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種馬文原配

和離!

呵呵,原來他拉拉雜雜說了這麽一大通,又是扮苦肉計,又是訴衷腸,剛柔并濟,賣慘就是為了哄她答應和離啊!

看樣子,司馬沖天應該是與小郡主搭上線了,具體發展到哪一步不好說。不過想來,他是有幾分把握能做寧王的乘龍快婿,所以才會想方設法清楚掉自己這個原配發妻,給小郡主挪位置。畢竟堂堂王府郡主,斷是沒給人做妾的道理,只能委屈自己這個小小五品地方官的女兒讓位了。

而無論是原主,還是沈容,都沒犯七出中的任何一條,司馬沖天就是想休也休不了,所以只能哄她答應和離。

想通這裏面的彎彎道道,沈容簡直想笑。司馬沖天,這是自己找死啊。以前,礙于兩人的夫妻關系,沈容一直有所保留,不敢把他弄死,只能想通過這種彎彎道道的辦法,給他設置陷阱,束手束腳的,很不好發揮。

因為兩人是夫妻,在古代,犯了罪,經常會判連坐,抄家什麽的。一旦司馬沖天獲刑,她這個發妻鐵定跑不了,他流放,沈容也得跟着去,斷然沒有留在家裏享福的道理。如果犯的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連原主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會被牽連。

而現在,司馬沖天自己把這層牽連給解除了,沒了瓜葛,不必擔心危及自己和原主的家人,沈容以後可以放開手,做什麽都不用顧忌了。

見沈容伏在他的肩頭一抖一抖的,司馬沖天還以為沈容是太過傷心了,沒法接受這個事實。他擡起手環住沈容的肩,用戀戀不舍地口吻說:“阿容,我也舍不得你,咱們……咱們可以假和離。”

沈容揉了揉眼睛,把眼睛揉得紅通通的像是哭過,很傷心的樣子才從司馬沖天的肩膀上立了起來,一臉懵逼地看着他:“假和離?怎樣假和離?”

司馬沖前趕緊握住她的雙手,情意綿綿地望着她:“就是咱們名義上和離了,但還是不分開,你仍舊是我的妻子,我還是你的丈夫。我在外面給你置一處宅子,你安心住下,我有空就會過去看你,等度過了這一關,我再想辦法把你接回來!”

說得這麽好聽,什麽假和離,不過是誘哄她做外室罷了!外室這種玩意兒,在古代,連妾都不如,她除非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好好的正室不當,跑去做見不得光的外室呢!

沈容心裏那個氣啊,這司馬沖天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真,這種不要臉的主意都說得出口,他好意思嗎?他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和離了,都還霸占着自己,讓自己給他賣命出主意,陪他睡,給他生孩子,他的臉有月球那麽大吧?

見沈容睜着一雙泛着水光的眼睛,傷心地盯着他,就是不說話,司馬沖天心裏很是忐忑,他握住了沈容的肩,把她圈在懷裏,溫聲細語地哄道:“阿容,你放心,我一定會接你回來的,這世上唯有你對我最好,咱們是結發夫妻。如果不是出了這種事,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沈容壓下心裏的不屑,擡起頭,用一雙水盈盈的眸子深情地回望着他,滿是希冀地問:“真的嗎?你真的會來接我?”

“當然,我司馬沖天發誓,待此間事了,必會接發妻沈容歸家,如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司馬沖天信誓旦旦地說。

沈容在他快發完誓之前,按住了他的嘴:“夠了,我相信你,天哥!只是,我回來了,那官家小姐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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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沖天聽懂了這句話的潛臺詞,沈容是在問他,以後誰做大,誰做小的問題。小郡主怎麽都不可能做小,只能委屈阿容了,不過他會加倍對阿容好的,讓她過得不比現在差。

“阿容,你放心,在我心裏,只有你一個妻子。”司馬沖天很狡猾,他這樣子狀似承諾了,但其實什麽都沒給,不過是設了個語言陷阱罷了。

沈容眨了眨羽扇般細密的長睫毛,忽地起身,抓過放在桌上的一疊白紙,放在了他面前:“那你把這句話寫下來,按個手印,我去給你研磨!”

