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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終于完工,寧唯還是泡在劇組,局勢一片大好,因為琅琯的事,大家都對寧唯和她的《有狐城》抱着一種同情和期待的心情,他們期待《有狐城》可以碾壓《狐生有媚》,做出更加卓越的成績。
所以即便宣傳不足,關注度和曝光度也足夠了。
但寧唯希望可以做到更好,要麽不做,要麽就全力以赴,這是寧唯性格中無法磨滅的優點,或者說是缺點。
林墨白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三十歲的生日會,還有十年告別演唱會,這兩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答應過粉絲的。
他從來不過生日,因為這一天是養林姨長大那個老人家,林墨白稱姥姥的忌日,每年這個時候林姨都會擺案忏悔,為自己當年的年少氣盛沒能替老人養老送終而忏悔。
他的生日,姥姥的忌日,意外在一天,仿佛帶着某種宿命式的暗示,林墨白覺得自己沒道理在這一天做任何慶祝。
粉絲一直期待能給他過一個生日,他答應會在而立那年為粉絲辦一個生日會,或者說是答謝會。
他的粉絲圈內的一些大粉頭已經為此籌辦很久了。
接着是告別演唱會,十年歌唱生涯,有過感動,有過淚水,有過屈辱,也有過榮耀。
錯誤的開始,但至少要有一個完美的謝幕。
籌備這些并沒有比想象的容易,很多事情需要考慮,需要交涉,場地,嘉賓,安保,等等,如今都需要他親自做最後的把關。
事情太多,寧唯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許久沒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寒假已經開始了,父母也閑暇了下來,往常這個時候,兩個人是要趁着長假出去旅行的,可是今年大概是預感到女兒要嫁人了,都候在家裏。
寧唯咬着吸管喝着爸爸從外面帶回來的奶昔時,回答了母親一直關心的話題。
“可能會在年後結婚,他說的。”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而且都不是會玩浪漫的人,自然是直奔主題。
但終究是女人嘛,誰不想要一個浪漫的求婚,然而……寧唯太過高估林墨白的浪漫細胞了,他只跟她提了一下,問她年後辦婚禮可以嗎?她自然說好啊,具體他也沒說,她自然也沒問,這事兒她主動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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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爸爸也該和你林姨見見面,你們是怎麽商量的?還有婚禮在哪裏舉辦?中式還是西式?需要媽媽拟定宴請名單嗎?還有……”
眼看母上越說越起勁,寧唯趕緊伸了伸手,“媽媽媽,咱不急,還沒那麽快呢!”現在忙成這樣,不禁她忙,他也忙,怕是他都忘記了也說不定。
“什麽不急,年後就要結婚的話,已經夠倉促了,你知道現在舉辦一個婚禮有多麻煩,旁人有的都是提前一到三年就開始着手了,你倒好,還不急。”
寧唯唔了一聲,那也不能催他吧,搞得多恨嫁似的。
再說吧!
“對了,你沒問問,笑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她也不小了,上次小霍帶她來家裏,我也沒敢問。沒想到,小霍的女朋友竟然是笑笑,幸虧沒亂點鴛鴦譜。”母親說着,帶着深深的感嘆。
您也知道您亂點鴛鴦譜啊!寧唯腹诽了一句,旋即又猛的睜大眼,“媽,你說什麽?霍祁東和笑笑?”
“是啊,你不知道?就上次小霍來家裏沒多久,就打電話過來,說要帶女朋友來看我,沒想到帶着笑笑來了,當時我還以為他唬我呢,倆人倒是挺親密的,聽她倆說,估計也快定下了。”
寧唯瞬間就懵了,說起來,笑笑認識霍祁東,還是因為寧唯,為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霍祁東每次單獨約寧唯的時候,寧唯都會提前打個招呼,說會帶閨蜜去,霍祁東自然是沒意見,一來二去,見得多了,自然也就熟悉了,可倆人的脾性,實在是差的不止一點半點,笑笑就是個典型女漢子,可能做久了娛記,說話直來直去,爽快的很,還是個話痨,霍祁東這個人,沉穩,有魄力,除了熟識的人,近乎惜字如金,他這樣的人,如果哪天娶了個名媛淑女,寧唯估計一點也不驚訝,跟笑笑在一起,她實在想象無能。
寧唯懵逼了一會兒,立馬就出門往樓上跑,邊跑邊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忽略周圍人了,這件事過去了這麽久,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她記得上次笑笑跟她打電話還是開庭的時候,問她需不需要陪同,她說事情不難辦,就沒讓人來,之後她一直忙,接了電話和消息也是寥寥幾句,一直沒能好好和身邊人說說話。
霍祁東就更不用說了,自從上次她送他走出她家,之後就一直沒聯系。
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她想了想,一點先兆都沒發現。
敲門,蕭姨開的門。
“笑笑?出差了啊,她沒跟你說,走了一周了,說是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鬼扯,她一個娛記,哪來的差要出,頂多去蹲坑挖哪個明星的緋聞,可這事兒也不用半個月吧!
