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很多很多錢

傑羅姆大概就是典型的精力旺盛，瑪雅終于明白了一/夜/七/次/郎這種稱呼是怎麽來的。

她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暈過去的，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全身酸痛動都不想動，要不是身上粘粘的難受的不行，她連起來洗澡都不想洗。

她緩緩從床上坐起來，感覺雙腿中間有點怪怪的。

待她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後，真的很想拿着擀面杖把傑羅姆暴揍一頓。

這小子太過分了，竟然給她塞了個硬幣，把所有【哔——】都堵了在裏面，是想當爹嗎？！

她拿出這個奇怪的硬幣，仔細端詳了一下，覺得有點眼熟，似乎曾經在博物館看到過，是什麽古董幣的樣子。

這個可值錢了啊喂！

瑪雅連忙将硬幣洗洗收好，打算去打聽打聽行情，準備把它賣了換錢。

但是這玩意兒，傑羅姆是從哪來的？他不應該有這種搶劫的愛好啊！

她想不通，也懶得想，起來洗了個澡。

* * *

雖然很難相信傑羅姆會把暈厥的她送回家，但事實上，好像真的是這樣。

想知道她家住址太簡單了，她準備去房管局登記的時候帶的資料上寫的不能更清楚。

啊，這下完了，萬一他有事沒事就過來怎麽辦？

她喜歡傑羅姆，但是并不喜歡他像個嫖/客一樣，神出鬼沒的出來跟她打/一/炮，然後又消失不見。

好煩，要不然跑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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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舍不得，而且也沒錢啊，能去哪？

瑪雅只能認命，繼續每日工作賺錢。

沒過幾天，一大清早她就接到了一個熟悉的電話。

“瑪雅，今天大小姐閑得發慌，說要去找你玩，她已經出門很久了，估計快要到了，你準備一下吧。”

霍爾特家的管家講話就是這麽欠揍，瑪雅感覺今天一天又沒有錢賺了，在想要不要把傑羅姆留下的古董幣賣了。

但事實上并不是這樣。

莫莉今天只是準備和心儀的少年約個會，來找瑪雅玩純粹就是糊弄管家爺爺的幌子。

“好了，如果有人問起來，你記得說我一天都跟你在一起哦！”莫莉捧心，雙眼放光，“終于可以跟布魯斯約會了，開心！”

瑪雅點了點頭，擺了個金/三/胖鼓掌表情包。

“哦對了，上次說給你補生日禮物，一直沒時間來找你，喏，拿好。”她從包裏拿出一個兩個禮物盒，一個印着卡地亞，一個印着迪奧。

莫莉拿起迪奧，廣告腔的道：“每個姑娘都要有一支正紅色的口紅哦。”

“哦對了！”她突然想起來什麽，又說，“後半年我們有個計劃，準備去搬家去別的城市了，到時候我要去視察，你跟我一起呗？”

霍爾特家族确實有這個傳統，每過一個世紀就要換個城市生活，不知道是什麽毛病，又不是吸血鬼卡倫一家。（嗯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瑪雅很願意，畢竟公費出游這種事情想想就很爽，但是她仔細一想，萬一在出差的時候，傑羅姆大爺又來了，那……

于是她忍不住抖了一下，道：“好，好的，那個……我考慮考慮。”

“好說！早着呢！”

莫莉說完，沖她擠了擠眼睛，唱着“布魯斯韋恩我愛你”什麽亂七八糟的，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莫莉離開之後，瑪雅突然想到，如果她真的跟着霍爾特家族一起走了，不是正好滿足她之前那個跑路的想法？

她沉思了許久，覺得是時候見見傑羅姆了。

但事實總是骨感的，她每天祈禱，盼着有人跟蹤自己。回家的路上一步三回頭，十分希望能看到那頭張揚的紅發。

直到這一天。

她像往常一樣，坐在路邊等生意，寫着“哈莉婆婆占蔔”的旗子插/在旁邊，随着風飄啊飄。

她剛送走一個來算自己何時能嫁出去的大姐，擡起頭伸個懶腰，卻見馬路邊的電器店前不知道怎麽了，似乎有不大不小的騷動，聚集了一幫看熱鬧的。

一般這種情況，瑪雅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她似乎産生了幻聽，在人群中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仿佛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老太太，扔下了攤位，兩步三步跑過去，擠進了人群中。

只見電器店的展示欄了放了一排大大小小的電視，電視上同時播放着緊急新聞。

緊急新聞的內容，竟然是屍橫遍地，血流成河的哥譚市局。

很明顯，有人在市局裏進行了大屠殺。

兇手毫不在意的出現在電視的正中央，那是一張清秀而邪氣的少年臉，而那臉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傑羅姆。

