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五十二

君琂的臉色極是不自然, 轉身走出卧房。衛長寧擡眸就不見人, 咦, 跑哪裏去了?

衛長寧一人将衣袍玉冠穿戴好, 與君琂用了早膳,一同上車去侯府。

新宅離侯府有段路, 君琂捧着本書在看, 将衛長寧撩在一旁。衛長寧坐在車內, 偷偷觑了先生一眼, 總覺得她沒有前幾日好說話,對她愛答不理, 莫非又生氣了?

她想了想, 沒有想出結果。君琂恰擡頭,望到她眼中的疑惑之色, 自己又垂眸, 由着她去胡亂猜想。

直到馬車到了衛國侯府,衛長寧都沒想好哪裏惹先生生氣。下車的時候,衛長寧伸手去接她, 在侯府門前, 君琂不好拒絕,将手放至她的手心。衛長寧眉眼彎彎,極是開心。

君琂暗笑, 也不多想,與她一同進入。

二人清早來侯府敬茶是給外人看的,衛長寧與侯爺早就撕破臉面, 蒙着一層窗戶紙,旁人不知道罷了。魏珺依舊裝病,敬茶的時候只有衛懷慎一人在。

君琂從頭至尾都不說話,衛見緒今日沒有去國子監,一早就候着。他與陸家定婚的事,是被逼無奈,小門小戶,哪兒比得上太傅官職耀眼。

衛歆大着膽子去打量着大嫂,她目露驚嘆,論姿色,新大嫂确實端莊,可通身氣勢又不失威儀,美人在神不在骨,可這位形神具備,她覺得好看就多看兩眼。

她與衛見莳不同,天真而好奇。君琂擡眸就看到她傻氣的模樣,與衛長寧不同的傻,她是天真,而衛長寧是故意僞裝。

敬茶時,氣氛冷凝,逼仄得令人不敢說話。衛懷慎因太傅在,說了幾句客套話,留着兩人用午膳,衛長寧拒絕了,侯府的膳食實在令人不敢再碰。

衛懷慎也不挽留,打發她離開,實在不想再裝下去,父子兩看相厭,衛見緒看在眼中,萬分喜悅,這樣下去,世子的位置終究會落在他的身上。

出了侯府,兩人回新宅用午飯。新宅的事務少,家業大,雖說銀號給了君琂,其餘還有許多産業,衛長寧令人列了單,自動交給君琂。

君琂不在意這些,她并非囊中羞澀,要這些無用。她見單子上列着東街書齋,想起顧笙買的那副畫,便道:“今日去東街書齋看看?”

東街繁華,街鋪林立,一望無際都是鋪子。衛長寧不知君琂看到白鶴圖,去街上走走也可以的。她想了想,命人去安排,先道:“書齋裏多是古畫,價格昂貴,鮮少有人花錢來購買,加之我總是關門,所以生意不大好。”

“沒有招人?”君琂怪道。

Advertisement

衛長寧道:“沒有,我想着過些日子再招,眼下沒有得力的,就一直空着。”

君琂手中多是效勞的能人,幕僚無數,大多是自願而來。衛長寧則不同,她根基不足,唯有苦苦尋覓,見到好的,才敢收。且書齋裏多是她的秘密,因此,她一直都是自己打理。

兩人得了幾日假,并不急着去赴署衙。君琂有了閑心,衛長寧肯定會滿足她。兩人說話的功夫,元安将馬車備好。

東街之上,寸土寸金,鮮少有人會白日關門。書齋在繁華地段,入不敷出,衛長寧自掏銀子撐着,君琂看過書齋賬簿,賺來的銀子都難以支付租金。

幸是衛長寧家業大,才不至于倒閉關門。君琂合上賬簿,道:“不如我替你尋人掌管書齋?”