雖然這樣想,但自然不會當着阿姨的面講,回家後才去給蕭嘉意打電話。
開門見山,“笑笑,在哪呢,行啊你,跟霍祁東什麽時候勾搭上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她聲音帶着調笑,下一秒就被蕭嘉意低沉到地底下的語氣給吓到了,“唯唯,別說了。”
她頓時斂了笑。
沒問幾句就問了出來,她本來也就是藏不住事的人。
“我從見他第一面就喜歡他,這麽多年,我知道,他看不上我,我也沒有強求,那天是他先蠱惑我的,是他跟我說試試看的,可是我還是太高估自己,他不愛我,我特麽為什麽要答應他,我是豬!”
那天她在南遇街冰河時代追一個當紅小花和富二代緋聞,沒想到失手被抓,她被堵在包廂,删了照片,還被逼着喝了一杯烈酒,那個渣人富二代當着小花的面調戲她,問她有沒有被□□,沒的話出十萬替她□□,她差點一腳把他踹成豬頭,可惜人單力薄,沒能如願。
回來後自然還氣不過,想着怎麽着才能陰那渣人一把,就遇見從寧唯家出來後就一直待在車上沒走的霍祁東,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就拉着他去了冰河時代。
路上跟他提了富二代的事,他沒說話,卻撥了電話,叫了幾個兄弟去酒吧玩一玩。
蕭嘉意沒想到,他是叫人去給她出氣的。
桌子椅子亂砸在一起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趁亂果然如願把富二代踹成了豬頭,頓時覺得解氣。
然後她豪氣地請大家喝酒,一群人笑鬧,“誰欺負嫂子就是欺負東哥啊,欺負東哥就是欺負我們,不幹他丫的當我們是慫的啊!”
一群人誤會她是霍祁東的女朋友,她扭頭去看他,他卻散漫地笑着,沒解釋,只對衆人說了句,“謝了!”
然後一群人去喝酒,蕭嘉意全程坐在他的身邊陪着,他不讓她喝酒,怕她出事,“你一個女孩子家,出門別喝酒,知道嗎?”因為那一句話,她整個晚上內心都柔軟異常。
後來呢?他自然是喝醉了,幾個人從下午喝到晚上,能不醉嗎?她開着他的車送他回家,把他扔進卧室。
他喝到吐,整個人看起來快死去了一樣。
她守着他,直到天亮,他醒過來的時候,她縮在床的一角睡着了,他笑她,“你倒是膽子肥,睡在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家裏。”
她揉着眼睛,“據說喝醉酒的男人根本硬不起來,我怕什麽?我深切懷疑酒後亂性是不是行兇的一種掩飾。”
他笑了笑,去洗漱,她困頓着,半眯着眼也摸去衛生間洗漱。
這下他真的正了臉色,“別在我眼前晃,把衣服換了。”他晚上吐了她一身,她只能把衣服脫了,找了一件他的襯衣穿上,這會兒聽着他帶着厲色的語氣,頓時沉了臉,“沒見過你這麽不識好歹的人。”她接着刷牙,含糊不清地說着,“放心,等會兒我幫您洗,或者你也可以扔了,您老人家應該不差一件襯衣的錢。”
她聽見他深吸氣的聲音,等刷完牙,他忽然把她抵在洗手臺上,“你知道喝醉酒的男人硬不起來,那你知不知道晨起的男人最禽獸?”
她吞了口唾沫,搖頭,愣愣地說,“不知道。”
然後她推了他一把,“別說你對着我有反應了,我會懷疑你是不是暗戀我的。”
她的玩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連她自己都覺得尴尬,打算看看陽臺上她的衣服幹的話就換換走了,他卻沒松手,反而壓她更緊,她感覺到他某處的堅硬,才知道他并不是開玩笑,他把她扯進懷裏,忽然說了句,“我們在一起試試看吧!”
她盯着他的眼,很久很久,然後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好啊!”
後來他帶她去看電影,帶她去約會吃飯,帶她去寧姨家,帶她去做各種情侶會做的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被這種假象迷惑,以為他是真的愛上了她,主動獻了身,上了床。
卻在某一天,開他手機的時候,忽然發現,他用的密碼是寧唯的陰歷生日,相冊裏僅有的幾張圖片,還是和寧唯的合照。
那種瞬間跌入地獄的感覺,大抵就是那樣吧!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自欺欺人的瘋子,她想無理取鬧的和他吵,最後卻無力的發現,有些事是不必問的,就算他告訴她他還愛着寧唯,她又能怎麽辦?
這些事,她永遠不會告訴寧唯,她只是跟寧唯說,“我愛他,他不愛我,勉強在一起只是互相折磨,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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