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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墨離突然有點悵然。他伸手摸了摸鼻子:“原來你把鳳栖弄丢了哦。”
“呃。。。是的。”可是不想的好嘛,林真感覺有點委屈。
“靈離開主人太久,會有相應的反應的。鳳栖離開你太久,于是就流血了。”墨離一邊想,一邊說:“我還想着你将養了他許久,也可以拿出來跟梧桐配對使用了,唉。”墨離起身作勢要走。
看着墨離一副随時想要走的樣子,林真簡直要把他當做救命稻草使用了,忙一手拽住他的袖子:“那個。。你答應我要替我做三件事情的。”
墨離側着頭看她。
“那我要你替我做第一件事情,救出我阿爹,找回鳳栖。”
“呵呵,這明明是兩件事情好嗎?”墨離笑笑着說道。
“那就救出我阿爹好了,鳳栖找不找的回來,那就看緣分了。”林真果斷的說。
果不其然聽見墨離磨牙的聲音:“。。。。”然後他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誰讓還要用上她呢。
最終,他還是伸手摸了摸林真的腦袋,帶着點無奈的語氣說道:“你要保護好自己啊。”按林真的描述,果然那淩凙公子已經吸過了她的血。
“你的體質特殊,以後千萬不能再讓別人吸你的血了。”墨離一臉深沉的說道,“我給你的扳指呢?”
看着突然陰沉下來的墨離,林真忐忑的翻出荷包裏的墨色扳指。
墨離捏着這扳指,表情凝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突然咬破指尖,滴落一滴血液在血珠上。那血液一沾到扳指上,瞬間便被吸收了去。
墨離把扳指遞還給了林真:“你帶好扳指,上面有我的一滴精血,如果有什麽事情,捏緊扳指喚我名字,我就會來救你,知道了嗎?”
看着墨離英氣勃發的眼眉,他一臉鄭重的說着話。林真感覺自己的心髒狠狠的顫動了一下。她接過那枚墨色的扳指,捏在掌心,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許久才憋出兩個字:“謝謝哈。”
看着林真微紅的耳尖,墨離釋然的笑了一下。真是個嘴硬的姑娘啊。他突然覺得有點口渴,端起林真給他斟的那杯茶,慢慢的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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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林真看了一眼墨離,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他現在又像當初第一次碰到的樣子,高傲冷漠、高不可攀。
“我那天偷聽到淩凙公子和千幻的對話,他們說鳳尾簪上沾的是木靈血脈。”林真小聲的說,“清根本,主修複。那個上面沾到的不是我的血嗎?”
“嗯?”墨離聞言,慢慢的放下了杯子,“他們查到了?”
林真看着他,有點憂慮。一直在說我體質特殊,到底有什麽特殊,你能不能告訴我啊。
墨離捏着杯子,思緒不知飄到了哪裏。他的嗓音低沉,似一把小鈎子撩撥着林真的心弦:“上古時期,天界有苓桢花。如同随處可見的小野花,毫不起眼。它們開在天河的彼岸,一望無邊。滿滿的好似天邊最絢爛的雲霞。哦,也許天宮裏最好的織女也織不出那麽美的驚心動魄的織錦。”
他好似想到了什麽往事,目光悠遠:“苓桢花很是神奇,簡直可以活死人,腐肉生骨。但是有一年天界大戰,戰亂過後,天下的苓桢花都消失了。天地間只剩下唯一的一朵。”
只聽的“咔嚓”一聲,上好的白瓷杯竟然被墨離捏碎了。他好似突然回過神來,笑的有點不自然:“你身上的血脈就是也有如此的效果。虛明鏡還真河邊我見到了你的本體,乃是雪林幻真草,能夠祛邪祟,清根本。所以那淩凙公子吸過了你的血,就恢複了清醒。”
墨離說着,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看着林真:“雪林幻真草已現,但是苓桢花卻又在哪裏呢?”那俊朗的臉上竟然滿臉的彷徨。
林真看着這樣子的墨離,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什麽才好。
“那個。。。你。。。好了嗎?”許久,林真還是問了出來,可能不知不覺中,她也沒有發現,這個來路不明的人漸漸的在她的心中重要了起來。
“嘿嘿,那當然了。”墨離舒展着身體,不自然的笑着說道:“那天幸虧你的血,加上血魔的能量,我感覺到好的差不多了,就去明月兒那把我的身體要回來了。”
看着他輕描淡寫的說着,也不知道他在虛明鏡受了多少苦。可能連林真都沒有發現,她在默默的心疼着這個看起來似乎很厲害,但是內心其實只是個小孩子的男人。