瑪雅十分驚訝，卻又在意料之中。

只見傑羅姆穿着警察制服，一臉血的在鏡頭前，那副瘋狂的樣子與之前劫車時如出一轍。

電視裏的他與攝像頭非常近，讓人感覺他分分鐘要跟攝影師親上，但是仔細一看，這好像又是他的自拍。

看他那一臉的血，瑪雅吓了一跳，身上不知是哪也跟着痛了起來。

傑羅姆卻毫不在意臉上的血，笑的十分慎人。

“晚上好！哥譚。”

他像個鏡頭感十足的中二病晚期，說着邪/教一般的臺詞。

“我們是來散播智慧與希望的訊息的。你們也許不知道，你們自己都是囚徒，你們所謂的正常，不過是你們腦中的牢籠，事實上，你們只不過是一臺巨大荒謬機器中的齒輪。”

瑪雅感覺有些奇怪，她只知道這小子變态并伴随暴力傾向，但是沒發現他居然加入了邪/教組織。

不行啊，邪/教組織很恐怖的，很有把自己作死的可能啊。

傑羅姆一邊散播反/動言論，一邊随手開槍殺掉了幾個尚有氣息的警察。

“醒醒吧！加入我們！記得微笑哦！”他扯了扯仍在飙血的警察的嘴角，突然爆出一陣大笑。

瑪雅看了看時間，想了一下，如果這個節目是直播，那麽她現在去哥譚市局門口，不知道能不能堵到他。

不能加入邪/教組織，還有他和她之間的事情。

她果斷轉身，剛準備擠出圍觀人群，卻聽到身後的電視裏，傑羅姆的聲音一下冷靜了下來。

“獲得自由，獲得權力，以及金錢。”

她不自覺的停下腳步，轉回身，看着電視機上的他。

傑羅姆仰起頭，看上去有些陶醉，詩朗誦一般抑揚頓挫的道：“你會有很多，很多，很多錢，非常多——多得數到手抽筋，多得一間屋子裝不下……”

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抹了把臉上的血，一字一頓的悄聲道：“你、喜、歡、的。”

說罷，又是一陣瘋狂的大笑。

很多錢，你喜歡的。

最後這四個字，她再熟悉不過了。

她突然也想跟着他笑起來，都說了他是在表白，小王八蛋竟然還不承認？現在很好，借着大鬧市局的電視轉播，在全市的人面前，說只有她聽得懂的話，傻子都能明白了好嗎？

瑪雅一把摘掉兜帽，脫下鬥篷，在吃瓜群衆詫異的注視下，用噴泉裏的水卸了臉上的妝，接着把鬥篷随手一扔，拿出追公交的速度，跑向哥譚市局。

可是她慢了一步。

哥譚市局裏裏外外都被醫護人員圍上了，還有幾個活着的警察在報告情況，一看就是“歹徒已撤，同志們別裝死了”。

瑪雅沒辦法，只能在市局周圍轉了幾圈，回了家。

是她跑的太慢嗎？還是警察的支援來的太快，他必須趕緊跑？她都在腦內打好了稿子啊，可就是沒機會說。

她一跺腳，樓道裏昏暗的燈亮起一盞，比快沒電了的手電筒還不如。

但她已經習慣了窮人區的居住條件，默默的掏鑰匙打算開門。

可就在她拿出鑰匙的一瞬間，突然被人身後捂住了嘴。

簡直是入室搶劫案的标準開頭。

那人把她拖到漆黑一片的緊急通道裏，随手關上了門，接着卻突然松開了她，捂着她嘴的手突然往上挪了挪，蓋在了她眼睛上。

“猜猜我是誰？”

……這還用猜？

瑪雅想哭又想笑，握住了眼睛上冰涼的手，答道：“是金主爸爸吧。”

對啊，是誰在電視上說會給她很多錢的？

身後的人在她耳邊吹了個流氓/哨，帶着笑意道：“不不不。”

接着又換了個聲音，咳嗽道：“是你爺爺。”

爺爺個屁！

她第一次由衷笑了出來，不是因為他的要求，也不是因為他的恐吓。

她一把拽下他的手，轉過身，借着外邊走廊昏暗的燈光，摟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也許是剛剛在電視上說了太多話，傑羅姆的嘴唇十分幹澀，還帶着淡淡的血腥味。

但是瑪雅感覺很好。

傑羅姆沒料到她二話不說就上嘴，同時也對她的主動侵略感到不滿，轉了個身将她按在牆上，撕咬一般的回應起來。

他抓着她的手，讓她摸了摸制服上的警徽，含糊不清道：“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小甜心？”

“知道了……警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