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餓得舔脖子
這頭,陳道南看着靠在床上的姑娘,微微皺了一下眉,“你能起來嗎?”
當然不能!
她都要疼死了。
蒲葦跟着皺眉,搖頭。
陳道南想了想,就道:“那我背你吧。”
見人家姑娘沒反對,他就去把舊棉被給掀了,然後入目的補丁打着補丁的灰衣裳,讓他住了手。沒忍住,他偏頭看了一下蒲媽媽。
蒲媽媽目光閃爍着,不敢去看女婿。
其實,衣櫃裏放着一套新衣裳,就等着她加價成功,再給女兒換上的。可是現在加價不成,她哪裏還舍得把那近五塊的新衣裳拿出來給馬上要嫁出門的女兒穿!
陳道南看她這樣,只能目光一暗,起身脫了自己身上穿的綠軍裝,替軟綿綿的蒲葦穿上,又沖在一邊心虛不已的蒲媽媽道:“過來幫把手。”
蒲媽媽趕緊“哎”了一聲,幫着自家女兒爬上了女婿的肩頭,見女婿脫了外衣後,內裏也就只一件背心了,就吶吶解釋,“道南吶,葦葦可不傻了,你也看到了。”
這話的另一種意思就是你別覺得不得勁,我現在給你的,可是一個不傻的閨女。就沖這,幾套衣裳都能抵得上了。
陳道南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背着蒲葦,悶頭走了出去。
屋外打理妥當的陳媽媽,一看兒子光着兩個大膀子出來,而他的軍服,這會兒套在了蒲葦的身上,再一看蒲葦那破舊的棉褲,她還能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一下又火了,“蒲家的,你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大姑娘出嫁,就連套新衣裳也不給嗎?”
蒲媽媽打量着女兒這下都上了女婿的背了,那就妥妥是他老陳家的人了,也有底氣了,嗆聲道:“你不給我加彩禮錢,我能有什麽辦法?”
“你……你這個老無賴,也太黑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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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算了!”陳道南沉沉地開了口,背着蒲葦,大步往外走。
走到接親的牛車邊,他見上面光溜溜的,連個草墊子都沒有,哪是嬌弱的病號能坐的?他現在背着蒲家姑娘,都能感覺到對方一身咯人的骨頭。
他再次抿了一下唇,扔下一句“我背她回去吧”,就目光堅毅地目視前方,邁開大步,徑自往前走了。
陳媽媽也是舍不得那一套新衣裳,有心想闖進屋把那新衣裳給找出來,但看看蒲媽媽一臉防備,又看看小兒子竟然背着新娘子越走越遠,就只能恨恨地送了對方一個大白眼,趕緊追兒子去了。
因為這一出,鄉鄰們又開始竊竊私語,大多是在指責蒲家的對大女兒太涼薄。
蒲媽媽心裏很不得勁,卻又發洩不得,看到二女兒在一旁,上前就甩了一巴掌,連聲怒罵:“還傻站着幹什麽,還不趕緊抱着你小弟去吃酒去。還有你們幾個,還不趕緊跟上!一個個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天天就知道吃吃吃,怎麽不吃死得了!告訴你們,今天你們大姐嫁人,能吃多少,就看你們的本事。家裏是不供飯的!”
她又指着那幾個小的罵。
幾個小姑娘早被罵慣了,并不在意,見自家媽的手要敲過來,性子活的,還嬉皮笑臉地給躲開,然後一轉身,撒丫子就跑,沖着迎親隊伍去。
誰都知道,趕上誰家辦喜事,就能混上一頓好飯。
她們從早上餓肚子到現在,可就等着能吃頓好的。
所以一個個跑的,跟腳下裝了輪子似的,很快就跑到了陳道南身邊。
蒲家性子活泛的三丫頭蒲蓮紅着小臉,小聲地叫了一聲“大姐夫”。
陳道南一愣,偏頭看了看,腦中晃過一截資料。
蒲家五朵金花:蒲葦、蒲萍、蒲蓮、蒲菱、蒲蘆,外帶一個金疙瘩小小子蒲菖。大姐蒲葦十八歲,其餘的姐妹基本相差兩三歲。最後的蒲菖則才四五歲。
現在被抱着的,應該是蒲菖,至于抱人的,應該是二姑娘蒲萍,其它按照個頭排下來,他基本也認了個眼熟。
“上車坐着吧。”
反正這牛車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讓親家的這些小姑娘坐了。
蒲家姐妹猶豫了一小下,見大姐夫肯定地又沖他們點了點頭,就歡喜地齊齊爬上了牛車。
陳媽媽看着,就忍不住又翻白眼。
但哪想,小兒一偏頭,就又招呼起了她,“媽,你也坐。”
陳媽媽這才老懷欣慰。
擺擺手示意不用了,嘴角倒是重新有了笑容。
陳媽媽心疼兒子,想着要不要去給兒子找件衣服披着,畢竟現在可是大冬天,風吹臉上,那都跟刀刮一樣,可看着小兒走了一陣,竟然還冒了汗了,就歇了心思。
蒲葦也在看着那不斷溢出的汗珠發愣。
她聞到了鹹澀的味道,鹽的味道,這讓饑腸辘辘的她,忍不住開始咽口水,然後鬼使神差,湊過去,就伸了舌頭舔了舔。
果然鹹鹹的。
她的雙眼又是一亮。
陳道南卻是一下僵硬了,像是木頭樁子一樣地矗立在了那裏。
他漲紅着臉,呼呼地喘氣,像頭力竭的大笨牛似的,雙眼也有些發直了。
那柔軟又濕熱的觸感,說是像花瓣擦過,卻又不像,那應該比花瓣更柔、更軟,更……讓人覺得鮮活。那一舔,瞬間在他身上點了一把火,燒得他腦袋都快成漿糊了。
他頭一次真切地感覺到,他現在在背着一個女人,一個即将要成為他媳婦的女人!
