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是,又不是?手掌中的水靈鳥歪着頭看着她,它輕啄着她的手指,林真回過神來,另一只手輕輕的摸了它一下。水靈鳥乖乖的被她撫摸着,安靜的梳理着羽毛。而後,林真發現自己的身邊不知何時竟然圍了好多水靈鳥。

衆多水靈鳥蒲扇着羽毛,一道道五彩的光暈随着他們的扇動,似乎形成了一只美麗的大網,而大網中間就是完全摸不着頭腦的林真。

怎麽了?

這時,她手中的水靈鳥也開始蒲扇着翅膀,從她的手掌上騰空而起。五色光暈籠罩在林真的身邊,如同一件彩色的衣裳,無端的讓林真感到溫暖以及無限的能量。

這是從水境出來的生靈在撫慰境主嗎?

林真還沒有想明白,突然那能量場如同有實物一般流瀉到她的身上。胸口感到一陣一陣的溫熱,凝神看去,原本那團淺金色的光又回來了。仔細看,隐隐還帶着五彩的光暈。

水靈鳥叽叽喳喳的鳴叫着,而後又親熱的停在她的肩上。輕啄着她的耳朵、指尖。大概這是他們表示親熱的方法吧。真有些癢癢的避了避,卻發現其中有一只頑皮的小水靈鳥,一直往她的脖子啄。

“哈哈,你幹嘛啊?”林真避無可避,忙用手去推那只小鳥,誰知手指卻碰到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佩。

“你是喜歡這個嗎?”林真把玉佩從衣衫裏面拉了出來,碧綠的玉佩在陽光下閃現着瑩潤的光芒,“這個可不能給你玩,這是我娘給我的。”

此時,春晖堂的大屋門突然打了開來。林真看着從裏面沖出來的老夫人有點發怔。怎麽了這是?

“孩子,你……你能把你的玉佩給我看看嗎?”老夫人激動的無法抑制,她伸出微微抖動的手,“可以嗎?”

“哦。”林真聞言,默默的脫下玉佩,交到了她的手裏,心裏真想提醒她一聲要好好拿住哦,千萬不要掉了。

老夫人如同魔怔了一般顫抖着手摩挲着玉佩。“你……你說你姓什麽?”

“呃……”林真微怔,老夫人怎麽一下傻了呢,“我姓林,雙木林。”

“林真,林真。”老夫人喃喃的念着這個名字,細細的品味着這名字在唇齒之間跳動的感覺,“林真,林真。我一開始竟然沒有想到。”

她把玉佩還給了林真,“我剛才聽你說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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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真點頭,重新把玉佩挂到脖子上,藏在衣衫裏。自從那次被墨離撿到丢失的玉佩後,林真一直都貼肉收藏着,平常都不拿出來,真心的把它當做是自己母親留下的遺物一般。

“你的母親……?”老夫人平複了一下心情,又有點忐忑的問道。

“老夫人,我的母親生下我便去世了。這是她留給我的遺物。”林真一板一眼的回到。

“孩子啊。”老夫人說着,眼眶微紅,“我就是你的母親啊!”

啊?!這下子輪到林真詫異了,林老爹曾告訴過林真,她的母親體弱,本不适合受孕。但是她如此深愛這林老爹,實在不忍自己的丈夫無後,所以冒着極大的風險懷上了她。原本懷上她已是勉強,到生産之日又不知被何事打擾,只能拼盡了全身力氣生下了她,結果自己卻香消玉殒了。如今這位風華絕代的大美人說自己是她的母親,林真感覺有點懵逼。

雖然說林真是穿越而來,但是在她的心裏已經把林老爹當做了自己父親,在林老爹孜孜不倦的熏陶下,林真也把那位從來沒見過面的母親讓做了自己的母親。

但是回想起來,也是奇怪,為什麽擅長丹青的林老爹從來沒有畫過林老娘的畫像呢?難道……林老爹在說謊?

林真搖了搖頭,眼前的大美人已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随着她的抽泣聲,天空竟然隐隐的傳來了打雷聲……

要下雨了?林真擡頭看看天,果然本來還是萬裏無雲的藍天突然烏雲密布、狂風大作,似在醞釀一場極大的暴雨。

“孩子,我真是你的母親啊。”老夫人見林真無動于衷,不由的更加着急起來,“我不知道當初你的父親是怎麽和你說我的,但是我真的是你的母親。我離開你也有我的苦衷。”說着,大顆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傾瀉而下。

“轟!”的一聲,一顆旱天雷響起,吓了林真一跳,她不由的捂着耳朵彎了一下腰。同時,暴雨傾瀉而下,瞬間就淋濕了林真的衣裳。怎麽回事啊,這雨怎麽說下就下啊。

林真站在大雨裏,看着老夫人激動的望着自己,還想跟自己說些什麽,對這傾盆大雨居然毫不在意。好吧,有話慢慢講吧,先躲雨才對啊。林真忙拉着老夫人躲到了春晖園的大屋裏。

沒想到老夫人哭起來竟然如此持久,而且花樣百出。她由一開始的抽抽搭搭,到後來的梨花帶雨,再到最後的嚎啕大哭,層次遞進,階段分明。

看着外面的瓢潑大雨下個不停,身邊的大美人哭個不停,林真一臉憂愁。天好像破了個大洞,大美人的心也好像破了個大洞。

這時,遠遠的看見一群人冒雨前來,卻是江月朗以及他的衆多夫人們。

“母親,怎麽好端端的哭了呢?”江月朗一只腳剛跨進房間便出聲詢問道,擡眼卻看見林真默默無語的站在老夫人的旁邊,于是他又問道:“母親是不滿意這個新媳婦嗎?不滿意我就不娶了,母親不要再哭了。”