白紙黑字寫下來那就做不得假了,萬一沈容真拿這個去找事,這就是禍事一樁,那他麻煩就大了。司馬沖天當然不肯答應,他以退為進,抓住了沈容的手道:“罷了,阿容既如此不信任我,那我就不娶她了,咱們不和離。要告官就讓他們去告,大不了判我個流刑,發配邊境,只是要委屈阿容了,你等我,我一定會活着回來的!”

啧啧,裝得可真像,信了你的邪。

沈容吸了吸鼻子,拿起手絹輕輕擦拭着眼角的水光,傷心地說:“你說什麽傻話呢?邊境地區,環境惡劣,還經常有胡人南下殺傷搶掠,多危險啊,你去了哪兒,是要讓我日日夜夜擔心,在家裏不得安生嗎?”

“對不起,阿容,讓你挂心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司馬沖天握住沈容的手,放到唇邊,虔誠地一吻。

吻得沈容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這就跟被一條陰毒冷冰冰的蛇舔了一口似的,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得虧現在天氣轉涼了,她穿得比較厚,不然肯定會被他看見。

沈容借着托起他的頭的方式,無聲無氣地擺脫了他的親吻,咬住下唇艱難地做了決定:“天哥,你不能流放判刑,你以後可是要做大官的人,身上不能背負這樣的污點,咱們和離!”

司馬沖天感動地将沈容按進了懷裏:“阿容,你對我真好,我這輩子一定會對你很好的,如違此誓,我司馬沖天生生世世墜入畜生道,不得超生!”

可別,讓你變畜生是侮辱了畜生!

沈容推開了他:“天哥,我話還沒說完呢。”

司馬沖天稍微往後退開,親昵地替沈容将散落到鬓邊的頭發撥到耳後,溫柔地看着她:“你說,但凡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

沈容不舍地看着他:“我就知道,天哥你對我最好了。我也不要其他,就把我當初的嫁妝帶走。我爹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這人愛認死理,性格剛直,不畏強權,說得好聽叫文人風骨,說難聽點就叫不知變通,脾氣又臭有擰。若是他知道咱們和離了,嫁妝沒帶走,鐵定會找來找你,甚至還會跑到寧王府上去鬧,把你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差事都給弄掉。我怕給你惹來麻煩,嫁妝我還是帶走吧!”

沈容一副完全替他考慮的樣子,其目的當然是嫁妝了。無論哪個時代,都是沒錢寸步難行,離了司馬沖天,若不把原主的嫁妝帶走,她吃什麽,喝什麽?身無分文,還不得任司馬沖天拿捏。況且,這是原主的嫁妝,司馬沖天想當包袱一樣把她甩掉,沒道理,好處卻他拿,沈容可沒那麽善良聖母。

司馬沖天自是不願。因為他家底薄,最近一陣子,花銷又大,老本都快啃完了,再讓沈容把她的嫁妝帶走,家裏這麽多口人,每個月固定要支出那麽多銀子,拿什麽去支撐?光憑他那點微薄的俸祿完全不夠看。

而府裏另外四個女人都是沒嫁妝的,甚至小魚和琯琯還是他花了不少錢買回來的,尤其是琯琯,作為名、妓,她身價不菲,光給她贖身,司馬沖天就花了一筆不小的銀子。這些女人自己沒錢,但每個月的各項胭脂水粉、衣服、吃飯的開銷卻不小。

但沈容說得也沒錯,夫妻雙方不和,平心靜氣地和離分手,女方帶走自己的嫁妝是理所應當的事,說到哪兒,找誰評判都是這個理。司馬沖天不擔心說不服沈容,可他那個剛直不阿,性情怪異,又不大瞧得上他的岳父确實非常難纏,很難打發。

