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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肖若雲想到沈奕城脖子上那枚暧昧而又清晰的吻痕,怎麽都靜不下心來。
終于,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失落和恐懼,離開了辦公室。
陳可垂眸凝視着面前這個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女人,心中苦笑了一下,面上卻是不改以往的嬉皮笑臉。
“吆,今天的太陽是打哪裏落下去的,怎麽小師妹這次這麽賞臉,竟然主動來約我這個不被承認的師兄吃飯了?”
肖若雲象征性地笑了一下,“那個……稱呼你‘陳醫生’,那不是顯得尊重你嘛!”
陳可濃眉微挑,“哦,這麽說來,你叫奕城‘師兄’,這是不尊重他喽?”
肖若雲嘴角泛起的笑容霎時間有些僵住,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如果陳醫生不給面子的話,那我也不勉強了。”
說完這句話,她便轉身,打算離去。
陳可本來只是想跟她開一個玩笑,順便發洩一下自己積壓許久的不甘心。此時看着她毫不留戀的背影,臉上招牌式的笑容瞬間凝滞了,許久之後,終于緩緩開口,“去哪裏吃飯?”就連聲音都明顯地低沉了幾分,帶着些許的落寞。
陳可和肖若雲坐在餐廳裏,安靜地用着餐。
等到最後的時候,陳可看了看對面一直心不在焉的肖若雲,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角,身體随意地倚靠着椅背,緩緩開口。
“說吧,今天請我吃飯,到底是為了什麽?”
肖若雲聞聲,夾菜的動作猛地一停,繼而平靜地放下筷子,擡起頭來,迎上陳可詢問的目光。
“我知道,你和師兄的關系比較好,所以,想問問你……”她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師兄,他最近……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了?”
陳可一聽,她請自己吃飯的目的果然是為了別人,在心裏無聲地自嘲了一下,面上不動聲色地反問道:“你怎麽會這麽認為呢?”
“我總覺得,他最近這段時間有些怪怪的,而且,”肖若雲的眸光黯淡了一些,“今天早上他脖子上的痕跡,我相信,你也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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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沒有女朋友,我不知道。但是,他昨天晚上,确實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而且,看他的反應,似乎對那個女人的感覺很特殊。”陳可沒有遲疑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所以,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地深陷下去了,如果你擡頭看看,會有男人願意關心你,呵護你,全心全意愛着你的。
陳可在心裏苦澀地發洩着。
季梓桐的身體很是嬌嫩,這都快一天了,那些暧昧的痕跡還沒有消退下去。她看着自己這副不成樣子的身體,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看來,這幾天都只能待在宿舍裏了。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了看來電顯示,原本低落的表情瞬間恢複了平日裏的生動和明媚。她遲疑了一會兒,按了接聽鍵,“沈醫生,找我有什麽事嗎?”
雖然內心如翻江倒海般洶湧澎湃,但她的語氣聽上去卻很是平靜。
聽見對方的聲音,沈奕城僵滞了一下,輕咳了一聲,這才開口,“你現在在哪裏?”
季梓桐黛眉微挑,“在宿舍啊!我現在一身的青青紫紫,就只能貓在宿舍裏咯!”
“那個……我就是想問一下,你今天……”
聽他有些遲疑的語氣,季梓桐以為他是擔心自己沒有吃避孕藥,心裏的委屈和憤怒騰地升了起來,打斷了沈奕城的話,“沈醫生,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種拿孩子威脅別人的女人。我承認,我是喜歡你,但是,絕對不會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得到你。而且,今天早上一出酒店,我就吃了緊急避孕藥了,所以,你不用特意打電話過來的。”
沈奕城見她誤會了自己,一時間有些着急,連忙說道:“不是這樣的。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問問你,你今天,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說到這裏,他有些不自在地輕聲咳了一下,“我昨天有些太失态了,如果你身體有哪裏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及時給我打電話。”
季梓桐聽到對方電話裏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剛才的委屈一掃而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嗯,是有些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要不要來醫院看一下?”沈奕城語氣非常緊張。
季梓桐撅了撅小嘴,柔聲控訴着,“哪裏都不舒服!身體不舒服,心裏更不舒服!沈醫生,如果不知道的話,還以為吃了春/藥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呢!”
