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15】白色的時間

【——将白色切開後,裏面是……?】

修學旅行結束後的暗殺教室,又陸續發生了不少的事情。首先是政府将一部具有高智能的暗殺機器作為轉學生投放到E班,随後被殺老師将其中的人工智能進行改造,讓“它”進化成為性格溫柔善良的二次元少女。被取名為“律”的她,現已經成了E班不可或缺的重要分子。

然後又發生了前原被女朋友劈腿,E班的同學聯合為他報仇——向劈腿女與其男友進行整蠱的事情。我和渚在那場行動中喬裝扮演一對老年夫婦,現在回想起來還蠻有趣的。

這段時光對于大家來說,一定是豐富多彩而又快樂的日子吧。若無時時刻刻伴随于我的疼痛,我也一定能感受到更多的樂趣。

『真想知道更多關于大家的事情。幹掉殺老師,不留遺憾地生活下去。』

渚在修學旅行之夜說過的話,至今都留存在我的心中,一字不差。

現在的我已經差不多完全走出了迷茫,因為暗殺不止是我一個人的目标。哪怕出發點不一樣,E班的大家也與我做着同樣的事情,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殺手。

既是為了完成複仇,也是意在守護大家的未來。

因此,若這份痛苦能換來所有人美滿幸福的結局,我甘願默默承受。

然而,他的突然登場,殘酷地打破了我自欺欺人的美好幻想——

在這個雨水充沛的的六月份裏,政府将于今天投入第二名轉學生的消息一早便傳入了大家的耳中,而據唯一知情的律所言,那名暗殺者的戰鬥力要遠遠高于她,以她的性能甚至連對方的輔助也擔任不了。在此前律曾憑借高密度的攻勢牽制過殺老師,遠遠淩駕于她之上的高手,不能小觑。

正當大家緊張讨論之時,教室的前門被突然打開,一股微冷的寒氣瞬時間湧入室內,在地面泛起一陣薄薄的白霧。衆目睽睽之下,一名身着男性款式和服、将頭部蒙得僅在眼部留下一條細縫的男子緩緩踏入。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衣服與特殊形狀的頭套皆為白色,沒有一點污垢、毫無生氣的慘白色。

他轉而面向各位,伸出戴有雪白手套的右手,就在衆人下意識将注意力放到那只手上時,一只白鴿瞬間出現。

突兀的魔術讓大家吓了一跳。

比在場所有人感受到的震驚都更甚,那一刻的我如遭五雷轟頂。

這個人……這個人是……不會有錯的,這名一身白衣的神秘男子是……他!

緊張的情緒甚至讓我止不住地渾身顫抖起來,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露出馬腳。

“抱歉抱歉,吓到各位了吧,我并不是轉校生哦。”他将鴿子收入袖口,“我是監護人。既然一身白,就請大家叫我白先生吧!”

那不自然的聲音,極有可能是使用了變聲器的緣故。

為了掩飾極度緊張的情緒,我假裝自然地拍了拍心跳加速的胸口,試圖像往常一樣向身旁的渚搭話,“毫無預警地就穿一身白衣來變魔術,是個人都會被吓到啊。”

“嗯,除了殺老師不論是誰都一定會……”

話才說到一半,他就留意到在天花板的角落裏依附有一團黏糊糊的東西。

“別那麽沒出息啊,殺老師!”“居然連絕技液化都使出來了!”

被大家強烈吐槽的殺老師成功吸引了絕大部分的注意力,應該沒有人留意到剛才慌張得一時失态的我。

“初次見面,殺老師。他是一個在性格和其他方面都很特殊的孩子,我也很想直接地把他介紹給班上的大家認識。”說着他不知從哪拿出一份羊羹,“來,這是見面禮。”

就在這一刻,白的視線突然瞄準到我所在的方向——

糟糕,他該不會一眼就認出我來了吧?幾乎是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目光,我轉而将視線投向最近的渚。

待反應過來之際,我就立刻後悔了。方才那無意識避開對視的心虛舉動實在是失策,這下豈不是跟“此地無銀三百兩”沒什麽兩樣了?如此不自然的動作會不會讓他反而注意到我……

說不定,他一早就知曉了我的存在。

殺老師似乎也注意到他将目光停留在同一個方向的時間有些異常,便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班上的同學們都是好孩子呢。這樣的話,那個孩子應該能跟大家好好相處吧。”他轉而面向全班,“那麽我來介紹,糸成趕快進來吧!”

