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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轍。抱她上床,蕭岩胳膊鑽心的疼,幸好她不重。這到底誰是病號,到底誰照顧誰的?
一沾床蘇清寧翻個身就睡安穩了,蕭岩坐床邊,伸手拔一拔她散下的頭發,“蘇清寧,我等了你十年,還要我等多久?”他更像自言自語,自嘲笑一笑,俯身吻她額頭。你轉身,我不送;你回來,多大風雨我都去接你。
清晨的門鈴聲擾人好夢,蕭岩剛睡着這起床氣可不是一般大,手邊能摸到的東西都砸出去。
蘇清寧敲敲迷糊的腦袋去開門。
“媽媽!”三歲多的小姑娘公主頭小洋裝一下撲過來眼淚閃閃,“媽媽,我好想你,你不要,不要我,嗚……”
小姑娘哭得蘇清寧心都碎了,蘇清看清來人,秦易。
“大嫂。”秦易是秦立笙堂弟一直喊她大嫂。
蘇清寧這會頭發沒梳,臉也沒洗有些尴尬,“你們怎麽找到這兒?”
“秦總在南城這地界想找誰麻煩還能找不上門。”蕭岩慢悠悠下樓,起床氣還沒消。
秦易笑一笑,對蘇清寧說:“大伯母身體不好,詩詩一直哭着要媽媽所以暫時住在我媽那兒。不過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只是順道帶詩詩過來。”
蘇清寧反應過來,他是為了秦立笙的事,他們兄弟打小感情就好。
“我帶詩詩上樓。”她抱孩子上去。
蕭岩已經嚴陣以待,秦立笙不足挂齒,秦易,不能輕看。
“秦總光臨,蓬壁生輝。”
秦易笑着進去,“蕭先太客氣,我還沒多謝蕭先生手下留情,我哥只斷了幾根肋骨。”
蕭岩皺皺眉,“倒不是手下留情,右手剛脫臼醫生說不能使太大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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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也不客氣折身坐進沙發,“像蕭先這樣有案底的情況要告你故意傷人,蕭先生二進宮的機率有多大?”
蕭岩還真算了算,“要是秦總能找到證人,估計得有60%的成功率。”
“怎麽蕭先生以為真的可以在南城只手遮天嗎?”
“不敢,朋友給面子而已。”
秦易知道他有恃無恐,“我其實挺好奇,我哥跟你有多大怨?”
蕭岩看眼樓上,“秦立笙做的那些龌龊事秦總不會不知道吧,你還把小丫頭帶來是嫌害她還不夠?”
秦易臉色一變,“你跟我大嫂,認識?”
“她叫蘇清寧,已經和秦立笙離婚。”蕭岩糾正。
“那我重問,蕭先生和蘇清寧是舊識?舊友?還是舊戀人?”
“我可以選擇不回答。”蕭岩起身,“秦總今天來的目的也達到了,替我給秦立笙帶句話,是男人敢做就要敢當,不敢就老老實實做縮頭烏龜。”
秦易眼中一凜,臉上還是笑模樣,“蕭先生的話我會帶到,我也要提醒蕭先生一句,秦家真要追究起來不管什麽人都得讓他脫成皮。”他起身對着樓上喊了聲,“詩詩,去幼兒園要遲到了。”
蘇清寧抱詩詩出來,小姑娘一直眼淚汪汪,抱緊蘇清寧不想走。
“小叔叔。”小姑娘一開口眼淚豆子似的直掉,“小叔叔,我不想回去,我不要那個姚阿姨她是壞人,我要媽媽。”蘇清寧也要哭了。
秦易無奈,拍拍小姑娘,“小叔叔答應你,每個星期帶你見一次媽媽。現在,乖乖去幼兒園。”
“我不要,我要媽媽,要媽媽,哇……”孩子哭不停,因為恐慌,怕媽媽不要她。蘇清寧就是她媽媽,唯一的。
蘇清寧逼回眼淚,親親孩子,“詩詩乖,還記不記得媽媽跟你說的話,要乖乖等媽媽,媽媽一定會來接詩詩。聽話的孩子媽媽才喜歡,好不好?”
小姑娘抽着氣,“真……的嗎?”
“真的,媽媽跟詩詩拉過勾的,騙人是小狗。”蘇清寧把孩子交給秦易,“要聽奶奶和小叔叔的話知道嗎?”
小姑娘使勁點頭。
“我們走了。”秦易抱孩子出去。蘇清寧紅着眼睛要去送,被蕭岩一把拉住,“別去。”
“我只是送他們到電椄口。”蘇清寧一開口眼淚就掉下來。蕭岩抓她更緊,“我叫你別去!”