“過了這一關,我就去接你回來,這事,咱們先瞞着岳父吧!”司馬沖天還想掙紮一下,把嫁妝留下,畢竟他以後要養一大家子,還有娶小郡主,哪裏都得花錢。

沈容為難地看了他一眼:“天哥,這事怕瞞不住,開春過後,我爹爹三年的任期已到,按朝廷規矩他得回京述職。過完年你就能把我接回來嗎?如果這樣,倒是可以瞞過他。”

對上沈容水盈盈,信賴的雙眸,司馬沖天說不出話來。三媒六聘,可要花不短的時間,就是一切都非常順利,王爺也不反對,明年春天,他也娶不到小郡主,更別提把沈容接回來了。而且就是接回來,沈父也不會善罷甘休,好好嫁出去的女兒轉了一圈由妻變妾,他怎麽可能同意?一個搞不好恐怕跑到府尹那兒告他一狀。

權衡思量了許久,司馬沖天還是決定先暫時放棄沈容的嫁妝,讓她帶着嫁妝走,以後即便是沈父找上門,也不能拿他怎麽樣,因為是你情我願,在官府備了案的事。至于家裏現在缺錢的事,省着點呗,等他把小郡主娶進門,這一切困難就都迎刃而解了。

“阿容,嫁妝你帶着,你身上有錢,我也放心,房子我替你找,等這事一了,我就接你回來。”司馬沖天想了想,到底是不大甘心,又說,“你一個女人家,單獨住在外面,我不放心,我給你找兩個護院!”

說什麽護院,不過是找人看着她吧!

沈容不想在和離之前跟他撕破臉,裝作沒聽懂他的意思,感激地說:“謝謝天哥,你想得真周到,你對我真好。等爹爹來了,我一定好好跟他解釋,讓他別生你的氣,你也是不得已。”

等他成了寧王的乘龍快婿,沈父便是生氣又怎麽樣?司馬沖天不屑地想,嘴上卻說得動聽:“阿容,我此生必不負你。”

——

談妥了和離之事,沈容就讓雪雪把她的嫁妝單子拿出來,将她的嫁妝收拾清點好,準備帶走。

雪雪和思思聽到這吩咐,都吓得臉色蒼白:“夫人,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要收拾嫁妝?”

沈容拿着原主的嫁妝單子,低頭翻開,頭也沒擡,漫不經心地抛下一枚重雷:“我要跟莊主和離了。”

“這……你們昨天不還好的嗎?怎麽突然要和離?”雪雪急得丢下了手邊的活計,不顧尊卑,上前抓住沈容的手,“夫人,萬萬不可,和離了你以後怎麽辦啊?”

在現代離個婚,很多老一輩都會反對,尤其是女方,阻力不小,就更別提這個時代了。雪雪這幅天塌下來的模樣沈容可以理解,她放下了嫁妝單子:“這是我跟莊主商議之後決定的。你們倆的賣身契在我這兒,跟我走或者留在司馬府上,又或者我去官府除掉你們的奴籍,你們三選一吧!”

此話一出,雪雪頓時明白,沈容主意已定,怎麽勸說都沒用。她沒有多做猶豫,跪下朝沈容磕了個頭:“奴婢跟夫人走,奴婢本就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自是夫人去哪兒,奴婢就去哪兒!”

思思也跪在她旁邊:“奴婢也跟夫人走。”

“好,雪雪起來收拾東西。”沈容笑看着她們倆,“思思,你去把三位姨娘和香兒姑娘叫過來,我有事要跟她們說。”

“是。”兩人退下做事。

過了一會兒,三個姨娘和香兒陸續過來了:“給夫人請安!”

沈容坐在榻上,指了指對面的幾張椅子:“你們坐下吧,今天特意把你們叫過來,是有一事要知會你們。”

三個姨娘和香兒都感受到了沈容鄭重的語氣,皆擡起頭,認真地看着她。

沈容撫着手上的碧玉镯,斂起了臉上的笑容,有些傷感地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因為某些原因,我跟莊主要和離了。”

乍然聽到這個消息,三個姨娘和香兒都驚懼地擡起頭,惶恐不安地望着她。尤其是三位姨娘,她們就是再沒見識也清楚,像沈容這樣好性一點都不為難妾室的正室簡直是鳳毛麟角。而她們三個之間雖然時有龌龊和矛盾,但都是争風吃醋,無傷大雅的小事,日子過得還算舒心。可若是換了嚴厲點的當家主母,這種好日子就到頭了,她們以後只能夾起尾巴做人。過慣了舒心的好日子,誰願意去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三個姨娘你看我,我看你,都忘記了往日的嫌隙,緊張不安地說:“夫人,你跟莊主好好的,怎麽就要和離呢?”

