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湘水人家

“你們不可以拍。”

“你誰呢？”其中有個長得漂亮的，不滿我的作為。

我笑着後退幾步，到蘇尋跟前，把一側正在吃爆米花的談湘拉到我旁邊，廖清前頭。

“看不出來是誰嗎？”

這位置，這舉動，是個女人也該看出來了。很明顯地展露在她們面前，我們是兩對情侶。

那個女孩子尴尬地笑了笑。

十五樓到了，廖清與談湘站在離門口近些，所以先一步出去。我随着蘇尋後一步走，走時我又說了句：“記得把已經拍的照片删了。”

我并沒有往後再瞧那幾個女孩子，但依然可以感覺到她們還在張望。

蘇尋走到我身旁，輕聲說了句：“一氣呵成，夫人果真不同。”

談湘走在前頭嬉鬧着，打趣地說道：“跟帥哥出來很拉風，一路上都有人看。”我立馬繞過蘇尋，走到她旁邊。掩飾尴尬地推了她一下，也打趣了一句：“你也是美女啊。”

我們走進湘水人家，門口的服務員領着我們去了五號桌，靠窗的。接着給了我一張卡單，這張卡單的意思是，點東西時，把卡單給那每一處的人員，他們會在卡單上做個标記，最後結賬時就用這單子。

這麽冷的天，湘水人家中幾乎桌桌必備火鍋，生性不愛吃辣是我的特點，但還是覺得有必要點一份，為了那三個尊貴的客人。

談湘在我身旁竄着，一邊說着她要減肥，一邊不停地拿盤子裝東西，不過幾分鐘，我瞧着那桌子都被她一個人的食物占去了大半。也只好輕微笑一笑，帶有些嘲笑，又帶有些小無奈，她是想把我吃窮了。

走在我們身後的那兩個男人，看行頭就與這餐廳格格不入嘛，尤其是蘇尋。他見着那處的牛排一角，看了好幾秒，然後直接略過。我猜他心裏肯定很不爽，想的應該是“為什麽會有這種水平的牛排。”

我點了四杯常溫蜂蜜柚子茶，一個竹筒飯。廖清拿了一份壽司，挑了些水果之類的，蘇尋什麽都沒動，只是環着餐廳轉了一圈。滿滿的一桌子，差不多都是談湘點的。

四人位的桌子，蘇尋與我相對而坐，我這個人吃飯不怎的挑，味道好的食物都挺能将就，但就是絲毫不能與海鮮扯上關系，不然真的會變成腫腫的胖子。談湘吧，在我與她相處的這些天來，也算得上十分了解她了。單純，漂亮是她的特點，看見帥哥，那眼神就發光，一直維持小家碧玉的形象。可今天真是反常，廖清和蘇尋，随便拎出來一個，可以說方圓幾十裏也沒有哪一個男人的顏值可以賽過他們吧。可她今天毫無形象可言，拿了滿桌的吃的不說，還吧唧吧唧地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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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勺子挖着飯往嘴裏送，廖清遞給我一團壽司，用小碗配了些水果。我自然是笑臉地接過來，本來吃的速度不慢，可随着時間走着，我越吃越慢，越吃越緩，終于，我按捺不住了，放下勺子擡起頭。

“蘇先生，你想讓我一個竹筒飯吃一個小時嗎？”

他偏過頭，拿起一杯蜂蜜柚子茶，吸了一口。

終于，他不再盯着我看了，這種被人盯着吃飯的感覺是在太不舒服。

大約吃了将近一個小時，現下是傍晚七點左右。我拿着單子前去結賬，剛要到櫃臺時，單子便被蘇尋一把搶了過去。

櫃臺前的小姐輸入了單上的編碼後，溫柔地朝我們說道：“您好，一共是568。”

正當蘇尋從錢包欲拿出銀行卡時，我立馬報出了卡號，我們家經常光顧這裏，辦一張會員卡自然是正常不過的，而且我記得這卡裏應該還有兩千多塊錢。報卡號比他吶錢包快多了，那小姐立馬就把回執單給了我。

我用手按住他的錢包，說道：“主人怎麽會讓客人請客吃飯呢，而且你幾乎什麽沒點。”

此時，廖清與談湘也走來，我們四個朝門口走去，正到達門口時，談湘被門口那畫糖畫的吸引住了，她好奇地走過去，看着那個老爺爺娴熟地在一塊白色的石板上畫出了一只鳳凰，而後把簽子粘在那糖上，靜待半分鐘就出現一個硬的金色鳳凰。我知道，這小妮子肯定是生平第一次見着，不，這三人應該都是生平第一次見吧。

