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正玩鬧間,白赦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收斂了臉上溢出的笑意,接起了電話。

在冉夏的注視之下,白赦的表情一點點的凝重了起來,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在彙報着什麽。

等到白赦的通話結束時,冉夏覺得自己的頭上都要長草了。

以往和白赦面對面相對無言的時候,冉夏都沒覺得這麽無聊過。

等到白赦挂了電話,冉夏這才看向了白赦:“怎麽了?”

這倒不是冉夏瞎擔心,就白赦剛才那表情,冉夏都快覺得白赦下一秒就要破産了。

白赦略沉吟了一會,看向了冉夏,問道:“你……對你的身世有什麽想法?”

想法?

沒想法。

冉夏覺得這個財神爺似乎有點想法。

認真想了想,冉夏說道:“只要不是有情人終成兄妹,我都沒什麽想法。”

畢竟,比起白赦破産這樣的可能,自己身世的問題,通通都是小問題。

白赦:“……”

他這些日子和冉夏相處的太過于和平,導致他幾乎要忘了自己這個老婆是怎麽擅長于噎人的一個玩意了。

不過,從冉夏的态度裏,白赦倒是得到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冉夏比他預料的那樣,還要更加不在乎冉家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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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白赦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畢竟以這些日子的趨勢來看,他遲早是要給冉家一個教訓的。要是冉夏和冉家情分深厚,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但是總還是有些妨礙。

電話結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白赦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很快地,他就收到了下屬發過來的一條消息。

這就是剛才電話裏說的東西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皺起了眉,遞到了冉夏的面前:“你看。”

看什麽?

冉夏湊過身去,看到的就是一個有點年代感的照片。

這大約是十幾年前的照片了,即使是修複後都有點泛黃,清晰度也算不上最佳。而照片裏,是一個男人抿着唇帶着年代感的笑容。

冉夏的腦海裏閃過了許多的念頭,到最後,定格成了一個答案。

她的雙眼努力的蓄出淚意,看着這個照片,聲色俱茂:“這是我的爸爸麽!這是我的親爸爸麽!!”

怎麽說呢。雖然做出一副很感動的表情,可冉夏感覺有點失望。

這就是個普通男人,根本就沒有冉夏想象中的英俊,看起來根本就生不出自己這樣美貌的女兒。

白赦:“……”

他知道自己這老婆戲精,但是沒想過,這個老婆能戲精到這個份上。

嘆了口氣,還是沒忍住,伸出手來,用力的在冉夏的臉上一掐:“不許哭。”

冉夏感覺這個男的用的力度,是想要喪偶。

忍不住嘆了口氣,冉夏收起了自己虛僞的作态:“不哭了。”

白赦這才指了指照片後面的兩個人:“你不覺得眼熟麽?”

那是一個女人牽着一個衣着精致的小女孩茫茫然離開的背影。

冉夏認真的看着兩個模糊的人影,沉默了半天,看向了自己親愛的老公。

她覺得這個財神爺是在搞事。

為什麽他會認為他親愛的老婆是個認人精?

不是冉夏吹,上一秒從她眼前走過的人,她都不一定記得住臉,更別提這些奇奇怪怪的十幾年前的圖片裏的人物了。

冉夏想了想,決定挽救一下屬于財神爺的面子,試探着說道:“難道,這是我和我親媽?”

畢竟,雖然不怎麽認得出裏面的人,可是那個小女孩一看就很可愛,很有自己的風範。

白赦看着冉夏,沉默了。

這照片裏的人,是小時候的冉夏和冉母。

雖然冉夏瞎貓碰上死耗子,猜對了一個,但是白赦敢用命發誓,冉夏估計連她自己小時候的照片都沒能認出來。

忍不住嘆了口氣,白赦對冉夏也是死心了:“這是你和冉母回家時的照片,時間點就在冉憐離家出走一個星期之後,在這之後,冉家的孩子就突然‘找回來’了。”

冉夏看了看照片,忍不住感慨:“我小時候真是可愛。”

白赦看了看照片,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過,很快的,他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被冉夏帶進了溝裏,瞥了一眼冉夏,白赦點了點小冉夏身上穿着的衣服:“這種衣服,怎麽也不是一個窮人家的孩子,或者孤兒院的孩子能穿得起的。所以,如果冉家找上你,試圖用所謂的生恩來綁架你,你不必有任何的愧疚,你的身世沒那麽簡單。”

對于這個話題,冉夏只是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她早就已經過了對自己的身世充滿好奇心的年紀了,如果是原主,或許還會向往一下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是對于冉夏來說,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冉家,她本就沒有多餘的情緒。

因而,冉夏随意地應了一聲,開始催促了起來:“時家的宴會快到了,你快去試試我給你準備的衣服!”

