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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煙的反應大大出乎了沉玉的預料,他似有所覺,忽的朝陵煙看去:“那人看來對你很重要?”
“你想說什麽?”陵煙臉色依舊沒有緩和下來,她低頭看着地上蹲坐的沉玉,片刻後才冷笑道:“神尊打聽這些事情又是打算如何?”
沉玉別過頭去,淡淡道:“不過随口問問罷了。”他見過陵煙許多次,也稍稍了解了此人的個性,這人雖然看起來性子急躁,又喜歡胡言亂語,但其實卻是個十分冷靜的人,不管遇上什麽事情也沒有真的失控過,這還是第一次。
他不禁道:“沒想到你也會為人有這種反應。”
陵煙看他沒有繼續方才那話題的意思,語氣也稍稍緩和了些,只低聲道:“你這種小家夥是不會明白的。”
沉玉淡然的看她一眼:“你怎麽知道我不明白?”
“你這歲數能懂多少東西。”陵煙明顯的表達了自己對于沉玉年紀的看法,沉玉被她說了許多次,倒也沒有那麽容易生氣了,只是拿一雙眼睛瞪着她。
兩人交談了好一會兒,終于聽見不遠處有動靜傳來。
片刻之後,華雁和東錦二人終于趕到。
眼見着兩人的情形,東錦的反應比陵煙所想的要平靜多了,若是遇上赤衍,此刻看到神尊這樣子,恐怕早已經嚷嚷起來了。
就在東錦檢查沉玉傷勢的時候,陵煙便好整以暇的在旁邊看着,随口與華雁說了些話,華雁了解了那深淵裏面的情況,這才明白過來,颔首道:“原來那妖獸竟是上古邪獸,也難怪師祖不讓我們進入其中。”
陵煙笑了一聲,回頭朝華雁道:“你想試探我們,我能夠明白,但下次遇見這種情況,還是說清楚為好。”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神色稍冷了些,華雁看得一怔,便也沉默了下來。陵煙說得并沒有錯,事實上若非這次來的是陵煙與沉玉,其他人遇上那石紋獸,恐怕早就屍骨無存了。
華雁抿唇不語,陵煙不欲多說,眼見着此時沒有自己什麽事了,就打算要離開,然而便在這時,華雁忽的又道:“仙子。”
陵煙腳步沒有停下,心裏面惦記着唐岚,想要早些回去。
華雁連忙又喊了一聲:“仙子請留步。”
這次陵煙終于聽了出來,她有些不解的回頭,指着自己鼻子不确定的道:“你在說我?”
華雁點頭。
陵煙:“……”她之前不過是裝神仙取得華雁的信任而已,沒料到對方竟真的将她當成仙子了。
這稱呼當真是新鮮,陵煙有些沒能夠适應,轉而往旁邊看去,就見那神尊大人一言不發的看着自己,好像對這這個稱呼十分不滿意。
陵煙本不打算認這個身份,但接觸到了沉玉的視線,便為了故意氣他般一口答應了下來,對華雁道:“你喚我何事?”
華雁輕嘆一聲,這才道:“還有一事,希望仙子能夠出手相助。”
聽見華雁這話,陵煙不由得再度往她看去。
“你要我幫你?”陵煙指着自己,又指向她。
方才華雁故意隐瞞那地底邪獸的實力,要他們下去險些上不來,如今又開口要她出手相助,不得不說,華雁是個想法極妙的人。
陵煙沒有立即拒絕,只是搖頭笑到:“我可沒空管這人界的事情,你要叫人幫忙,不如叫別人吧,比如說你面前這個走不動路的小鳳凰,他們神界喜歡多管閑事,你多哄他幾句他指不定就答應了。”
陵煙這麽說了,華雁猶豫片刻,又将目光轉向了沉玉。
沉玉此時已經在東錦的扶持之下站了起來,他輕輕撣去衣裳灰塵,雲淡風輕的道:“世間萬物皆有定數,因果循環,不應該由神界來插手。”
“可是我能夠求的只有你們了。”華雁輕嘆一聲,眼神越見複雜,許久後才道:“若你們無法幫我,那麽千罡門,将難逃一劫了。”
華雁此言說得極為沉重,陵煙與沉玉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卻是同樣的反應。
“千罡門?”陵煙喃喃問了一句。
沉玉亦是低聲問道:“你說這門派,叫千罡門?”
華雁沉沉的笑了一聲,颔首道:“是不是沒有想到,如今這個落魄的道觀,就是當年的正道魁首千罡門。”
陵煙沉默了下來,其實不是沒有想到,而是她壓根沒聽說過。
而就連陵煙都沒有聽說過,沉玉就更不知曉這門派究竟代表着什麽了,他靜默的看了華雁半晌,忽而又問道:“你可是有一名弟子,叫做步延溪?”
華雁聞言一怔,這才往沉玉看去道:“你怎麽會知道?”
沉玉心中一沉,才道果然是這般。
他還記得之前在安岳鎮的時候,步延溪離開鎮子之前,曾經對他說過自己的故事。
原來步延溪口中的師父,便是這名女子。
沉玉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再看華雁之時,神色便不覺複雜了幾分。華雁自然不明白沉玉為何會突然提及此事,而同樣不明白的,還有陵煙:“你認識步延溪?”
