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見鬼的清心寡欲
一般而言,從國內到國外人總是要花幾天時間倒時差,然而餘缈她不需要,她已經累的趴在床上睡着了。應言一躺到她旁邊,她就跟條件反射似的窩到他懷裏,找個舒服的位置睡得更香。
懷裏的女孩兒是他大半年未見的心上人,明明瘦到只有九十斤,卻整個人都軟軟糯糯的。輕盈微暖的呼吸噴在他的鎖骨上,這種感覺說好也不好。心理上提醒他不該吵醒她,但身體上似乎又很需要她。要命!應言深吸一口氣,輕啄了一下她軟軟的唇瓣。然後拿出手機轉移注意力。
刷朋友圈,這麽無聊的事情現在幹來好像也沒有什麽。一般他都直接點開女友的朋友圈一條一條的浏覽,一條一條的點贊。異國的戀人,無聊的朋友圈能讓他了解她的每一天,好像翻翻他就能參與。
“會做飯的男人最帥!”這是她最新一條狀态,配圖是他剛剛煮的面和他的背影,不知道啥時候偷拍的,他居然沒有察覺。想到這,應言勾勾唇角笑了。長指繼續在屏幕上滑動,有一條好友狀态他想忽略都難。
餘叔叔:“如果某人敢對我的小棉襖下手,我就yan了他!”
應言條件反射的夾緊雙腿。想起剛剛在沙發上差點擦槍走火,不由得輕咳兩聲掩飾尴尬。他雖然比一般男人控制力要強些,但面對餘缈,咳咳,他的控制力能從一百下降為10。
睡夢中的餘缈做了個噩夢,夢裏有個老巫婆摳走了她的眼珠子。她吓得驚醒,就看到一只大掌正靠近她的眼睛。噩夢和現實的結合,餘缈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你是要挖走我的眼珠子嗎?”
應言的臉黑了,剛剛的柔軟情潮都沒有了。
“快點起床。”他拍拍她的腦袋,起身去了浴室。
餘缈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不死心的盯着他的背影追問:“你還沒回答我呢。難道我夢裏的老巫婆是你嗎?”
浴室裏,應言剛站定在鏡子前,看着裏面倒映出的自己,無奈一笑。她夢裏的老巫婆是誰他不知道,但他夢裏的小妖精是誰,他卻記得一清二楚。
應言昨晚一點都沒睡好,半夢半醒的他做了一場男人都會做的夢。夢裏的那個小女孩調皮極了,一會兒躲在他身後,一會趴在他身前,親親他的臉,摸摸他的胸,在他的懷裏藏來藏去。終于他受不住,翻身壓上了她。那些原始的律動,那些瘋狂的心跳,哪怕是在夢裏,他都記得一清二楚。瘋了!應言扶額,感覺自己這些天可能都不會好過了。
說好的清心寡欲呢,都TM見鬼去了。
因為下午應言還要回學校一趟,所以在德國的第一天早上餘缈只能陪着某人在公寓裏宅着,一會兒打打游戲,一會兒畫畫漫畫。好渴!她擡頭,瞥見應言在倒水,“我也要喝。”
應言将水遞給她,她伸手去接,一個不留神沒接住,水杯掉在軟軟的地毯上,沒有碎,但水灑了。
餘缈有點方,她委委屈屈的看着他:“難道你連水都不想給我喝嗎?!”早上起來就沒怎麽理她,現在又擺出一副臭臉給誰看啊!就他有起床氣啊!她也有!她跺跺腳,表達此刻的憤怒。
天!應言扶額,明明就是她自己沒接住。他嘆了口氣,把某人攬進懷裏順毛:“壞脾氣的姑娘。”
這是順毛的話嗎?!餘缈氣呼呼的磨牙,然後低頭,隔着布料在他的胸口咬了一口。
應言的感覺不太好。小小的牙齒,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它的形狀,還有那溫熱的觸感,跟昨晚夢境裏的感覺一模一樣。瘋了!
應言硬着頭皮把她拉開,想了想,他決定告訴她:“我想我今天不适合見你。”
這是什麽話?!分手的前奏嗎?餘缈眨眨眼,委曲的看着他,眼眶裏慢慢蓄起淚珠。
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什麽叫手忙腳亂,什麽叫詞窮。他抱住眼前的小女孩,這個愛哭鼻子,怕被他嫌棄的小女孩。他組織了下語言,幹脆破罐子破摔了:“我昨晚做了個夢,夢到你了。”
心靈還在受傷的某人吸吸鼻子:“我也夢到你了,你變成了摳我眼珠子的老巫婆。”
喉嚨裏發出兩聲短促的輕笑,他告訴她:“我的夢跟你不一樣。”他湊到她耳邊說了兩個字。聽完的餘缈也不記得哭了,就知道臉頰通紅的看着他,聲音軟糯:“流氓。”
應言笑笑,接受了這個稱呼。
下午的時候,應言去了學校,餘缈只好一個人在家裏宅。
辦完事的應言回到公寓,習慣性的掏出鑰匙要開門,想到什麽,他又将鑰匙收回包裏。按下門鈴。他想象着某人穿着可愛的睡衣,踩着拖鞋噔噔噔的給他開門,然後小小軟軟的身子撲進他的懷裏。那樣的感覺想想就不賴。
不過某人注定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女孩兒,她是噔噔噔的跑來開門了,但卻沒有抱住他。
應言睨了一眼她的造型:“你拿着鍋鏟做什麽?”
