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主角好感度up
見黎澳堅持,那個負責彙總的工作人員也懶得再糾結,只是再次和黎澳确定了一遍,“你确定你沒寫錯?”
黎澳肯定地道,“沒寫錯。”
“行,那你可以離開了。”
下達了送客令之後,那位工作人員便低下頭忙碌了起來。
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那位工作人員擡起頭,撇了撇嘴,默默在心裏吐槽道,“不就是個魔術嗎?還魔法表演,八成是為了搞噱頭的吧,啧啧……”
提交節目之後,黎澳便準備去找這本小說的主角,好歸還手稿。
他記得主角也住在了同一家酒店,只不過,黎澳住的房間在三樓,而《不馴》這本小說的主角——虞景硯則住在八樓。
來到電梯前,黎澳摸了摸電梯的按鍵,腦海裏果然浮現出原主使用電梯的畫面。
琢磨了一下電梯的用法後,黎澳在心裏感慨,“無需魔法就能驅動,真是有趣。”
在埃爾克斯大陸,類似的機動裝置不是沒有,但啓動需要魔法,一般只有魔法師協會等地才會有類似的裝置。
在這裏,将魔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名為電的東西。
與魔法比起來,電更加便捷,不像是魔法,只有魔法師才能驅動。
看着自動打開的電梯門,黎澳的眸子裏又流露出了幾分好奇,這個世界,真的很有趣。
眼看着電梯門就要合上,一只手忽然伸了進來,電梯門碰到那只手後,又緩緩地向兩邊打開,露出了外面那人的面容。
巧了不是,正是之前在廁所說黎澳壞話結果被抓了個正着的尹翦。
見電梯裏的人是黎澳,尹翦也愣了一瞬,他冷哼一聲,挺起胸膛,仰頭走進了電梯。
下一瞬,因為沒有低頭看路,尹翦的腳尖不小心卡進電梯的縫隙裏,整個人反應不及,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黎澳的面前。
黎澳:???
他眉梢微微揚起,揶揄道,“倒也不必行此大禮。”
尹翦滿臉通紅,掙紮着将自己的腳從電梯的縫隙裏拔出來,惡狠狠地對黎澳道,“你……你給我等着!”
說完,整個人立刻奪門而逃。
只留黎澳一個人在電梯裏笑得險些彎下了腰。
電梯到達八樓後,看着長長的走廊,黎澳有些為難了起來,他不知道主角住在哪個房間。
“失策了。”黎澳喃喃,他并沒有原著主角的聯系方式,在八樓轉了一圈兒,也沒有碰上人,最後只能铩羽而歸。
回到房間後,黎澳沒有再急着出門,而是一邊梳理着自己現在繼承的記憶,一邊小心又生疏地擺弄着手機。
手機功能的很多原理原主也并不太清楚,對于很多人而言,手機只是一個日常使用的工具,至于這個工具是如何制作出來的,又是如何實現通話和交流的,大多數人并不關心。
但對于來自埃爾克斯大陸的黎澳來說,手機這樣一個小小的方塊,實在是太神秘。
這個世界中的人,利用手機所做的一切,若是放在埃爾克斯大陸,大約會被視為神跡吧。
黎澳将原主手機裏的APP一個一個小心翼翼地點開,慢慢消化着湧入腦海中的記憶,逐漸摸清了各個軟件的用法,從最開始的猶猶豫豫,到最後的手指如飛,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罷了。
窗外,天邊露出一抹亮光,太陽從地平線上露出了些許輪廓,黎澳才終于心滿意足地将手指從手機屏幕上挪開。
音游界面上,滿分的數字也讓黎澳萬分滿意。
擡起頭,黎澳起身走到窗戶旁邊,看着窗外的晨光,活動了一下筋骨後,明确了自己接下來的目标。
排在第一位的當然賺錢。
但怎麽賺還是個問題,對于現在的黎澳而言,若是能夠在這一次的比賽中順利晉級前二十名,會有一萬塊錢的獎金。
可這一條路的不确定性很多,新秀賽中,大部分選手的選擇都是唱歌或者跳舞,要麽改編,要麽原創。
黎澳扪心自問,短期內,他自己是到達不了其他選手水平的。
他倒是會欣賞,但埃爾克斯大陸連年戰火,黎澳能夠安靜下來欣賞的時間也很少。
所以,和其他的選手,甚至是原主比較起來,黎澳覺得自己在唱跳這一道上,沒有什麽太大的優勢。
若是這一次被淘汰,黎澳想,或許自己還真的只有去大街上賣藝這一條途徑了。