就在衆人的注意力本能地集中在前門、不安地靜候時,教室後方的牆壁竟被突然爆破開來,只見一名身材矮小的白發少年面無表情地直接坐到了律旁邊的空位置上。

“我已經贏了,我已經證明我比這間教室的牆壁要更強悍的事實了。”他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出難以理解的話語,“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夠了……”

他所帶來的作為武器的轉學生,該不會……

“他叫堀部糸成,請大家直接叫他的名字吧!”白對着不知道該作何表情的殺老師洋洋得意道。

第一個敢于向糸成搭話的人無疑是赤羽業,卻反倒被對方小看了。“你大概在這個班是最強的,不過盡管放心吧,你比我要弱多了,所以我是不會殺你的。”放開業後,他不緊不慢地走向殺老師,“我想要殺掉的家夥,就只有那些說不定會比我強的家夥而已。在這間教室裏邊,就只有殺老師您一個啊。”

“你剛才說的強弱是指打架方面嗎?糸成同學。要想比力量的話,你可是無法達到為師這個次元的哦。”殺老師不緊不慢地開始吃白帶來的羊羹。

“達得到哦。”糸成也掏出一模一樣的羊羹,“因為咱們倆,可是留着一樣的血的兄弟啊。”

兄、兄弟?!他的一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大跌眼鏡。

留下放學後進行對決的宣言後,他就從壁洞處離開了。理所當然地,殺老師一下子就被提問的學生們團團包圍,然而殺老師本人對此卻表示一頭霧水。

殺老師會有兄弟嗎?同樣的困惑埋藏在我的心裏。但是比起來路不明的堀部糸成,我更在意的是那個作為監護人的白。

午休的時候,大量的甜食堆滿了糸成的桌子,接着他又與殺老師幾乎同步地拿出了一模一樣的□□美女寫真集。一人一章魚同樣喜歡甜食和□□這一點引起大家的議論紛紛。

對甜食和□□的執着……為何讓我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應該沒有人會把這兩者的特點聯系到我身上吧。低頭望了望手中的超甜布丁,我抱着僥幸的心理想。

時間很快就到了放學後,教室的中央被用課桌圍成一個擂臺。白為殺老師與糸成之間的對決制訂了簡單的規則,只要在戰鬥中踏出這個擂臺半步就判死刑。如此任性的規則看似荒唐,但若不遵守,怪物身為老師的信用就會一落千丈,以他的個性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更何況他對自己的實力向來充滿自信。

白裁判一聲令下,決鬥開始的一刻——

殺老師的一根觸手被瞬殺切斷,光滑的斷面令人一時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比起瞬間遭受到有效進攻的老師,更讓所有旁觀者感到驚顫的是發動攻擊的一方——糸成銀色的頭發進化成數根極速揮舞的觸手。

後天植入型,觸手。

眼前的景況倏然令我陷入極度的驚恐當中。

沒想到真的會是……觸手。

所有人都将全部注意力投放到戰場之中的時段,唯有我一個人在原地瑟瑟發抖。在誰也留意不到的時機,我展露出了至今為止最大的破綻。

殺老師的臉色變了,變成了漆黑的盛怒。“你是從哪裏弄到手的!那頭上的觸手!”強烈的憤怒令他的話語出現顫音,聲波在這間不大的教室裏回蕩。

“我們可沒義務告訴你啊,殺老師。不過這樣你就能接受了吧,雖然父母不同,受的教育也不同,但是這孩子跟你确實是兄弟。”盡管看不到表情,衆人依然能從白的語調判斷出他在笑,“話說老師您的表情真吓人啊。怎麽了?難道想起什麽不好的回憶了嗎?”

回憶。

在那間研究所裏的記憶。

印刻有姐姐屍體的畫面沖入我的腦海。

“看來,有些事情我也必須跟你好好談談才行了。”殺老師将斷掉的觸手快速再生。

“談不成了哦,這次你死定了。”白将自己寬大袖口朝向殺老師,眨眼間一束強烈的光照射于其身上。

殺老師的身體在一瞬間發生了短暫的僵直。

“在極近距離被這種壓力光線照射的話,就會使你的細胞發生擴容反應,這會讓你的身體瞬間僵硬。”白做了個鄙視的手勢,“你的所有弱點我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糸成不斷發出猛烈的攻勢,迫使殺老師不得不立馬使用上每月只有一次的蛻皮。而這一點依舊在白的掌控之中,因為他知道剛完成脫皮後的殺老師速度将大幅度下降,在同樣使用觸手的戰鬥中稍有差池都會産生很大影響,而且方才的觸手再生也非常消耗體力——這些弱點都是我在先前獲得的資料中所沒有的。再加上位于場外的白用特殊光線進行幹擾,眼前的局面幾乎成一邊倒的趨勢。就在剛才,糸成所發出的強烈一擊,已将殺老師作為腳的兩根觸手同時斷掉。

這樣下去,說不定真的能殺死這個怪物……

仿佛是受到來自同類的感召,屬于我的觸手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這是極好的機會,放我出來!我要殺死它!』

觸手的聲音——我的殺意也久違地出現了。然而此時此刻,我卻沒有預想中的那般激動與期待。身旁的渚默默垂首望向手裏的對老師專用刀具,若有所思,他的心中所想似乎正好與我不謀而合。

——殺老師本應該由我,或者由我們E班來殺掉才對。

心有不甘的我甚至冒出了“不希望殺老師輸掉”的念頭,但我同時祈盼這是一個複仇的好機會。在當下這個誰都不會留意我的時機,我大膽地将觸手釋放到體外,蓄勢待發——若正處于下風的殺老師即将被白與糸成聯合殺死,那就我來給予他最後一擊。來自觸手的兩面夾擊,他一定躲不過。

“白先生,敲定實施這種暗殺方法的人應該就是你吧,你到底還是少算了一樣東西啊。”殺老師自信地笑道。莫非他還有隐藏的後手?

