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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玉沒有讓陵煙再多說明,他立即明白了過來,回轉身道:“你是說他們跟橫溯有關?”
“我不知道。”陵煙搖頭,只緊緊盯着那場中的兩名弟子,這感覺實在是太過古怪,若是他們身上一早就有橫溯的氣息,她又為何會等到現在才發覺?還是說這一切,是從剛剛開始才出現的?
但又為什麽會等到現在,才出現那樣的氣息?妖界究竟做了什麽?
陵煙心中掠過萬千思緒,這些天來的事情,還有妖界一直以來的動向,似乎都有了解釋。
為何這麽久以來,天寰陣和玄骨珠一事未曾再有動靜,為何這麽久了,翠秀山莊裏面卻未曾見到非影等人出手,那是因為他們一直在等——
他們等的是什麽時候?
或許一直以來神魔兩界都料錯了,他們在這場中的确有內鬼,但這內鬼卻不一定是九大宗門的人,或者說,不只是九大宗門的人。而他們的目的,也并非是要在此取得最後比試的勝利,他們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徹底解決這一切。
那就是将九大宗門來此的人馬,統統埋葬在這裏。
陵煙心念一動,驟然往天際看去,果然見天穹之上不知何時已經聚攏了一片黑雲,而就在黑雲當中,隐隐可見暗芒流轉,電光閃爍。整個翠秀山莊,竟似被籠罩在了一座巨大的黑牢當中!
“這是……”青冥看到此處,兩眼不由得圓圓瞪了起來,連忙運起自身魔力朝翠秀山莊外探去,想要聯系外面守着的魔将衆人,然而這一番動作之下,眼前卻是一點動靜也無。
青冥不由得啞然,瞪了半晌才不敢置信的回頭對陵煙道:“魔尊,這難道是……”
陵煙面色前所未見的難看,她輕輕颔首,咬牙道:“妖界來來去去,沒想到玩的還是從前的把戲。”
青冥在得到陵煙肯定的答案之後,整個人也都不對勁起來,只四下看着,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麽。
一旁沉玉甚是不解,只是看着他們二人這般反應,也知道事情定然不對,他微微探手,似是想要如從前一般牽住陵煙的手,但那手擡起一半,他卻又僵硬着收了回去,只低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陵煙被他這般一問,卻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不遠處那群九大宗門的人似乎還未曾發覺翠秀山莊外面的異狀,比試依舊繼續着,場中的幾人打得一片刀光劍影,陵煙雙眸微微眯起,朝着那處走了過去,頭也不回的道:“青冥,跟我來。”
青冥聽得陵煙這話,連忙要跟過去,然而他不過才跟了兩步,就被身後的人給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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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渾身一震,苦着臉轉過頭去,就見沉玉一雙黑眸緊緊地盯在他的身上。
“魔尊究竟是什麽意思?”沉玉壓低了聲音道。“翠秀山莊發生了什麽?”
聽得沉玉這問題,青冥不由得又是一陣愕然,随即他像是想了起來,喃喃道:“那時候你還沒出生,難怪你不知道……”
“什麽?”沉玉聽得不明不白。
青冥猶豫片刻,不知為何,面對着沉玉如今所用的唐岚這張臉,青冥始終還是沒辦法将他與那神界的至尊聯系起來,他不過思量了片刻,就回頭偷偷看了陵煙一眼,白着臉慌忙解釋道:“我雖然也不能夠确定,不過這情形,跟三萬多年前……确實是一樣的。”
三萬多年前,三界大戰。
知道沉玉接下來要問的是什麽,青冥輕嘆一聲,提前說了出來:“那時候我還不是魔界的戰将,但那戰鬥我是親眼見過的,當時魔尊還是神界戰神,那時候海天之境一戰,橫溯就是用這陣法困住衆人,神界兵馬因此險些全軍覆沒。”
沉玉聽出了青冥話中的意思,青冥說的是“險些全軍覆沒”,也就是說這件事情最終仍是被阻止了,他旋即問道:“破陣之法是什麽?”
“破陣之法……”青冥正要開口,陵煙的聲音卻橫地裏插了進來,語調冷凝毫無波瀾的道:“青冥。”
青冥一句話被打斷,他擡眸看着陵煙的臉色,連忙住了口,欲言又止的瞥了沉玉一眼之後,連忙趕到了陵煙的身旁。
沉玉心中覺出有異,只是卻說不清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他出生之後經歷有限,的确有許多事情皆不知曉,他将心一沉,随即又開啓法陣想要聯絡外面的赤衍和東錦等人,但一番試探之下,果然如同方才青冥所說,這整個翠秀山莊似乎将整個翠秀山莊都隔絕了起來,就連聯絡的法陣也無法開啓,那旁人要進來,裏面的人要出去,就更加難上加難。
想到此處,沉玉看了遠處陵煙一眼,卻未曾立即跟過去,而是身形一晃間化作一縷金芒自原處消失,片刻之後,他便出現在了翠秀山莊的大門處。
整個山莊的圍牆外面皆籠罩着一層似有似無的黑霧,沉玉站在內中向外看去,只見得一片茫茫,竟什麽也看不真切。他将目光沉下,朝門外走去。
不過一步,就再也無法踏出第二步。
眼前的黑霧雖然無形,卻将一切都隔絕在了其中,縱然是沉玉這般修為之神,依然無法再往前一步。這陣法似乎與從前困過沉玉和陵煙的鎖神陣有些相似,但這陣法的範圍更大,威能也更加說不清楚,沉玉心中詫異,卻不明白妖界究竟是何時,又是如何布下了此道陣法。
沉玉沒有遲疑,很快再度以自身神力探出,想要嘗試破解眼前黑霧所形成的阻隔,然而一番出手之下,那黑霧卻是絲毫沒有消散的意思,他使出的力氣就好似石沉大海一般,絲毫不起作用。
沉玉曾經跟随着東錦學過許多東西,但卻從未接觸過這中陣法,如今想要破陣,恐怕依舊如同當初的鎖神陣一般只能夠指望有人從外面破陣,但他們如今與外界絲毫無法聯系,又要如何讓人破陣?如今東錦赤衍等人皆在翠秀山莊之外,山莊內所留下來的也不過是一些神界小将,沉玉只盼赤衍他們能夠早些發現這山莊的異狀,并找出破陣的辦法,将這整個翠秀山莊的人救出去。
就在沉玉思量之時,忽聽後方傳來一陣巨響,沉玉驟然回身,便見陰霾低沉的山莊之內,突然晃出一抹詭異黑風,四周落葉随着這風紛紛揚揚往天上亂竄,整個山莊的地面開始憑空晃動起來!只聽得龜裂聲四下響起,地面的石板竟紛紛崩裂,無數火舌烈焰自地面中蹿起!轉瞬間便朝着四面八方延伸開去!
