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布局

回去的飛機齊禹改簽到了商務倉。如昕拿到登機卡的時候哇了一聲：“好貴！”齊禹笑道：“沒你貴。”他眨眨眼，“你累了，好好睡。”如昕臉刷地紅了。這個人，自從兩人關系有了實質性突破之後，他就時不時調戲她。飛機上齊禹沒有再吵她，她也确實是結結實實地睡了一個好覺。

蘇司機等在機場外接他們，看到挽手出來的兩人，滿面笑容地迎上前去：“老板，老板娘，歡迎回來。”說話的間隙，還沖如昕眨眨眼。如昕瞪了他一下，不好意思地低聲說：“不要亂叫。”倒是齊禹淡淡地說：“有什麽，讓他叫。還沒得叫他都要鄙視我了。”蘇司機呵呵笑了，也不知道他是笑差點要鄙視老板，還是高興經過這麽多年，老板終于拐到了老板娘，還是如昕終于拐到了老板。反正都差不多。

堆積的工作太多，在如昕的堅持下，他們直接回了公司，投入到日常的忙碌之中。出差一趟，如昕感覺像是經歷了一些奇遇。唯有回到她熟悉的工作裏一段時間，所有的事情理順之後，才慢慢覺得腳踏了地，心從一種漂浮的狀态回到了原位。而在旅程中那些不像是真實的一切，也在這種日複一日的平淡裏沉澱下來，成了形，成了現實。然而加倍忙碌的工作使得她沒有時間細細品味和享受這種心情的變化，熬成了加班狗倒是真的。

這一日早上上班沒多久，齊禹來到她辦公室敲敲門：“紀總監。”如昕從電腦屏幕前挪開眼睛：“你怎麽來了？”手上卻還在噼裏啪啦忙個不停。她自從回來後總是加班，齊禹有時又要出去應酬，兩人都好幾天沒在一起了。他關上門，走過來拽起她，不由分說地給了她一個長長的吻。等他終于松開，她嗔怪地拍着他的胸：“幹嘛？忙着呢。”齊禹坐下來，将她擁到腿上，低頭聞她身上的香味：“想你。”如昕抱住他的脖子，把下巴擱他肩上：“馬上周末了，這周末我不加班，去陪你好不好？”

齊禹點點頭，說：“今天彙給你公司賬上五百萬。”

如昕大大地驚訝了：“什麽？五百萬？為什麽？”

“對，第一筆資金，運營AllC品牌。你忙不過來，先組建團隊。李玫麗這些年進步很大，她給你用，我給你再招兩個人。老範把八樓辦公室給你用。”

“另外你Seeyou也要加幾個人，我一并幫你找了，回頭你自己面試。”

“等等等等。”如昕捂住他的嘴，說：“你的意思是你投AllC，投資我？那你就是我的投資人了？”

“不錯。”

“那合約呢？”如昕攤開手。

齊禹拉開如昕系在長裙裏的襯衫，把手伸進去：“我們之間還需要合約？”

如昕哭笑不得，按住他蠢蠢欲動的手：“兩回事啊齊總。”

齊禹的手繼續契而不舍地探索，嘴上也不停，忙碌中模糊地說：“就知道你。合約做好了，等下發過來。”

如昕想了一下，做生意确實需要得先有錢，再有人。她實在不必假惺惺客氣或者矯情地拒絕，AllC的項目沒有齊禹，連最初的設想都不會有。他做投資人也肯定是先考慮這件事的商業價值，不會白白把錢往水裏扔。她嘻嘻笑了：“那你現在是我老板喽。”

“你是千裏馬，認識你第一天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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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昕呃了一聲：“那你眼光還真挺長遠，人財兩得。。。。。。”

齊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他擡起頭，把如昕襯衫下擺仔細扣好拉平，才盯着她說：“怎麽報答我？”

“以身相許？”

“周日跟我去見我媽好不好？我想早點結婚。”

如昕的心情瞬間暗淡下來，她玩着齊禹的手指，悶悶地說：“其實我見過你媽的。。。。。。”

齊禹把她抱緊一點：“我知道，阿偉告訴我了。都是我不好，你受苦了。不過我已經給我媽看過你的照片，她也挺想見你的。”

“她會接納我嗎？”如昕依然有些忐忑。

“你就是你，不需要誰接納，就是認識一下，免得你連公婆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怕什麽，有我在。”齊禹安撫她。知道以前她受的傷還有陰影在。

