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它剛才說話了?”步延溪怔了一下,随即往身旁兩人确認道。
陵煙看起來神情平靜,似乎毫不驚訝。
沉玉永遠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也沒有驚訝的樣子。
步延溪:“???”搞了半天,這兩個普通人沒什麽反應,怎麽反倒是他反應最大?!
就在步延溪心裏面不解之際,陵煙已經開了口道:“我們跟過去看看。”
沉玉輕輕點了頭,将陵煙的手緊緊拽在掌心裏,似乎打算只要出了什麽事就立即将眼前的人護在身後。
陵煙這些年在俨然已經成了整個魔界人心中最為強大的存在,危急關頭幾乎衆人都是習慣性的往她的身後躲,像現在這樣有人主動站在她的身前,像是對待什麽易碎的珍寶一樣護着她寵着她,這種感覺還是頭一次。
而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壞。
陵煙翹起唇角,回手握緊沉玉,三人一道跟着那小狐貍,往地道的更深處而去。
行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四周依舊是與先前一樣的景致,一直到那黑暗當中有一道幽藍的光芒自前頭閃爍而出。
“那是什麽?”步延溪喃喃問了一句,盯着前方的小狐貍看。
“魂火。”小狐貍沒有回頭,輕輕說了一句,便又加快了腳步朝着那處而去,步延溪面上一陣茫然,與陵沉玉夫妻二人相視一眼,一起跟了過去。
片刻之後,他們來到了一處古怪的石室當中。
說是石室,此地更像是一座華麗的地宮。自那狹窄的通道進入之後,眼前的一切便都開闊了起來,整個房間寬敞無比,四周石牆上刻印着妖界的文字,而就在這房間的最中央處,擺着一座冰棺。
隔着遠遠的距離,衆人依舊能夠看清那冰棺當中正躺着一個人。
整個偌大的房間裏面沒有燈火,而唯一的光芒,便是來自于那座冰棺上方。
冰棺上方緩緩地飄蕩着一道藍色的火焰,那火焰在黑暗裏輕輕跳躍着,将整個石室都給照亮成了幽暗的藍。
那就是小狐貍口中所說的魂火。
任何生靈皆有三魂七魄,有的人死去卻未曾進入輪回,魂魄便會留在這世間,化作魂火。
就如同現在這般。
“這是什麽人?”靜默着盯着中央處那冰棺看了半晌,最後還是步延溪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
陵煙與沉玉皆未曾回應,陵煙擡步便朝着那冰棺走去,而沉玉則很快跟了上去。步延溪無奈的嘆了一聲,扶額連忙也跟上,這才看清楚冰棺中人的面貌。
冰棺中的是個容貌極為漂亮的年輕男子,着一襲白衣,雙眸緊閉,縱然是睡在棺中,但映着幽藍的魂火光芒,卻依舊是絕塵之姿。
衆人盯着那人還未開口,倒是小狐貍先跳了起來,落在那冰棺之上,只低聲道:“這是我。”
步延溪像是沒聽明白,指着那小狐貍遲疑道:“是你?”
“是我。”小狐貍點了頭道,“我被妖王非影囚禁在此,已經幾千年了。”
“你說什麽?”步延溪大驚,看着這縮成小小一團的狐貍,怎麽也想不出它會是個幾千歲的老妖精。
小狐貍似乎看穿了步延溪的心思,一眼朝他瞥了過去,步延溪閉嘴不開口了,陵煙卻開口問道:“施家人跟你是什麽關系?”
“施家?”小狐貍眸光微微閃爍,卻是冷笑了一聲,“他們不過是妖王的手下,世代鎮守在此,想要将我困住而已。”
所以說,旁人口中所說的施家,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麽普通人,而在施家當中發生的那些怪事,也就都有了解釋。
沉玉安靜聽到這裏,卻是半點也插不進話來,陵煙他們調查施家的時候,他并不在場,所以根本無從知道究竟施家當中發生了什麽,只得沉默的聽着。
而步延溪卻聽了個明白,他連忙問道:“那……施家裏面的人,也是你殺的?”
小狐貍看了步延溪一眼,聲音微寒的道:“我一直被困在此處,一直到不久之前地氣亂竄,這困住我的陣法松動,我才終于找到機會分出一縷殘魂化作狐貍的樣貌出來,施家人的性命,不是我取的。”
“那他們……”步延溪還要再問,然而這次還沒有輪到小狐貍開口,陵煙便先道:“他們的死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是麽?”
