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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林真胡思亂想的時候,美人兒突然清咳了一聲。一只手輕捂嘴唇,那骨節分明的指縫中竟然漏出點點殷紅。

花擦,林真睜大了眼睛,這一撞把人家姑娘兒撞成內傷了?!這難道是吐血了??跟人家練神功練的走火入魔了大口大口吐血不一樣诶!這麽秀氣的吐血法。。。是算咯血吧。好吧。。。老娘罪孽深重了噶。怎麽辦怎麽辦!求解救!艾瑪,這姑娘兒的手怎麽那麽大!順便誰一被她手一遮都能成巴掌臉了好嗎。我就說巴掌臉不是取決于臉,是取決于巴掌好不好?!

林真還在激烈的腦內中,那紅色人影踉跄了一下,重重的向林真倒過來!

“唉唉唉!”林真趕緊穩住被她撞的東倒西歪的身形,費了老大的勁把個大姑娘支起來,抱在了懷裏。扭頭看一眼那擱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那濃密如蝴蝶翅膀的睫毛在她蒼白的臉頰上映出一道淺淺的陰影。一頭如瀑般的黑發順勢洋洋灑灑的披散下來,籠罩住兩人,像一匹上好的綢緞般散發着幽藍的光暈。

林真迷茫的摸了兩把手感好的可以媲美洗發水廣告的頭發後,無語的擡頭45度仰天流淚。這是什麽情況啊。。。扶着狀似暈迷的紅衣人,林真欲!哭!無!淚!

回頭看看,林真真是怕死了那一幫神魔懼怕的婦女們。但是要丢下這紅衣大美人自己一個人跑嘛,良心上似乎又有點過不去。何況這美人把自個兒抱的死死的。哎,只好認命的做個人肉拐杖吧。林真咬牙把紅衣美人扶了起來,把她的手臂繞過自己的肩膀。兩人就這麽像倆醉漢般踉踉跄跄的往小巷深處走去。

小巷子似乎比想象中的深的多的多,林真走啊走啊,老是走不到盡頭。難道又是亘古經典的相對論?沒有參照物的關系嗎?林真越走越想不明白,怎麽感覺走過的路似乎比整條東大街都要長的許多了。

難道是鬼打牆!!林真拖着疲憊的身軀艱難前行,身上還挂着個人高馬大的美人兒。“不行了,打死我都不走了。”林真喘着粗氣小聲的嘀咕着,“愛咋咋的吧,老娘是不走了。”

說着,林真扶着美人兒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此時雪下的越來越大,地上也已經積起了薄薄的一層。林真感覺到自己屁股有越來越濕的趨勢,只得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拍拍身上的雪花,一朵雪花頑皮的跑到了林真的嘴邊,有點涼飕飕又有點癢癢的感覺,讓林真不由的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去了那片雪花,微涼的口感似乎還帶着一點點甘甜,讓她不由的彎起了眼角。細細碎碎的光線撒在她黑色的眼仁裏像那閃閃爍爍的鑽石,那麽璀璨晶瑩。

“咳咳咳。。。”耳邊傳來了美人兒微弱的咳嗽聲。林真這才發現美人兒軟軟的倚靠在牆邊,正仰面專注的望着自己。

“你沒事吧?”林真蹲下身關切的問道。伸手撥了撥美人兒頭發上的雪花。

美人兒略偏了偏頭,避開林真的手說:“你是誰?”低沉的嗓音帶着一點嘶啞,饒是腦筋大條如林真都聽出了濃濃的戒備。

林真尴尬的收回手,握成拳頭放了嘴邊咳嗽了一聲,掩飾道:“那個。。我是誰不重要啊,關鍵是這好像鬼打牆,都走不出去啊。。”

美人兒眯起狹長的鳳眼,“你不知道這是哪?”

“這不是東大街嗎。”林真摸摸鼻子:“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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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上下打量了林真一眼,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然後一言不發的用一手撐着牆,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她也不看林真,只扶着牆穩了穩氣息,然後便往巷子深處走去。

咋,就這麽走了?就丢我一個人在這?!怎麽說我也扶着你走了那麽多路好嗎?林真不由的有點着急,眼睛突然瞄到美人兒那身紅衣屁股位置有個好大的水漬,不由的想起來自己嫌涼一早就站起來了,丢着美人兒一個人坐在冰冷的雪地上。哎,還是怪不好意思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都扛着她走那麽久了,也不差這會子。結果林真還是忍不住走過去扶住了她。

哎,誰讓咱憐香惜玉呢,林真低着頭又認命的當起了人肉拐杖。卻沒發現美人微微低下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詫異和深思的神情。于是,美人兒也不拒絕,直接把大部分的身體靠在林真身上。林真扛着這麽大一個人,悲催的想,這是徹底要化身為女漢子的節奏?