此情此景,再不容沉玉猶豫,他本想要等到外面的人發現翠秀山莊之內的異狀,但如今看來,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不等外面的人破陣,這翠秀山莊就會變成一片火海!
沉玉神色微變間,人已經再度掠回了那舉辦比試的場間。
此時整個場中也都大亂起來,比試早已進行不下去,也不知勝負究竟如何,只見得衆人聚在一起,各展神通紛紛對付着這自地底竄出來的陰火。好在此間來的皆是人界頂尖的修行者,雖然慌亂不堪,但也能夠短暫的将這情況應付下去,只是沉玉也看得出來,這般情形,若再等片刻,等到地底的裂縫越來越大,整個翠秀山莊的火勢便再也止不住了。
“唐師兄!”就在這時,一道聲音自旁傳來,沉玉回頭,才看見幾名真武書院的弟子匆忙朝他走來,開口的是真武書院的女弟子柳萱,她着急的打量着沉玉上下,眼看着後者安然無事,才輕輕松了一口氣:“你剛才去哪裏了,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我沒事。”沉玉如今還頂着唐岚的身份,他也沒有要揭穿的意思,只突然想到一事,開口問道:“季桑呢?”
柳萱朝另一處的高臺上看去一眼,小聲道:“翠秀山莊的人将他留在那裏,說是有要事商量,師兄,我們……”
柳萱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沉玉已經朝着季桑等人所在那處而去。
整個山莊裏面亂作一片,唯有那處幾人還在低聲商量着什麽,沉玉快步走去,還未走近,便聽見了其中真武書院掌門沙啞澀然的聲音:“所以你說,我們如今這……真的是八方玄炎陣?”
“不錯。”另一個聲音也立即回應,只是兩人的聲音聽起來皆十分低沉,開口的人是翠秀山莊的莊主,他鐵青着臉朝四周不斷延伸的火舌看去,額角已然現出汗來:“按照古籍記載,此情此景,除了八方玄炎陣,不會再有其他可能了。”
“那八方玄炎陣到底是什麽東西?”此時在那高臺上,其餘掌門皆是一副凝重之色,唯有方才參加比試,還未來得及下來的步延溪一臉不解,開口問了出來。
步延溪的無知立即便遭到了衆人無聲的嘲諷,步延溪撓了撓頭,正想着應當說什麽,翠秀山莊莊主已經喃喃說了出來:“三萬多年前,前代妖王橫溯在海天之境開啓此陣,當初天界所派出的五千精銳,死傷慘重,幾近覆沒。”
原本衆人還保持着同樣的緘默,似乎此言未說出來,便還有着一線生機,但如今莊主将此話一說,其餘人臉色霎時都難看了起來。
步延溪聽得倒抽一口涼氣,眼神前所未有的驚恐,喃喃道:“那……那怎麽辦?”
“總有破陣的辦法,是麽?”開口的人是另一邊的季桑。
聽得此問,衆人相互對視,靜默當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了步延溪的身上。
步延溪怔愣在原地,四下看了看之後,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怎麽了?”
“也許你能破陣。”地面依舊在晃蕩着,莊主快步來到步延溪身側,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低聲道:“三萬多年前,是九霄戰神破開陣法,帶領殘餘衆人逃出海天之境,你們千罡門乃是九霄戰神門下,當年的戰神定有什麽東西流傳下來,助我們破開此陣!”
聽得莊主的說法,在場所有人皆将希望寄托在了步延溪的身上,步延溪面對着眼前這一雙雙期待的眼睛,忍不住白着臉退了一步,搖頭喃喃苦笑道:“哪裏會有那種東西……你們問我……我問誰去啊?”
語聲突然一頓,步延溪說到此處,突然之間想到一事,低聲道:“我知道了!”他擡眸朝着四周看去,想要找尋那兩個至強的神魔,然而一眼看去,四周人山人海,卻始終不見那兩人蹤影。
。
事實上在聽完方才那些話之後,沉玉就已經離開了那處。
他在找陵煙,既然當初的九霄戰神能夠破一次陣法,那麽如今就能夠再破一次,陵煙一定知曉如何救衆人出去。
灼灼烈焰依舊在不停肆虐着,幸而沉玉乃是真火鳳凰之身,絲毫不懼烈焰,他在人群中穿行半晌,終于在一處庭院角落中找到了陵煙。
陵煙背對着沉玉,與青冥低聲說着什麽,聽見沉玉的腳步聲,她才終于轉過頭來,眸光輕漾,如初見時般靜靜的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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