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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雨的記性很好,她其實只是幾年前遠遠看見過戚華一回,那時候的戚華穿的是女裝,而且雖然也是滿臉清冷的樣子,但是身上是那種屬于江湖人的肆無忌怠和屬于少年人的鋒芒畢露。
現在的戚華穿的是男裝,雖然也很清冷,但是渾身上下已經帶上豪門貴公子的雍容大氣,再加上身邊有章霸王在,清冷中不自覺的帶着溫柔和婉約,照理來說是絕對認不出來的。
不過萬事都有例外,比如萬花叢中過的白慕雨。
其實一照面白慕雨就覺得戚華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了,好久才想起來寶鑒山莊萬江紅賀華這麽個人物。
想了好久不是因為萬江紅賀華的名號不響亮,反而是因為太響亮,她才不敢相信,那樣一個冷面殺神居然是個男子,這實在太難以想象了,當然能把兩人聯系到一起的她自己也是很了不起的存在。
“……”戚華微微擡眼從頭到尾第一次正眼看白慕雨,就聽他用淡漠的聲音道,“我是誰和你有關?”
“……”這是承認了?白慕雨瞪大眼,其實她雖然有把握,但是到底還是帶着試探的,沒想到人家看上去倒是無所謂的很,表情空白了一下,立刻低頭握拳清了清喉嚨,“這不,我妹妹要跟着你們,我總要知道主家是誰吧。”
“其實我無所謂,如今有口飯吃就感恩戴德了。”白慕雲在姐姐背後毫不留情的拆臺。
“你不是要送你妹妹到地頭麽?到了不就知道了麽?”章雨夕揚起眉插口道,然後拉着戚華往前走,“看你精神的很,那麽接下來你妹妹就你自己扛着吧,走了走了。”
白慕雨還想說什麽就對上戚華回過頭看過來的冷冰冰的視線,那雙眼睛中森森的寒氣,比臘月的天氣更加讓人渾身泛冷,微微哆嗦了一下閉上了嘴,轉頭對上妹妹蒼白的臉和嫌棄的眼神,都不知道自己擺什麽表情好。
啥也不說蹲下來,讓妹妹趴到自己背上,然後雙手托穩了拔腿往前追去。
四人大約又跑了半個多時辰,連戚華都感覺到微微疲憊的時候,終于看到了前面慢悠悠往前晃,萬分悠閑地馬車,當然還有趕車的伊柳柳。
伊柳柳看着多出來的一個人愣了愣不過很快就拉住了馬讓四人上來,三個有武功的還好,白慕雲真是凍得不行,一進馬車才感覺徹底活過來了。
馬車是普通官員使用的規格,兩匹馬共拉,不是算很大,但是也不算小,中間用木板和簾子隔成了裏外兩間,裏面是一張寬一點的長榻和一邊靠馬車壁的櫃子,既可以做桌子,又可以當架子放東西,還帶抽屜,你要是躺下下面也可以放腳,算是把空間利用的很徹底了。
外面就相對小一點,只放了三個疊起來的箱子,睡覺的時候把三個箱子放下來拿出被子一鋪就算完事了,另外馬車頂也有夾層可以放東西,還有東西可以放在馬車底下。
伊柳柳帶出來三匹馬,除了兩匹用來拉車之外,另外一匹還馱着一些東西,他就是打着回老家過年的名頭出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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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騎走一匹馬,另外的東西全部給章雨夕和戚華帶走,等到了下一個城鎮她就可以去報官稱自己馬車東西都被人搶了,然後就可以回長淵城,等着淩大柱和顧信的到來,等接到人再慢悠悠晃回盛京城也不晚。
四人中最後白慕雨被趕到了前面車轅上找了條薄被把自己裹嚴實了,才輕輕晃動缰繩趕起了路。
到了下一個城鎮,找到來接應的人換了馬,補充了幹糧這些東西後,章雨夕就寫了封信回家給白慕雲要了個客卿的戶籍,這種事情他們家裏是辦慣了的,她以前那一屋子的人除了是賤籍買回來的,多的就是良民轉客卿的。
良民和客卿都屬于可以參加科舉的戶籍種類,只不過良民本質上是自由的,而客卿是有所屬的,有點類似更加堅固性質的雇傭關系。
臘月二十七,一行人終于風塵仆仆地趕到了盛京城外,位于鄉間的歸于華國公正君王氏名下的溫泉山莊,一直呆在山莊裏的戚華的幾個道早早候在了大門口,等見到戚華真的從馬車上下來立刻又哭又笑的擁上前,還是元道喝了一聲才讓大家回過神來,然後戚華就被簇擁着進了莊子。
章雨夕:……
她怎麽沒想過回到盛京城之後會有人多人跟她搶戚華哥哥呢?
