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冉憐眼巴巴的看着冉母,眼底帶上了幾分志得意滿。

她是知道冉夏有多麽渴望自己父母的愛的。

否則,當初自己的父母提出代嫁的這個意見的時候,冉夏也不會那麽痛快的答應。

在冉憐看來,冉夏就像是一個突然失去了巢穴的幼鳥,慌不擇路地想要找到屬于她的歸屬。

可憐又可悲。

冉憐抱着冉母的手臂,擡眼滿是慕濡。

這是自己的媽媽,親生媽媽。

在冉夏和自己之間,她甚至沒有任何一絲猶豫就選擇了自己。

這是冉夏根本就不可能享受到的母愛。

忍不住在冉母的懷裏蹭了蹭,看着冉母打電話的模樣,冉憐心底的不甘和憤怒一點點的平息了下來。

冉夏有鴿子蛋,有富足的生活,那又怎麽樣?

她始終是感情上的窮人,親情上的乞讨者。

抿了抿唇,冉憐幾乎可以想象冉夏接到自己母親電話時的驚喜和不安。遮掩了眼底的憐憫,冉憐輕笑了起來。

可是,她的笑意才剛剛揚起,卻因為冉母的動作頓在了原地。

冉母看着自己被挂斷的手機,眼底顯出了幾分茫然。

——自己這是?被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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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

冉夏怎麽會挂自己的電話?

想起當年冉夏的乖巧,想起她對着自己的百依百順,冉母心底猛地生出了怒意,而後就是一陣極大的空虛。

——她怎麽敢挂自己的電話!她怎麽能挂自己的電話!

“媽!怎麽了?”冉憐意識到了一個可能,聲音都有點顫抖了起來。

冉母握着手機,聽到了冉憐的問題時,整個人愣了愣,聲音帶着沙啞,仿佛被砂紙磨砺過一樣幹澀喑啞:“她……挂了。”

挂了?

冉憐猛地起身,拿起面前的杯子就往地上扔去,狠狠地踹了一腳面前的茶幾,玻璃的桌面觸及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玻璃渣子碎裂一地。

“再打!”冉憐氣得發抖,對着冉母大聲叫到,“她怎麽敢挂你電話!”

冉母也從來沒想過,冉夏竟然會挂斷自己的電話。

她想過冉夏會哭,會怨,會恨。她也很清楚,冉夏對于自己的情感有多麽的依賴,只要她好聲好氣說上幾句話,冉夏是最好哄的。

可她唯獨沒有想過,冉夏會挂掉她的電話。

這……是還在生氣麽?

冉母有些不确定,拿着手機的手,看着冉夏的名字,有些按不下去。

她覺得,這一次按下去,有些東西,就在她的眼前被戳破了。

可是,面對着自己面前這個已經陷入了狂怒的冉憐,冉母還是沒有辦法,按下了撥打電話的按鈕。

在按掉了冉母的電話之後,冉夏想了想,很快的就在手機上連續操作了一波。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赦的錯覺,白赦總覺得冉夏這一連貫的動作做得有些過分熟練了。

“你在做什麽?”白赦問道。

他非常好奇,冉夏會怎麽處理和冉家的關系。

雖然從這些日子的相處裏可以看出來,冉夏對于冉家可以說是毫無感情可言。可是,誰也不能保證冉夏究竟是真的對冉家死了心,還是強行壓抑着自己的情感。

再怎麽樣,冉家也曾經是冉夏唯一的依靠。

二十多年,冉夏是叫着那兩個夫妻爸爸媽媽過來的。

白赦看向了冉夏,眼底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關心和擔憂。人心都是肉長的,冉憐對冉夏的惡意,冉夏未必會在意,可是冉家父母要是往冉夏的心口上紮刀子,她真的受得了麽?

挂斷電話容易。

切斷羁絆卻很難。

對于白赦的問題,冉夏有些得意的擡手搖了搖手裏的手機:“拉黑名單啊,傻孩子,不懂了吧!”

白赦的表情漸漸變得無情了起來:“……”

他覺得剛才擔心冉夏受傷的自己就是個傻子。

可是,也不得不說,這一招,果然十分的冉夏。

就是不知道她拿這一招對付過幾個人了,竟然練出了這樣熟練的連套操作。

“哦,也沒幾個。”冉夏仔細想了想,對着白赦解釋道,“冉憐第一個,這是第二個。”

白赦:“……”

所以就是盯着冉家的拉黑呗?