君琂從未開口要插手她的鋪子,這話一說出,君琂神色坦然,并沒有奪人鋪子的羞澀感,衛長寧眼中閃過一抹驚慌,随即又掩藏。

君琂識人無數,善于察言觀色,衛長寧就算及時掩藏,也未能躲過她的眼睛,她心中的疑惑更加深厚。衛長寧信她重她,銀號都可随意贈她,小小書齋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衛長寧轉過身子,視線不自覺顫了顫,半晌後,才道:“好,不過我要先将這裏收拾一番,太過慌亂,旁人來了就會看不明白。”

書齋內大多是文字古畫,賬目上寫得很明白,君琂細細翻看後,便清楚了,根本不需要她再收拾。君琂沒有戳破她,道:“好,我後日着人過來。”

君琂依舊在看賬目,衛長寧心思不定,在書櫃旁轉來轉去,想着這裏馬上就不是她的了,想着何時将東西搬走。新宅裏兩間書房,她不去君先生的書房,那麽,君先生也不當去她的書房。待明日他令元安将東西搬去書房。

一旁的君琂倒是看重一副前朝大儒的墨寶,衛長寧也湊過去,她不大喜歡這些,字跡反不如皇祖父的霸氣,少了些鋒芒,不過先生喜歡,她就令元安拿回府,送去書房。

她善于僞裝自己的情緒,方才的不豫已然斂去,君琂不時打量她一眼,見她又恢複尋常模樣,好似剛剛的事情是自己的錯覺。

黃昏的時候,二人才出書齋。路過歸來酒肆,衛長寧想起炙烤牛肉,就命人去買些。元安領命去酒肆,衛長寧就在馬車上候着。

她或許不知,泉館那次就是畢羅通風報信的。畢羅認識元安,昨日戶部侍郎娶親,熱鬧至深夜,她并沒有見到情況,今日聽聞世家子弟談及,都道戶部侍郎好相貌。

她走出去就瞧見在道路旁等候的馬車,扭着腰肢走過去。車裏的君琂掀開一側車簾,露出如常的容顏,畢羅瞧不出婚後的欣喜與嬌羞,唏噓兩下,果然清冷的女子不好娶,再去看衛長寧,也是一樣的。

這兩人莫不是沒有洞房?怎地與尋常夫妻不同。

她想邀兩人下車去酒肆內坐坐,君琂搖首不允,雖說有假傍身,可一些事務需要去處理,今日耽誤整日,晚上需要補上。

畢羅自讨沒趣,見這個戶部侍郎不置一詞,只怕是懼內,她就不好多說話,又一扭一扭地走回去。

等元安回來後,馬車又噠噠回府。

晚膳時,兩人都是心不在焉。君琂在膳後就去書房,衛長寧忙命元安去書齋,将自己整理好的檀木箱子搬來新宅。元安就帶人就去了。

元安走後,衛長寧得空看起鋪子賬目,以前未免旁人發現,她不敢明目張膽的接觸,現在她辟府自立,都是自由的,也不怕侯爺他們知曉。

君琂在見完幕僚後就回卧房,衛長寧在桌前看賬目,極是認真,眉眼低垂,并未注意到她的回來。她摸了摸桌上的茶盞,冷的,她命婢女去換新的。

衛長寧認真的時候,唇角抿得很緊,這點與代王相似。君琂坐在一旁,靜靜凝視着她的容顏,總覺得衛長寧與代王之間有什麽關系?兩人相識?好友?

這些想法在腦海裏形成,就揮之不去。她本想問衛長寧,你與代王可曾相識?

這話一出,必然會傷她的心。君琂沒有深思,就将這個想法抛棄,且顧笙與代王在一起三年,也并不知曉代王與衛國侯嫡長子認識。

顧笙依舊認為,衛長寧居心不良。成親前,顧笙告訴自己,衛長寧竟知曉她與代王假成親的事。這點就令顧笙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衛長寧就是藺相派來的,以相似容貌迷惑君琂。

君琂聽後哭笑不得,成親那日,韓元攔着她不讓她去君府門前攔門,氣得顧笙愈發不待見衛長寧,竟學會賄賂韓元,手段惡劣。

衛長寧擡眸就見到君先生凝視不語,目光恍惚,似有煩心事。她将賬目合上,走到君先生面前,輕聲道:“先生可是有煩心事?”