“才沒有,我對你的性能計算是完美無缺的。動手吧,糸成!”

話音剛落,糸成發動自己全部的觸手力量向目标發出全力一擊。

動态視力使我捕捉到殺老師閃身後退的場面,只見被觸手正面擊中的木地板飛濺出木塊的碎屑,而糸成的觸手也在接觸的那一刻被瞬間融斷。

“哎呀哎呀,這位同學好像踩到別人掉在地上的東西了呢。”手持一條手帕的章魚笑道。

此刻落在的地板上的東西,正是渚方才拿在手裏的對老師專用匕首。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殺老師用陷阱與詭計一次性毀掉了敵人的全部觸手。再利用之前褪下的皮将之整個包裹于其中,怪物把失去觸手後立即方寸大亂的學生丢出擂臺之外,這場對決便到此為止。

“用性能計算也無法輕易算出的東西,就是經驗上的差距。”殺老師用一如既往的表情進行着一貫的說教,“比你稍微活得久了些,知識也就比你多了那麽點。為師之所以會在這裏當老師,就是因為想要把這些經驗傳授給你們啊。”

失去了殺死怪物的機會,我反倒松了一口氣,說實話現在的我還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實力也遠遠不及那個同樣植入了觸手的“同類”。不過多虧了他們的前車之鑒,給我提了醒,與目标經驗上的差距,我也必須将之跨越。将來的我注定會站立于糸成剛剛所在的位置上,而且那一戰絕對不容許失敗。

遭受到失敗的刺激,糸成猝然暴怒失去控制,迅速再生的漆黑觸手,其表面出現了一條類似白線的花紋——正是與我一模一樣的觸手。下一秒,正要發起二次進攻的他,被白用藏在另一只袖子裏的□□擊暈。

“真是抱歉啊,殺老師。看來糸成這孩子,在精神狀态方面還沒有達到能夠來上學的程度。”白将昏迷的他扛在自己肩上,“雖然才轉學過來第一天,還是請讓他稍微休學一段時間吧。”

“稍等一下!”殺老師打算上前阻止,想必他有很多話想要問白,我也一樣。然而在他伸手抓住對方肩膀的那一刻,觸手融化了。原來那身雪白的服裝不只是為了營造神秘感并隐藏真實身份,其材質更是最新型的對老師專用纖維。

萬般無奈之下,所有人都只能眼睜睜地目送白的離開。餘留下的戰後一片狼藉的教室,最後還不得不由我們來打掃。期間在學生們的團團逼問下,殺老師只願透露“自己是用人工手段制造出來的生物”這種一目了然的事實,同學們一副“早就知道了啊”的反應讓他震驚又失望。

“想要知道真相的話,該做的事情就只有一樣。來嘗試着殺掉為師吧,暗殺者與暗殺對象,這才應該是連接在我們師生間的唯一羁絆。要是想在為師這裏得到關鍵答案,你們就只能用暗殺這種手段來提問才行啊。”留下這一番話後,他離開了教室,不知去向。

原本都多少抱有事不關己态度的大家,在目睹過這一戰後皆受到了鼓舞,自覺地向烏間老師請教更多的暗殺技巧。

與興致勃勃摩拳擦掌的大家不同,只有我心不在焉地思索着有關自己的事情。

絕對不會錯的,那種魔術、那種說話的态度以及語氣我都曾見識過——

那個自稱“白”的家夥,就是柳沢誇太郎本人。

我的真實身份,恐怕就在他看向我的那一刻暴露得一幹二淨。

作為已故去的雪村亞久理的未婚夫,曾是“反物質生物”研究項目總負責人的他,其掌握的知識肯定對政府暗殺活動而言是極大的助力,卻也是一系列事件的元兇。沒有他就不會有怪物的誕生,姐姐也就不會因怪物而死去,故從各種方面而言,我都非常讨厭他。對怪物的複仇,我也更希望由我自己來完成而并非他……

在當前利益一致的情況下,他斷然不會揭穿我。只不過,讓他知道我潛伏在E班,總有一種讓人萬分不安的感覺……

隐約地覺得,有什麽事情将要發生了。

包裹在一襲白衣之下的,是遠遠超出我想象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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