雪蓮最是惶恐,蹭地站了起來:“夫人,是不是奴婢惹你生氣了,你責罰奴婢吧,千萬別跟莊主和離。”

小魚膽子小,縮了縮脖子跟着哭道:“夫人,你別走,奴家舍不得你!”

只有琯琯一臉冷豔地看着沈容,心緒複雜。她比雪蓮和小魚聰明,很楚,既然沈容把她們都叫了過來說這事,表明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子的事了,只不過是通知她們一聲罷了,哪有她們置喙的餘地。

沈容的目光一一掃過四人,在香兒臉上停留了片刻,相比她們三人的慌亂無措,香兒算是最冷靜的了。不過一段時日不見,香兒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板着臉,像是誰欠了她多少錢一樣。

沈容收回視線,将寬大的袖口撫平,溫聲說:“大姐姐妹一場,多少有些情分。我将你們叫過來,也是想問問你們以後有何打算,你們若是準備留下,那我祝福你們,你們若是有其他打算,趁着我現在還有身份還有權利決定你們的去留,你們提出來,但凡是我力所能及範圍內的事,我都答應你們。”

沈容這意思很明确,她們若是不想做妾,想要自由,她就成全她們。

這是沈容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這三個妾室說到底也不過是無辜女子罷了,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她們想找個依靠,因而跟了司馬沖天,再正常不過。大家彼此沒有任何仇怨,因而沈容願意放他們一碼,免得以後萬一哪天司馬沖天出事了,連累到她們。

如果她們願意走,她也可以給她們一筆銀錢,或是想辦法安排她們回老家、在京城做工都行,權當是對同性的憐憫和幫助吧。這世道,女子生存多艱,相互之間就別傾軋了,能扶一把是一把,舉手之勞而已。

只是,對比起沈容,她們顯然更相信司馬沖天,三人對視一眼,皆默默地收回了目光,琯琯說:“多謝夫人美意,奴家這命是莊主救的,自是要追随莊主一輩子。”

小魚怯生生地絞着手指,聲若蚊蚋:“奴家是莊主買回來的。”

雪蓮把下唇咬得煞白,吞吞吐吐地說:“奴婢,奴婢已經是莊主的人了。”

她們的選擇并不讓人意外。

沈容嘆息了一聲:“既如此,那咱們就此一別,大家多保重。雪雪,禮物拿來!”

雪雪端着一個托盤上來,上面有四對銀手镯,分量很足,都是實心的。

沈容示意雪雪把銀镯子分給她們:“姐妹一場,我備了些許薄禮送大家,權當全了這份姐妹之情。”

“多謝夫人!”琯琯四人感激地說,就連香兒也忍不住詫異地看了沈容一眼,似乎不理解,沈容為何要對搶她丈夫的小妾這麽好。

沈容站了起來:“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這裏亂糟糟的,還要收拾呢,就不多留你們了!”

琯琯和小魚最先走,雪蓮落在最後,快到門口的時候,忽地回頭,握住手裏的賣身契,跪下用力給沈容磕了三個響頭,喊出了沈容還未出嫁時的稱呼:“小姐大恩,奴婢沒齒難忘,以後每日當沐浴更衣,敬香祈福,求菩薩保佑小姐順順當當,平安喜樂!”

“多謝,你也多保重。”沈容伸手扶起了她,“回去吧,以後改改這性子,別太争強好勝,掐尖冒頭了了。”

人之将走,其言也善,希望雪蓮能聽得進去。

“嗯。”雪蓮擦了擦眼淚,一步三回頭,傷心地走了。

最後只剩一個香兒還在這裏。沈容看着她,笑道:“香兒姑娘要幫我收拾嗎?”