冉家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才一個個被你拉進黑名單?

輕輕嘆了口氣,白赦面對着冉夏的時候想要表現得嚴肅一點,可是想起冉夏剛才的那一波操作,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即使是白赦,也不難想象,冉家的人知道自己被拉黑之後,是什麽反應了。

冉家,恐怕不怎麽太平了。

冉家果然不太平了。

被冉憐纏着再打了一次電話的冉母,在電話撥出的那一刻就意識到了幾分異樣。

“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冉母聽着電話裏傳來的聲音,有些茫然的重複道。

剛才還被挂斷呢,原來是正忙麽?

這麽想着,雖然有些不甘心冉夏竟然為了別人先挂了自己的電話,冉母的心裏卻還是松了口氣。

肯定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吧。

不然,以冉夏的乖巧,怎麽可能挂斷自己的電話呢?

按掉了電話,冉母正要對着冉憐安慰,卻見到冉憐呆呆的看着自己。

“她忙着……等會媽媽就打電話過去。”冉母急忙忙的走到冉憐身邊安慰道,“她最聽我的話了,搶走的資源肯定讓她乖乖還回來,你別急。”

冉憐卻仿佛受了什麽刺激一般,對着冉母笑了起來:“正在通話中?最聽你的話?”

冉母最怕的就是冉憐這偏激的模樣。

要不是冉憐自小就是這麽個偏激的性子,也不會因為那麽點小心願不被滿足,就小小年紀離家出走。

冉母有些驚慌的上前去,就想要摟住冉憐安慰。可她才走近了幾步,就被冉憐狠狠地推開,冉母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想要安慰冉憐自己沒事,卻發現冉憐根本沒有流露出任何擔憂自己的表情,反而是一雙眼赤紅着盯着自己,就仿佛盯着仇人一般。

冉母的心頭猛地一跳。

如果是冉夏的話……她早就擔心的跑到自己的面前了。不,如果是冉夏,她根本不會推自己。

意識到自己想的是什麽,冉母的臉色變了變。

冉夏再乖巧,那也不是自己的孩子。

冉母軟下了聲音,看着冉憐好聲好氣:“你這是怎麽了?媽媽的話她最聽了,你別急啊。”

最聽了?

冉憐看着冉母的表情裏充滿了諷刺:“你盡可以打,打通了,算我輸。聽你的?最乖巧?人家把你拉進黑名單了你還當她是當初那個蠢貨!”

拉進黑名單?

冉母張了張嘴,想要問冉憐這是什麽意思。

這電話不是能打通麽?只是冉夏在忙而已。

冉夏,那麽乖巧的一個孩子,甚至為了冉家二話不說嫁進了白家,怎麽可能拉黑自己的電話?

冉母的眼底閃過茫然來。

她想要辯解,可想起那機械冷漠的提示音,胸口卻像是被棉花細細密密地堵了個結結實實,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她想,自己得找冉夏談談了。

她怎麽能挂自己的電話呢?

她怎麽能拉黑自己的號碼呢?

這不對。

很不對。

冉夏這頭正對自己的操作表示滿意,甚至有些志得意滿的時候,她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信息。

打開信息的時候,冉夏就有些佩服了。

這養母,比她親女兒有耐心多了。

還懂得換個手機發短信!

就根本不像冉憐。

這破孩子,被自己拉黑名單之後,就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迂回戰略。

看看她親媽!

多懂!

拉黑就換號碼!

電話不接就來短信!

多倔強!

堅持不懈!才是一個人成功的根本品質!

冉夏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指頭上碩大的戒指,對着素未謀面的原主養母生出了幾分志同道合的欽佩來。

要不是她冉夏堅持不懈!又怎麽能騙到這樣不起眼的區區十克拉的小鑽戒!