此刻的餘缈穿着圍裙,拿着鍋鏟,長長的頭發在頭頂紮成一個小啾啾。她笑眯眯的把應言拉進來,雀躍的口吻:“應大哥,我今天給你做了晚飯!嘻嘻嘻,抓住你的胃!”
雖然還沒吃,但他可以肯定:他比他的胃更喜歡她。事實證明,他沒有猜錯。
餘缈此刻的心情是怎樣呢?期待,興奮,擔憂,忐忑。她睜着大眼睛注視着應言,看着他夾起一筷子面,沒錯,她給他準備的愛心晚餐就是一碗西紅柿雞蛋面,雞蛋還是愛心形狀的呢!嘻嘻嘻!
她看着他把面放到嘴裏。一般這個時候小說裏或者電視劇裏都會這樣發展:男主深情款款的望着女主,眼眸含笑的說:“很好吃,我很喜歡。”即使不好吃,男主也會拍拍女主的頭,把面一口一口的吃完。
嘻嘻嘻!好期待應大哥對她的愛的誇獎!然而……應言吃了一口,默默的吐了出來,皺眉:“餘缈,你做面不會先嘗一下?”
啪啪!小女生的幻想瞬間被戳破
“有那麽難吃嘛?!”她拿過他的筷子嘗了一口面。總算知道應言的痛苦了:“呸呸呸,真難吃!看來生活不是電視劇啊!”
應言拍拍她的腦袋:“你以後還是安靜的當個吃貨和洗碗婆吧。”
無奈兩人只好出去覓食。
德國的冬天很冷,寒風瑟瑟,白雪紛揚。餘缈被應言打扮成了一個圓滾滾的球,外人只能看見她的兩個烏溜溜的大眼睛。圍巾下的小嘴掘起,她不滿意的看着他:“為什麽你穿這麽少,我卻要裹成這樣!!”難道是要用她的醜來襯托他的帥嘛!這個心機boy!
心機boy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彎彎嘴角:“我每天一萬米,你呢?”
好吧,你贏了!餘缈心服口服的挽着某人的胳膊,走走走!
異國的街頭,人來人往,不同的膚色,不同的風格,但似乎只要有他在身邊,其他的都變得不那麽重要。原來她已經那麽愛他了。從開始的有好感,到喜歡,再到深愛。
“你剛剛說什麽?”他偏頭,半含冷峭的眼瞳裏有着溫柔的光。
餘缈眉眼彎彎的看着他,踮起腳尖,雙手捧住他的臉吻了上去。原來和愛着的人親吻是這樣一種感覺,如深海裏粉色的漣渦,讓人禁不住沉淪下去,甜蜜的沉淪。
“我說,我愛你,很愛你。”
“我也是。”他骨子裏還是個強勢的男人,扣住她的後腦勺,化被動為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方畢,餘缈氣喘籲籲的靠在他懷中喘氣:“你知道我在機場碰到誰了嗎?”
“誰?”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着她的頭發。
“溫雪。原來你那麽早就喜歡我了呀。“她調皮的戳戳他的腰眼,笑得一臉得瑟。應言眨眨眼,表示自己實在不認識這個人。餘缈簡直被他給噎住!這麽漂亮的女孩他居然都能忘記!
“她告訴我,某人很久以前跟她說了這麽一句話:我女朋友比較淘氣,無論她做了什麽,請你把它當做是她一時貪玩。那時候我還不是你的女朋友呢,應先生!“她側臉一揚看着他。
大神的大腦果真不一般,被她這麽一提示他算是想起來了,不由得好笑不已:“那時候純粹是想打發她而言。你招來的麻煩,用你去解決有什麽不對。”
“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麽叫我招來的麻煩,分明是你自己招來的桃花啊。”她斜眼:“所以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呢?”
應言拍拍她的腦袋松開她:“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不是那時候。”
餘缈哀怨的看看前面身高腿長,身影隽秀的男人,搖頭一聲長嘆:“這個傲嬌的小公舉啊。”她快走幾步趕上他:“應言,你又不要你的女朋友了嘛!”