“诶,你是在關心我嗎?!”墨離突然湊過來,捏着她的小下巴認真的問。
“哪有?!你少臭美了。”林真看着他明亮的琥珀色眸子裏全是欣喜的神色,不耐煩的揮開了他的手,“我們還是講點正事呢。你要怎麽救我阿爹啊。”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墨離神色詭異的笑了一下。
然後兩人就此事協商了大半夜,最後墨離跳窗回去了,林真乖乖上床睡覺。嗅着散發淡淡陽光味道的被子。雪林幻真草,什麽東西?我的本體是顆草。。。還有墨離談起這個的時候,那淡淡的憂傷是怎麽回事呢?唉,林真在心裏描繪了一下墨離的樣子。決定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了。有他在,好似突然有了依靠,恩,很安心的感覺。閉上眼,睡覺吧。
至于那攤在書桌上的畫像,也不知道是誰收拾了,隔了一天就不見了。
日子行雲流水般的過去,林真越發發現自己小強般的恢複能力,才養了幾天,身上的傷痕盡去,連人都好像胖了幾斤。。。是說自己心大呢心大呢還是心大呢。
婉兒姑娘時常會來竄竄門,跟她講講宮裏娘娘們的故事,走前會塞小紙條給她,有時寫着“恩,不錯。”有時寫着“飯太難吃了。”總之,林老爹除了沒自由應該一切都還好。
甚至有天,還給她送來一副小畫,畫着林真在花園裏撲蝴蝶的樣子。卻比那已故皇後的畫像精致了許多。林真拿着巴掌大的小畫,思慮了很久,終究還是舍不得吃下去,偷偷摸摸的留了下來。
千殇是個好姑娘,做的一手好菜,繡的一手好花,幹的一手好家務。從婉兒姑娘那,林真才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淩波殿是完全由千殇一手打理的,除了日常粗活,吃食衣物都是千殇一人操持,從前是只要打理淩凙公子一人,如今有了林真,她順便也一手包圓了過去。讓林真這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姑娘真是無法想象。
林真在淩波殿的日子不好不壞,過的清清淡淡,一點都不熱鬧。還好前輩子,林真也曾經那麽冷清的過過,也不覺得怎樣。就一門心思的等着墨離來找自己。等啊等啊,沒等來墨離,卻把淩凙公子等了來。
說起來,這兩人同住在淩波殿,自從那日在漪瀾軒見面後,卻是再也沒見過,也不知道是否是淩凙公子躲避着什麽。
林真見到他時,正在池子邊看紅鯉魚搶食。那一大波紅鯉魚有一尺來長,肥碩的可以,看見它們拱着頭,拼命搶食的樣子,林真看着真興起,尋思着是否可以殺條來嘗嘗味道。
回頭時,卻見一抹白色的身影,襯着夕陽下微紅的霞光,顯得飄飄欲仙。林真不自覺的一手撫住自己的脖子,往後撤了一步。那一小步後便是不高的圍欄,眼見着林真一不小心就要掉到池子裏面去喂魚,那白色人影一晃,一手攬過她,抱在自己的懷裏。
林真躺在淩凙公子的懷裏,擡眼看見他俊秀的臉龐,臉色似乎也紅潤了不少,絲毫沒有當初的蒼白。她瞪大了桃花眼,心中不可抑制的叫嚣着:“快跑快跑快跑!”
看着林真戒備的眼神和僵硬的身體,淩凙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小心的扶住她,退開離她三步的距離。離開她那小小的帶着一點點幽香的身體,他克制着,當看到她松了口氣的樣子,心裏又不自覺的揪了起來。衣袖下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林真驚魂未定的站在池子旁,一只手總是不自覺地想去保護自己的脖子。一點都不想去看那俊秀的臉,只低着頭看着自己的繡花鞋。
突然看到面前伸過來一只手,手指修長,指節分明,的确是一只非常好看的手。攤開的手掌上靜靜的放着一支銀色的發簪。那發簪由白銀打造,式樣古樸,末端是鳳尾的花樣。這不是那天林真在林老爹房間順手拿的嗎?後來鳳栖幻化成了發簪便是如此。也是這支發簪在林老爹在給老皇帝作畫的時候,突然滲血導致老爹被關在了天牢裏。
如今淩凙公子就這麽攤在手掌上,是讓林真拿走嗎?
林真擡頭端詳他的神情,只見他表情平淡,說道:“林小姐,這是林大人的東西,請收好。”柔和的嗓音,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林真猶豫着,心裏盤算着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卻見淩凙公子捏着發簪尖尖的一頭,朝着自己遞過來。“林大人如今已移至宜春閣安歇,林小姐勿需挂念。”
是嗎?宜春閣是外臣入宮安置的場所,比天牢不知好了多少倍,這個是沒事了的意思嗎?如果是,那又為什麽不直接放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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