香兒皺着眉,似是不甘心地問沈容:“你就這麽容易放過司馬沖天?”

沈容瞥了她一眼,非常不走心地勸道:“說什麽傻話呢?什麽放過不放過,香兒啊,我知道你還在生天哥的氣,但都過去這麽久了,你的氣也該消了,既然無處可去,就好好跟天哥過日子,等有了孩子,這日子就踏實了。”

提起孩子兒子,沈容不由皺眉,心底閃過一團疑雲。司馬沖天身體好好的,琯琯、小魚、雪蓮也都是正值妙齡的女子,身體也沒問題,她們三都進司馬家半年左右了,怎麽就沒一個人傳出喜訊呢?這可真是奇了怪了,原著裏,這三人可都是有孩子的,不起眼的小魚甚至生了兩子一女,把原主和身份高貴的小郡主都給比了下去。

罷了,她都要擺脫掉司馬沖天了,管她們有沒有孩子呢,沒孩子更好,正好讓司馬沖天絕後。

“什麽孩子,他配嗎?”香兒發出尖銳的笑,目光落到沈容身上,眼底都是嘲諷和鄙夷,“你可真是懦弱,永遠都這麽軟弱無能,難怪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現在更是連正妻的位置都守不住,窩囊!”

字字誅心,若是原主聽到還不得氣得暴跳如雷。沈容拉下臉,指着門口說:“司馬沖天還沒簽和離書,我還是這個家的當家主母。這裏以後都不歡迎你,你出去!”

香兒一甩衣袖,将那對銀镯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轉身就走:“你當我稀罕!”

雪雪看到這一幕,氣得脖子都紅了:“這個女人當她是誰?夫人還沒走呢,她就變臉,不行,我要給她好看……”

眯起眼瞥了一眼香兒離去的背影,沈容攔住了她:“不必理這種瘋子,銀镯子她不要正好,你跟思思一人一個,便是用不上,壓在箱子裏,缺錢的時候也可以變賣典當了應急。”

雪雪撿起銀镯子抱怨:“夫人就是太好說話,什麽阿貓阿狗都敢來踩咱們一腳。”

“你都說是阿貓阿狗了,犯的着跟畜生生氣嗎?”沈容反問。

這個比喻惹得雪雪轉怒為笑:“夫人真厲害,罵人不帶髒字。”

“行了,別拍馬屁了,趕緊把嫁妝清點好,若是有不對的,你去找康伯。”沈容打了個哈欠,“嫁妝的事就交給你了。”

雪雪忠心護主,脾氣比較暴躁,若是司馬沖天想貪她的嫁妝,讓雪雪去打頭陣再合适不過。這個時候,她還不宜跟司馬沖天撕破臉面,就讓她唱白臉,讓雪雪唱紅臉呗。

果然,雪雪得了沈容的吩咐,就跟打了雞血一樣,連午飯都沒吃,花了大半天,把沈容的嫁妝整理了出來,最後發現布料、首飾還有壓箱底的兩百兩銀子都在,唯有一副魏晉時期的古畫和一只天青釉的古董花瓶不見了蹤跡。

這兩樣東西都是沈母的陪嫁,沈容出嫁時,她又送給了沈容。盛世古董,如今太平盛世,這種年代比較久遠,又保存完好的古董很受文人墨客的喜愛,稀有的甚至有價無市。

雪雪一瞧不見了,馬上去找了康伯:“這可是我們家老夫人祖傳下來的寶貝,我家小姐嫁人時,老夫人送給她壓箱底的。康伯,這寶貝要是找不到,那你就等我家老爺來了京城,把你們告到府衙去,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因為司馬沖天要跟沈容和離的事,雪雪極為不待見司馬家的人,說話也是非常的不客氣。

民怕見官,尤其是這事是他們理虧,便是鬧到官府,也要判他們還嫁妝,康伯頭大不已,忙安撫雪雪:“我再找找,你別着急,一定能找到的。”

找得到才怪了,那只古董花瓶還好,只是被司馬沖天當了,只要舍得花銀子,就能弄回來,可那副畫卻已經被司馬沖天拿去送了小郡主,博佳人歡心,怎麽可能要得回來。

康伯急得滿頭大汗,趕緊将這事告訴了司馬沖天。

司馬沖天沒料到沈容會查得這麽仔細,心裏有點不舒服:“我去看看。”

他來到主屋找沈容:“東西都收拾妥當了吧?”

