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千年未見的朋友
“哈哈哈……”萬壽宮鮮少傳出北君語如此爽朗的笑聲,繞着房梁久久回蕩。
萬壽宮內,北君語坐在軟榻上,捂着嘴笑得發髻上的點翠鑲紅瑪瑙鳳頭步搖來回晃動。
許清歡坐在北君語的腿邊,雙手一邊比劃,一邊擡頭望着北君語,“好玩兒吧?我之前也覺得很好笑,他那個樣子呀,真的是……”
原來是許清歡在跟北君語講那兩年在滄雪山上南峣暄搞笑的事情,把北君語逗得那叫一個開懷。
南峣暄坐在一旁,面無表情地喝着溪山寺上做的茶,仿佛許清歡跟北君語笑的那個人并不是他一般。
晚上住在萬壽宮的側殿,那個房間仿佛成了她的閨閣,房間布置也都不知不覺換成了她喜歡的風格。
是夜,子時。
“奴婢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香蜜守在門口,見南瑾瑜來訪,心中訝異,清歡小姐果真料事如神!
“免禮。”南瑾瑜擡腳上前,“下去吧。”
“皇上。”香蜜低頭福着身子,為難地擋在門前。
“放肆!竟然阻攔聖駕!”沙啞的聲音響起,驚得香蜜身形一顫,咬着下唇不知如何是好。腰間的小手,緊緊地攥着衣裙。
“嘎吱。”伴随着開門聲的是舞清影冷冷的責備聲:“不是說了小姐自從上次宮裏的事之後睡眠就不好嗎?吵什麽吵?”
話落,庭內一片寂靜。
舞清影看到南瑾瑜,眸色中沒有半點波瀾,淡淡地行禮,“皇上。小姐已經寝下。”
香蜜将頭低得更低了,仔細瞧着,雙肩還有些微微顫抖。也只有清歡小姐和舞清影敢這麽跟皇上說話了,皇上會不會一氣之下降罪呀?
南瑾瑜望着屋內透着黯然的燭火,看起來确實是寝下的樣子,但是否真的是,他也拿不準。就算她沒有寝下,也看得出她是不想見他的。“且好生伺候你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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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南瑾瑜拂袖而去。
庭院又恢複夜的靜谧。
屋內燭火依然,卻無絲毫呼吸聲。
青園。
“聽說,欽天監很厲害。”許清歡盤坐在青冥身旁,托着下巴看他釣魚。
“所以……?”
“聽說,欽天監裏有位大人很了不得。”許清歡側過臉,看着青冥。
“然後……?”一旁的雪霁靠在樹下吃李子,一顆一顆咬得嘎嘣響。她望着池畔的兩人,不自覺間嘟起了小嘴,心道,青冥能對許清歡這麽有耐性,還真是難得!難道是因為主子的緣故?
“聽說,皇上不久前納了兵部尚書的侄女為妃。”
“于是……?”
青冥一直穩着不說話,氣得許清歡鼓起了腮幫子,瞪着他:“你可不可以跟我出個主意?”
青冥輕笑一聲,撿起一根魚竿,手一揚,一條魚随着魚線躍出水面:“你是說,如何才能避開皇上?”
“嗯嗯。”許清歡連連點頭。
青冥将魚取下,又重新放回魚池。又重新甩杆,插好魚竿之後,伸出一只手攤開在許清歡跟前。
“幹嘛?”許清歡滿臉茫然。
“拿來。”青冥仍舊攤着手,轉過臉,視線停留在許清歡的懷裏。
許清歡撇了撇嘴,緩緩從懷裏掏出一包茶葉,放到他手裏:“你怎麽知道的?”
青冥指了指鼻尖,淡然地将一包茶葉收入袖中。“聽聞雲小姐甚是喜歡與你在一起。倘若你搬去與她小住半月。皇上定不會找到将軍府去。除此之外,也許還有意外收獲。算是我送你的。”
“意外收獲?”
“雪霁,天落水。”
雪霁翻了翻白眼,青冥什麽時候也學會了人間的貪小便宜了?
許清歡默默地端坐在茶幾前,又默默地将自己帶着的茶葉拿出來,煮起茶來。
“不出半月你便會知曉。”喝完茶的青冥,淡然地抖了抖衣袍,轉身進了屋,留下許清歡一個人在庭院獨自咀嚼這句話。
從宮裏回來,許清歡當即就收拾行李住到了将軍府裏。
果然不出半月,将軍府和定遠侯府同時接到聖旨,讓許清歡和雲容裳伴駕南巡。
接到聖旨的許清歡一改先前的抵觸,歡歡喜喜地回了侯府收拾行李。
先前聽阿九說他要去南巡,她心裏還很不舒服呢。那就要好幾個月見不到他,不能跟他去玩兒了。如果可以一起南巡,那就可以跟着阿九一起理所當然地玩兒了。
聽北如深說,此次南巡随行的,女子有新納的淑妃,還有皇貴妃葉澤韻,公主南瑾瑷,侍女竹默,她和雲容裳。
男子随行有南峣暄,南瑾瑥,北如深,葉澤華,雲戰,雲恒,還有方青霖。
方青霖?南巡伴駕?許清歡蹙眉沉思,這短短一年,方青霖由一介白衣,到南瑾瑜親點伴駕……
不過……南瑾瑜帶走了幾乎他所有的人,還留了葉尚成在京,他究竟想幹嘛?