蘇清寧擦了把眼淚,“我不去,你弄疼我了。”
她的手都被掐紫,蕭岩松開,淡淡看她,“你真想要那孩子?”
蘇清寧握着自己手腕跌坐在沙發上,“詩詩跟我說,姚岚逼着她喊媽媽,每次孩子都要被吓哭一直哭到秦立笙快下班才會罷休。詩詩在家哭鬧要我一次,姚岚就不給飯她吃……”她握緊的手因為憤怒顫抖,“詩詩才三歲,姚岚怎麽可以對一個三歲的孩子……三歲的孩子下得了手。”
蕭岩俯下身扳正她肩膀,“你看着我。你只用回答我,你真的想要那個孩子嗎?”
蘇清寧點頭,淚從眼角滑落。
“不後悔?”
“不後悔。”
蕭岩松開她站直身子,“我幫你。”對,他就是要幫蘇清寧搶秦立笙和姚岚的女兒,姚岚那樣逼孩子不過是恐慌自己的女兒不認自己。這世上有得就必有失,他們以為自己是勝利者,他就讓他們嘗嘗失去的滋味。
蘇清寧瞪大眼睛眨了眨,“你幫我?為什麽?”
蕭岩笑,“你哪裏有那麽多為什麽。”
“因為我知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債,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不為什麽。我高興。”說了跟沒說一樣。
蘇清寧看着他,“我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欠你很多很多……”
“那就拿你來抵債。”蕭岩眼裏七分笑意三分真意。
蘇清寧自嘲,“給你當保姆麽?”
“我更喜歡‘蕭太太’這個稱呼。”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19章揭開十年前的真相,20章開車,蘇蘇主動,嘤嘤~~
☆、第 18 章
“噗——他是在跟你求婚啊!”韓琳剛喝進的那口咖啡很沒形象的吐出來,蘇清寧趕緊給她餐巾,“大姐,你至于這麽激動嗎。”
韓琳捂着嘴巴着急問她,“你怎麽回答的?”
“我還回答,當然趕緊跑啊。”
“我……你是不是傻!人家都說得那麽明白了,你跑個錘子。”
蘇清寧白她一眼,“這種情況要是你,你敢應嗎?”
“當然。我跟你講找男人關鍵是要找往死裏對你好的男人,蕭先生不要太完美好不好,揍得了渣男,疼得死人,要臉有臉,要財有財。”
“那你去嫁好了。”
韓琳嘆口氣,“我倒是想,別人看不上我啊。讓我去哭一哭。”
蘇清寧知道她是開玩笑,“你不覺得……很奇怪很別扭嗎?我們甚至都不了解對方。”
“一見情鐘懂不懂,司馬相如和卓文君沒聽過?”
蘇清寧睨她一眼,“最後司馬相如出軌了。”
韓琳:“那羅密歐與朱莉葉。”
蘇清寧:“殉情了。”
韓琳:“……劉秀和陰麗華。”
蘇清寧覺得這樣的争論其實沒什麽意義,“我今天來不是讓你給我分析該不該嫁,而是讓你幫分析下,他到底想幹什麽?”
韓琳哼一聲,“郎有情妾有意你說他想幹什麽,當然想上……”
蘇清寧順手拿起一塊糕點塞她嘴裏,“別再胡說八道了。他說能幫我把詩詩要過來,他以為他是誰。”
韓琳咬一口蛋糕,“我可是很看好蕭哥的,你等着以身相許吧,哈哈哈!”
蘇清寧懶得跟她貧,低頭攪面前咖啡,可能嗎?
