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最佳調皮搗蛋獎

第二天，送走了小寶，盡管小家夥滿臉的不情願，但應言跟他說了幾句之後，他就欣然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回家了，一點黏糊勁兒都沒有。餘缈好奇地問應言：“你跟小寶說了啥？怎麽感覺他整個人都大變樣？”

應言目視前方，不疾不徐的告訴她：“就是告訴他男人要獨立。”

餘缈驚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他還還還只是個孩子耶。”

“能自己吃能自己睡就不是個孩子了。而且，我從五歲其就獨立了。”

他的表情很淡，甚至可以說沒表情，但是餘缈還是察覺到了他微不可查的傷心。他沒有跟她說太多他的家庭，他只曾告訴過她從他很小的時候他父母的感情就不好。相比于從小就被父愛母愛圍繞的自己，應言缺失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餘缈很心疼，伸手覆在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告訴他：“你有我了。”

應言淡淡的笑了，眼底卻一片情深意濃。他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謝謝你，我的女孩。

餘缈要逛街，出門前應言說：“這張卡給你，随便刷。密碼是090806。”

說實話，餘缈記不住這密碼，但她關注的重點是：“為什麽是我自己刷，而不是你幫忙刷！別人家的男朋友都是幫忙刷！Every time!”她尤其強調最後那句英語。

Evey time？！有病吧？不過他還是跟她一起去了，因為他細想之下發現，談戀愛四年，自己陪着她的時間其實少之又少。他心疼的摸摸女朋友不高興的臉：“走，逛街。”

喲呼！逛街去咯！餘缈其實也有一段時間沒逛街了，尤其是從來沒有跟男票逛過街！這就導致她一直買買買，有點停不下來。

這件風衣好适合他，買買買！這件襯衫好适合他，買買買！這件針織衫好适合他，買買買！

應言看着某人一直拿衣服在他身上比劃，然後又眼放異彩的點頭，自娛自樂的樣子甚是呆萌。

“應大哥，我們穿這個好不好？”

他擡頭，看着某人拎着兩件白色毛衣出現在跟前，眼眸裏光芒萬丈。這是情侶衫？老實說，他不太想穿。

就知道他會拒絕！餘缈試圖說服他，比如：不穿情侶衫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比如別的情侶都穿就他們沒穿！比如他長這麽帥，穿情侶衫會更帥，她會更喜歡！

呵呵，瞎扯淡！但他的驕傲還是因為她最後那句話給沖走了。誰說只有女人才會想着悅己者容。

餘缈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應言帥氣的坐在沙發上，居家型的毛衣讓他整個人的臉部線條都顯得柔和了許多，但依舊還是掩飾不住他身上自帶的貴氣和冷漠。他擡眸看見她，冷漠才有了淡化。

“很可愛。”

餘缈走過去立定在他跟前，笑臉嘻嘻：“你也很帥！”她眨眨眼：“穿着走，穿着走！”

于是，冰山遇水融化，他的原則在她跟前完全堅持不起來。

第一次穿情侶衫，還是行走在商場這種人員衆多的地方，餘缈是又樂滋滋又不好意思。一路挽着應言，一路笑顏嘻嘻，害羞的時候就用袖子擋擋臉蛋。

旁邊路過的倆女生在嘀嘀咕咕說着什麽，聽得餘缈直樂呵。她對應言說：“他們誇我們郎才女貌耶！真有眼光。”

應言看着她，笑的一臉寵溺。他摸摸她的小腦袋算是響應她的話。

餘缈乖乖的接受他的安撫，看着那倆漸行漸遠的女生：“他們應該還是學生吧。如果我們當學生的時候，也能穿情侶裝逛校園就好了……”語氣中不無遺憾。

應言臉上的笑意淡了些，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心裏滿滿的愧疚。如果他沒有離開，他就可以陪着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跟普通的情侶一樣，一起去聽課，幫她打水，牽着她逛校園。然而這一切他都沒有給她，只給了她他的愛。

“對不起。”他摸摸她的腦袋。

餘缈不解的看着他。他沒有再說話，牽着她繼續走。有一天我會陪你實現這一切。這個，他沒有告訴她。

兩人逛啊逛啊，路過內衣店。想起自己的內衣也該換了，餘缈糾結了又糾結，還是不好意思地拉着男朋友走了進去。

立足在滿目琳琅各式各樣的Bra跟前，餘缈瞅瞅自己的男朋友。她覺得作為男性，面對一堆女性私密物品，他應該是害羞的。然而應言卻表現的很正常，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帥氣模樣，反倒是她這個女性羞澀不已。