沖着冉母的堅持,冉夏就願意給她一個眼神。

冉母的短信寫的非常簡短:“冉夏,我是媽媽,我們見一面吧。”

冉夏仔細分析了一下冉母的語氣,覺得這是一個祈使句。

祈使句就意味着,她能夠答應,也能夠不答應。

雖然一般人碰到祈使句都會答應,但是那些一般人裏并不包括冉夏。

冉夏很是莊重的給了養母一個鄭重的回答以表達自己對她認真态度的欣賞:“你好,我是冉夏,我沒空。”

然後,這才把這個新的號碼給拉入了黑名單。

冉夏覺得自己簡直是禮貌大發了。

竟然還知道先拒絕人之後再拉黑,果然是拉黑屆的禮貌小标兵。

拉黑屆欠她一個奧斯卡!

放下了手機,冉夏輕輕嘆了口氣。

她覺得,白赦給自己惹了一個□□煩。

不過……

想起白赦要帶着自己去F國看畫展的事情,她上前去,拍了拍白赦的肩膀,很是語重心長:“我原諒你了。”

白赦:?

這個老婆的戲,真是越來越難接了。

而冉夏那頭,很快的就陷入了愉悅之中。

畫展耶!

雖然看不懂!可是身為一個豪門小嬌妻,怎麽可以沒有基本的藝術素養?

這種東西,必須去熏陶一下!

興致沖沖的,冉夏就想要去收拾出幾個箱子的衣服來。

即使只是幾天的行程,冉夏也需要帶上一個季度的衣服!

這就是豪門小嬌妻的排場!

不過……

冉夏想到了什麽,離開的腳步頓了頓。她有些猶豫的走到了白赦的面前,迎着白赦有些疑惑的目光,她提出了自己非常關心的一個問題:“老公~”

白赦:“嗯。”

冉夏伸手捏住了白赦的衣擺,露出一個讨好的笑來。

白赦在看到這個熟悉的笑容的第一時間就知道,這個老婆,要作妖了。

他靜靜的站在原地,瞥了一眼被冉夏拉住的衣擺,挑了挑眉:“怎麽?”

是想要自己出手解決了冉家?

還是想要自己出手解決了冉母的麻煩?

冉夏沖着白赦殷殷切切地笑着,特地放軟了聲音,做出幾分害羞的表情來:“老公~那個……你那個卡,國外能刷麽?”

白赦:???

所以你根本不在意冉母這麽久不聯系你,一聯系你就是為了從你手裏獲得好處?

所以你根本不在意冉家對你的無情,對冉憐的無底線偏愛?

你在意的,只是那張副卡能不能在國外刷?

他看着冉夏,冷酷無情地把自己的衣擺從冉夏的手裏拽開。

是他高估了冉夏。

這個女人,根本不會因為冉家陷入一絲一毫的困惑亦或者是悲傷。

這個女人,她的心裏只有副卡!

呵,女人。

冉夏眼睜睜的看着白赦突然翻臉走人,默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

她很懷疑,是不是自己撒嬌的姿勢不标準。

為什麽這個老公能做到這樣無情的離開?

就特別不男人。

面對着這樣嬌豔欲滴的自己,看着自己那樣純真魅惑的眼神,他竟然不為所動!

最氣的是,這樣不為所動的他,竟然還不是個生理障礙!

冉夏感覺自己的魅力受到了極大的挫傷。

她甚至懷疑,白赦的硬件雖然沒有出問題,軟件一定出了毛病。

想了想,冉夏從包包裏拿出了她珍愛的副卡。

默默的上網搜了搜答案。

呵,男人。

你以為你不回答就保住了這個可愛的小卡卡的清白麽?

不可能的。

全能的萬度會告訴我答案!

出國前,冉夏做了十足的準備。

就連白赦都覺得,冉夏這些日子,安分的過分了。

回家之後,總是能聽到冉夏親親熱熱的叫着老公。

吃飯的時候,能被冉夏殷勤地夾菜。

就連出門的遲了,也偶爾能聽到冉夏滿是熱情的“老公慢走”。

白赦覺得不适應的厲害,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舒坦。

在和冉夏結婚之前,白赦想過自己想要一個什麽樣的妻子。

不用太過于美貌,也不用她家世非凡。

白赦只想要一個能夠堵住老爺子嘴的婚姻,他能給對方的,是物質,和身為一個丈夫不會出軌的責任。而對方要做到的,只是安安靜靜的,不管是待在家裏也好,出去做事也罷,只要不給自己添麻煩,就已經足夠了。

