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02頁
杜思同一臉看神經病的眼神,“想什麽呢你?”
“那你又在想什麽呢?”他揚起手中的遙控器,手指在返回鍵上點了點,冷笑,“不然你剛才是在看我?”
她也氣笑了,說起話來有點口不擇言,“多疑是病,趕緊治!再說我就是看看又怎麽了,比起你來我算哪根蔥啊?”
梁瑾瑜哼了一聲,突然扔了遙控器朝她俯過身,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把她的雙手牢牢固定在頭頂。
她惱了,神色反而平靜,“你放開我!”
他不答話,目光順着她的臉往下,騰出一只手來在她裹得嚴嚴實實的領口裏摸了把,指尖碰到條細細的鏈子。他勾了勾嘴角,順着項鏈找到項墜,握着項墜一把就将鏈子扯斷了。
杜思同痛得倒抽了口冷氣,掙紮着,“有病吧你!放開!”
梁瑾瑜也吃痛——項墜不圓滑,他力氣太大,指尖隐約見了血。他看着手裏的墜子,上面是兩個簡單的字母“LN”,帶着點造型,不大。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杜思同,朝她咧嘴一笑,揚了揚手中的鏈子,示威似的,随手往地上一抛。
杜思同狠狠地瞪着他,抿着嘴不說話。
梁瑾瑜心裏一陣惱火,重新把鏈子撿回來捏在手裏,也不管腰間的浴巾已經松得快要掉下去,兩步走到窗邊,語氣帶着一絲嘲諷,“舍不得?”
她咬着嘴巴不說話,眼睛卻盯着他。
他也不顧外頭風大,一只手穿過窗簾,一把推開窗戶,回頭瞟了她一眼,把鏈子随随便便扔了出去。
杜思同翻身坐起來,氣得眼眶都紅了。
梁瑾瑜關了窗,拍了拍手,走到她面前彎下腰,目光相接,眼中已經有了狠戾,“我告訴你杜思同,你還沒跟我離婚呢,死也是我梁瑾瑜的人!我勸你別動這些心思,不然的話……”他的目光在她胸口打了個轉,“你想跟他走也可以,等我玩膩了就放你走,不知道你那位心上人,他嫌不嫌你髒啊?”
杜思同從小被家裏寵着捧着,就算結婚後跟梁瑾瑜也是相安無事,幾時受過這樣的侮辱?
見她氣得發抖,他快意地笑出來,“恨我嗎?那就恨着吧。給我上床乖乖躺着,要是敢亂動……今晚還長着呢。”
她的手縮在袖子裏,拚命掐着掌心,這才忍下一口氣,恨恨地裹了被子躺到一側去。
梁瑾瑜也躺上去,這會兒他覺得有點冷,於是毫不客氣地拉開裹着她的被子給自己蓋好。被子剛才被她焐得有點暖和,他靠着床頭坐着,有點想抽煙,扭頭就見她背朝自己,剛剛才送給她的戒指胡亂地扔在小腿旁,又是一肚子火。
探身從她那邊拿遙控器,靠近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一躲,梁瑾瑜咬了咬牙,撩開被子出去了。
杜思同愛乾淨,不喜歡聞煙酒味兒。剛結婚那會兒他忍了很久,出去應酬滴酒不沾,別人遞來的煙都是接了聞一聞就算抽過了,當時還有人笑話他,“梁總裁跟我們不一樣,人家清心寡欲的,追求的就是個境界,有毅力!你看那誰,只有他看上人的時候才戒幾天,玩膩了接着抽。”
原本只是想抽根煙,剛好出來的時候接了個電話,他覺得氣悶,索性出門去了。
梁瑾瑜平日上下班坐的都是舒适的車子,但他性格張揚,但凡親自開車,一定得是高調到讓人見了就想吹口哨的跑車。杜思同聽到樓下有車子發動後一下一下催油門的聲音,像是打悶雷一樣,好幾次她都害怕管家開門慢一秒,他的車便直直撲到大門上去。
等他走了,杜思同才漸漸平了氣,她正準備起床去洗個手,看到腳邊的戒指盒子,又拿起來打開看了看。紅寶石依舊熱烈,代表着炙熱的愛情……她嘆了口氣。
門口有人輕輕敲門,“太太,您睡着了嗎?”
“沒有,進來吧。”杜思同把戒指收起來,邊往浴室走邊說:“什麽事?”
東姨推門進來,手裏拿着一管藥膏,見她在洗手,東姨站在外頭說:“太太,先生說您脖子受了點傷,讓來我幫您敷一敷。”
杜思同擦乾手摸了摸脖子,拉下衣領對着鏡子照了照。
她戴的是白金鏈子,跟易斷的黃金不一樣,剛才被梁瑾瑜大力扯斷,摸起來非常疼。她出來接過藥膏,笑了笑,“不礙事的,我自己來就行。東姨,你下去早點睡吧。”
東姨一臉無奈地看她,“太太,不是我多嘴,剛才先生下樓的時候臉都氣紅了,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走,看樣子是急得不得了要出去,該叮囑的卻一件都沒落下。先生待您如何,他嘴上不說,都在心裏了,您又何必總是跟他置氣?”
杜思同撩起眼看東姨一眼,輕輕笑了笑,“知道了。”
東姨從小照顧梁瑾瑜長大,說話自然偏向他多一點,平日裏為了緩和兩人關系,也編了不少這樣的話,但梁瑾瑜待她好不好,她心裏最清楚不過。
若不是她父親叫杜立行,她在梁家能過得這麽安穩平靜?他費盡心機把她娶到手,圖的到底是什麽,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不過是各取所需,就不要假裝什麽夫妻情深、舉案齊眉了。
東姨見勸她沒什麽效果,轉身出去了。
房間裏空下來,安靜的可怕。
杜思同縮到被子裏想睡覺,想到剛才緊張慌亂間聽到的新聞,心裏又是一陣煩躁。
林南……他還敢再回來?
為了前程他不要她了,這沒關系,她可以接受。但是為了前程,他剽竊了她的創意,用了他們共同的名字“NT”,他還好意思再回國?
想到林南,杜思同只想冷笑。梁瑾瑜以為她還愛林南啊,多可笑,她怎麽會還愛他呢?她甚至覺得自己過去很愚蠢,居然會愛上林南那樣不擇手段到沒有底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