可……可這個女人也太……太大膽了,她……她怎麽能當衆做出這種事來?
陳道南有些慌,久經錘煉的心,竟然也有些亂了,而她,竟然又用舌頭舔了一下。
呼——
他覺得快要炸了,這樣燥熱的身體,都好像不是他的了。
可,殘存的理智,又提醒着他,不能由着她這樣下去。于是,他使勁咬了咬牙,讓自己可以清醒點,又悶聲悶氣地提醒,“你別這樣!”
蒲葦眨眨眼,覺得委屈,“我好餓~”
是他自己說要讓她吃飽的,她先舔舔,解解餓,怎麽了?
他只能繼續悶聲道:“馬上就要到了,你再忍一忍。”
她深深地嗅了嗅那汗珠味,遺憾地把腦袋縮了回來,重新埋在了他的後背,低落地“噢”了一聲。
他聽了,步伐就忍不住加快了,恨不能馬上帶她回了家,給她端上一碗吃的。
其實這會兒盼着吃的人,還真是不少。
畢竟,辦喜事,肯定要有油水的。這對一年到頭見不到油水,大概也只有過年的時候隊裏殺豬才能分點豬肉的清山社社員們來說,實在是難得的享受了。
所以,小陳村的村民們,翹首以盼,就等着新娘子過門了。
等新娘子一來,熱鬧過後,大家就亟不可待地等着那一碗飄了油水的面條。饒是如此,那面裏也只放了兩片薄薄的肉,再盤了些菜,連面都不是那上等的白面,而是微微發黃的糙面,但就算如此,一些人還舍不得吃呢,偷摸着先回趟家,将這一碗面喂給了家裏的老人和孩子。
蒲葦要是原身,這會兒不傻了,大概也會不舍得吃,可現在的蒲葦,可是徹徹底底地看透了。
她和原身同名同姓同歲,在末世一路辛苦掙紮,從不敢吃飽,更是努力攢下一些吃的,可到頭來,命喪在高級喪屍手裏,卻讓那些吃的白白便宜了別人。若說臨死前,她最後悔的事,就莫過于如此了。
所以,重活一世,她想明白了,虧什麽,都不能虧了吃的。
有的吃,就先吃進肚子再說。有條件,更是要吃得飽飽的,管它明天後天是不是會斷糧。
她就要活在當下,及時吃飽了!
現在,這便宜老公端來一大碗飄香的面條,上面甚至還堆了肉,這哪能讓她按捺地住?
“嗚嗚……”
她忍不住學那喪屍,嘴裏發出了見肉心喜的粗吼。久不碰油水,她發現自己現在真的能體會到那些喪屍為什麽看到新鮮血肉就那麽激動了。
要是可以,她也恨不能學那喪屍,直接沖便宜老公撲過去。
陳道南被逗笑了。因為現在的蒲葦,兩眼冒着綠光的樣子,真的像頭小狼崽子,鮮活極了,也莫名地讓人看着覺得喜慶。
“吃吧。”他将特意挑揀的面條送到了她的面前。
她全身無力,也不懂客氣為何物,直接命令,“你喂我!”
按照基地裏姐姐們的說法,男朋友只是男朋友,随時可一拍兩散,可這男人啊,一旦成了你老公,那關系,就是綁死了,就必須分享一切,不分彼此的。
所以,成了她老公的這位,她完全沒心理負擔地當自己人看了。自己人嘛,他是他,也是她嘛,就得喂她、照顧她。
陳道南又是一愣,有兩秒的手足無措後,就耳朵尖有點發紅着,坐在了床頭,沉默地喂起了她。
見她跟個小娃娃似的,他喂一口,她才吃一口,模樣乖巧,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裏在歡喜個什麽勁,就只一個勁地想:原來,蒲家的大姑娘是這樣的啊!
但現實,很快就甩了他一巴掌。
“喂,你把碗湊到我嘴邊!”蒲葦嫌這樣吃太慢,簡直急死她了。
等他果真把碗湊過來,不等他用筷子推,她直接一個“呼嚕”,就着湯水,大口大口地将面條往嘴裏吸、吞,都不帶咀嚼的。
他看了,都替她擔心,不得不出聲,“慢點、慢點!”
可她就像是沒聽到一樣,徑自跟餓了好幾天的豬一樣,悶頭吃得歡。吃完了,感覺到熟悉的能量在她體內緩緩地流動,她立刻眯眼一笑,大喝:“我還要,很多、很多!”
這身體,就是太虧了,得趕緊用吃的來彌補。
之前她還擔心自己穿到這個身體裏,原本的異能也跟着廢了,可是在喝了一碗紅薯粥之後,就感覺到了微弱的力量波動。所以,她的異能其實還在。
只是可惜,原身的媽媽死摳死摳的,任憑她又哭又求,對方都不再給她吃的,還吝啬到一天只兩碗薄粥,米少紅薯多,簡直要了她的命了。
現在,老公放話會讓她吃飽,她可不會客氣。
她早受夠了跟病秧子似地窩在床上,就等着早點恢複體力,好四處咂摸弄好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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