君琂擡眸,她的煩心事便是不知你與代王的關系。可惜,不能說出來,君琂笑了笑,道:“去沐浴吧,忙碌幾日,今晚該早些安置。”

她這是不願說了,衛長寧不勉強,聽話地去浴室沐浴。

待她出來時,君琂依舊坐在那裏,苦思冥想。衛長寧走過去,君琂自冥想中醒悟,站起身,見她發梢有些濕了,主動拿着幹淨的棉布替她擦幹。

衛長寧也就不動了,趁着現在溫情脈脈,她問着清晨的事。君琂本忘了這件事,聽她提及又想起,将棉布還給她,自己去沐浴。

她傻眼了,方才氣氛融洽,怎地說變就變了?

衛長寧自己半知半解,自己先上榻。昨晚睡得糊塗,她好像睡在裏側的,想了想,自己躺在裏側的被褥裏。

她自己睡不着,便翻來翻去。君琂方出來就聽到她的動靜,她不大習慣與人同寝,但衛長寧睡姿乖巧,也無不可的。再者兩人方成婚,搬出去分房睡,旁人知曉必會生事。

因此,她只能睡在卧房。

君琂順勢在外側睡下,衛長寧察覺身旁有人,又側身望着她。兩人間距離很大,足以躺下一個成人,她并沒有什麽壞心思,眼睛亮亮的。

床榻旁留着兩盞微弱的燭火,防止起夜時看不清路。外面婢女守夜,并沒有到裏間來。屋裏只有兩個人,衛長寧凝視着君琂拂落一側的秀發,烏黑而順滑。

空氣裏夾着淡淡的香氣,很是好聞。衛長寧想起以前與君琂相處的日子,洞房那日外,她拘謹受禮,第二日便分榻而睡的,顧笙罵她幾日,她笑着回答:“來日方長,不急不急。”

原以為一生的時間很長,只要君相心中有她,便無不可,等等又何妨。直到中毒的征兆出現,她才感知,一生很短很短,短到她來不及表達心意,短到不過彈指間,美好的日子便稍縱即逝。

她糊裏糊塗地想着,猝不及防地撞進君琂的眼中,不是那麽冷漠,卻又不是溫柔,帶着淡淡的幽深。

衛長寧眨眨眼,君琂也看向她,“不睡?”

“先生也沒睡。”衛長寧道,她巴巴地望着,令君琂不自然,身子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衛長寧覺得兩人隔得太遠,上輩子的教訓猶在,她不想以後再分榻而眠,悄悄挪了挪,道:“還有一日假期,先生可想去哪裏?”

今日去書齋,明日去何處呢?

年少人總帶着熱氣,衛長寧身上熱熱的,君琂感覺溫度不一樣,驀地想起昨夜衛長寧壓着她,軟軟的。她喉間微微發澀,道:“你、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明日一過,兩人各自忙碌,恐怕又無時間這麽閑散。衛長寧又往君琂身邊湊了湊,不動聲色,想了想,道:“去城外,他們說楓葉紅了。”

“楓葉早就紅了。”君琂漫不經心地回她,合眼就想起昨夜之事,偏偏衛長寧又靠近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令她更加難受。她将手自被子抽出,不自覺握上自己的耳垂,算作隔開衛長寧的氣息。

她的手異常好看,指尖弧度優美,淡淡的粉色恰到好處,衛長寧的注意力轉移到她的手上,伸手碰了碰,立即就瞧見手落荒而逃地塞進被窩裏。

君琂略帶羞澀,緊張道:“該、該安置了。”

衛長寧察覺君先生的緊張,她趁勢道:“睡不着的。”