若是被曾經的友人知道自己已然淪落到街頭賣藝的邊緣,也不知要如何嘲笑自己。
思來想去,現在黎澳能夠拿得出手去表演的,好像只有魔法了。
但黎澳不知道自己的那個表演會不會通過。
若是通過了,也還有另外一個問題,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一點,這裏是一個唯物主義的世界。
黎澳所會的那些魔法,在這個世界原本是不存在的。
這讓黎澳有了十分濃重的危機感,人對于異類總是格外殘忍。
比如黎澳之前所在的埃爾克斯大陸,即便人類有惡魔這樣一個共同的敵人,不同教派之間的傾軋也從來沒有中斷過。
而在這個世界,黎澳,就是那個異類。
不過,也不是沒有破局之法。
黎澳垂下眸子,看着自己掌心的火焰。
既然大部分人都信奉唯物主義,那麽反過來想,即便看到黎澳使用魔法,他們也會本能地将其認定為魔術,認為黎澳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蒙蔽了他們的感官。
因為很多時候,人類的五感,也是會騙人的。
此外還有一點,讓黎澳非常好奇 。
既然自己在這個世界能夠使用魔法,那麽,這個世界裏的人類,是否也有學習魔法的可能呢?
思緒發散得太遠,一時間也尋找不出答案,黎澳暫時按下不表,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吃飯。
一想到吃飯,黎澳就想起自己兜裏的那二十五塊三毛錢。
邁出房門的腳步又收了回來,黎澳在房間裏翻了翻,翻出了半包餅幹,他連保質期都沒看,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半包餅幹吃了個幹淨。
摸了摸肚子,黎澳坐在地板上,看向了對面的鏡子,凝視着鏡子裏的那個人。
是他,又不是他。
生前,黎澳從未聽說過這樣離奇的事情。
雖然湧入的記憶告訴他,這是一個書中世界,但就黎澳所接觸,所看到的而言,這裏的一切都十分真實,這讓他開始懷疑,所謂的書中世界,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成為了黎澳,那麽書裏的那個黎澳又去了哪裏呢?
半晌後,他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的時候,那雙漆黑的眸子已經變得無比堅定。
黎澳向着鏡子伸出了手,“你好,黎澳。”
無論自己是什麽原因來到這個世界,但既然來了,自己就要好好地生活下去,享受難得的和平。
此外,黎澳還想查清楚原主的死因,若是有人為因素,黎澳微微眯了迷眼睛,自己總該為他報仇才是。
餐廳裏,尹翦頂着個黑眼圈,一下一下地戳着盤子裏的包子。
一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跪,尹翦就恨得牙癢癢,要是別人也就算了,怎麽偏偏就是在黎澳那個廢物面前呢?
早起來餐廳吃飯的人有不少,忽然,尹翦的面前一暗,一個人坐了下來。
正是《不馴》這本小說的主角受,虞景硯。
打了個招呼後,尹翦問道,“你怎麽了,愁眉苦臉的?”
虞景硯嘆了一口氣,悶悶不樂地道,“我的曲譜手稿不見了。”
聽到這裏,尹翦筷子一頓,立刻關切地問道,“你的手稿不見了?是不是放到了哪裏,你忘記了?”
虞景硯的聲音像是流水叮咚,悅耳極了,但此時語氣中卻滿是失落,“我連床底都鑽進去了,但還是一無所獲。”
“那你練習室裏找過了嗎?”
“我剛從練習室回來,而且我連打掃的阿姨都問過了,都說沒有看到。”
“這……不然我和你一起翻一翻垃圾桶?”
那道悅耳的聲音帶上了幾分苦澀,“我已經翻過了,沒有。”
深吸一口氣後,虞景硯繼續道,“沒關系,樂譜的大部分我都還記得,今天晚上熬一下夜,重寫一遍應該沒問題的。”
“而且,”虞景硯自己安慰自己,“說不定還會因禍得福,又有新的靈感呢?”
“那你也不可能記住全部的細節吧?說到練習室……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麽?”
“你那個曲譜是什麽時候丢的?還記得嗎?或者你最後一次見到它是在什麽時候?”