聽見陵煙的猜測,小狐貍稍有些驚訝,随之點頭道:“你說的不錯。”
他很快又道:“他們想要将我永遠鎮壓在這裏,但他們沒那個本事,近百年來我有許多次将要破開封印,卻都被他們用性命阻止了。”小狐貍聲音裏面透出些許涼意,“每到這封印快要失效的時候,他們便派一人以全身妖力獻祭于這陣法,将我鎮壓其中。”
“原來是這樣?”步延溪終于了然,喃喃念了一句,再看陵煙絲毫不曾驚訝,倒是早已料到了的模樣。步延溪于是忍不住又往沉玉看去,沉玉……沉玉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弄明白他們在說什麽,此時正在低頭盯着那冰棺中的人發呆。
步延溪松了一口氣,終于覺得找回了些面子。
話說到這,依舊是繞了回來,步延溪很快又問:“那百年前……施家滅門,又是怎麽回事?”
“這些年我在這裏,也并非是什麽也沒有做,我一直在潛心修煉,想要離開此地。”小狐貍道,“他們也察覺到了我的力量越來越強,他們漸漸要封印不住我了,所以他們想要殺了我,這樣他們就再也不必擔心了。”
陵煙道:“但是他們失敗了。”
小狐貍點頭道:“是。”
“你殺了他們?”
小狐貍搖頭:“我說過,施家人的性命不是我取的。”
“那又怎麽會……”步延溪不解的瞪着小狐貍,顯然認為它說的并非是實話。
然而小狐貍卻已經不打算再說這件事情,他很快又道:“他們雖然沒有殺得死我,但卻也讓我的身軀陷入了沉睡,若非是前幾天地氣動蕩,将這裏的陣法震開一道裂縫,我恐怕永遠都無法出來。”
“你出來以後找到了我們,是因為你需要我們幫你解開這處封印。”陵煙一點一點的分析到,“那井蓋上的東西就是封印?”
小狐貍又點了點頭,只是目光卻越來越疑惑,“是。”
“你究竟是什麽人?”靜默之後,陵煙突然開口問道。
這石屋當中随着這句話又突然靜了下來,小狐貍凝目看着陵煙,并未立即回答。
陵煙于是又道:“能夠叫妖王耗費這麽大的力氣派人将你囚禁在此,世代看守,你的身份應當不同尋常才是。”
小狐貍雙目微微眯起,渾身妖氣散發而出,竟比之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妖怪還要可怕幾分。步延溪突然覺出了危險來,一把将陵煙和沉玉攔在自己身後,壓低了聲音道:“小心!”
沉玉本還認真看着那冰棺中的人,這會兒被步延溪一推,不禁踉跄了一下,這才終于擡目看着那小狐貍,開口道:“你在騙人。”
小狐貍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沉玉道:“你當真在這裏被關了兩千多年?”
又是一陣沉吟,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之下,那小狐貍卻出乎意料的收起了渾身的妖力,低聲道:“不錯,我在騙你們,但你們既然綁了我解開封印,我便不會害你們,你們大可放心。”
“現在外面全是施家妖怪留下來的殘魂,我讓你們進來也是要護你們安全。”小狐貍輕蔑的笑了一聲,随之道,“再過片刻,我自會帶你們出去。”
步延溪不覺道:“你自己都保不了,還怎麽保我們?”
小狐貍眼中的嘲弄與輕蔑盡數消失,它回頭看了衆人一眼,身影卻忽而化作一道藍色魂火,與那冰棺頭頂上懸着的其餘魂火融在了一起,随之,那光芒不斷擴大,竟将整個黑暗的房間照得通透明亮猶如白晝!
就在那刺目的光芒當中,那一團光芒漸漸沒入冰棺中人的身體,随之,光芒盡數消失不見。
而就在一切平靜下來的同時,棺內的人忽的眨動雙眸,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人本就容姿出色,此時睜開雙眼,整個人身上的氣質便與方才昏迷之時完全不同。他雙眸微微眯着,碧色眸子裏猶自浮着似有似無的笑意,他一手托腮枕在冰棺之畔,身上衣袍散亂微敞,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
他就這般坐着,不過輕輕眨眼,便是媚骨風情。
這人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當之無愧的狐貍精。
步延溪還從來沒見過這種媚入骨髓的男人,一下子忍不住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沉玉身為神尊,素來看的也都是神界裏那些清高冷傲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君仙子,到底還是沒見過這麽刺激的畫面,他似是有些錯愕,随即小聲叱道:“這實在是……有失禮數!”說着就要去掩自家娘子的眼睛。
然而陵煙面色卻不見絲毫波瀾,現在的她看遍天下間的人估也都是一個模樣,唯有身旁的沉玉不同。
那冰棺中的男子看着三人的反應不由得輕笑一聲,随之眉峰微揚道:“我乃妖王橫溯之子,桓離。”
他這般說着,身子微動,撐着那冰棺站了起來。
陵煙神色微不可見的變了變,就在桓離朝他們走來的同時,不動聲色的握住了身旁沉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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