那些小厮,還有那些無聊的貴公子們,當然還有可惡的戚小二。
這樣想來如果留在西南,她做了星羅王府的上門媳婦也是不錯的,反正他們章家沒有什麽不去女兒倒插門的規矩,連嫡長女都可以給帝卿倒插門了,她這種不承爵零負擔的小女兒更是無所謂了。
當然,也只是想想。
所以,當務之急是把新的婚期定下來。
被搶了哥哥的小霸王沒什麽精神地和山莊的管家打了個招呼,白家兩姐妹帶去安頓,然後自有年長的嘟嘟引了她去找房間,說起來這個溫泉莊子因為有點偏遠,,而且沒有什麽特點,所以她只來過一兩次,還是多年以前,所以現在看起來那還是眼生的厲害。
接下來個人的洗漱不提,直到用飯了章雨夕才在廳裏見到重新梳洗好換過衣服的戚華,白家姐妹管家另外開了一桌,現在回來了,不像在外面,戚華畢竟是男眷,再不好和沒有關系的女子坐在一起吃飯了。
這邊章雨夕和戚華進入了徹底的休整時間,務必要好好休息,把身上那股奔波後倦意消下去,養得油光水滑的才好,至于白家姐妹倆就先呆在莊子裏過年吧,一切等過了年再說。
戚華和章雨夕狠狠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下半響回到了盛京城,相伴大半月的時光将要結束,下面的時間雖然也能時常見面,但是像之前那樣日夜常伴在一起卻是不可能了。
然而章雨夕認為的時常見面其實也是不可能的,因為過年了嘛,各家各戶都在準備着年禮年貨,除了必要祭祖等等儀式,,還有各種風俗,當然宮裏還有宴會要參加,之後是到各家串門走親戚。
一晃眼章雨夕和戚華就已經十多天沒有見面了,期間倒不是真的一臉都沒有看到過,但是都是匆匆互看了一眼,章雨夕郁悶的很就跑去鬧母親章炑,直到章炑把新的婚期【正月二十六】的請期帖子扔到小霸王臉上,這貨才消停。
眼看不到十天的時間就可以把哥哥娶回家了,章雨夕終于安心了,不過鑒于前車之鑒,章雨夕把自己随身的兩個暗衛也打發去了戚華身邊,當然還有養好傷的煎餅果子。
另外白梅山莊那邊一行人也是派人日夜蹲點,弦琴要不是當初傷太重還沒好利索,估計也要來蹲點守着,不過那群人倒是和白家姐姐白慕雨搭上線了。
白慕雨也才知道如今的白梅山莊一夥人,就是當初清理門戶血洗整個寶鑒山莊的少女們,一來二去白慕雨居然就愉快的加入了白梅山莊。
章雨夕:都是猿糞。
因為之前準備過一次,所以無論是華國公府還是西寧侯府都忙而不亂,正月二十六的一大早章雨夕就穿戴整齊,滿臉洋溢着笑容随時準備出發去接新郎了。
章雨夕那迫不及待的樣子惹的一家人暗自噴笑不已,連老尚君都笑他們家的小霸王好像一把年紀才去上夫郎的老光棍。
不過章雨夕不在意,她馬上就要把她家戚華哥哥娶回家了,現在的她看一切都是美好的不要不要的,提前出門了半個時辰往宮裏跑了一趟,跟皇帝磕了頭惹了一句笑罵才跑去西寧侯府迎親。
宮裏立刻又賞了一溜煙的東西出來,所有人都羨慕嫉妒恨這個章霸王會邀寵。
婚事一路順利的舉行着,章雨夕美滋滋的牽着一身紅衣帶着蓋頭的戚華,一起坐到了馬車上。
別人家大都新娘騎馬,新郎坐轎子,但是華國公府不這樣,或者說好幾個傳承年代久遠的家族都不這樣,他們來時新娘是騎馬的,但是接了新郎之後就坐跟在後面的馬車。
章雨夕是公侯之女,正經臣女中最高規格,章炑又趕在她成親前給她請了一個輕車都尉的虛銜,然後結婚就可以用上四駕雙輪的馬車了。