“應該是昨天中午之後吧,我記得去吃飯的時候還改了改細節,但之後更具體的時間我就記不清楚了。”
“雖然不想懷疑,但……午飯之後,我只看到黎澳有出入過練習室。而且,整個人失魂落魄的,但是問他是不是出事了也不說,會不會……”
剩下的話,尹翦沒有再說出口,但意思虞景硯卻很明白。
虞景硯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黎澳?他不像是……”
尹翦打斷了虞景硯的話,壓低了聲音道,“新秀賽的重要程度你不會不知道,你現在是呼聲最高的選手,別看大家明面上和和氣氣的,背地裏指不定在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呢。”
虞景硯有些欲言又止,他很想說,你這樣,又和你話裏說的人有什麽區別呢?
但,虞景硯也知道,這話說出來只有得罪人的,幹脆不說話了,而是埋頭苦吃。
尹翦并不知道虞景硯的這種心理活動,“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
虞景硯嗯嗯了兩聲,在心裏盤算着,要是今天還找不到的話,就去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調監控。
挨過了一個上午後,黎澳決定去附近的小超市看看,買點兒吃的好填飽肚子。
超市裏,黎澳逛了一圈兒,最後拿了一個饅頭和一包榨菜,扭頭正好看到來超市買水果的虞景硯。
同為新秀賽的選手,看到黎澳後,虞景硯輕輕地點了點頭,當做打招呼。
“虞景硯,”黎澳出聲喊道,“你先等一等。”
見虞景硯停下腳步,黎澳快走幾步,把那份手稿遞到了虞景硯的面前,“是你的嗎?”
虞景硯一愣,看到手稿上熟悉的字跡,飛快地将那一份手稿抽過來,一頁頁地翻看過後,他驚喜地道,“是我的,我找了好久!謝謝你!”
“東西送到,我先走了。”黎澳道。
“等等!”虞景硯忽然攔在了黎澳的面前。
“還有什麽事嗎?”黎澳問道。
虞景硯抿了抿唇,“這份手稿對我來說很重要,謝謝你幫我找回來。所以,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請你吃飯,表達一下感謝?”
說話的時候,虞景硯一直看着黎澳的眼睛。
黎澳手裏的東西虞景硯都看到了,之前也聽說過黎澳的家境不太好,過得很拮據,身上積攢的錢大部分都用來付房租了,吃的也不好,每天都只是對付。
健康的身體是一切的基石,黎澳這樣逼着自己,應該是對演藝事業真的非常熱愛吧?
自己別的或許做不了,但只是請對方吃飯而已,還是能做到的。
虞景硯唯一擔心的是,黎澳不肯接受。
他的眼睛很漂亮,淺淺的褐色,剔透晶瑩,讓黎澳想起了自己以前收藏過的琥珀。
虞景硯正緊張地等待着黎澳回複的時候,忽然,黎澳的肚子發出了一連串響亮的“咕嚕咕嚕”聲,引來了周圍人帶着笑意的視線。
黎澳:……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好啊。”
見黎澳答應,虞景硯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直接将黎澳拉去了餐廳。
“你想吃什麽?随便點,不要跟我客氣!”
看着那一整排的菜單,黎澳立刻陷入了選擇困難症。
見虞景硯已經點好了,黎澳直接道,“我要一份和他一樣的。”
虞景硯聞言眸子一亮,“原來你也喜歡吃螺蛳粉!”
他其實很喜歡吃螺蛳粉,但是陸桀不喜歡,而且鼻子又靈,所以平時虞景硯吃個螺蛳粉非常麻煩,要在外面吃完後洗了澡換好衣服才能回去。
不過,那已經是虞景硯重生前的事情了,現在嘛,虞景硯在心裏撇了撇嘴,老子愛吃什麽就吃什麽,誰管陸桀怎麽想。
此時遇到了一個同樣喜歡吃螺蛳粉的人,虞景硯心理上便對黎澳多了幾分親近。
主角好感度瘋狂增加中。
螺蛳粉剛端上來,黎澳的鼻尖兒便聞到了一股不太妙的味道。
他遲疑着看着面前的螺蛳粉,又看了看虞景硯吃得歡快的模樣,黎澳緩緩地升起了對自己的一絲懷疑。
我的鼻子是不是壞掉了?
作者有話說:
一碗螺蛳粉建立起來的友誼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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