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假如我自身存在

Louie和陶樂思坐在香榭麗舍的路邊咖啡店裏，點一杯香草拿鐵，面前放一疊幾個可頌，咬一口下去是濃濃的奶香和綿密的層次感。

陶樂思更喜歡吃奶油面包，細膩厚滑的奶油在舌尖上慢慢化開，所有味蕾都被征服。

如果是幾天前，很難想象會有這樣一個清晨吧？

Louie以為自己會失眠，然而不是陶樂思打他客房的電話，估計他現在還醒不過來。他看着陶樂思吃得津津有味，滿足得翹起的嘴角，伸出手指抹去她唇上的奶油。

晨光中的她對着他露出八顆牙的笑容，彎起的眼瞳中清澈的映着他的模樣。在冷風中，卻溫暖如春天，倍覺嬌豔。

吃過早餐，她拉着他的手，兩個人沿着香榭麗舍大道、慢慢的朝協和廣場走。

雖然是看過的風景，但和他一起路過，這種感覺是特別不一樣的。只有他和她，真好！

八角形的協和廣場，中央矗立着埃及方尖碑。八個方位矗立着八座代表19世紀法國最大的八個城市的雕像。時間雖早，零零星星已經有了路人。

冬季的噴泉并沒有噴水，路過河神噴泉的時候，陶樂思從口袋裏掏出硬幣遞給Louie。“給！”

Louie看看她，接過來抛向噴泉水池。

陶樂思也拿了一枚在手心，雙手合十輕觸額頭，背過身抛向噴泉，然後聽到撲通一聲掉進池水中。

“這又不是許願噴泉。”

“就算不是許願噴泉，你看看裏面還是有不少硬幣呢！可見一定有些靈驗！”

“小迷信。”

“哪有！光許願當然不一定會實現啦，我一定會加油的！”

“你有什麽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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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能告訴你，因為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還說自己不迷信？”

陶樂思只是笑着不說，他就是她的迷信啊！

他和她經過蒂伊勒裏公園，冬日裏一片蕭瑟。樹林裏希臘、羅馬諸神的石像更添了一份滄桑。

走到盧浮宮博物館的時候剛剛九點，又等了十幾分鐘才開館。

他們進去的時候還沒什麽游人。偌大的場館，安靜得聽得見腳步聲。這座曾經的王宮，金碧輝煌依舊。

勝利女神展翅欲飛，蒙娜麗莎維持着她的微笑，斷臂的維納斯停駐了誰的念想。

......

傍晚的時候沿着塞納河慢慢悠悠的往回走，水面上波光粼粼。

吃過晚餐，在蒙田大街消磨了點時光，回到旅店已經快十點鐘。陶樂思親吻Louie的臉頰，道了晚安便回了自己房間。

徒留Louie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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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樂思一臉認真的低着頭研究地圖，碰到實在分不清楚方向的就問一下行人。

兩個人這一個多月以來、去到巴黎的大街小巷。

Louie感覺自己似乎真的只是為了游玩而來。

他們來到巴黎聖母院的最頂層。

天氣晴好，從鐘樓可以俯瞰巴黎的城市美景，欣賞塞納河的風光，一艘艘游船穿梭游駛于河上。

巴黎聖母院主殿翼部兩端的玫瑰花狀彩繪玻璃大圓窗，把五彩絢麗的光線射向室內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站在這斑斓美麗中。

她并不信教，這時候想到的也是那一部經典的《巴黎聖母院》。

她想起裏面一句經典臺詞，輕輕的用英文念出來。

“假如我自身存在，

那麽這一切是否也實際存在？

假如這一切都存在，

那麽我是否也存在？”

Louie還在想她又在感懷什麽。

他們身邊的白人男子兩眼放光的看了過來，看見了一個精致的東方女孩。

高鼻深目的英挺男子，走到陶樂思面前，看着她的眼睛。

“你來自何方？

美麗的異國姑娘 ，

你是天上抑或人間的精靈。

美麗的天堂鳥啊！

你為何來到這裏？”

陶樂思聽到對方念的臺詞，露出了笑，并沒有被男子的唐突給吓到。“我來自中國。”

男子看着她笑盈盈的眉眼，誇張的捂住胸口心髒的位置。

Louie對陶樂思說的來自中國感覺有點奇怪。不過他更在意的是，什麽時候、這男人當着他的面都握上陶樂思的手了？

他要不高興惹！

Louie伸手一把攬住陶樂思的肩膀。“走啦！不要誰上來搭讪都傻笑啊！”

“我哪有？”

“怎麽沒有！”他說着拉着她走開。“你不是來陪我的嗎？”

“是啊。”

“那不準你對他笑。”

陶樂思看着Louie，沒有任何異議反駁，雖然覺得他稍稍有點莫名其妙。

白人男子跟在他們身邊，不好意思的咳了咳，用英文問道。“美麗的中國姑娘，你介意多一個男朋友嗎？”

louie回頭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介意！我很介意！”說完拉着陶樂思直接離開了巴黎聖母院。

從巴黎聖母院旁穿過一條小橋踏上左岸，置身于一條條很窄的小巷中，人煙稀少，稍遠處有些影影綽綽，走過去一看是莎士比亞書店。

陶樂思走進去看着堆放着的各色書籍，年輕的店員問她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她輕輕搖了搖頭。看到角落裏一家古色古香的鋼琴，她忍不住走了過去。

“你好，這架鋼琴還能彈嗎？”她問剛才的店員。

也許是因為對方是個漂亮的女孩，店員毫無芥蒂的笑着說。“你可以試一試。”

陶樂思坐在鋼琴前，打開琴蓋。雖然看上去有了歷史，難得的是護理得卻很好。

指尖落在黑白琴鍵上，彈奏出柔和抒情的《侬本多情》。

嘈雜的書店裏安靜下來，專心的聆聽。

她彈着鋼琴，擡起頭看着幾步之遙的他，露出溫柔的笑。

Louie聽到熟悉的旋律，想起他們拍電視劇時的點點滴滴。

當時并不覺得，現在想起來，心髒狠狠的揪痛了一下。

她就在那裏，他似乎才發現。

眼前的女孩已經一曲彈完，店員熱情的和她說着話。

“這首鋼琴曲真好聽，是你作的嗎”

“不是，這首歌叫《Once Upon an Ordinary Girl 》，在香港很有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