白赦對另一半的要求是這樣的低。

以至于,在遇到了冉夏之後,被冉夏一步步得寸進尺,蠶食成了現在的局面。

白赦從來沒想過,自己法律意義上的妻子,會是冉夏這樣的人。

冉夏和自己期待的妻子從來都不一樣。

張揚,肆意,冉夏似乎從來不知道害怕和委屈這兩個字怎麽寫。老爺子那麽難讨好的一個人,冉夏也輕易地得了青眼,白淼這有點霸道的妹妹,似乎也和她相處的不錯。

這很好。

唯獨不好的是,她面對着自己時的态度。

白赦沉思了半天,考慮着應該用什麽詞來形容她對自己的态度。

可是搜羅了半天,他也只能用嚣張跋扈、兩面三刀、前倨後恭之類的詞來形容。

這個女人,表面上都是溫順,骨子裏卻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順從。

他曾經希望冉夏能夠變得安靜一點,變得像他想象之中那樣“賢良淑德”一些。

可是……

現在想象成真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之中這樣的滿意。

甚至于,在面對着冉夏這樣的态度的時候,他只覺得寒毛聳立。

這很不對勁。

他應該滿意,甚至高興。

再次看着被冉夏夾上了菜的碗,看了看冉夏臉上賢惠的笑意,白赦突然沒了胃口。

他放下了筷子,直視着冉夏。

“如果你繼續這樣,我就停了你的副卡。”這是這三天以來,白赦想到的最為直接的威脅。

而那頭,冉夏正要給白赦夾菜的手轉了彎,飛快的把菜夾到了她自己的碗裏,這才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白赦。

她覺得這個老公真的是好過分!

竟然威脅她這麽一個不受寵愛的小嬌妻停了副卡!

他是想要迎接一個破碎的婚姻麽!

自從冉夏查到這個副卡能夠在國外使用之後,冉夏就對自己的豪門嬌妻生涯進行了深刻的反思。

她覺得,作為一個拿到了這樣一張萬能的副卡的妻子,自己做的顯然還不夠好,不夠體貼。

可是,這三天,這樣完美的一個豪門小嬌妻的付出,換來了什麽?

換來了老公無情的一句“我停了你的副卡”?

聽聽!

這是人說的話麽!

怒氣沖沖地瞪了一眼白赦,冉夏尤覺得不夠,很是兇殘的把碗裏的菜給吃了個幹淨,冉夏這才十分兇巴巴的對着白赦大聲:“你停了我副卡!我就把你捐獻給國家!讓你做一個沒有嬌妻的賺錢機器!”

賺錢機器這幾個字暫且不論。

嬌妻?

白赦目光疑惑的掃射着冉夏,有些不明白她是怎麽把這個頭銜厚顏無恥地戴在她自己的頭上的。

只是……

看着冉夏氣沖沖的模樣,白赦這些日子以來憋在胸口的那股子氣,頓時散了開來。

他甚至還輕笑了一聲,應道:“哦,真害怕。害怕極了。”

就特別的敷衍。

冉夏臉上的怒意在面對着白赦這敷衍的演技的時候,就有點撐不住了。

這個財神爺怎麽回事?

自己這麽一個可愛的小嬌妻,哪裏做得不對,竟然要他用停卡來威脅?

難道他不知道,停卡這種話,就像是國際戰争裏核彈的存在,不管誰用了,那都是全滅的結局麽?

別人冉夏不知道。

反正要是停卡了,冉夏就和白赦同歸于盡。

沒猶豫的。

有些憤怒的,冉夏默默的把菜都扒拉到了自己的碗裏,表達了如果停卡,自己就和白赦勢不兩立的決心。

白赦看着冉夏努力地扒拉着菜的舉動,心底好笑,臉上還是維持着淡定的姿态。

比起那故作賢惠的模樣,他更願意看到冉夏現在這副幼稚的報複模樣:“你吃得下麽?”

冉夏瞪了白赦一眼:“反正都沒卡了,撐死我算了!讓你當鳏夫!讓你續娶十個八個老婆!別人問起來第一個老婆怎麽死的,就會提起那個可憐的小嬌妻是化悲憤為食欲,結果被活生生給撐死了!”

“噗。”白赦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雖然他飛快地收拾好了臉上的表情,可是剛才那一聲笑早就被冉夏聽在了耳朵裏。

冉夏往嘴裏塞飯菜的動作停住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白赦,眼底都是控訴。

白赦,你變了。

你再也不是那個不願意娶二房的白赦了!

