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王權富貴06
李安國的傷好了,行動不如從前利索,但論年齡論資歷,她在軍中都有獨一無二的話語權。于是李安國坐鎮軍中,作為三軍總帥,李修德、李修明也從武将正式改任軍師之職,鐘杳則和王朗兵分兩路進攻西涼。
鐘杳這一路的主将是聞人鹿,聞人鹿雖威名在外,卻是鐘杳手下敗将。再加鐘杳手下鐘逐流、李修義二人都是一方猛将,聞人鹿被打的節節敗退,鐘杳這玉面羅剎的稱呼也就在敵軍中傳了開來。
鐘杳曾經在吃飯的時候,被路過的小士兵無意叫過“羅剎将軍”,雖然事後小士兵後悔得要死,但這事卻一時被引為笑談,最後連大邺軍中也如此稱呼她。
鐘杳連續取了西涼五城,糧草有些跟不上了。朝廷說是派了人押送糧草,卻不知道送到的時候能有幾成,層層克扣已成慣例,對于這個弊端她們身在戰場也是有心無力。
西涼不是沒有增派人手,但對鐘杳這麽一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主,來多少人也沒用,只是加重了她的威名罷了。
又打了一場痛快戰,回臨時将軍府時,突然來報,糧草已到。鐘杳興致沖沖地趕過去一看,這運糧官也算是半個熟人。
鐘杳一拱手,少時養出來尊貴氣度又盡數回到身上,道:“二皇姐。”
鐘柏朝她一笑,回了一禮,道:“大将軍何須多禮。”
旁邊一些鐘杳麾下的軍士有些晃神,鐘杳來時雖然大家都知道她是皇室子弟,但她沖鋒起來總是最不要命的,用餐也都和大家在一起吃最粗糙的食物,舉手投足間也是豪放的很,和眼前這個一舉一動都透着說不出味道的樣子判若兩人。雖然對于作為将領的鐘杳,大家都很佩服,但直到此時此刻,才有人開始意識道,鐘杳是君。
鐘柏先給王将軍那一頭送的糧草,才繞回來給鐘杳送,此刻兩人在軍帳中敘舊。
鐘柏先敬鐘杳一杯酒,道:“一年多未見,如今你真是,鋒芒畢露啊。”
運來的糧草只多不少。她走之前,謝貴君三人雖是隐晦地幫了她一把,但畢竟是暗地裏的,如今二皇女站出來做了這個運糧官,保證了糧草,也算是光明正大地站隊了吧。
她舉杯一口飲盡,開玩笑道:“二姐,你先送糧草去王将軍那,不怕我們這裏餓着啊?”
“你如今可是威名遠揚,玉面羅剎之名,就算身處深宮亦是有所耳聞。比起你,我還是更擔心王将軍一些。”
鐘杳聳聳肩,笑道:“如今朝中局勢如何?”
“聽聞你大敗西涼大将聞人鹿,連取西涼幾城,大皇女和三皇女都上書主和,說是既可讓西涼年年繳納朝貢,又可避免勞民傷財。”
鐘杳将酒杯一口,道:“胡鬧!西涼皇帝以一介男子之身登帝,野心豈局限在小小西涼中,我來之前那不斷騷擾邊關意圖進攻的行為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他們就是那豺狼,眼下像是被打怕了,若是不乘勝追擊,反而求和,有了安逸之心,被他們反過來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也不是不可能。”
鐘柏點點頭道:“有些人不是想不到,而是比起這個的風險,她更害怕你威望過大,又握軍權。你知道我在朝中位置一向尴尬,雖是主戰派卻起不了什麽決定性的作用。這場仗之所以能繼續打下去,是因為母皇到底還是想在在位的時候做出點大事,所以你不能有敗像。一旦有敗像,便會被有心人拉下去。”
鐘杳自信一笑,神采飛揚。
鐘柏微微嘆一口氣,離京之時,她被迫害到無路可走,只能投身邊疆,這一年來卻贏下數不清的大大小小戰役,威名赫赫,如今已經耀眼至此,讓人只能望其項背。這一口氣嘆出後,她又轉憂為喜,畢竟她此行已算是公然站隊,鐘杳越是出衆,于她所求就越有保障。
“你和王朗将軍關系如何?”
“王朗将軍為人雖嚴肅了點,卻很磊落,只要實力能得她認可,便很輕松。”
事實上,王朗對她認可得過分了,只要有機會,便關心她的婚事,從家中有一位年方十歲的公子,到族中适齡的公子,都給她說了一遍。要不是她十分強調現在國事當頭,無心家事,只怕她不會那麽輕易放過她。可看她眼神,只怕打的是等戰事結束再談的主意,畢竟她家公子年歲小,等得起。想到這裏,鐘杳有些頭痛。
鐘柏卻道:“皇姐從前看着挺聰明的人,這一年來卻急躁得很,想來也是被你逼得自亂陣腳。母皇的心,我們都看得很清楚,但母皇正當壯年,皇姐的手伸得太長了,吃相也難看得很。你可知皇姐定下了誰家公子做正君?”