“你告訴你爸媽我家的情況了嗎？”

“這個跟他們沒關系。不過話說回來，我是不是該先去拜訪一下岳父大人？

“還是過年再去吧，忙瘋了。”

“搬去跟我住，讓我伺候你。”齊禹吻着她的臉哄她。

如昕答應了，但是條件是先搬家，齊禹見過她爸爸之後，如昕再去拜訪齊家父母。她說：“讓我緩緩，準備一下。”

思藍打來電話，說下周飛澳大利亞去見思怡，她們的媽媽會在澳大利亞思怡家跟她們碰面。如昕決定在思藍過去之前，先跟思怡通個電話，聽聽她的想法。好在澳大利亞跟中國的時差只有一小時，如昕選在晚上九點，也就是澳洲的十點鐘跟思怡視頻，這個時候孩子們都已經睡了，思怡比較有時間。

也許是澳洲的陽光太過猛烈之故，思怡瘦了，也黑了。但精神還不錯。她看到如昕，開心地伸出雙手在屏幕前搖着：“嗨，如昕，好嗎？”

“好是好，就是太忙了。思怡，你過得好嗎？”

“我很好呀。孩子們非常喜歡這裏，都說不要再回去了。”

“思怡，你可不能不回來。知道嗎？思藍說下周去找你。”

“我知道。不過她是說我生日嘛，媽媽過來，她就一起來喽。我們都很久沒見媽媽了。”她們的母親，目前定居在臺灣。

如昕沉吟一會兒，決定跟思怡實話實說。她告訴思怡，自己去見了思藍，也跟她說清楚了公司的事情。畢竟她不小了，而且也唯有她，才能真正幫助到思怡，成為能跟黃總抗衡的人。她也說了思藍的新公司和新品牌，自己已經簽下了那個品牌，将它引進中國市場。另外Seeyou中國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工作按部就班在進行，生産已經即将完成，雙十一預售馬上就要開啓，接下來聖誕新年農歷年的活動也已經在安排當中。

“思怡，Seeyou隸屬于公司，有你的一部分股份。但是你也知道，如果你跟思藍同時管理這個品牌，或者說你們同時管理公司，一定會有沖突。公司是你的，而Seeyou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可以交給思藍去運營。品牌運營是一個長期的工程，一定需要戰略投資，如果你看好這個品牌的話，以私人的名義投資這個品牌，你就是股東之一。思藍又有什麽理由反對呢？更何況，公司也有她的股份，你拼死拼活并不是為你自己，她前些年可以說是坐享其成，你以為她真不知道嗎？”

“她知道就好。”思怡哼哼。

“她不傻，思怡。你不是想推動公司上市嗎？我們做貿易的，沒有固定資産，品牌才是我們能夠上市成功的王牌，你們會雙贏。”

思怡沉默一會兒，說：“如昕，我希望你說的是對的，思藍有這個能力，跟我并肩作戰。”如昕懂她的意思，她指的是跟黃總之間的鬥争。她說：“只有她有這個地位，地位才是她具備的最大的能力。”

跟思怡談完回到客廳，齊禹正在專心地打着游戲。如昕在他身邊坐下，往他嘴裏塞一塊哈密瓜，問：“你不去聽聽，不怕我跟她談不妥？”

齊禹哼哼兩聲，并不回答。直到手上戰局結束，才瞥了如昕一眼：“邀功是吧？”如昕傲嬌地擡起下巴：“正是。”齊禹撲過來壓住她：“那讓你老公好好獎勵你。”

好一番拉扯，如昕才掙紮着起來靠在齊禹懷裏。她有一些憂慮：“我怎麽感覺這些事情有點像走鋼絲似的？萬一一方沒操作好，搞不好全盤都會亂？”齊禹笑一聲：“你不過是把她們想做但不想說的話說出來了而已。要是她們真不想做，說得天花亂墜都沒用。不過還是心有不甘不想放手。放心，不會出問題。這個事情其實很簡單，當局者迷罷了。”他想了想又說：“其實這裏面最清醒的人有兩個，一個是鄒董，一個是黃總。鄒董未必不知道思怡思藍想要什麽，可能只是不放心，這一點你倒可以勸勸他。而黃總，他一定已經早做準備，肯定不會把場面做得很難看。”他點點如昕的鼻尖：“你就做好手上的工作，等着鄒董傳召即可。”

“傳召我做什麽？”

“權力重新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