蕭岩靠着車身點一只煙,看眼表,十分鐘了,這傅程鵬的架子倒還挺大。傅家的高門大院還真不是一般人進得去。他懶條斯理用手機發了個短信出去,不到兩分鐘傅家的阿姨終于奇跡“複活”來開門。
“蕭先生,真對不起,剛剛傅老有點忙,讓您久等,您請進。”
蕭岩滅了煙進去,傅程鵬頭發花白,老頭這會兒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餘媽,去倒茶。”聲色俱厲一點兒都不像是要待客。
“不用,我知道傅老忙,我說完要說的就走。”蕭岩氣定神閑。
傅程鵬臉色更不好,“去我書房談。”他還特地交待阿姨誰也不準靠近書房。
傅程鵬啪一聲把手機拍在桌案上,“這照片你是從哪裏來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女孩的照片不過二十多歲,身後是益智滑滑梯看樣子是位幼兒園老師,長得還算清麗再無其他特別,不過,仔細看眉眼神似傅程鵬。
蕭岩像是來參觀他書房的,修長食指沿着書架一本本書脊滑過,“傅老博學多才,在傅老眼裏我們這些人都是三教九流,可是三教九流的地方才最容易知道秘密。除了傅老的私生女,我還知道傅老鐘意秦家的秦易,想招為乘龍快婿。”
傅程鵬撐住桌角,“你……你還知道什麽?”這太可怕了,傅程鵬自認私事已經處理得滴水不漏。
蕭岩一笑,溫潤無害,“放心,我今天一不是來勒索,二不是來碰瓷。我是來幫你的。”他說得特別真誠,“作為回報只需要傅先生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就成。”
傅程鵬冷靜了一下,“說說看。”
蕭岩解開西裝扣子坐進沙發,典型的談判姿式,“你看中秦易想讓他娶曾岑,又怕秦家看不上私生女委屈了女兒。”
傅程鵬跌坐在案臺皮椅上,“接着說。”
“我知道秦振國這會兒正牽扯一樁經濟案,秦家人現在到處奔波就為撈人,我這裏剛好有一份能證明秦振國清白的證據。我可以送給傅老。”
傅程鵬臉色漸漸舒緩,“條件呢?”
“秦易的堂哥秦立笙,讓他放棄和前妻打官司無條件交出撫養權。”
傅程鵬一驚,“就這個?”
蕭岩點頭。
傅程鵬眯了眯眼,“看樣子秦立笙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這筆交易傅老不吃虧。”
傅程鵬點點頭,“成交。”
蕭岩起身,“傅老痛快。”
傅程鵬跟着起身,“冒昧問一句,秦家那小丫頭聽說是領養的孤兒,跟蕭先生有關系?”
蕭岩笑,“我可沒有傅老那麽有福氣。”說完就離開。
傅程鵬氣得眼睛都瞪起來,捂着心髒緩緩喘氣,外人都不知道他還有一個私生女,對曾岑他是有愧疚的,讓她嫁個好男人算是對她的彌補吧。
蕭岩一路出傅宅上車,心情并不輕松,今天他用別人的隐密達到目的,早晚會因為這栽大跟頭,秦家和傅家是那麽好惹的。他扯開領口扣子讓風灌進來,腳下油門踩到底,一路向蘇有清寧。
今天是交單的日子,工作室只有韓琳和蘇清寧,蘇清寧一件一件過目點算好,“27件都沒問題,韓琳你等會兒打電話讓古成來取。”
“你親自送去不是更好,還能看看蕭先生,你都有好幾天沒見他了,不想?”韓琳打趣她。
“你想你去。”蘇清寧把衣服推給韓琳。
門外院子響起剎車聲,韓琳瞧一眼,“我去,你倆是不是心意相通啊,你這才想他,他就來了,啧啧啧。”韓琳話剛落,蕭岩已經進來。
蘇清寧擡頭看他,“你……”才說出一個字,蕭岩伸手攬住她就深吻。韓琳這個一千瓦的電燈泡都無處藏身,趕緊撤還不忘替他兩把門帶上。
蘇清寧推他,“你……怎麽了?”問他怎麽了,不是要他放開。她的每一分改變蕭岩都在感受都在興奮,因為那些都是因為他。
蕭岩抱她坐上擺圖樣的大案臺,圖紙紛紛揚揚落了一地,嘩啦啦的紙聲像她的心跳。
“我的圖……”她扭頭被他手指扳回來,“準備好了怎麽謝我嗎?”
“你又發什麽瘋。”蘇清寧心跳好快。
蕭岩又親她一口,“還有更瘋狂的要不要?”
“蕭岩!”她真的要生氣了,青天白日他不臉她還要。
“用不了多久,秦立笙就會把詩詩親自送過來。”
蘇清寧瞪着眼睛看他,不相信。
蕭岩擠進她腿、間,“好好想想怎麽謝我。”
蘇清寧今天穿了齊膝中裙這會直往上卷,她按住裙擺,驚恐看他,“你做了什麽?暴力、勒索都是犯法的!”