因為婚事是內務府督辦的,所以馬車什麽的也都是內務府出的,為了讨章霸王的歡心,為了讨皇帝的歡心,馬車也是被沖頭武裝到腳了,全部一水的正紅色,銀線的繡紋更是花團錦簇,怎麽喜慶熱鬧怎麽來。
章雨夕剛和戚華在只有下半部分,和現在敞篷跑車有的一拼的敞篷馬車裏,四周聚集的人就開始叫着喊着要看新郎。
這也是習俗,不過據說以前的新郎都是帶珠冠,那種前面有簾子,後面更是拖了大大一長串簾子的珠冠,但是後來不知怎麽的新郎就開始帶起了蓋頭,所以到了現在就會有很多人叫着要看新郎。
因為這個朝代民風還算開放,又是只有做馬車的新郎才能先掀蓋頭,所以一般新娘都會同意,甚至有人說就應該讓庶民們看看貴族大家公子的氣度,好讓民衆心生敬畏。
章雨夕揚起眉對着圍在大街兩邊的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側身很鄭重的開口道:“哥哥,我要掀蓋頭了。”
戚華擱在膝蓋上交握在袖子底下的手微微緊了緊,心中暗笑自己居然也有緊張的時候,低聲應道:“好。”
章雨夕得到了答複,擡手示意馬車慢行,然後伸出雙手輕輕把罩在戚華頭上的紅蓋頭掀起來。
春日有些清冷的日光在這一刻似乎熱烈了起來,戚華本來就精致華麗的五官有經過了修飾,這會兒真是耀眼的逼人,和章雨夕兩張臉放一起簡直讓人睜不開眼睛。
章雨夕一直知道她的戚華哥哥絕對是美男子,不過就是那種介乎于男女之間的美男子,用現在的眼光看還是稍顯陰柔了一些,但是在這時代已經是十分硬氣了,比如邵明珺君穆邵明也是同一款的長相,只不過戚華的雙眉更淩厲一些,看上去就更冷更孤傲了一點。
而此時的他一雙眉毛顯然被人精心打理過,看上去平和了不少,不過也不缺飛揚的氣勢,睫毛纖長濃密,紅唇微微抿着,眼線狹長的雙眼漆黑如墨,此刻就這樣看着她……
章雨夕一下子臉就紅了,手裏拿着紅蓋頭一時就愣在那裏。
戚華微微彎起眉眼,紅唇輕輕勾起,化好妝的時候他自己都有些不敢認自己,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樣驚豔的一天,那是一種有別于時下男孩的美。
賈嘟嘟看着他愣在那裏笑着道:“大公子可明白何為大氣?何為雍容?何為華貴?我真無出過幾位赫赫有名,文可安邦武可定國的帝卿,無一不是大公子這種品貌形态,他們不是不男不女,而是身居男子和女子的特長,所以皇室才會把這樣的帝卿奉為祥瑞,賦予他們不同于其他男子的特權。”
“戚華不敢與幾位赫赫有名的帝卿相提并論。”戚華很感謝賈嘟嘟為他忙前忙後,跟他說了很多大家公子應該知道的事情,甚至很多辛密都告訴他,但是對這位總是過于熱情的中年男子戚華始終保持着生疏的距離。
雖然有戚華本來就待人冷淡的原因在,但更多的是這個從宮裏出來的教養嘟嘟真的有些奇怪,不過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以後他也不會帶這位嘟嘟走,所以他并沒有深究的意思,只是淺笑着道謝:“謝嘟嘟巧手。”
“大公子客氣了。”賈嘟嘟也沒有再說什麽,笑着退到了一遍。
