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節

頭，“我吃飽了。”

時涼皺眉瞧了瞧碗裏面，心道：這才剛吃了幾口？

他見戚暖是真的不想吃了，便不再為難，碗筷都沒換，自己開始解決剩下的面條，囫囵不清問道：“你怎麽對E實驗感興趣？”

大佬聽見吸嚕吸嚕的聲音，回頭瞧見時涼和那碗面。

臉翠了。

“……”

大佬沒有任何繼續聊下去的欲/望，轉身要走。

時涼一個跨步，堵住了門，背靠着門捧着面碗吃。

他笑道：“我不問了還不行嗎？其實，你剛才提到了E實驗的關鍵人物——主宰者，他和E實驗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戚暖收住腳步，抱着胳膊，冷淡看他。

“程厲，出生時智商高達280，是罕見的腦域進化者，14歲加入E實驗，主導‘永恒計劃’的支線項目——未來永恒，負責研發最先進的人工智能系統。而早在他6歲的時候，就已經勾勒出天空城的設計藍圖。那是個名副其實的天才、最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最有實力的野心家，也是天空城權限最高的人——主宰者。”

他說着，笑容漸涼，可見并不喜歡這位至高無上的領導者。

戚暖：“所以，這樣一個人會因為初代的死而得心病？”

時涼：“不清楚。檔案上只記錄着，主宰者15歲那年，也就是審判元年，他炸毀了E實驗基地，帶走了還是孩子的初代。001倒是經常在我耳邊八卦，好像……主宰者很喜歡初代。為了保護初代，讓他徹底脫離E實驗，所以才……呃，這是天空城比較盛行的說法，兩個男人之間的喜歡……”

“誰說那是個男人，那是個小姑娘，很漂亮的小姑娘。”

縮在沙發角落裝睡的呂老爺子乍然上演了一出“垂死夢中驚坐起”，癡癡傻傻地吼道。

在房間裏同樣裝死的盛放和002被吓了一跳。

002眉頭緊鎖地盯着呂老爺子。

盛放卻漸漸興奮起來。

他聽了個全程，原本喘氣都不敢大聲，怕耽誤兩大佬“談戀愛”。

這會兒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什麽小姑娘？”

哪個？主宰者，還是初代？

不對，主宰者不太可能，畢竟那是個衆所周知的男人——強大、冷酷。

他是審判元年的開創者，是天空城的締造者，是淩駕于九區之上的主宰。

性別毋庸置疑。

倒是初代，生前死後都很神秘，沒人說得清楚。

002緊張起來，對盛放皺眉道：“老年癡呆的話，你也信？”

盛放撇了撇嘴，沒說話。

癡呆不一定說假話啊！

老爺子年紀那麽大，萬一真見過主宰者和初代呢！

老人家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挪動，然後朝門口的兩人猛撲了一下，枯瘦到至剩下骨頭的手一把抓住時涼的胳膊。

呂老爺子：“孩子，那是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你忘了嗎？”

時涼：“……”

呂老爺子：“她叫你小哥哥，你很喜歡她的。”

時涼：“……”

呂老爺子：“你還說長大會娶她呢！”

時涼：“……”

這股子人渣味！

噗嗤——

噗嗤——

噗嗤——

盛放、002齊齊笑了，就連大佬都沒忍住。

戚暖低頭掩笑，瞧見桌上的腦片，這才發現曲老頭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她拿起腦片，塞到時涼手裏，“有病趕緊治，別耽誤治療。還有，別辜負人家小姑娘，早點想起來，負責到底，省了四處耍流氓，禍害別人。”

時涼：“……”

戚暖難得一口氣跟他說了這多話。

可惜掰開揉碎了，沒一個字愛聽。

趁時涼被呂老爺子纏住，大佬急忙打開門，擡腳就沒了影。

那速度，那身影……

盛放瞅得瞠目結舌，他從來沒見他姐跑這麽快過！

時涼臉很木，“老爺子，你認錯人了。”

“沒有。”

“你認錯了。”

“沒有。”

“……”

時涼突然不太明白自己在幹嘛。

“孩子，我真的認得你。那個，你叫什麽來着？”

“……”

圈套

審判官大人無語凝噎。

他拉開休息室的門，想看看他家大寶貝兒跑哪兒去了。

誰知道研究大廳內空無一人。

剛才熱烈慶祝的考生和研究員都不見了，就連001也不見了。

時涼微皺了下眉。

002警覺地湊上前，“老大，怎麽了？”