兩人就這麽別別扭扭的走着,林真低着頭由着美人兒帶領的方向,賭氣的只看着自己的腳面前行。行了一路,突然發現停了下來,擡頭一看,卻是一大面白牆。怎麽了?還不等林真狐疑的看向美人兒,卻被她一把拉着往牆面撞去。

吾的媽嘞,這是哈利波特上身了嗎,3/4車站。不要哇!!還不等林真緊張的閉上眼,一手擡起來捂着了臉,突然就被一陣強烈的吸力吸進了牆裏面。

人生啊,都是波瀾起伏的,剛剛經歷了還陽,現在又體會了穿越。還有誰!林真好想找從前的死黨好好聊聊體會心得,可惜都不是在同一個時空裏,想着想着,不由得鼻子酸酸的難受。

“咳咳咳。。。”耳邊傳來美人兒壓抑的咳嗽聲,林真這才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整個挂在美人兒身上,像個大考拉般四肢緊緊的纏住了對方,腦袋更是縮到了她的懷裏。

“嘿嘿嘿。。不好意思啊。”林真悻悻的從美人兒身上爬了下來。

果不其然的發現,美人兒撣了撣衣服,似乎是要撣掉林真留在她身上的痕跡。這個動作沒由來的讓林真感到很挫敗。什麽嘛?!沒有我,你能走那麽遠。真是太沒良心了。

林真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一處古式名宅,白牆灰瓦,屋檐四角飛翹,一派古樸的樣子。高高的圍牆,四四方方,只能望見小小的一片天。圍牆內,大廳裏張燈結彩。曼地的大紅緞子鋪天蓋地鋪成刺目的鮮血顏色。一個大大的灑金鮮紅喜字張牙舞爪,嚣張的顯示他的存在。四周的家丁,丫鬟俱是面無表情的忙忙碌碌,人來人去卻沒有發出一點點的聲響。寶寶好慌啊。

“請問這是哪裏啊?是在辦喜事嗎?”林真抓了一個家丁想問詢一下。

那個家丁茫然的看向她,眼珠子微微的動了一下,半天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林真這才發現那家丁的臉色灰白中帶着隐隐的黑色,死魚一般的眼珠子撇來,讓人都快要懷疑那是不是個死人。這個家丁一停住,其他的人也俱都停下來,十多雙灰白色的眼珠子齊齊的望向了林真。

“呃。。”媽呀,吓死寶寶了。林真趕緊松開手,不敢再問了,只想着趕緊找個出路。

耳邊隐約的傳來一陣悠揚的古琴聲,卻見那美人兒耳尖一動,循着琴聲而去。

“啊,等等我。”林真連忙跟了上去。

終于,來到了在一個小小的院落裏,林真看到了一對男女。高大的梧桐樹下,女子端坐在一架古琴旁,她發髻高挽,一雙素手撥弄着琴弦,眉眼間沾染了薄薄的清愁,鳳眸下一顆小小的淚痣,顯得她那麽楚楚可憐。男子一身灰衣,按着琴聲舞動着一把長劍,挽起雪白劍花,如雪花般層層疊疊的包圍身體四周,密不透風。

琴聲愈加的高亢慘烈,男子舞劍也愈加的快速強烈。“寸!”的一聲,琴聲戛然而止。女子一滴清淚終于循着臉頰而下,滴落在斷弦上。

“梧桐。”男子輕喚,喃喃的叫着女子的名字,仿佛下一秒便要逝去。他伸出手想要擦去女子臉上的淚珠,卻在下一刻握掌成拳,在空氣中握成了一個虛無。

“鳳栖。誰知你我終還是無緣。”喚做梧桐的女子,擡手擦去淚珠,緩緩的站起身,抱起古琴,“鳳栖,終不悔與你相交一場,如果有來生。。。”

“如果有來生。。”鳳栖長劍在懷,卻低頭不語。灰色的身影似石頭一般巋然不動。

梧桐眼中的光芒一寸一寸的黯淡下去,她一把扯落斷弦,身上的古琴翻滾而下,嗑在地上發出“铮。。”的聲響。斷弦鋒利,早已割破了素手,滴滴鮮血循着指尖滴落在琴身上,暈開朵朵墨梅。再也不能回頭,梧桐一咬牙,攥着斷弦與鳳栖擦身而過。

“梧桐!”鳳栖伸出手去,指尖卻只抓到梧桐的衣角,隐隐的微涼傳來,他卻如遭電擊般的松開了手。這一放手,這輩子,再無瓜葛,再無糾纏,曾經的誓言卻是鏡花水月。再見面便已是物是人非。他一掌拍着梧桐樹上,拍落了一地的樹葉。

梧桐走了,留下一地淩亂的梧桐葉,斷了弦的古琴。

林真怔住了,穿越一下來看個言情劇?!還是好憂傷的古裝言情,接下來該要怎麽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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