當年那個為了不娶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老婆而向我屈服的白赦呢?

他死了麽?

坐在我面前的,難道已經不是當年的白赦了麽?

難道,你已經是鈕祜祿·白赦了麽!

冉夏覺得,自己的副卡,在面對着這樣一個不懼威脅的白赦的時候,有點懸了。

她癟了癟嘴,有點不高興了。

白赦忍住了笑意,說道:“說吧,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殷勤。”

冉夏并不想告訴白赦,甚至想要和白赦翻臉。

反正副卡都不能用了……

這個老公也基本上沒用了。

都扔了吧。

幽幽的嘆了口氣,冉夏顯得很是悲傷:“副卡都停了,我們還有什麽話能說呢。我們的婚姻,無話可說了。”

白赦:“……”

白赦想過自己停卡的威脅威力巨大,可是他沒想過這個威力這麽巨大。

都已經到了婚姻無話可說的地步了麽?

挑了挑眉頭,白赦很是悠閑的從自己面前夾了個菜塞進嘴裏。

不慌不忙地,過了一會,白赦才說道:“哦。”

冉夏:???

哦?

你難道就不能付出點什麽來拯救一下你岌岌可危的婚姻麽?

比如說那個曾經屬于我的,現在面臨着停卡危機的可愛的小副卡?

白赦卻在冉夏不敢置信的目光裏慢悠悠的放下了筷子。

冉夏的反應,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她恐怕是知道了副卡能夠在國外使用,這些日子才這樣的殷勤。

這倒是破案了。

抿了抿唇,忍住了自己掰回一城的勝利感帶來的愉悅,白赦彎了彎眼,強作出冷淡的模樣:“你慢慢吃。”

說着,起身就要離開。

雖然并不準備停掉冉夏的副卡,可是能用這個威脅來讓冉夏安分一段時間,倒也是白赦樂見的。

他真是怕了冉夏這些日子的異常了。

冉夏看着白赦的背影,心底生出了萬般凄涼。

失去了副卡,她的婚姻,還有什麽意義呢?

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就連小可愛鑽戒,也無法挽回她對這個婚姻的失望了。

就非常想離婚了。

默默的往嘴裏塞着飯菜,冉夏只覺得生無可戀,就連飯菜,都失去了它們原本的滋味。

她掏出了手機,默默的登上了自己的VB,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宣言。

——我想離婚!!!

與此同時,孫秘書手機裏的特別關注鈴聲響了起來。

打開VB,他看到的就是冉夏霸氣的離婚宣言,以及她那寫滿了情緒的三個感嘆號。

不知道怎麽的,孫秘書的心底竟然毫無波動,甚至有了一種——這一天終于到來了的塵埃落定之感。

大約,在冉夏當着白赦的面哔哔白赦“膚淺”的那天,看着冉夏被那些工作的小哥殷勤圍繞着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這個覺悟了吧。

想了想,孫秘書還是截了個圖。

雖然這個舉動很容易讓他的飯碗有那麽一絲絲的不穩。

可是身為白赦的親信,他阻止不了冉夏想要幹什麽,但是他能做到的是,不讓白赦是全世界最後一個知道他即将被離婚的消息!

這是一個秘書,最後的,基本的,職業素養。

而那頭,白赦回到了房間裏,他的笑意終于壓抑不住。

一向板着的面孔,在這時候也難得顯出了幾分柔和的情緒。

而孫秘書的信息就是這個時候到的。

白赦打開圖片,看着那熟悉的名字,以及名字下那情緒充沛的言論。

笑容漸漸消失。

???

她想離婚?

我看她是想先停個卡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也是熱鬧的一天吶!

冉夏;難得不作,他竟然要停我卡?那我就要作個大的了!

關于更新時間……大家看一下看一下看一下這裏哦!

一般都是晚上六點~如果沒有更新,那就是出現了意外情況有點來不及碼更新,被手短的蛋兒拖延到了晚上九點更新!

所以沒有意外情況都是晚上六點更新,六點沒更新的話,九點跑過來看看就好啦!之後就不統一解釋啦!如果有更新時間大變動的話,會再次在作話裏說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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