“你也認識?”沉玉聽出了陵煙話中的意思。
他們二人當初被困在安岳鎮外山頭上的鎖神陣中時,就曾經一起遇見過步延溪,但也僅此而已,可是兩人的口氣,卻都好似與他極為相熟一般,實在叫人費解。
誰也料不到,後面還有更巧的事情發生。聽到步延溪的名字之後,陵煙稍稍改變了些主意,想要聽華雁将此事說個明白,于是答應了與華雁一道回道觀當中,幾人再慢慢說這件事情。然而等到他們回去之後,他們才發現道觀裏已經有人在等着了,而等着他們的人,正是方才所提到的步延溪。
。
步延溪也是剛剛回到此處,回來之後他才發覺此地變得淩亂不堪,就連整個晚亭山上亦是妖氣彌漫,他心中擔憂,正在躊躇着是否要出去尋找華雁等人,沒想到華雁就先回來了。
而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陵煙和沉玉。
“師父!你究竟去哪裏了,我擔心死了!”步延溪連忙迎上去,然而片刻後他就看到了走在華雁身後的陵煙和沉玉,步延溪大大的吃了一驚,指着兩人半晌也沒說出話來,好一陣子才道:“你們是……當初在安岳鎮上的那兩個……仙人?”
步延溪與這裏兩人相識了許久,過了不短的一段日子,卻始終不知道他們就是自己隔壁所居住的那一對夫妻,他對陵煙與沉玉這幅樣貌的印象,只有當初在安岳鎮外山頭上,被困在鎖神陣當中的神魔而已。
實在沒有料到在這麽遠的地方也能夠遇得上步延溪,陵煙并沒有與他相認的打算,便板着臉繼續裝絕世高人,只低聲問道:“千罡門,究竟是怎麽回事?”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越過步延溪的身影,徑直落在了這道觀正殿當中的銅像上。
沉玉默然跟在後方,他先前來的時候一直未曾注意過這道觀中的擺設,也是到了此時才跟随着陵煙的視線看清了那銅像中的人。
“這千罡門究竟是什麽門派?”他略一遲疑,回頭問東錦道:“那銅像上的神,為何我從未見過?”
東錦的眼神也一直未曾離開那處,他默然許久,還未開口,便聽步延溪先解釋道:“那是九霄戰神,可是連妖魔鬼怪看到都怕的人物,是我們千罡門所供奉的神明!”
沉玉聽聞他的話,喃喃念了一句:“九霄戰神?”
自他記事起,神界的戰神便只有東錦赤衍等五方戰神,這五人一直照顧着他,而除他們之外,沉玉從未聽說過還有其他的戰神,更沒有聽過九霄戰神這個名號。
他繼續不解的看向東錦,東錦見沉玉執意要問,終于低頭沉聲道:“三萬多年前,神界的确有過這麽一個人。”
“但她現在,早已離開神界。”他說這話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眼神飄忽着,最後落在了陵煙的身上。
“神界的事情沒有人想知道。”陵煙輕笑一聲,便在此時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只朝着華雁道:“你不是還要說你們千罡門的事麽,現在就可以說了。”
華雁眼神閃爍,卻似乎十分想從東錦的口中知道那九霄戰神的事跡,她急切道:“九霄戰神如今究竟……”
“你若是還想我幫你,就不要再問了。”陵煙聲音驟然冷冽下來,打斷了華雁的話。
華雁猶豫不過片刻,仍是不再追問,只又朝着旁邊的步延溪看去一眼,她神色平靜的道:“你在這裏等我們。”
步延溪微微一怔,随即點頭,對于華雁想要說什麽沒有多問一句,似乎早就習慣了自己師父這般的性子。陵煙也看出了此事華雁有意隐瞞步延溪,便也不多說,只随着華雁一道從另一側的經堂進去,到了另一側空蕩的屋子。
陵煙與華雁離開,只留下了步延溪與沉玉東錦等人,步延溪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兩位……不進去嗎?”
沉玉沒有理會步延溪這問話,他的目光一直未曾離開過那神像,直到此時陵煙等人進去了,他才低聲問道:“那九霄戰神……就是她?”他問這話的時候,沒有說清楚人名,也沒有看東錦,但東錦卻将他話中的意思全然領會了下來。
東錦微微颔首,道:“是她。”
魔尊陵煙,就是昔日執掌正義,妖邪懼怕的九霄戰神。
誰也想不到昔年的九霄戰神,如今會成為魔界之主。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麽樣的故事,沉玉也無從知曉,他盯着那神像執刀的右手,似乎又見到了當時在深淵裏面陵煙出刀對付那石紋獸的景象,兩者重疊在一起,像是重現了當年的畫面。
沉玉抿唇不語,東錦卻又道:“就算當初她是神将,但現在也早就淪為魔物了。”
東錦說得不錯,況且這些年來神魔兩界如此相争,就算陵煙從前是神界戰神,如今也早就失了道心了。他微微閉目,再次睜眸之時,語聲便又靜了下來,他道:“先前我聽魔尊陵煙說起,她似乎要去見一個人。”
東錦聽見這話,不禁凝神,沉玉又道:“那人對于魔尊來說似乎十分重要,但卻并非魔界之人,我猜想魔界恐怕還另有計劃,所以我要你派人去調查一番。”
“我要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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