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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簡音歌笑得像個傻子。

她反應過來，還想讓俞理再親她一下，但俞理無論如何不肯兩個人一追一逃吵吵鬧鬧回到住宿區。

簡音歌堅持送俞理到宿舍，俞理拗不過她最後又被迫收留簡音歌一個小時直到穆明纓的電話打過來，才中斷兩人之間暧昧的氣氛。

穆明纓問她總結會什麽時候開。

“還是九號演習場。”簡音歌定下地點電話挂斷後又給邱小秋和方秦琴發了消息，讓她們半個小時之後集合。

安排好這些她回頭征詢俞理的意見：“我們……要告訴她們嗎？”

俞理坐在書桌前，随手翻了兩頁書。

聽懂簡音歌這句話的意思，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回：“随便，你決定就好我都可以。”

簡音歌眉眼彎彎地笑，反正肯定瞞不過穆明纓的眼睛，也就能讓邱小秋那傻子吃一驚。

半小時後穆明纓、方秦琴和邱小秋三人已經提前到了九號演習場。

簡音歌和俞理同時出現在演習場門口，她們常常出雙入對邱小秋早就習以為常朝門口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浏覽校園論壇。

“音歌！”穆明纓朝簡音歌招手招呼她過去同時手上操作通信終端将一張表格打開用公屏展示出來。

是昨天通過初選的名單，只是其中一部分，加上今天上午的一場，已經通過初選的一共有十一支隊伍。

相比初選開始前的海量參賽人員名單，晉級終選的隊伍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

但經過第一場賽事的篩選，這些留下來隊伍綜合素質更強，全員A級的隊伍就有不下三支。

其中有一支昨天下午通過初選的隊伍來自星海異能學校，隊伍中有一個超A級的選手，是本屆異能大賽的種子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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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終選，她們面臨的考驗只會更加嚴峻。

簡音歌和穆明纓研究通過初選的隊伍資料，眼睛不時朝俞理瞄過去，穆明纓幾次發現她走神，用胳膊肘頂她一下。

兩人氣氛和平時不大一樣，穆明纓挑眉，小聲問：“有情況啊？”

簡音歌抿唇，臉頰暈紅，輕輕點頭。

穆明纓揚起唇角，看向俞理時，與迎面而來的目光相撞，正要開口說話，忽然一道驚呼聲打破安靜的氛圍。

“诶！”

邱小秋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臉不可置信。

“怎麽了？”簡音歌回頭，不解地皺起眉，“一驚一乍的。”

邱小秋破天荒地沒有和她鬥嘴，眼神飛快地掃過俞理，然後看向簡音歌，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她臉上表情過于沉重複雜，在座另外幾個人也都斂了笑容，疑惑地看向她。

方秦琴小聲問：“邱學姐，發生什麽事了？”

邱小秋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見所有人都看着她，她喉嚨滾了滾，咽下一口唾沫：“論壇上……”

她臉色不對勁，簡音歌心裏忽然蹿上不妙的預感，連忙低下頭操作終端，方秦琴和穆明纓也同一時間登上論壇。

很快，她們看到一個新發的帖子，發布時間是十分鐘前，但跟帖量已經破千，後面跟了個火紅的爆字，點擊還在迅速增長。

标題上帶有“人體實驗”的關鍵字，裏面只有一張照片。

簡音歌胸腔內心髒猛地一跳，沒由來騰上一股惡寒，随後後背被冷汗浸透。

照片像素不高，光線也比較昏暗，但能看得出環境像是一間實驗室，角落椅子上坐着個身材瘦小纖細的女孩兒，從頭到腳接着數不清的黑色軟管，背後則是一座兩人高的休眠艙。

椅子上的女孩兒微垂着頭，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T恤，身形單薄，好像風一吹就會倒，脆弱得像一張薄紙。

不熟悉的人或許一眼認不出來，但簡音歌一下就認出來，照片上的女孩兒，是俞理。

俞理在學校雖然低調，但認識她的人不少，下面跟帖一樓接一樓，都在猜測女孩兒的身份，很快就有人提到俞理的名字。

再往後的跟帖都說像俞理，邱小秋和簡音歌的通信終端開始不停叫嚣，知道俞理和她們一個小隊參加異能大賽的同學陸續來向她們求證，照片裏的人到底是是不是俞理。

俞理參加過人體實驗？

方秦琴擡起頭，一臉驚愕：“這照片是真的嗎？”

“什麽照片？”俞理皺着眉看她們，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像被雷劈了似的。

簡音歌下意識要阻止邱小秋将照片遞給俞理，但她慢了一步，俞理已經看見了。

轟——

照片上的俞理，身形單薄，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身後那張椅子和打開的艙門像一只巨獸，将要把她吞噬。

俞理往後退了兩步，頭針紮似的突然一陣尖銳的刺痛。

她想起不久前做過的一個夢，她以為那只是一個夢，但看見這張照片的瞬間，更多的畫面閃過她的腦海，令她痛苦地擰起眉頭，臉色蒼白。

“俞理！”簡音歌的驚呼聲離得遠，像有一層水膜裹着她的聲音，而俞理就是那個溺水的人。

——不行！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這項研究還不成熟，不能用人體做實驗！

實驗室裏，有人厲聲咆哮，情緒激烈，嗓音有些耳熟。

同時也有人冷聲反駁。

——沒有時間了，只能賭一把。

——那也不能是這孩子！為什麽偏偏是她？！

另一道聲音分外冷漠。

——除了她，沒有第二個替代品。

——因為她的才能和資質，我們的機會才有百分之十。

——如果失敗了……

·

“俞理！”簡音歌叫醒俞理，後者眼睑顫了顫，從懵懂到清明。

她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喉嚨嘶啞，發不出聲音。

簡音歌抱緊她，一直詢問她哪裏不舒服，邱小秋打了急救電話，說救護車馬上就來。

這些聲音落在她耳朵裏，亂糟糟的，和不斷閃過腦海的畫面重合，令她頭痛欲裂。

演習場門口傳來清脆的腳步聲，稍微冷靜一些的穆明纓聞聲擡頭，随後眯起眼，眼神鋒利。

亦霜領着一行人湧入演習場，走到她們面前，掃了眼緊摟着俞理的簡音歌：“簡小姐，請将俞理交給執法隊，我們會負責保護她的安全。”

簡音歌沒松手，反而将俞理抱得更緊了，分毫不讓。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