聯系起鐘柏前後的話,鐘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道:“難道是王将軍家的小公子?”
“正是。她今年都二十一了,王家小公子才十歲,宰相家的那位只怕要先進門了。先娶側君,再娶正君,也是她貪心不足,若是兩邊願意妥協還好,若是不願……”
鐘柏笑了笑,補充道:“我去給王将軍送糧的時候,似是有人送了家信來,王将軍看完勃然大怒。”
鐘杳心中那麽一串,猜到大皇女定親的手段多半不是太光彩,嘆道:“可惜了王家那位小公子。”
鐘柏朝她擠眉弄眼:“你可有心怡的公子,我回京幫你護好了,亦或是需不需要我為你相看一番?”
鐘杳有些狼狽地擺擺手:“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無心兒女情長。”
鐘柏還想感謝她留在京都的暗樁幫了她們三人不少忙,可看鐘杳樣子,又覺得說出來太疏離了,便放下不提,反正這些恩情,她會慢慢還上。
鐘柏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臨行之前對鐘杳囑咐道:“你放心,糧草一事從此便是由我負責,你盡管無後顧之憂地攻下西涼便是。”
“多謝二姐,還請二姐對李家多加照拂,杳必有重報。”
鐘柏放聲大笑,道:“那有何難,我便等你凱旋。”
***
沒了糧草上的憂難,軍士明顯士氣大漲,鐘杳趁此契機,又一舉攻下三城,連着王朗一方,已是占據西涼半壁江山。
事已至此,本該是勢如破竹的戰事,卻突然陷入了僵持。
西涼軍中來了個極擅籌劃之人,通過陣形、地勢分散邺軍,将鐘杳分離,使她好幾次都陷入無敵可殺的境地,有效地降低了鐘杳戰力對戰役的影響。
修明跟着王将軍,修德則跟着鐘杳,為她出謀劃策。
對方謹慎的很,修德幾次讓鐘杳佯敗都未能引出對方。
最後能确定的,只有對方每次都會上戰場這點,畢竟這麽靈活的戰略,是無法提前制定好的。
鐘逐流和李修義是鐘杳手下最得用的猛将,也是回回沖的最前之人,鐘杳把她倆叫來問道:“在聞人鹿周圍可有看到什麽可疑之人?”
鐘杳這幾次連聞人鹿的臉都沒見到,這口氣憋了好幾天。
鐘逐流和李修義面面相觑,最後還是鐘逐流遲疑道:“末将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我們正在找的軍師,但要說特別的話,我只想的起來那人。那名小将總是在聞人鹿身側,五官看起來有一些別扭,殿下曾經說過,這種人多半是易容了。”
修德沉思道:“那軍師心思缜密,不像會犯這種錯誤的人。”
鐘逐流道:“軍師有所不知,在下的觀察力較之常人要敏銳得多,也只能憑直覺看出那人五官上的古怪,常人恐怕無法察覺。”
鐘杳拍板道:“多思無異,不妨試試。明日修義扮作我,我扮作修義,逐流與我一道。我就不信,這一次我還是連聞人鹿的面都見不着。”
修德斜眼看她:“你莫不是想強取?”
鐘杳有些心虛:“反正她們取不了我性命。”
修德想指責她不在意自己身體,但轉念一想,若非她無能,鐘杳也不需要這樣硬拼,便郁郁寡歡起來。
鐘杳不知修德為何突然失落起來,只是打定注意受再多傷也要把那個軍士揪出來。
第二日,李修義已經很小心,卻還是被引開,好在僞裝尚未被識破。鐘杳這一端卻不是那麽順利,她需要鐘逐流來指出可疑的人選,也許是兩人過近的距離,亦或是鐘逐流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恭敬态度露了端倪。總之,鐘逐流眼尖地發現那個小兵已經小心翼翼地側身跑了。
在戰場上,後退有時會引起更大的混亂,但那小兵顯然騎術不弱,每每都能尋到縫隙而過。
那小兵離鐘杳太遠了,但既然打定主意要捉,便不能考慮那麽多。
鐘杳從馬背上翻身而起,淩空踩了幾個西涼士兵的腦袋借力,一路來到小兵馬背,從她身後控住了馬。那小兵功夫不弱,你來我往間險些把鐘杳擊下馬去,好在鐘杳眼疾手快,一個手刀将她劈暈,她便軟軟倒在鐘杳胸前。
這兩人一騎想要突破重圍,便只能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眼見着鐘逐流的接應就要成功,左胸卻突然一痛,鐘杳低頭一看,原是懷中小兵不知何時清醒過來,拿出随身的匕首給了她一刀。
鐘杳勾唇一笑,有些狂狷意味,擡手割破她手筋,道:“我本不想如此。”
胸口的匕首她不敢妄取,只能忍着痛殺出重圍,被鐘逐流扶上馬時,她已是渾身是血,進氣多、出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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