“你這麽關心我,我怎麽舍得去做犯法的事。”他幾乎貼着她嘴唇。
什麽時候,他們已經這樣親密,而她,一點也不抵觸。
“蕭岩……”她一開口被他按住,“噓……”隔着食指吻她,“如果還是說些違心的話,一個字我都不想聽。我有的是時間,等你說愛我。”
☆、第 19 章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蕭岩去傅家的事在一周後爆發出來。秦易沒有公開出面打擊報複說明他已經接受了傅程鵬的條件,不過以秦家在南城的人脈随便找個人栽髒行宮會所不幹淨就夠蕭岩喝一壺。
會所在一周後被查封,員工都炸了鍋,上哪去找這樣待遇好機遇多的工作。要知道在行宮出入的非富即貴,有機緣攀上一兩個,前途無量。
蘇清寧又有一周沒見過蕭岩,還是從社會新聞上看到會所被封的消息才知道他的近況。手機拿在手裏緊了又緊,她不知該不該打個電話,又怕他現在正在忙,畢竟這麽大事總要找關系想辦法解決。她猶豫半天還是沒打,去劈線,繡線劈成不同根數所呈現的顏色和光澤是不一樣的,線劈得越細繡出來的質感越好。大師級的刺繡師一股繡線能劈46根,她最多能劈到40根,今天劈到10根就沒法繼續了。
手機突然響起,她看都沒看,“喂。”急切,期待。
“你以為是誰?”秦立笙的聲音沙啞到蒼老。
“是你。有事嗎?”明顯的失落後聲調上揚。
“我在你門口,出來。”秦立笙來勢洶洶。
整個工作室今天就她一個人,好不容易趕出27件繡品她給大夥放了兩天假。蘇清寧挂斷手機下樓,最痛最苦的事都經歷過她有什麽好怕的。
她打開門,秦立笙手上還打着繃帶,樣子很憔悴身上的西裝都皺巴巴,他還是那個連襯衫上有一道折皺都不會穿的秦立笙?
“找我什麽事?”蘇清寧聲音冷淡。
秦立笙離着她幾步之遙,冷笑,“蘇清寧,我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厲害。”
“我說過,你和姚岚想怎麽玩死我,我都奉陪。”蘇清寧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秦立笙走近,“你真以為蕭岩是高枝?他不過是個卑鄙無恥的流氓,你聽過他的花名嗎,知道他玩過多少女人嗎?你嫌我髒,他呢?還是,你不過是在我面前故做清高,骨子裏下、賤、淫、蕩欲求不滿?”
蘇清寧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秦立笙,在我們那段失敗的婚姻中,我不欠你什麽,是你出軌在先,是你破壞了婚姻的誓言,你現在說得自己好像是受害人算什麽?我告訴你,你跟蕭岩根本沒資格比。我不管他花名有多狼藉,至少他比你坦誠,比你有擔當,比你像個男人。不是你身份高貴你就高貴,也不是別人出身不高就比你低賤,你這樣跑來咆哮只會讓人覺得你沒品,懂嗎?”
秦立笙眼中不可置信,她竟然打了他,為另一個男人。他惱怒掐住她肩膀硬生将她按在粗砺牆面,蘇清寧頭磕在牆面痛得皺眉。
“已經睡過了吧,不然他怎麽肯付出那麽大代價幫你。”
蘇清寧羞惱又一巴掌,耳光響亮,推開他,“秦立笙你再發瘋,我要報警了!”
秦立笙大概被推到傷處,捂着胸口臉色慘白躬着腰好半天才緩過來。
蘇清寧不想跟他作這種無謂的糾纏,“今天我只當你沒來過,你走吧。”轉身要進屋。
“秦易會把詩詩送來。”秦立笙的聲音都在一瞬間變得虛弱不堪。
蘇清寧怔在原地,“你說什麽?”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詩詩正在辦轉校,秦易會安排好。官司我撤訴,撫養權歸你,唯一的條件讓詩詩在秦易家待一個月。”秦立笙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說這段話,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轉身就走。
蘇清寧想喊他,張了張嘴到底沒喊出聲。
蕭岩,真的做到了?他的會所被封是因為幫她嗎?他現在怎麽樣?心慌意亂,她跑回房間打電話,沒有人接,蕭岩不接。
蕭老板哪有她想的那麽糟糕,他這會兒在酒莊試新酒,準備月底喬少的party。
“xiao,感覺怎麽樣?”藍眼睛老外操着不太流利的中文問他。
蕭岩搖一搖,酒杯內璧留下條條酒痕,嗅一嗅,抿一口反覆于口腔讓酒布滿四周,從舌背、舌尖,延伸到喉頭底部,品味餘韻。
“不錯。party就用這批新酒。”
老外拍拍手,“你是行家。”他偏一偏頭,“帶你去嘗嘗我的私藏。”
蕭岩擱下杯子,“比我的私藏差,我可要摔杯子。”
老外說:“剛好我有位朋友也在,不能聽你一家之言。”
蕭岩點着頭,“中文倒是比我說得還溜,就怕說得比唱的好聽。”
蕭岩跟着老外出酒窯,穿過葡萄藤架遠遠瞧見木屋前站着一個人,似乎,專程在等他。
“Hi~”老外揚手打招呼,作勢要給蕭岩介紹。
蕭岩倒先開口,“秦總,真巧。”
秦易也不拐彎抹角,“不是巧,我傳程來找你。”他轉一轉頭,“John,我們想單獨聊聊。”
老外聳聳肩,“OK。”
蕭岩笑笑,“秦總是想來看我落魄的樣子?那真是很抱歉了。”
“那點事怎麽難得了蕭先生。”秦易聲音陰沉。
“那秦總來這趟有何指教?”