“我姐讓002去71層。”

盛放走到門口，低頭鼓弄着手腕上的智能手環。

這玩意是曲老頭看在外婆的面子上友情贈送的，聽說是目前九大區乃至天空城最先進的通訊儀器，類似以前的手機。

盛放懵逼地念着剛收到的一條通訊，“001哭了，在71層撒潑，說要002安慰才挪地方。”

002：“？？？”

001那潑皮貨會哭？見了鬼吧！

002察覺到一絲詭異，“什麽情況？”

盛放：“不知道啊，我姐說你要是不管001，她就要開窗扔人了，嫌太吵。”

002：“……”

旁人幹不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但大佬真沒準。

本着和001相愛相殺的多年交情，002猶豫了一下，還是奔電梯去了。

然後，盛放就接到了他姐的最新通訊。

【把時涼扣在68層。】

【！！！姐，你說啥？！！】

【把時涼扣在68層。】

【姐，你确定？】

【嗯。】

盛放：“……”

任務難度系數也就死上幾百回吧！

完，他姐又要搞事情。

“怎麽了？”

時涼見傻弟弟一臉生無可戀，逗趣地說。

盛放精神恍惚地搖了兩下頭，“沒事沒事。”

然後，就聽到時涼說：“不就是你姐讓你把我扣在68層嗎？緊張什麽？”

“……”

盛放整個人一激靈，下意識捂住手環的顯示屏，吼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時涼指了指自己眼睛，“眼神好，沒人告訴你，拿到智能手環要先調個防窺屏模式嗎？”

“……”

沒有！

“不然相當于裸奔。”

時涼輕笑了一聲，帶着淡淡嘲諷。

盛放腿一軟，“哥，我現在跪下唱征服還來得及嗎？”

時涼眉尾一挑，“呵。”

盛放：“……”

他想起一句話，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姐和姐夫不可兼得。

古人誠不欺我！

……

71層。

002走進一間大型實驗室，看見001确實在哭。

踏馬的，被綁在電擊椅上哇哇地哭。

緊接着，他脖子一疼，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十分鐘後。

時涼慢悠悠上樓，然後就看見這樣一幕。

001和002齊齊被綁在電擊椅上，嘴被抹布堵着，哭得那叫一個悲痛欲絕，眼淚嘩嘩的。

不太正常。

兩個大男人，還是副審，被人綁架不還手就罷了，還有臉哭！

嗖的一聲從背後傳來。

很輕，輕到不易察覺。

但……

時涼随意歪了一下頭，就躲開了朝脖頸射來的針管。

“寶貝兒，這是唱哪一出？”

他轉身，看向背後從陰影中緩步走出的戚暖，痞笑問道。

戚暖面無表情地舉了舉手，上面捆了一圈圈厚重的鋼繩，表示與她無關。

然後，她點了點下巴，示意時涼朝西南角看。

西南角裏，近衛隊綁了季叔、病鬼等人，正用槍指着衆人的頭。

誰暗算誰？誰用誰威脅了？一目了然。

時涼眸色一暗，卻是盯着戚暖手腕上勒出血痕的鋼繩。

老好人從戚暖背後現了身，樸實的臉上沒了和善，盡是肅殺，冷硬道：“審判官大人，我勸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就算你不在意這些考生，你的下屬還在我們手裏。”

說着，用示威性地用槍死死抵住戚暖的頭。

另一邊，兩名近衛隊隊員站在電擊椅後，也拿槍用力頂着001和002的頭。

戚暖對後腦勺那把槍渾不在意，将腳底下一根針管踢到時涼那邊，“喏。”

時涼一笑，悠哉地拿起針管仔細瞧了瞧，點評道：“T5版的精神力抑制劑，據說效果很好，就是副作用大了點，會刺激淚腺，流淚不止。用戶普遍評價是，發明者很畜生，一點尊嚴都不給人留。”

戚暖心裏有些遺憾，她還挺想看時涼痛哭流涕的，“我弟呢？”

時涼将針管扔回地上，拍了拍手上的土，“在樓下唱征服。”

戚暖：“嗯？”

時涼心虛地摸了摸後頸，“我沒打他，也沒逼他，自願唱的。”

戚暖：“為什麽？”

時涼神色略顯尴尬，“啧，可能怕被打。”

大佬的臉抽搐了一下，“他唱了？”

時涼：“唱了。”

戚暖：“很好。”

時涼：“……”

盛放同學左右是逃不開一頓毒打了。

老好人表情跟吃了屎一樣，正常人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