能複生,事情沒解決亦不可往生,西山那邊的管理只好盡量安撫她們了。”

“以後少去西山。”樓晏突然說道。

“為什麽?”朱椀疑惑道:“我可是去幫忙的,當然去西山幫忙的同時玩得很盡興就是了。”

樓晏沒有回答他,也沒再說話。

車廂裏很安靜,到站時,才終于再次變得喧嚣起來。

三人一起走回小區,風正好從他們背後吹來,蕭璇特地落後一步,以期能減少樓晏身上的香味對自己的影響。

樓晏走在最前面,聽到蕭璇時而呼哧呼哧地大喘氣,時而連呼吸都沒有,他停下腳步轉過身問:“生病了?”

“不是,”蕭璇連說話的句子都不敢說得太長:“你身上的味道。”

“哈哈哈哈,她說你味兒太重,熏人,”朱椀大笑着說:“我就說讓你去投訴大象精吧,憑什麽他要自己占一個垃圾桶裝米田共?就他那樣兒的,就得去鄉下用那種掉下去能淹死人的大茅廁嘛!”

樓晏瞥他一眼,沒理會,兀自問蕭璇:“他是什麽味兒的?”

“類似向日葵的淡淡的清香。”

“我呢?”樓晏說着往蕭璇這邊走幾步恰好站在風口,他還特意解開脖子下的兩顆扣子,輕輕扇了扇衣領。

蕭璇:“!!!!!!”

下一秒,蕭璇瞪大眼睛瞬間貼在樓晏身上,然後把臉埋進他胸口猛吸一口,再下一秒,暈了……

即使暈了她的手依舊緊緊地扒着樓晏不放。

朱椀看着這一幕嘴巴張得老大:“卧槽,你有毒吧!我嚴重懷疑你不是魔,而是發酵了一千年的大糞坑轉世或者是臭鼬成精!居然有把妖熏暈的本事!”

“你是傻子嗎?”樓晏一手扶住蕭璇的腰鄙視道。

“我才不是傻子!”朱椀對着樓晏比了一個中指:“她本來就是被你熏暈的!”

樓晏打橫抱起蕭璇往三號樓走去:“你嗅到味道了?”

“沒有……所以只有她能聞得到?”朱椀在自己身上各種嗅,卻沒嗅到蕭璇說的向日葵清香。

“嗯。”樓晏抱着一個人也走得飛快,很快就來到三號樓,他看向朱椀:“十號樓在對面。”

“我得跟着你,人家女孩子暈着呢,萬一我走了,你這個禽獸對人家女孩子圖謀不軌怎麽辦!”

樓晏懶得理他,淩空一踏,便出現在三號樓十一層窗臺上,朱椀緊随而至,然後直接被樓晏關在了門外。

朱椀摸了摸自己被撞到的鼻子,想在樓晏房子大門上踢一腳洩憤,卻看到大門上浮現出幾個字——豬不得入內。

“呸!罵誰是豬呢?老子是蜘蛛!蜘蛛!蜘蛛才不是豬!!”

朱椀罵罵咧咧地從三號樓十一層窗臺跳下去,回十號樓的時候正好看到大象精在搬家,一下子就樂了:“喲,你要走了?”

大象精哼了一聲,象鼻裏沖出來的氣浪差點把朱椀吹出去:“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舉報我!”

“舉報你怎麽了?樓晏也舉報了,你怎麽不去說他?你這産糞量就不該住這樣的小單身公寓嘛!”這只大象精住在朱椀樓下,搬來十天廁所就堵了八次,連帶着上面也跟着堵,朱椀早看他不順眼了。

大象精又哼了一聲,從朱椀旁邊擠過去:“滾開,好豬不擋道!”

三號樓十一層1103室,樓晏把蕭璇放在沙發上,給自己使了個法術,想将身上的味道隔絕開,讓蕭璇聞不到。

然而這個法術似乎沒有湊效,他離開一點點,蕭璇便自動湊過去一點點,這回她似乎‘中毒’太深了。

無奈之下,樓晏只能拿出自己珍藏的靈玉,将靈玉裏的靈氣抽空,再注入蕭璇體內。

靈玉裏承載的靈氣旺盛,蕭璇吸收這些靈氣足足用一個小時,等她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

蕭璇從沙發上坐起來,發現自己又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與之前不同的是,她感覺自己現在精神熠熠,似乎感官與體制都上升了一個層次。

鼻尖萦繞着絲絲縷縷的香味,這個空間裏似乎所有物品都沾上了某個味道,蕭璇嗅得出這是之前輕易就能迷惑她的味道,現在聞起來依舊對她有誘惑力,不過,她似乎可以更好地壓抑住自己的沖動了。

蕭璇将房子環視一圈,在一個遠離自己的角落發現了樓晏,他正蹲在那裏抱着手機看劇,看的還是八點檔狗血劇……

“樓晏,這裏是你家?”

樓晏按了暫停:“是我家,你之前暈過去了。”

蕭璇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之前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想到當時的情景,她又不滿道:“不過,你當時幹嘛誘惑我?”

“我只是為了驗證一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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