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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媛說Y&M已經正式被梁氏收購,好像還因為這件事,梁氏失去了94號地,羅媛還說,梁瑾瑜為了表示梁氏對Y&M的深厚期望,不久後會讓旗下的首席設計師嚴馨來坐鎮。
這樣一來,Maggie自然只能退位讓賢,嚴馨一躍成為她們的頂頭上司。
雖然沒有改名換姓,雖然除了嚴馨,公司內部人員沒有多大調動,但事實清晰又簡單,杜思同現在已經是為梁瑾瑜工作了。
又冷戰了兩天,杜思同終于接到了梁瑾瑜的電話,電話裏他的聲音又低又沉,讓她去第一醫院一趟。
以前梁瑾瑜或者她出差時,相隔半個月、一個月沒有通電話是常有的事,彼此也都不覺得怎樣,現在才隔了五天,杜思同卻覺得這聲音她好像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恍如隔世,在聽到去醫院一趟的時候,她更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第一個反應是梁瑾瑜出事了,然後才緩過來,想着可能是梁楷病情惡化了。
等杜思同請好假來到病房時,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梁楷,還有坐在床邊的梁瑾瑜,盧秋君和梁若琳則不在。
“你來了。”梁瑾瑜起身,視線直勾勾的盯着她。
杜思同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嗯了聲走進病房,轉身輕輕關上門,“爸的情況怎麽樣?”
“時好時壞。”
事實上,梁楷已經知道自己的大限之期不遠矣,甚至沒有再接受治療,而是回家休養,如果不是因為休克,也不會又送回醫院來。
梁楷對杜思同是不錯的,雖然平時沒有多大的交集,但偶爾坐在一起,他總是和善的跟她交談,現在看到他骨痩如柴的樣子,想到自己的父母親也終有這麽一天,她鼻子有些酸。
梁瑾瑜見她眼圈都紅了,垂着的手擡了擡,又放下,轉而看病床上的父親,“這幾天情況好些了,吵着要回老宅,而且每次我來都問你怎麽不在,我聽得煩了,索性喊你來,只是老頭子精神好的時候不多,這會兒又睡了。”
聽着他似是而非的解釋了一大堆,杜思同聽出了那麽一兩分欲蓋彌彰的味道,也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梁瑾瑜說話越來越沒技巧。
“這樣也好,護士照顧的再妥貼,也沒在家裏自在。”
梁瑾瑜終于擡手,輕輕摟了一下杜思同的肩,領着她往外走,“我不想讓梁若琳母女看到他。”走出病房外,他就松開她。
杜思同不清楚他為什麽突然和自己說這個,看到他身上穿着那件她買的,那天由着嚴馨脫下來交給服務生的鐵灰色Burberry襯衫,別過臉去不看,免得徒添心傷。
“遺囑這段時間就該立了……”話說一半,見杜思同沒有聽的打算,梁瑾瑜只覺這幾天強忍的疲憊湧上心頭,他索性阖上眼,輕靠在背後的牆上。
真的找不到任何話題了,明明是她做錯了事,就打了那麽幾個電話,之後再不聯系,無論東姨打了多少電話,她說不回來就不回來。
“我晚上回來住。”杜思同突然這樣說。
梁瑾瑜心一動,睜眼看她。
杜思同想了想,她覺得梁瑾瑜做錯是他的事,她自己造成的誤會肯定要解釋,免得一直膈應着。
她看也不看他,繼續說道:“那天晚上我陪羅媛加班,林南路過說看到公司亮着燈,猜我們在改退回來的稿子,就說要請吃宵夜。我下樓的時候,羅媛是去取車了。”
“嗯。”
以為梁瑾瑜會吐出其他教訓或者指責的話,杜思同垂眼等了小半天,卻不見後續,終于有點惱了。
敢情就是她一個人自說自話嗎?他根本不屑理會,只有她對這事耿耿于懷?!
也是,梁瑾瑜的桃花那麽多,又怎麽會計較她這麽點小插曲。
心底冷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杜思同說了句“那我回公司了”便轉身要走,誰知道話音才落就被拉住,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壓到了牆上,嘴巴也被寬大的手掌給捂住。
她眸中微愠,擡頭看梁瑾瑜,結果這一看,就撞進那雙多情卻又薄情的桃花眼裏,男人那久違的熟悉氣息近在眼前,杜思同想往後退,背後卻是牆。
“同同,”梁瑾瑜湊近她,兩人距離近到額抵着額,呼吸相聞,他收回捂住她嘴的手,說道:“你說什麽,我都信。”
聞言,她的心幾乎有一瞬間的停滞,“我……”
梁瑾瑜收回手墊在她的身後,免得瓷磚冰到她,頭更低了些,“所以,別騙我。”
退無可退的杜思同雙手抵着他的胸膛,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他接下來的吻,那瞬間的心跳失序已經恢複,看着閉上眼一副深情款款模樣的梁瑾瑜,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他應對女人的甜言蜜語,還是出自真心實意。
指頭一動,她碰到了他襯衫的鈕扣,冰涼的觸感讓她思緒回籠,杜思同稍微用了點力道推開他,“在醫院呢,小心被看到。”
梁瑾瑜看她說話時臉上帶着幾分羞意,郁結在心裏的氣終于散了。果然和她作對就是和自己作對,大丈夫能屈能伸,男人在這方面服個軟認個錯算什麽,結局皆大歡喜就好。
雖然和好了,但杜思同心裏卻多了一個疙瘩。
以前她可以不管梁瑾瑜,兩人做着就彼此長輩知道的隐婚夫妻,不黨公司必須的應酬還是故意暧昧,她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現在不一樣了,她知道自己喜歡上了梁瑾瑜,她不承認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