“不是,月朗你快過來。”老夫人一時之間也止不住哭聲,只抽抽搭搭的對江月朗說道,“這是你的妹妹,快來認識一下吧。”

“嗯?”江月朗一臉狐疑的從林真面前徑直走過,站在老夫人的身邊。

“月朗,我終于找到我的孩子了。”老夫人又哭又笑的拉着他的手說,“真是月神保佑,她已經那麽大了,看起來那麽健康,我真是太高興了。”

一道探究的眼神望了過來,林真倒是很坦然。我又沒承認我是老夫人的女兒,你看我作甚?你別看我,有問題應該問你的母親。

江月朗反握住老夫人的手,柔聲說道:“母親,你是如何得知林真是你的女兒呢?”

老夫人一手捏着小手帕,拭去臉上的淚珠,笑着對林真招手:“真真過來,把你的玉佩給月朗看看。”

林真不動。就憑個玉佩就認親戚太兒戲了,有DNA鑒定才能當真啊。

老夫人說:“真真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生下你就離開了你,怪我沒有陪伴你,怪我讓你從小就沒有母愛。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我真的……真的一直都在想你,想我的女兒現在在幹嘛,不知道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暖,有沒有被人欺負。”說着,觸到了她的傷心事,她又開始哭了起來。

外面一時之間更加的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江月朗放開了老夫人的手,一把扯住林真,拉她坐到老夫人的身邊。安慰老夫人說道:“母親,妹妹只是一直之間太過高興了才不說話的。是不是?”他低頭看向林真,黑黝黝的眸子突然放大了幾寸,整個布滿了眼眶。

“呵呵,是啊……”林真讪笑着,“訊息來的太多太快,我一時三刻吸收不了,當機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下,告辭告辭。”

說着,林真便對着老夫人行禮告辭了。

老夫人還想挽留她,真想讓林真多陪陪自己。不過兒子說的也對,要給她一個緩沖的時間。老夫人擦幹了眼淚,讓江月朗好好安置林真,臨走還拉着林真一陣猛看,似乎要把她的樣子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腦海裏面。

“呼!”終于走出了春晖堂的大門,林真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擡頭卻見天空已經放晴了,天空一塵如洗,空氣清醒舒适,一掃先前的悶熱煩躁。林真深吸了一口氣,滿滿都是惬意。這場雨下的可真好,真及時。她不由的舉起手,升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突然身後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了林真的手腕,半拉半拖的把她拖到了江府後花園裏。

“放手!”林真怒喝,幹嘛啊這是。

江月朗上下打量着林真:“你真是母親的女兒?”

林真表示她也不太清楚。

“無論你是不是母親的女兒,現在她認定你是她的女兒,你就好好做她的女兒。”

呵,一句話說的跟繞口令似的,林真很想問問他自己為什麽要聽他的呢?不過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問題:“首領,你能告訴我,江老夫人是不是月境境主?”

江月朗回轉身來,一身黑色長袍更顯得濃濃的壓迫感,“你問這個作甚?”

“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答應你的條件。”林真仰着頭,一絲不懼的對上他的眼,“我會好好扮演老夫人的女兒。”

“好。”江月朗深邃的五官在湛藍天空背景下顯得更加桀骜不馴,“母親的确是月境境主。但是……”

能不能不要說但是,一聽到但是這兩個字林真就想要炸毛。不過她安撫自己要安靜的聽完江月朗的話。

“很早以前,月境雖然也是黃沙漫天,但是并不是這樣惡劣的環境。”江月朗深吸了一口氣,“那是月境也有日夜之分,水境境主每旬都會從水境帶來靈水澆灌月境。那時,月境就是沙漠綠洲,水草豐美,牛羊滿地。”

“不知何時起,水境境主突然消失了,母親放心不下出空靈境尋找。這一找就是好幾年,等她再次回來以後,才發現她的靈力破損巨大,幾乎無法支撐起整個月境。那時我也成人,于是替我母親承擔了一部分靈力的輸出,白晝由我守護,黑夜由母親守護。”

“但是終究我并不是月境境主,所有的修複還是要依靠我的母親。于是,月境變沒有了日夜交替,一直只能是白晝或者是黑夜。而沒有了水境的澆灌,月境的環境也越來越惡劣,人們生活的越來越艱難。”

聽着江月朗的話,林真心中的拼圖又多了一塊。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林真對着江月朗眨一眨眼睛,“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的身份。”

“嗯?”

“我是水境新晉境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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