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突然好想你
下午的彩排很簡單,就是走一個過場,但是幾個導師坐鎮,十幾個人都乖巧的很,十二只鴨子頓時變成了鹌鹑,一個調皮搗蛋的都沒有了,連譚銘凱那個騷包貨都揣了個吉他裝憂郁去了,一副深情投入的架勢在試弦。
敏兒揣了個尤克裏裏在譚銘凱旁邊彈奏《檸檬樹》,調子略歡快,攪得譚銘凱那首蛋疼憂傷的曲子一度跑調。
敏兒那小閨女一點也沒察覺,搖頭晃腦,開心地很。
擱平常大家都要笑了,今兒個誰也沒笑,一個個矜持地自己琢磨自己的,只有寧唯,像只焦慮的鴨子沿着牆腳來回踱步。
她一只手撐着手機在耳朵邊上,一只手叉着腰,那架勢仿佛下一刻就要打人了似的。
她壓低了聲音,“霍祁東,我告訴過你,有狐城系列我不賣了,多少錢也不賣,你丫是聽不懂還是怎樣!”
霍祁東的聲音是難得的正經,“寧唯,你到底跟誰過不去呢,琅琯污蔑你抄襲,你就抄襲了?她多大臉,需要你退圈?你這是親者痛仇者快!”
寧唯深吸了一口氣,“你別說了,我說封倉就不會再開倉,預售賣出去的,願意接我之前單品娃的,我免費讓她領養,不願意的,立馬退款,就這樣,不是跟誰過不去,我有我的原則,琅琯這個人據我這段時間的接觸了解,無底線無節操,她就是想我把有狐城系列最後幾個提早曝光,我偏不如她意,她也太小看我了,我要是照着她逼我的路走,我才是傻逼,我要是在乎那點口碑,那點錢,我就不會花七年去做設計了,拿着我第一個系列一直翻模就夠我吃喝了……總之,你不要擅自替我做決定,否則,咱倆絕交。”
“寧唯,你覺得咱倆的交情這麽淺,說絕交就絕交?”霍祁東的聲音有點沉,那股子怒勁倒是吓到寧唯了。
她說:“這些年謝謝你幫我,和你合作很愉快,但是任何人都不能觸我底線,我最煩別人替我做決定。”
呵,真無情,霍祁東啪地一聲挂了電話,這茅坑裏的臭石頭,他管她個屁!
挂了電話,還是不能消解心中的郁氣,霍祁東一腳踢在了面前的紅柚實木桌上,正好進來的小助理吓得往後一縮,磨蹭半天才敢探進來一點頭,“老板,是不是唯唯姐又刺激你了?”
他哼了一聲,別過眼沒回答,全ddk社都知道他遷就她,就她不知道感恩,還絕交?狼崽子!
寧唯被挂了電話之後心情極度不爽,她很難過。
大學期間,她看過一個bjd大師的作品展,那種穿透靈魂的力量一直吸引着她,她從未見過那種極致到近乎震撼的美。
之後她就自學了設計和雕塑,每天除了專業課,她還要跨校去蹭課,四年之間忙的沒睡過一個囫囵覺,那時候心心念念就是成為一個人形師,創造出屬于自己系列,年輕的時候還有一種莫名的信仰,認為靠着自己的努力可以改觀國外對內地設計師缺乏藝術性創造性的偏見。
Advertisement
她從來都是懷着一種對bjd的熱愛和信仰去做設計的,第一個系列,上古神系列,從模型到娃衣到配飾,全是她一手操辦的,那時候整天泡圖書館,查資料,她通讀了中國服裝史,從各個朝代的服飾中去汲取最能代表中國元素的東西去摳細節,每一個人物設計都做到無上才罷休,上古神系列有十一個,她是先架構了背景才去創造的,每一個人物對她來說都是鮮活的。
之後的幾年,她先後做過幾個單品,去年才着手有狐城系列,十萬字的故事背景架構,這個系列統共七個人物,九個小寵,全靠想象力,她做的很開心,前期預售的時候,她只放了部分概念圖,還有人物背景介紹,而正好這個時候大型奇幻網劇《狐生有媚》正式定檔推出,這是今年幾乎最大的ip,改編自著名作家琅琯的長篇小說,并由琅琯親自擔綱編劇。
關鍵是《狐生有媚》的人物結構跟寧唯的有狐城系列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相似度,寧唯的作品還沒出來,但是狐生有媚已經結束連載兩年了,所以這抄襲的帽子一下子就扣在了她頭上,她從來不關注小說,更別說琅琯是什麽東西了,她壓根聽都沒聽說過。
那陣子吵的挺激烈的,霍祁東一直在幫她說話,這個系列創造的全過程霍祁東都有參與,他是國內十大娃社之一的老板,從事bjd行業有很多年了,寧唯最初和他合作的時候是因為兩個人志趣相投,惺惺相惜,而他的确也幫她不少。
這是寧唯和他第一次有分歧,她只回應了一句,“我們法庭見,在指控人琅琯不道歉之前,有狐城系列永遠不會開倉。”之後無論琅琯作什麽妖她都不理會,有一陣子網上罵的厲害,她才不管呢,愛跳去跳,有本事來打她。