原來她的男朋友內心如此強大啊！餘缈感嘆之餘，還是紮身到一堆內衣當中。她站在一堆A面前，習慣性伸手去拿自己覺得好看的，但一想到某人還在這裏，她又覺得不能讓他認為自己胸小，萬一他因此嫌棄她怎麽辦？于是她抛棄A，跑去B那邊，手伸出去卻又收了回來。

餘缈有她自己的顧慮，買大了撐不起來，華而不實怎麽破？還是實事求是買A吧。不不不，還是買B吧。

我的天！一直坐在沙發上看着她的應言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A那邊，拿了幾件好看的遞給店員：“麻煩帶她去試下，謝謝。”

餘缈愣愣的看着他，對手指：“人家明明是B！”

應言沒說話。

餘缈只好去更衣室試了下，小小的碗狀，剛剛好容納，顏色也很稱她膚色。好吧，餘缈最後還是買了A。

晚上倆人做了壞事，激情沖刺的時候，他的手覆在她的柔軟上，告訴她：“我的女人，我了解！”

餘缈：“……”她是B啊是B啊！

好吧，其實她是A。她看着他，濕漉漉的眼眸，口吻驕傲：“我是小A我驕傲，我為國家省布料！”

“其實……沒有很小。”

“嗯哼！”

應言去浴室洗澡了，餘缈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低頭看看胸前某人的傑作，啊啊啊！要瘋！怎麽可以咬她呢！餘缈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應言洗好澡出來，腰間只圍着一件浴巾，精壯的胸膛上水珠順着線條滑下，消失在腰腹間。微濕的頭發讓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妖豔地性感。

讨厭！長那麽好看做什麽！餘缈撅嘴，對無形中施展美男計的某人是滿滿的鄙夷。應言好笑的挑眉，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看着她，聲線柔和：“撅嘴做什麽？”他伸手一按，仿佛是剛得手的寶貝玩物。他低頭，某人美好的輪廓一覽無遺，上面全是他的傑作。他眨眨眼，壞起來的男人連語氣也是痞壞痞壞的：“要不要咬回來？”

餘缈臉一紅，半天才憋出一句：“流氓！”

“缈缈，”他摸摸她的臉，湊到她泛紅的耳邊，啞而沉的告訴她：“現在不是，剛剛才是。”

餘缈：“……”

應言這次回來在國內只能呆十天。離開前一晚，他帶餘缈回沈宅吃飯。飯桌上，餘缈看着跟前自己那堆的像座小山一樣的飯碗，趕緊伸手護住：“爺爺，再多我就吃成小胖墩了！”

應老呵呵一笑：“不怕不怕，變成小胖墩也沒人敢嫌棄你。”

餘缈看看身旁的應言，應言朝她溫柔一笑，摸摸頭：“吃吧。”

好吧，這下她可以放心大膽的吃了！

飯後，餘缈陪沈老玩棋，沒錯，就是玩棋。自從有了餘缈之後，沈老都不玩他擅長的象棋，改玩五子棋了。

應老拄着拐杖看他倆玩了一會兒，以眼神示意應言跟上。應言看了看玩的不亦樂乎的餘缈，起身跟應老進了書房。

“你是怎麽打算的？”應老直接開門見山。

應言心中了然：“那邊的研究接近尾聲了，我會回來。”

“那邊更有利于你的發展。”

應言點頭，不置可否：“可我放心不下她。”

餘缈說過，搞醫研當醫生是他的夢想，但她不知道的是他有兩個夢想，醫生是他的小夢想，在哪裏都可以實現。但她卻是他的大夢想，只有這裏，他才覺得心安。

像是早料到會這樣一般，應老笑笑：“你回來後，找個時間讓雙方家長見一面吧。”

應言眉頭一蹙，點頭。

晚上倆人回到公寓，在停車場停好車，餘缈說：“應大哥，你背背我吧。”她看着他，乖巧極了。

該死的異地戀！

應言在心底嘆了口氣，走過去背起她。她很乖，趴在他的背上緊緊抱着他。一步一步，離家越來越近。沉默在這個時候顯得異常感傷，不舍的情緒湧上心頭。餘缈親親某人的耳朵，告訴他：“應大哥，我會想你的。”