大街上原本就被章霸王笑得眼睛差點瞎掉的人,下一刻又被戚華蓋頭下的臉狠狠晃了一下,兩人坐在一起的殺傷力已經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問題了,直到馬車走遠圍觀的衆人才想起來地上還有銅錢糖果,然後就開始一邊搶一邊讨論着剛才馬車上的兩人。
火紅色裝飾的馬車滾滾向前,兩邊不止有圍觀的庶民還有不少官家子弟也跑來圍觀,已經坐好的章雨夕和戚華在路經皇宮的時候,遠遠就看見裝飾華麗的屬于星羅王府的馬車。
兩人互看了一眼,章雨夕捏了捏戚華的手,擡起手叫停了馬車。
按規矩婚禮途中除非真有什麽大事,否則無論是馬還是車還是轎子都是不停的,但是章霸王叫了挺,那麽駕車的白慕雨姐妹倆很是麻溜的停下了車,跟在馬車兩邊的章霸王僅剩的狐朋狗友兼表姐沈初,還有收拾利索後全部人模狗樣的白梅山莊的小夥伴們也都停下了馬。
星羅王府的馬車裏風塵仆仆的賀蘭長琴和莫言桑有些驚訝的看着停下車的迎親車隊,這是要做什麽?
“哥哥,我們給陛下……和殿下儀賓磕個頭可好?”章雨夕低聲說道,保證出了他們兩個誰都聽不到。
“……好。”戚華本來對賀蘭長琴這時候出現在這裏就感到很驚訝,聽到章雨夕的提議更是一愣,不過立刻就明白了章雨夕的意思。
如果賀蘭長琴的馬車停在別處,那麽他們除了目光在空中交彙一下便什麽都不能做了,但是馬車恰巧停在皇宮門前,而他們兩個又是禦賜的婚事,哪怕章雨夕來之前就進宮跪了一回,他們大婚後第二天還要去宮裏謝恩,但是如果他們在路上停下馬車對着皇宮遙拜皇帝一回,也不過是他們多禮感恩。
但其實章雨夕真正想要他磕頭的人其實是坐在馬車裏的賀蘭長琴,作為親生父親,在兒子出嫁的時候受他們一禮完全是應該。
戚華明白身邊的人是在為他考慮,雖然他真的對親生父親沒有多少感覺,但是身邊人的好意他還是很放在心上的,于是只是停頓了一下就答應了,然後兩人就起身,也不下馬車就在鋪着紅毯的寬大敞篷馬車上對着皇宮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三個叩首之後,兩人才相攜起身,車隊重新啓程。
那邊進京後進宮剛見過帝正君的賀蘭長琴瞬間哭倒在馬車裏,這兩個孩子是在跟他磕頭,他知道,因為兩人的眼睛從頭到尾都是看着他的。
“謝謝。”眼看着快要到國公府了,戚華捏了捏章雨夕的手低聲說道。
“應該的。”章雨夕眯了眼睛,臉上的笑容沒有一刻停止過。
上輩子的女人們都在挑剔着想要一個怎麽樣怎麽樣的好丈夫,雖然自己不一定能成為一個好妻子。男人們也同樣希望自己将來的妻子是個怎麽樣怎麽樣的女人,卻從來不會去想心中的那個人是否看得上自己,但是人本來就是這樣,上輩子的章雨夕也同樣是如此。
可能是自己身為女子的關系,章雨夕一直覺得上輩子那個世界的女人其實比男人勇敢堅強的多。
一輩子家的構成都不會變動的男人們,不并能明白女人結婚前美好的女朋友會在結婚後總是和自己的母親起沖突,總是和自己家裏的人格格不入,總是一結婚就好像變了個模樣,變得完全不可理喻,一點也不可愛了。
但其實女人下了決心踩進一個陌生的地方,颠覆二十多年的習慣去重新适應一個新的家庭是一件猶如鈍刀子割肉的事情。
陌生的家人讓她不好拿捏态度,陌生的生活方式大部分時間會讓她無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她不知道,陌生的環境讓她心生戰栗,陌生的鄰居,陌生的親戚……