秦易皺一皺眉,“我其實很好奇,我是該叫你蕭岩,還是肖山?”
蕭岩笑容一分不減,“随你高興。”
“強、奸未遂加傷人入獄三年,你覺得我要是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蘇清寧會怎麽樣?”
會怎麽樣?蕭岩曾經想過無數遍,想得幾乎要發瘋。
那時的蕭岩十八歲,那時蕭岩還叫肖山,相依為命的奶奶還在,他沒有父母也不想知道他們是誰。破舊的平房院子裏有一棵琵琶樹。那一年琵琶花開得正好,他聽着院子裏有生人,女孩的聲音還未脫稚氣出奇的好聽。
“奶奶你腳扭傷了可不能再亂走動,您家裏沒人照顧您嗎?”
“謝謝你送我回來姑娘。我呀,有一個大孫子比你大不了幾歲成天在外邊野,我只是扭了一下沒大礙,不需要人照顧。”
“那可不行,這樣好了,我就在隔壁補習,您需要什麽告訴我一聲,我替您去買。”
“這怎麽好意思。”
“沒事沒事。”
十八歲的他一直站在院子外,剛打完架回來臉上挂了彩怕吓着人。小姑娘從院子出來,他躲到牆根後,一米八的個子連地、頭、蛇都不怕倒怕一個小丫頭。他還記得那姑娘穿了件細棉連衣裙,裙擺上繡着同色花樣,長馬尾在腦袋後俏皮的蕩來蕩去,活力又明媚。他突然覺得他的人生好像也應該能有另一種活法,也能那樣明媚。
後來他才知道那姑娘叫蘇清寧,每天下午放學來隔壁補習,每次總會抽十分鐘來看看奶奶。他偶爾回來會發現挂破的衣服上會有些竹葉、銀杏的圖樣,是用手繡出來的,那時候蘇清寧已經繡得像模像樣。大概知道他是男生所以盡量避開花花朵朵,盡管這樣蕭岩還是嫌棄太陰柔再也不肯穿。
蘇清寧每天都來從沒碰到過他,他每晚都送她回家風雨無阻從來都不讓她發現。年少的感情熾熱而純粹,只是偷偷這樣守護就已經很滿足。
某一天,蘇清寧在書包發現一個粉色信封,那天她下了補習課等了很久,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有一個人每晚都陪她走那條壞了路燈的林蔭道,所以她才不會害怕。她不知道是誰,只偷偷看過他轉身回去的背影,白襯衫的少年,很高。她捏着粉色信封在路口等了很久很久,天已經黑得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
回去的路上災難就那樣發生了,蘇清寧被三個混混拖進樹林已經暈過去,他來得還不算晚,一米八的個子畢竟只是十八歲的少年,以一敵三還是占不到便宜。到最後他就那樣死死抱住蘇清寧,當時在想什麽,死都不會讓那些混蛋碰她,就這一個念頭。
許是樹林外路過的人聽到打鬥聲又不敢多管閑事虛喊了聲警察來了,三個小混混這才停手慌亂逃竄。他撐着最後一口氣沒有暈倒,脫下自己襯衫蓋住蘇清寧被撕破的裙子。
“誰在哪裏?”有人跑過來,他已經處在半清醒半昏迷的狀态以為那幾個小混混發現被騙又折返,他抽出腰上的刀那人一靠近他就捅了過去。
警察終于趕到,當場将他抓住,昏迷的女孩,受傷的見義勇為青年,只有他是□□未遂持刀傷人的罪犯。
宣判那天,蘇清寧沒有到場,他以為她至少會來見他最後一面,對質也好。那一天,他唯一的親人去世。那一天,他被全世界遺忘。那一天,是他十八歲的生日,他去買蛋糕,許的願望是,告白。
十年,他已經從青澀少年變成性格乖戾的蕭先生,而她從一開始就認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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