沈容打了個哈欠:“我這身子骨不好,沒精神,都是雪雪和思思在收拾整理。當初我出嫁時,就是我娘手把手教雪雪整理的,以後也讓她去跟我爹娘交代吧。”

沈容一副甩手掌櫃,萬事不管的模樣,讓司馬沖天氣結。

他也摸不清楚,沈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咳了一聲說:“那副魏晉時期的畫沒找到,或許是丢了,也可能是被老鼠叼走了,這可怎麽辦?”

“畫?魏晉時期的那副畫?”沈容蹭地站了起來,不安地在室內踱來踱去,不停地捶手,“這可如何是好,那幅畫是我爹最喜歡的,當初若非我娘執意要讓我帶走,我還不肯。等我爹來了京城,他一定會查看,若是找不到,這麻煩可就大了。哎,天哥,你再派人找找,一定要找到,不然到時候我都攔不住我爹。”

沈父還真是好使,搬出他來,司馬沖天頓時歇了賴賬的心思,也不知他究竟想了什麽辦法,總之第二天,畫和古董花瓶都找回來了。

清點完了嫁妝,兩人去官府登記,辦了和離。

沈容就揣着熱乎乎的和離書,帶着嫁妝和雪雪、思思搬走了。

臨走時,雪蓮三人都出來送沈容,雪蓮給沈容熬夜做了兩雙鞋子,她的針線活很紮實,鞋子做得好看穿着又合腳。小魚送了沈容一壇子她老家做的腌菜,不是什麽值錢的玩意兒,獨在風味比較獨特開胃。琯琯送了沈容一把自己做的團扇,精美極了。

謝過她們,沈容坐上馬車搬家了。

其實搬得也不遠,離司馬沖天現在的府邸也就三條街。這是司馬沖天替沈容租的一處一進的院子,沈容只帶了雪雪和思思,司馬沖天不放心,給她找了個駝背的江湖中人幫忙看門。

下了馬車,他指着院子介紹:“阿容,你們就主仆三人,住這一進的院子正合适,若是太大我怕你會害怕。這是正房,這是耳房,還帶了一間廂房,再過來是廚房……”

就沒見人把窮說得這麽清新脫俗的,舍不得花錢還要充面子。沈容偷偷撇了撇嘴,臉上卻是一副感激的傻白甜模樣:“天哥,還是你想得周道。咱們就三個人,加上看門的洪叔,這也足夠了,再大住不了不說,還要辛苦打掃。我看這房子就很好,院子蠻寬敞的,等來年春天,天氣暖和了,我可以在院子裏種些花花草草,等到夏天,滿院子都是漂亮的花兒!”

“好,那我給你留意一下有沒有稀奇的種子。”司馬沖天擡頭看了一眼天,“時候不早了,我該去當值了,有事你讓洪叔去找我,我不在就找康伯。”

“嗯,我送你。”沈容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出了門。轉身就回到房裏,換了身樸素的衣服,再讓雪雪備了一份禮物,“走吧,我要去拜訪張老太太。”

——

沈容一般都是上午去拜訪張老太太,這過了下午還是頭一遭。

張老太太剛睡醒,人還有點乏,軟綿綿地倚在榻上,瞥了一眼外頭火辣辣的陽光,她招呼沈容坐下,又讓下人去端了一盤冰鎮過的西瓜進來:“外頭熱,你吃點西瓜解解暑。”