可是霍祁東忍不住替她辯解,無論警告他多少次琅琯那個人就是來艹熱度,他就是不聽。
霍祁東跟她說:“一旦你名聲臭了,這個圈子你就待不下去了。”
為了表決心,她直接宣布琅琯不道歉她就永遠不會再做設計,然後跟霍祁東說:“如果頂着抄襲的罵名,我寧願不給自己找不痛快,混不下去就不混,我從沒指望靠着它吃飯。”
她大概能猜到琅琯是什麽人,極大可能就是她大學時的同學,看過她那時候的故事搭建,然後寫成了小說,說到底是小說先發布的,無論怎麽查,都是琅琯在先,她在後,所以這個抄襲的罵名琅琯是鐵定讓她背了,網上都在吵着,如果她不是抄襲,那就把有狐城的系列全部放出來給大家鑒別,放出來只不過是被罵的更慘,琅琯是鐵定了她反駁不出什麽,想逼着她自曝家底,然後把帽子給她坐實了,她真被逼急了放出來,琅琯就能把話題炒得更熱,然後電視劇火了,寧唯慘了,就算官司打贏了,最後還是便宜了琅琯。
她蠢才跟琅琯杠!
可是霍祁東怎麽就那麽沉不住氣呢!退圈就退圈,以前也沒發現他這麽雞婆!
她悶聲坐到一旁的臺階上,被人污蔑的時候,她都沒這麽不痛快過,她一直覺得自己和霍祁東是同類人,一直覺得他是最了解她的人,現在連他也變了。
寧唯不會低頭,寧唯也從不認輸,寧唯的骨頭是鋼鐵淬出來的,她從來不接受威脅,沒有人能威脅她,一直都是!
如果他到現在還不懂,她真的覺得自己是交錯了朋友。
輪到她的時候,她走上臺,調整情緒,她選的歌是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這次情緒不用醞釀,看和林墨白她就完全在狀态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
——最怕回憶突然翻滾絞痛着不平息
——最怕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那些年,所有孤獨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想起你,想知道你的近況,又害怕聽見你的消息。
這輩子所有的糾結,好像都給了你似的。
——想念如果會有聲音
——不願那是悲傷的哭泣
你說不喜歡愛哭愛鬧的女孩子,我竟然記到現在,每次想哭的時候都告訴自己,要堅強!
——事到如今
——終于讓自己屬于我自己
——只剩眼淚
——還騙不過自己
我總說忘了你,可是每忘記一次就深刻一次,所以你在我腦海裏越來越清晰。
——突然好想你
——你會在哪裏
——過得快樂或委屈
最痛苦的不是思念,是思念沒有盡頭。十年了,我用十年掙紮也不能說服自己徹底放棄,所以我來找一個答案。
林墨白,你準備好了嗎?
一首唱完,她已經哭了,林墨白,那些年,有一種痛叫做突然想起你。
從舞臺上下來,她坐在前排的座位上,抹抹眼淚,但是越擦越多。
真讨厭,明知道他最不喜歡女孩子哭,她還當着他的面掉眼淚。
真是遜爆了。
再擦,眼皮都擦紅了,譚銘凱湊過來,“我的寶貝兒,你哭得我心都疼了,來,送花給你,給爺笑一個。”他從後面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小束火百合杵她臉前頭。
下一刻,寧唯還沒來得及罵他,就被人拉到了身後。
林墨白的臉色有些吓人,他冷着臉看了了譚銘凱一眼,然後才回身去瞅寧唯,他一只手還拉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去看她,“有不舒服嗎?”
寧唯愣愣地搖頭,下巴殼子上是他的手指,他的另一只手上還捏着她的胳膊,她離他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
過了半晌,她才看着他開口,“其實,我的花粉過敏症狀已經好多了。”他的眼神裏,關心是真的,慌亂也是真的,寧唯心裏忽然有一種強烈的觸動在發酵。
他才放開她,神色又慢慢恢複了一貫的冷淡,“你沒事就好。”
他轉身走的時候,路過譚銘凱的身邊,“以後不要拿花給她,她對花粉過敏。”
譚銘凱還是一臉被吓蒙圈的表情,連聲說了幾個“是”。
等人走了好久,他才松了一口氣,“卧槽,白神剛剛的表情好吓人。”
淚目,他不就想追個妹子嗎,怎麽就這麽難!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