……
餘缈沒想到僅僅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她就跟應言走散了。
這個緣由呢就要從一個多小時前說起。甜蜜擁吻之後的餘缈飄飄然的拉着應言的手,一路上蹦蹦跳跳,是掩飾不住的快樂。她說因為心情好,所以要請他喝熱可可,于是她松開他的手跑去店裏買熱可可,可再出來的時候外邊卻沒有了應言的蹤影。陌生的國度,陌生的膚色,劇烈的恐慌一下子徹底淹沒了她。那一刻,腦袋一片空白,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她的應大哥。
然而她非但沒有找到她的應大哥,反而還把自己搞迷路了。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憐的,最可憐的是她的手機還在應言的口袋裏!什麽叫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就是!
餘缈抽抽鼻子,她真想放聲大哭啊。她擦擦眼睛流出來的淚水,努力回憶自己走過的所有的路線,可是腦海裏卻是一片空白。她懊惱的敲敲自己的腦袋,嘟哝:“餘缈,你個路癡啊!”
“Hallo! Kann ich Ihnen helfen(您好,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嗎)”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小哥在她跟前停下。
餘缈看這人還挺面善的樣子,于是沖他擺擺手:“Sorry, english, you can”
“oh,yeah。What can I do for you"
餘缈垮了臉:“I 額...I lost my boyfriend! Find him。”她邊說邊比劃,滿眼期盼的看着外國小哥,希望他能懂。
事實上,外國人聽蹩腳的英語就跟中國人聽蹩腳的中文一樣,幾個單詞他們還是能猜出個大概來。外國小哥點頭,表示自己可以幫忙尋找,男朋友長啥樣?
餘缈真是把自己所有能用來形容人的單詞都用上了:“Tall! Handsome! Cool!”
“You mean this one”小哥指指餘缈的身後,笑的有點賊。
餘缈回頭一看,可不就是this one嘛!
看見她,應言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缈缈。”
叫什麽叫!還不快點過來抱抱!餘缈眼裏蓄着的眼淚忍不住就蹦了出來。應言幾步走過去抱住了她。同時朝旁邊的外國小哥道了謝。
小哥笑的賊賊的,捶了下他的肩膀,說了句nice girl就走了。原來ying的女孩是這樣子的,小小的很可愛。他大概能明白為什麽ying每次接電話時一反常态的溫柔了。
“怎麽沒在原地等我?”應言溫柔的安撫着他的女孩。
“我找不到你,以為你不要我了。”
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傻姑娘,他收緊雙臂,把她緊緊的圈在懷中,難得的為自己做一番解釋:“有個小女孩心髒病發作,我去給她急救了。再回來就沒找到你。以後如果走丢了,站在原地等我回來,不要亂跑知道嗎?”那種焦灼又擔驚受怕的心情他是真的不想再經歷了。
“好。那你一定要回來。”
“一定。”
她親了他一下:“My hero~”
回去的路上是應言背着她,她說自己的身體和心靈都受到了傷害,需要補償,補償條件是他背着她,不是一兩步的背,而是一直背一直背,背到她想自己下來走了為止。她在他的背上絮絮叨叨的說着自己發現迷路後的心情跌宕起伏,到最後她說:“就是可憐了那一杯熱可可,我以為你把我給扔了,所依就把你那杯給扔了。嘿嘿嘿,聰不聰明?”
應言彎彎唇角:“聰明。”
在愛情裏,他可以配合她所有漫無邊際的演出,因為在乎,所以珍惜。
适時應言的電話響起,他沒手拿,餘缈只好幫他拿。不過似乎有點手短,拿的有點費勁兒,期間還碰到某人的敏感地帶,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被應言狠狠瞪了一眼。
某人尴尬的朝他吐吐舌頭,看看屏幕,“你小姨。”她按下接聽鍵放到他耳邊。
“言哥哥,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我都想死你了!“最後一句想死你了頗得馮鞏的真傳。
餘缈一聽是小寶,樂了,湊到他的耳邊對着手機講:“他不回去。”
“餘缈!你去德國找言哥哥居然不帶我!你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太過分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他要讓餘缈知道她有多過分!他有多憤怒!
“我才不帶你來呢!言哥哥是我的,你去找你的言妹妹!”
一旁的應言聽着頗為汗顏,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對話。
把小寶逗了一番之後,餘缈才打一巴掌給一個棗,表示下次一定帶他來,小破孩兒這才罷休。
小腦袋趴在他的肩頭,眨巴眨巴眼,她喚他:“言哥哥。”某人不理,她又換了個方向:“言哥哥~”
叫了好幾聲,應言只好無奈的偏頭看她:“少調皮。”
少調皮!簡直是霸道總裁的溫柔啊!餘缈眨眨眼:“好噠,言哥哥。”
某人勾勾嘴角,一派柔情。不可否認,他很享受她時不時的發神經。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一直忙着給姨媽籌款的事情,又要上班又要碼字。碼字黨傷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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