陌生和未知本來就是人類最恐懼的事情之一。
而當這份恐懼還要帶上附帶條件的時候,比如所有陌生的一切,看着你,要求着你,挑剔着你,而當你跟唯一熟悉認為可以依靠的人述說的時候,如果得不到安慰理解和支持,那麽性情大變其實并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章雨夕這輩子有機會成為了娶的那一個,戚華嫁給她跟着她回到她的家,把她的家人當作家人,願意接受這陌生的一切,為她踏出這一步,那麽她一定會一直站在他身邊。
章雨夕其實并不知道這個世界傳統的所謂好妻子到底是個什麽樣子,但是将心比心,上輩子她希望一個怎麽樣對待她的丈夫,那麽這輩子她就會努力做到那個樣子來對身邊的人。
章雨夕覺得以後他們兩個人的生活一定是非常美好非常快樂的。
國公府的大門打開着,章雨夕牽着戚華踏着紅毯慢慢的往前,兩人一起跨過火盆,跨過馬鞍,來到大堂,在滿堂賓客的注目下三拜成禮。
前頭的喜宴已經開始,熱鬧的聲音傳出很遠很遠,新房裏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章雨夕和戚華并排坐在大床的邊上,現在是坐帳的時間,一個時辰給新郎新娘一個私下談話的機會,當然還可以吃點東西,一個時辰之後新娘就要被拉出去灌酒了。
“哥哥我們吃點東西?”章雨夕有些小緊張,最後看到房間裏一大桌吃的東西立刻高興的道,畢竟吃東西真的是緩解緊張的好辦法。
“好。”事實上戚華也有些小緊張,咳咳……還有些小興奮。
兩人默不作聲的吃着東西,雖然沒有那麽緊張了但是卻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麽,時不時對視一眼,然後莫名其妙的兩人就笑了起來。
“哥哥。”章雨夕端着碗挪到了戚華的身邊,歪着頭看着帶着淺笑一臉淡定的戚華喊了一聲,見對方看過來就揚起眉,然後對着身後的大床瞄了一眼,軟軟的道,“哥哥我好緊張呢,哥哥緊不緊張?”
“心跳的快不快?”戚華放下手裏的碗,大手按到章雨夕的胸口,“衣服解開我看看到底多緊張。”
章雨夕:……
等等,劇本拿錯了!
本來想着調戲一把彰顯一下大女人氣度的小霸王,被戚華反過來撲倒了,并且兩人初步切磋了一下,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但是該摸該看該研究的一樣沒漏。
兩個嘴上的老司機剛剛熟悉了一下流程,正要進入正題,外面就來人了。
得!新娘該出去敬酒了!
戚華遺憾地把手從章雨夕的胸前收回,章雨夕同樣遺憾地把手從戚華的大長腿上挪下來,披了衣服沖到桌子前灌上一碗涼茶壓了壓火氣才舔着嘴唇不情不願的穿好衣服出去了。
結果還沒走出院子就被人攔了回來,原來章霸王光顧着穿衣服了,頭發都沒有梳好。
再出去時間就晚了好久,然後被一群眼神暧昧的老老少少直接灌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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