這麽大的誘惑在側,怎麽可能甘心睡覺。

她以往裝得極是乖巧,酒醉後的胡話,君琂也不甚在意,更沒有疑心,反問她:“忙碌這麽久,如今松懈,應該覺得疲倦才是。”

“可我不覺得疲倦,許是見到先生就精神了。”衛長寧抿了抿唇角,顯得很是聽話,也很精神。

君琂知她心意,并沒有斥責,只是在想着兩人今後的事,難道真要夫妻一生?她這般短的時間內就嫁于旁人,代王可會怪她?雖說是被陛下所迫,到底重新嫁人的。

她這樣想着,就觸及到衛長寧炙熱的眸色,她心中愧疚更深,道:“長寧,我、我。”

四字出口就沒有旁的話了,果斷如她,也會有支吾不言的時候。衛長寧有些了解,咬咬牙問道:“你可是想起代王殿下?”

君琂沉吟,她極怕這種感覺,臉色微白,一直忍耐,被衛長寧大咧咧地提及,羞恥心極力占據自己的心扉。

衛長寧發覺她的神色微微顫抖,知曉自己猜中了,又不敢上前去碰她,這種別扭的心情,她可以體會的。起初重生之際,她無法接受自己這個身份,太過弱小無助,仰人鼻息,別扭極了。

君先生心中牽挂代王,自己逼急了。她知君琂的尊嚴,沒有出聲安慰,只道:“不早了,先生安置吧。”

她縮回自己方才的位置,平躺着望着煙绡帳頂,自己要先入睡,既然如此,她想着明日要不要分榻,免得君先生再生窘迫的心情。

想了很多很多,就連夢裏也是從前的事。衛長寧睡覺很安靜,淺淺的呼吸,令人覺得很安心。君琂同樣也想了很多,她腦子裏亂得很,迷惘、愧疚、傷感,也不知哪種情緒占了上風。

衛長寧醒得很晚,今日不用回侯府,君琂沒有娘家,更不用回門,她可以好好睡會的。君琂也不擾她,輕輕起來,穿戴好後,門人道是韓将軍夫婦求見。

日頭未烈,帶着秋日的寒意,顧笙踏步而來。成親那日,匆匆忙忙地,沒有看到衛宅的景色,今日看了一圈,怪道:“這裏景致與君府很像,又是衛長寧做的?果然是不簡單。”

都已成親,顧笙依舊不忘‘诋毀’衛長寧。君琂心中也有疑惑,沒有回應更沒有否認,只問二人為何而來。

韓元立于廳內,他對衛長庚很賞識,端方有禮,行事張弛有度,算作世子子弟裏的佼佼者,至于長相,不過巧合罷了,女子多疑,且他這位夫人只以為對代王了解更深,理所當然将衛長庚當作‘居心叵測’之人。

在他看來,一腔熱情賦予太傅身上,學習代王的習慣,也無不可,取悅太傅罷了,怎麽就是居心叵測。

他淡笑:“是阿笙見今日天色好,要去城外狩獵,兩人略顯枯燥,特來邀請太傅與世子。”

君琂想起衛長寧比顧笙小一歲,朝氣有餘,應該也喜歡出城狩獵,她點頭:“我去問問世子,兩位稍候,若覺無趣,去園子裏走走。”

顧笙對衛宅的景致很感興趣,太傅有事要忙,自己拉着韓元逛園子。

衛長寧醒來時,身旁已經沒有人了,她忙喚婢女過來,詢問太傅去了哪裏。

婢女替她更衣,一面道:“韓将軍來訪,太傅去迎了。”

話音方落,君琂推門而進,婢女畏懼太傅,又不好站在屋內不走,朝太傅行了一禮後就急匆匆退出去。衛長寧覺得好笑,她算是看明白,不茍言笑的太傅,被這群婢女當作蛇蠍猛獸,畏懼得不行。

君琂不知她笑什麽,走過去替她更衣,袍服寬松,今日怕是不适合狩獵,她命侍女去找件緊身的袍服,一面道:“今日去城外狩獵,可好?”