“爺爺。”我笑眯眯地朝那老爺爺打了個招呼，他立馬擡頭忘了我一眼，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是小伊啊，幾個月沒見着你了。”他邊說便站起來，把剛剛做好的糖人插在一旁的筒裏。随手在另一個有着小洞的長筒裏抽下一串山楂的糖葫蘆，遞給了我。湘水人家的店子開了多久，這位老爺爺在這裏賣糖人也就有多久了，我們家已經和他很熟，以至于他每次都會知道我會來他這裏買一串冰糖葫蘆。我雙手接了過來，把錢付給了他。

此時，談湘和廖清正饒有興趣地看着那根長筒上五花八門的糖畫，蘇尋突然冷不丁地說他要去洗手間，讓我們在這稍等會。談湘抽下一個鳳凰和一只蝴蝶，廖清給她付了錢。

談湘拿着那糖人，正把玩着，聽着她手機的鈴聲響了一下，她也拿起手機望了一眼。十來秒鐘後，突然詢問我這裏還有什麽好玩的，我也知無不言地告訴她，樓上是電玩，她樂呵呵地就拉着我朝電梯蹦去。我猝不及防地就被她生硬地拉走，甚至到了扶手電梯口，才發現廖清沒到。我往回瞧着，看着他才從爺爺那跑來。

“多等了，我瞧着那糖人有趣，多看了一眼。”他滿臉笑容地與我們解釋。

談湘拉着我就站上那電梯，廖清緊随其後。我突然想到少了一個人。

“還要等蘇尋。”

“發個短信給他，讓他來找我們就是。”

聽着談湘的建議，我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簡訊。幾秒鐘後我見他回複了一個好字。

蘇尋怎麽會去上什麽勞什子廁所，他只是從門口又走回了離門口十幾米遠的前臺。他們這一桌結賬後，還沒有誰結過賬，所以他回去時，那櫃臺小姐還很熱情地與他打招呼，也可能熱情不是出于這個原因。

他拿出一張銀行卡交給她。

“剛剛付錢那位小姐經常來這嗎？”

“對不起先生，我也不太清楚，在這上了三年的班，約莫見過她幾次，所以有點印象。”

蘇尋想着，櫃臺收銀員人數這麽多，她還可以見過覃子伊幾次，是經常來沒錯了。

“轉錢進入會員卡需要密碼嗎？”

“是的先生，您也可以用綁定該卡的手機號碼。”

蘇尋記得，剛剛覃子伊說的就是手機號碼，是15開頭的那個，也就是她手機摔壞以前的那個號碼。

“轉五萬，手機號碼是15xxxxxxxxx”

他一氣呵成，準确無誤地講出了那個號碼，那小姐告訴他，錢已經成功轉入該賬戶會員卡。

那櫃臺小姐笑着稱贊他，說道：“想不到先生只聽到剛剛那小姐說了一遍號碼，就可以這麽流利地說出。”

蘇尋收回她雙手遞還給他的卡，鎮定地說了句：“看了不下數百遍的東西，怎麽會記不住？”

他把錢包随手放入大衣的口袋，大步朝門口邁去。回到門口時，那三人已經不見蹤影，收到了覃子伊簡訊，簡單回複了一個字。他走到那老爺爺跟前，問道：“您認識那個女孩？”

老爺爺停下手中忙活的事，擡起頭笑着。

“小丫頭經常與她家人來，經常光顧我這兒，接二連三地就熟了。她每次都會買一串冰糖葫蘆，她說她哥哥經常用這個逗她開心。”老爺爺說着又笑了起來，“真是幸福的一家人。”

蘇尋從錢包裏拿出了五百塊現金給了那爺爺。

“以後她再來，請您別收她的錢，就說是有人替她付過了。”

老爺爺握着手中的錢，望着蘇尋離開此地的背影，自言自語嘀咕了句：“前腳一個俊夥子給了錢剛走，後腳又來一個俊夥子。”

電玩城的人還挺多，但不至于到寸土寸人的地步，走在裏面還是挺寬裕的。談湘饒有興趣地拉着我讓我給她挨地兒解釋每一個游戲機，其實沒什麽好解釋的，十歲朝上的人都可以一眼看出怎麽玩。因為這不是成人般的電玩區，什麽電子競技的，她只是休閑打發時間的地方，裏面只是些小游戲。

廖清見着那兩姑娘去瞧游戲機了，他來到櫃臺，找櫃臺小姐兌換游戲幣。此時剛好撞見進入電玩城的蘇尋，蘇尋看了他一眼，徑直地走了過來。朝着那櫃臺員說：“換五百游戲幣。”

廖清同樣立馬拿出現金，“換五百游戲幣。”

蘇尋上下瞟了他一眼，拿着櫃臺員遞給他的游戲幣轉身走了，廖清也緊跟其後。

在我轉身時，已經瞧見這兩貨一人手裏拿着一籃子游戲幣，我走上他們跟前，挨個摸了一下他們的游戲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