冉夏這一次可是有好好的為這次的宴會準備。

畢竟收了老公這麽多的東西,冉夏覺得自己是時候履行一個賢內助應有的職責了。

白赦:……

不,你難道不想要更了解一點你的身世麽?

你這個女人怎麽回事?

可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冉夏都對即将到來的宴會更感興趣一點,被推進房間裏換衣服的時候,白赦都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就這樣?

這麽大的消息,這麽重磅的線索,冉夏的反應,就是讓自己去換參加宴會的衣服?

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這樣的反應很冉夏。

時家的宴會還是近了。

坐在豪華的小車車裏,冉夏一身華服坐在自己老公的對面,眼底帶上了幾分得意和驕傲:“這老公,帥慘了!”

白赦瞥了一眼冉夏,沒有理會。

時家的本家并不在本地,這一次的宴會,也是因為時家的長女時娅靜決定來這裏發展,舉辦宴會,也只是為了聯系這個區域內的所謂上流階級,互相聯絡感情交換資源而已。

當然了,對于冉夏來說,這些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參加宴會前準備的快樂,以及參加宴會時豔光四射的美好。

時家舉辦的宴會在時家購入的頂級豪宅之內。

豪宅選址較為偏僻隐秘,就光光是外圍層層疊疊的綠化帶,就開了足足十分鐘之久的車程。

冉夏不得不感慨,這時家的作風,真是深得她心。

這種低調的炫富感,古樸的華麗感,簡直就是她畢生所求。

等到了時家的高山別墅門口,大門兩旁已經站滿了接待的人員。一等待客人到來,他們就立刻将客人引入宴會中心。

白赦和冉夏來的不早不遲,白赦下了車,便對着車內的冉夏伸出了手。

冉夏擡手把手放入了白赦的掌心,緩緩從車內出來。

冉夏的身上穿着的是富貴而低調的寶藍,為了這個宴會,冉夏特地把白赦的領結也搭配成了同款顏色。

兩個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天造地設地般配。

冉夏對于自己的小心機很是滿意,擡手理了理白赦的領結,就挽着白赦的手随着侍應生往宴會中心走去。

宴會上已經來了不少人,等到冉夏和白赦入場的時候,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即使能參加這個宴會的大多都是些熟面孔的,可是不得不說,冉夏和白赦的相貌和身材都太過優越了點,不得不讓人矚目。

冉夏對于自己達成的效果很是滿意。她的臉上挂起了矜持而得意的笑容,湊到了白赦的耳朵邊上,輕聲說着:“看,情侶裝,殺傷力巨大!”

白赦倒是不知道,加上個領結就是個情侶裝了。

他倒是認為,這殺傷力來自于冉夏這張神擋殺神的臉。

不過,對于這個想法,他閉口不說。聰明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只需要沉默。

宴會開場不久,時家的人就出面了。

大約是因為這裏不是時家主場的原因,出面主持的人是時家大小姐石娅靜的姑姑時卓。

說起時卓也是一個奇女子了。

當年時卓也是個被家裏寵着長大的女孩子,年紀輕輕被愛情蒙蔽了眼睛,硬要為愛遠走他方,和家裏鬧得極為尴尬。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形銷骨立地一個人回了時家,抛卻了那些天真,成了現如今這麽一副女強人的模樣。

現在的時家,時卓的分量可是不容小觑。她願意出面給自己這個侄女背書,可見時家對這位大小姐的重視了。

冉夏看着那時卓,忍不住戳了戳白赦:“我要是這歲數還能長這麽好看,我大晚上都能笑醒。”

要知道,差不多歲數的冉母,雖然保養良好,可是整個人就像是被強行鎖住青春內裏已然腐爛的玫瑰,冉夏這樣挑剔的顏狗,看上一眼都嫌煩。

可是那個時卓不一樣,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人工幹預的痕跡,連過往的苦難都在她的眉眼之間留下的痕跡,可是即使是這樣,她站在那裏的時候,就像是一本寫滿了過往的書,像是一樹經歷了風霜的梅。

即使冉夏現如今這樣的美貌,也不敢吹牛說自己到了時卓的年紀,有她這樣的風韻。

白赦瞥了一眼冉夏,安慰道:“你是最好看的。”

冉夏對于這個言論倒是非常滿意,這個財神爺,甜言蜜語起來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想了想,冉夏很是禮尚往來:“你也是最帥的。”

來晚了一步的白淼到的時候,聽到的就是自己這哥哥嫂嫂商業互吹的場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是了,是了,全天下你們最美最帥了。

這嫂嫂臭不要臉也就算了,這個哥哥怎麽回事?為什麽他也變得不要臉起來了!

這就是戀愛的後果了。

該死的,戀愛的,酸臭味!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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