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愛你，刻在心裏（十九）

我偏頭望去，見他嘴角一抹微笑。這是他失憶後，第一次瞧見他的笑容。

此時，有個花匠看見了我們，放下手中的工作朝我們跑來。

三四十歲的樣子，看起來應該是哲粵的花匠總管吧。

他笑嘻嘻地跑過來，對我點了點頭，而後看向蘇先生。

“少爺，從寒假開始整改，除了西南處的楓樹外，其餘的地方都整改完畢了。”

聽他的話，這楓樹是蘇先生要求的嗎？而且是從寒假開始的。

我看向蘇先生，看他的樣子，失憶的他，忘記了吧。

我笑着同那花匠說道：“辛苦了。”

而後離開了那處，順着林蔭道走。

我倒着走了兩步，站在蘇先生身旁。

“為什麽大面積整改樹木？”

“不知道。”

他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三個字。我怕也是腦子秀逗了，他失憶了，怎麽會記得。

“好像記得，曾經見過楓樹。”

聽着他的話，我想起了寒假發生的事。

老家有棵很大很大的楓樹，上了百年。我從小就在楓樹下鬧騰，他的樹根上刻着我每一年的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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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着小雪，外婆讓我領着蘇先生去外頭逛逛，所以就帶他去了楓樹下。

“有人說，她很喜歡楓樹。”

他低沉的聲音使我看向他，蘇先生閉眼皺眉，是在想什麽嗎。而後睜眼，恢複了平淡的面容。

“我很喜歡楓樹。”這句話是我站在楓樹下，迎着飄雪說的。

……

來來回回三四天，我正常地與談湘去教學樓上課，正常地遇見蘇先生和上官，以及尹姿，正常地與他們同處一個課堂。

瞧了将近一個星期，沒有痞氣的蘇先生，也适應了。

他帶着高傲，眸子劃過陰冷。

難怪，上個學期剛見他時，看見學校的同學，男生十分懼怕他，避之而不及。女生青睐卻不敢靠近他。

現在我懂了，原來，沒有了那三年多在美國記憶的他，在所有人心中都是這個令人懼怕的印象。

但，有一點讓我費解。從尹姿的話來說，三年前，蘇尋與她是彼此相愛的情侶，因為她去了巴黎，所以才去了美國。

可，記憶停留在三年前的蘇先生，我并沒有從他眼中看出對尹姿的任何情愫。甚至，一句話，一個眼神都不曾給過尹姿。

今天是四月十號了，教導處已經把所有有關我的資料都給了我，明天就要坐飛機去英國了。

像往日一樣去了學校，在知止樓下遇見了廖清。

我從背後拍了他的肩。

“等誰呢？”

他轉過身，臉上的笑容沒有平日那樣燦爛，

“你要去英國做交換生？為什麽不告訴我？”

“用不着很久，不想大家搞得離別一樣。”

“什麽時候回來？”

“也許是夏天七八月，也許是明年。”

“我明天送你去機場。”

“好。”我答應了他。

廖清聽了覃子伊的話，從知止樓樓下離開。

“說了什麽，一臉苦态。”楚佰在他身旁問道。

“小家夥明天去英國，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放心。”

楚佰往前快走了兩步。“你不會要和她一起去吧？”

“如果和她去了，我就回不來了。本來我爸就要求我和韓柳一起去倫敦大學，我拒絕了。倘若這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