衛長寧欣喜,漆黑的眼眸格外亮人,君琂又道:“韓将軍夫妻同去。”

衛長寧彎起的唇角又恢複平整,不樂意道:“做什麽與他們同去。”顧笙多話,且多沒好話,聒噪得很,哪兒有兩人去的自在。

君琂自然知曉顧笙排擠她的事,便笑道:“你作為‘男子’,當大氣些,不該與女子計較。”

提及男子,衛長寧洩氣,找不出話來反駁的話,她想起昨晚的事,凝視君先生解開自己腰帶的手,低聲道:“先生,我們今日、今日、”

舌頭打結,如何也說不出口,衛長寧越發覺得羞愧,逼人太甚,不好。

君琂不知她話中意思,從婢女手中接過深色袍服,回身就見到她羞愧的模樣,小耳垂也跟着紅了些許,也不知她怎麽了,依舊給她更衣。

她矮身的時候,衛長寧比她高了些許,恰好可以凝視她,咬咬牙道:“先生,我們今晚分榻。”

說完,既心疼又懊悔,她十分糾結。

君琂聽她話,手中不自覺抖了抖,好在她意志堅定,頓了須臾就恢複常色,站直身子,衣角自指尖滑過,徒留冰冷的溫度。

見到衛長寧躊躇、後悔的神色,她覺得有些可愛,明明不願意偏裝大氣,她彎了下唇角,“不後悔?”

衛長寧不敢直視君琂的神色,低頭看着指尖黑色皂靴,嘟哝道:“後悔。”

“後悔啊,可你已經提了。”君琂以素白的指尖擡起衛長寧的下颚,她若壞些,自己便有理由拒絕,偏偏她很乖,乖到自己無法想象的地步,這樣只會陡增她心裏的愧疚。

衛長寧撞進君琂淺淡無痕的眸子裏,她怔忪,卻聽君先生笑說:“我耳朵不好,沒有聽見。你要再說一遍嗎?”

衛長寧再傻也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她快速地搖着腦袋,忙抓住君琂的手臂。她力氣較重,抓得君琂有些疼,她無奈搖首,真是傻得可愛。

安撫好她,君琂命人去擺好早飯,不好讓韓元夫婦久等,用過早飯就去前廳。

顧笙自從上次被衛長寧有意無意提醒過後,心裏一直不痛快,見到她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更覺不舒服,有意無意刺上幾句。

衛長寧不與她計較,顯得極為‘大氣’。

*****

城外山間,綠意猶在,雖不如夏間蔥郁,也可看出幾分生機,正适合秋狝。

韓元所帶侍從,皆在外間守着。衛長寧今日一身勁裝,更顯腰身纖細,顧笙多看兩眼,覺得自己腰都他粗些,不免刺激她:“衛世子,你拉得動弓弦嗎?”

君琂抿唇,見到衛長寧臉上漫上一層紅暈,知曉她這是又羞又惱。

果不其然,衛長寧冷冷哼了一聲,不去搭理她,自己策馬去林間。君琂不善狩獵,便一早在外候着,顧笙策馬追了過去。

衛長寧拉弓射中一只野兔,下馬去捉。顧笙走過來,見她手中野兔,便失去狩獵的興趣,脫口就道:“你怎地知曉我與代王之事?”

說話語氣生硬,也符合她的性情。衛長寧拎着野兔上馬,冷眼望着顧笙,道:“顧笙,你可曾記得代王說的最後一句話?”

林間只有兩人,氣氛凝滞,兼之林間秋風拂來,顧笙覺得發冷,回想着最後一次見代王,是在代王府,她是最後見到代王的那個人。

代王最後一句話是:君家之勢,定複鼎盛。

作者有話要說:  diao ma開始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甘藍兒、風中淩亂oO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陸肆 40瓶;wzh826 20瓶;阿麥、陸誰知、(^v^) 10瓶;XX頭頂青天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