“咳咳……那個……你好好休息,如果真的不舒服的話,就去醫院,我先挂了。”沈奕城被嗆了一下,不自在地撂下這句話,把電話挂了。
季梓桐盯着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這是害羞了嗎?
接下來的幾天裏,由于身上的痕跡,季梓桐都窩在宿舍裏,沒有出去過。
這天,鄭子軒打電話給她,想要約她去吃飯。季梓桐本能地便想拒絕,她不希望那件事情讓他知道,為自己擔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鄭子軒很是執拗,說什麽也要見她一面。季梓桐無奈,把身體捂得嚴嚴實實的,在确保身上的痕跡不會被發現之後,這才下了樓。
季梓桐的右手捏着衣服領口的地方,盡量地遮掩住裸/露在外的肌膚。
“子軒,好久不見了,找我什麽事啊?”她的聲音聽上去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俏皮。
鄭子軒垂眸,深深地凝視着她,勾起唇瓣,溫柔地笑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想要問問你,馬上就要到寒假了,你是怎麽打算的?”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有些試探性地問道,“是打算跟伯父去B市?還是待在T市?”
季梓桐聞言,面色有些寡淡地笑了一下,“我覺得,還是待在這裏比較好。畢竟,他也不是那麽希望見到我,不是嗎?”
鄭子軒聞言,微微上前,語氣裏透着憐惜,“其實,伯父還是很關心你的。”
季梓桐裝作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淡然一笑,“無所謂,反正這麽多年了,我也都習慣了。”
由于她揮手的動作,脖頸處的肌膚顯露了出來。
鄭子軒猛然一怔,雙眼目光灼灼地緊緊盯着季梓桐脖頸處的青痕,還有那條血痕,原本溫柔的目光瞬間變得陰鸷起來。
“桐桐,你的脖子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他的雙手緊緊地抓着季梓桐纖瘦的肩膀,目光急切。
他經歷過男女情/事,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她的脖頸處,分明就是吻痕!
季梓桐有些羞澀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脖頸,目光閃爍,“沒……沒什麽。”
鄭子軒見她隐瞞自己,心裏又急又氣,雙手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桐桐,我不是傻子,你的身上,明顯就是……就是吻痕!還有,你脖子上的傷痕是哪裏來的?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季梓桐知道自己瞞不過,無所謂地笑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被宿舍裏的一個人給算計了。”
聞言,鄭子軒略微思忖了片刻,倏而,垂在身體兩側的大掌陡然間攥緊,背脊繃得緊緊的,犀利的眼神中有冰冷狠戾劃過。
他緊緊抿着嘴唇,眸光顫抖着,“那個男人是誰?”
季梓桐一愣,有些掩飾性地瞥轉目光,“子軒,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了。”
沈奕城坐在餐桌前,機械性地往嘴裏扒着飯,就連向來最不喜歡吃的姜絲放到嘴裏都不自知。
沈母一直注意着沈奕城,見他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奕城啊,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麽事啊?”
沈奕城聽見沈母的聲音,有些茫然地擡頭,不解地回道:“沒有啊!”
沈母關心地再次問道:“那你怎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繼而,她像是想到什麽,試探性地問着,“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沈奕城拿着筷子的手猛然一抖,耳際悄悄泛起一絲暈。他皺了皺眉,不自在地回了一句,“媽,您想什麽呢?沒有的事兒。”
徐夢琪自從接到鄭子軒的電話之後,心情就好的不得了,不自覺地哼唱了起來。
她細細地化好了妖豔的妝容,穿上了自認為最漂亮誘人的衣服,然後在脖頸處噴上香水,在确認了妝容無誤後,這才拎包出門。
徐夢琪來到了和鄭子軒約定的酒店房間裏,稍微梳理了一下頭發,然後輕輕敲了敲門。
鄭子軒面無表情地打開門,微微側了側身,示意她進去。
徐夢琪走進房間之後,趁着鄭子軒關門的空當,一把緊緊抱住了他。
“子軒,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給忘記了呢!”她的眸中閃着興奮的光芒,嬌滴滴地說着。
鄭子軒用力地扯開她的手,轉過身來冷冷地盯着她,然後右手高高擡起,“啪”的一聲脆響劃破整個偌大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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