還未分別，卻已思念。思念的情緒化作肢體的糾纏，柔情四溢，銷魂蝕骨。

應言又走了，四年裏八次小別離，餘缈傷心難過了幾天之後又恢複了生機，乖乖吃飯，乖乖作畫。這一天她接到了自家編輯的電話，讓去公司一趟。在公司裏她看到了李望京，他沖她挑挑眉：“缈缈同學，一會一定要控制住你自己哦！”

餘缈沖他做了個鬼臉：“你才該控制住你自己呢！”

事實證明，李望京的提醒是很有必要的！見到眼前人，餘缈都快一口氣提不上來了。這不是她的小胖子哥哥項辰嘛！

“見到我你似乎很驚訝？”項辰微笑的看着她。

餘缈佷實誠的點頭：“難道你是大boss”随心漫畫的大boss她還真沒見過。

項辰搖頭：“不是，我只是随心漫畫的股東而已。”随心漫畫是他大學時跟舍友合資搞起來的，後來他畢業了，重心便放在了家裏的公司上。餘缈之所以會來随心漫畫，跟他其實也有關系。

其實他見到她比她想象的還要早，她穿着牛仔襯衫，黑色半身裙，懷裏抱着一堆畫本，身後背着一個畫架，嘴裏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對于項辰而言，蠻神奇的是只需一眼他便能将長大後的她和年幼時的她聯系起來。那時候他只覺得，原來不用刻意，該出現的人總會在時光的安排中出現。

他以為他跟她是有緣的，但她的生命中卻出現了另一個男人，他出色，驕傲，絲毫不輸給他，甚至比他更有魅力。是大膽争取，還是就此錯過？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場大雨給了他契機。于是，他出現，撐着一把傘，問她：“怎麽沒帶傘？”心裏卻是一句：“小缈缈，好久不見。”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着眼前有點驚訝的女人，他彎唇一笑：“不信？”

餘缈擺擺手：“不是，就是覺得……時光啊，讓我們生疏了。以前的我們不是這樣子的。”

“以前的我們是什麽樣子的？”項辰頗感興趣的樣子，好像這樣倆人就能更親近一些，就能更沒有距離感一些。

“你居然不記得了！”餘缈很鄙夷地看着他：“虧你還比我年長幾歲呢，記性比我還差！以前我們無話不談啊！你喜歡誰我都知道！”

兒時他有喜歡的人？他開竅這麽早？他怎麽不知道！

餘缈說的可認真了，一條一縷的給他捋順。隔壁的李某某，鄰街的張某某……

項辰越聽越離譜，他打住她：“好了，我知道了。我們聊正事吧。”

“這個就是正事！你現在……我算算啊，都二十八歲了，該結婚了。”

“那你呢？”他看着她，眼底的情緒餘缈看不懂：“你們……什麽時候結婚？”

餘缈小臉一皺，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我連他是不是會回來……都不知道。”

“缈缈，你真的覺得幸福嗎？”

餘缈笑了笑，但笑容裏着淺淺的傷感：“幸福的。如果他陪在我身邊的話。哎呀！”她揉揉小臉：“不談這個啦，你不是有正經事找我嗎？”

項辰點頭，把一個信封遞給她：“畫家協會籌劃舉辦一次比賽，作品類型不限，主題裏面有詳細的說明。我希望你能報名參加。”

“你覺得我可以嗎？”

“我相信你。”

餘缈笑笑：“好噠，我會努力的，股東！”

晚上，餘缈把這事說給應言聽。彼時應言正在跟醫研的同事們一起吃午飯。想了想他說：“餘缈，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覺得做了會開心的事情你就去做。所以，參加這個比賽你開心嗎？”

真是個體貼的男朋友！餘缈快速敲下幾個字：“開心啊～”

三個字，能把她心中的雀躍與期待準确無誤的傳遞給他。應言笑笑，告訴她：“加油！”

“沒得獎也沒關系？”

這是在期待他說好話？！

“恩，沒關系，如果沒得獎，我給你頒發一個。”

嘻嘻！餘缈趴在床上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後：“什麽獎？”

“最佳調皮搗蛋獎。”

餘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