臨行前,慕曉芹拉着許清歡千叮咛萬囑咐,然後又反複跟香蜜和舞清影強調,千萬要照顧好她。
本是南瑾瑜、南峣暄、南瑾瑥各乘一駕,女眷兩廂一駕。但南瑾瑷跟南瑾瑜撒着嬌要共乘一駕,而方青霖由于身體緣故,特許乘車。所以南瑾瑜與南瑾瑷一駕,南峣暄、南瑾瑥和方青霖各乘一駕,雲容裳和許清歡共乘,而葉澤韻和淑妃伴着臉十分不願共乘。其餘的人都駕馬随行。
一路上,有雲容裳相伴,南瑾瑜也沒有時間來找她,但問題又來了,她也沒有辦法去尋南峣暄,不禁苦惱萬分。
行了一段時日,眼看就要到北如深的生辰,一行人也到了雍州地界。雍州多水,改了陸路為水路。
“九兒!”兩艘大船一前一後行進,行到半途,一艘游船朝這邊靠近。
一行人本立于船頭吟詩,聽聞這麽一聲叫喚,衆人皆是身形一顫,倒吸一口氣,目光同時飄向南峣暄。除了——
許清歡聞聲望去,遠處船頭站着一個穿着湖藍色掐金色柳絮碎花長裙,素白半月水波腰封,淺青色的披帛的女子。正雙手成擴音狀,朝這邊呼喊。
“诶!錦兒!”許清歡揚起手朝那邊揮了揮,回喊到。
衆人有一種緩過氣的感覺。雲容裳扯了扯許清歡的衣角,“如歌認識?”
“嗯!”許清歡點點頭,“對呀!她就是蕭大叔的女兒,蕭錦!”
“蕭錦?”雲容裳疑惑地搖了搖頭,“不認識。”
雲容裳不認識,在座之人卻多數知曉。畢竟蕭錦,一個錦字就是了不得的。
“一會兒就認識了。”許清歡先前的苦惱一掃而空,滿臉燦爛。
“往那邊靠過去。”南瑾瑜望着許清歡的笑容,吩咐到。他看得出,她此行總是蹙着眉,難得展開笑顏。
船一靠攏,兩個姑娘就開心地拉着彼此的手,激動得不能自己。
“拜見皇上,南王,梁王殿下。”蕭逸從游船緩緩走過來,朝幾人一行禮。“小女無禮,還請見諒。”
“蕭大叔,你也來啦?!”聽到蕭逸的聲音,許清歡拉着蕭錦跑上前,有些男孩子氣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怎麽瘦了這麽些許?可是路程颠簸不适應?”蕭逸看着許清歡瘦了一圈,不由得皺起濃眉。其實他哪裏不知道是她在宮裏受了罪,只是當着南瑾瑜和南瑾瑥不好說出來罷了。
“啊?沒呢!”許清歡擺擺手,讪讪回答:“先前太胖,女子皆有愛美之心。雖然我不會知書達理,但這尋常心我還是有的。”
“是嘛?我還以為你是受了委屈呢!心想着還替你讨回公道,既然不是,那我就放心了。”蕭逸好似放心地松開了濃眉,同時上下打量了一下許清歡:“你這容貌可謂是豔壓群芳,若是再美,你可讓其他女子是要蒙上面紗出門?”
“蕭大叔,你再說,我可要臉紅啦!”許清歡臉上微染緋霞。
“我倒想看看小丫頭你如何臉紅的。”
“錦兒……”許清歡退一步到蕭錦身後,撒着嬌:“你爹欺負我。”
“爹爹!我不準你欺負九兒!”蕭錦立馬板起小臉看向蕭逸。
蕭逸看了一眼許清歡嘚瑟地朝他吐了吐舌頭,有些頭疼地點頭示弱:“好了,爹只是跟九兒開個玩笑,不是故意要欺負她。”
“嗯。”得到蕭逸的保證,蕭錦才放心。
“诶……錦兒,你的項鏈好漂亮。”許清歡向蕭逸眨巴眨巴了眼。“你夜裏是否還能安眠?”
蕭錦頸項佩着一條鎏金小魚,魚兒的眼睛是血色凝香淚。她滿臉舒逸,“不知為何,自從你送來這條項鏈之後,我就喜歡得緊,也許是想着你,夜裏再也不做噩夢了。睡得可好了。”
“哎呀……清歡,你倒是給我介紹介紹,你們一直都說我聽不懂的話,我好無聊的。”雲容裳探過頭來,滿臉糾結。
“蕭錦。你可以跟九兒一樣喚我錦兒。”蕭錦跟雲容裳柔柔一福身。
“哇……”雲容裳湊到許清歡耳邊,低聲感嘆:“好一副大家閨秀的風範。”
說着,雲容裳跟蕭錦一抱拳:“雲容裳,你可喚我馥兒。”
三個女子,一個古靈精怪,一個飒爽英姿,一個溫婉可人,相視一笑,仿佛是千年未見的朋友。
“啪!”這邊許清歡臉頰浮着歡喜,下一刻,雲容裳就被推了一把,緊接着許清歡就挨了北如深一巴掌。
打得許清歡兩眼發懵,衆人一臉茫然,四處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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