“謝謝老太太。”沈容拿着手絹擦了擦汗,接過一片西瓜,啃了下去,冰冰涼涼甜甜的,非常舒服,确實是夏天解暑的好東西。

因為天氣熱,張老太太也沒做東西的心思,沈容就陪着她窩在房裏聊天說話。

一聊就是一下午,眼看太陽快落山了,沈容站了起來,對張老太太說:“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老太太,改天我再來看你。”

張老太太跟着站了起來,讓下人去給沈容拿一只西瓜過來,讓她帶回去晚上在院子裏納涼的時候吃。

“謝謝老太太,挑個小的,太大的吃不完,浪費了。”沈容也不跟張老太太客氣,歡喜地應了。

張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什麽人少?你家裏人比我這兒還多,冬梅,挑個大的,最大的那個。”

“老太太,真不用,小的就行,大的吃不完。”沈容趕緊阻止她。

張老太太聽出了不對,忙問:“發生了什麽事了?家裏那幾個惹你了?”

“沒有的事。”沈容連忙否決。

旁邊的雪雪一直替沈容委屈呢,見她否認,忍不住說道:“老太太,我們家夫人,不,小姐和離了!”

“什麽?和離,怎麽回事?”張老太太忙把沈容拉了回去,“你先別走,好好跟我說說,究竟怎麽回事?前幾天你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呀。”

沈容垂着頭,苦笑着跟她進了屋,坐到榻上,吸了吸鼻子,默默垂淚。

張老太太瞧得那個着急,抓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閨女啊,聽我的,別哭,好好跟我說說,我幫你想想辦法。”

沈容擦了擦眼,抽泣着說:“我夫君他……”

沈容把司馬沖天的那副說辭原封不動地轉述了一遍。

張老太太聽後,急得直罵司馬沖天不像話,又嗔了沈容一眼:“你這孩子也是老實,怎麽就這樣答應了和離呢?你知不知道,和離意味着什麽?你以後咋辦啊。”

“天哥說,等過了這一關就接我回去。”沈容故意抛出這一句,激起張老太太對司馬沖天的反感。

果不其然,老太太一聽這話就生氣:“回去?回去做什麽?你這傻閨女,他肯定是得罪了了不起的人,你回去也只有挨磋磨的份兒。不行,我得給你想想辦法。”

沈容在心裏向張老太太說了一聲抱歉,站起來說:“老太太,你別替我着急了,我爹年後就上京城了,大不了我跟他回去就是。天快黑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诶,我讓管家安排人送你。”張老太太也不方便留沈容,只好讓人把她送了回去,并記住了她新家的地址。

到了晚間,張衡回去後就發現,今天他家老娘非常不開心,似乎是遇到了什麽難題,坐在院子裏,一邊搖扇子一邊嘆氣,短短半刻鐘,她就嘆了不下十次氣。

張衡洗過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坐到旁邊,接過丫鬟手裏的蒲扇,讓她們下去,自己替老娘打扇,然後問道:“娘,遇到什麽難題了,說給兒子聽聽,兒子幫你想辦法。”

張老太太眼睛一亮,興奮得一拍大腿:“對哦,你不是號稱足智多謀嗎?衡兒,你幫娘分析,有沒有辦法幫阿容。就是阿容的丈夫……”

“娘是說,司馬沖天酒後不小心輕薄了一名官宦人家的姑娘,對方要他負責,否則就要告官,于是司馬沖天就與沈容合計,和離了娶那姑娘?”張衡眯起眼,慢悠悠地将中心意思提煉了出來。

張老太太說:“對,就這麽回事。你得幫幫沈容,人好好的夫妻倆,就這樣被拆散了,作孽啊!”

張衡很幹脆同意了:“行,讓我想想辦法。”

張老太太高興地拍了拍他的手:“這就對了,阿容那孩子跟我投緣,她在這京城舉目無親的,咱們得幫幫她。”

她只顧着高興,全然沒留意到張衡嘴角那抹譏诮的笑。

官家小姐,賴上個不入流的八品武官,這麽荒謬的事,也就這些深閨婦人會相信!

他倒要看看,這司馬沖天搞的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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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