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選肖落

“那真是謝謝你了。”蘇南笑着對他說道：”不過…你們怎麽會找到這個小鎮呢？”

說起這個程以哲就有話說了：”那個姓錢的王八蛋回來，跟大夥說你們被喪屍吃了，聽到蘇南你死掉的消息當場就有好幾個女人暈過去，之後那個叫肖老大的人過來，姓錢的話還沒說完，直接一槍崩了他的膝蓋，說他死上一百次蘇南都不可能會死，然後逼着他說出了實情。姓肖的，也的确是個狠角色，差點當場就斃了他，幸好黃玲及時趕到阻止。後來我們趕到加油站，兵分三路尋找你們，我和景麒學長走的公路這一段，沒多久就看到這裏有個城鎮，猜想你們可能會在裏面，準備好好找找，幸虧景麒學長眼神好，發現了你們的蹤跡，不然這麽大個城，要找兩個人還真是夠嗆的…”

程以哲的話匣子打開噠噠噠噠跟機關-槍似的關不上。

蘇南也簡單地講述了自己和秦暖的遭遇，有驚無險，她講述平淡，卻是聽得景麒心驚，他擡眸，關切地看着蘇南。

邊上李祥通過對講機向另外兩路彙報了情況，說蘇南她們已經找到了，沒有什麽大礙，可以收兵回程了。

李祥走過來把對講機遞給了蘇南：”肖老大有話跟你講。”

蘇南接過：”肖老大，我是蘇南。”

“你怎麽樣？”肖落說得很快，語氣有些急。

“我和秦暖都沒事，沒受傷。”蘇南回答。

稍稍放心了，肖落語氣松了松：”那就好。”肖落那邊的對講機裏傳出了男人們的意味深長的笑聲。

“那…回見。”肖落連忙結束了對話，省得周圍這家夥鬧得不消停。

“嗯，回見。”蘇南将對講機遞給了李祥，李祥順道補了一句：”肖老大是最擔心你的，急得都要殺人了，誰都不敢去惹他。”

“噢…他真好心。”蘇南假裝聽不懂李祥的話。

景麒臉沉着，剛剛豎起耳朵聽肖落和蘇南的對話，別人的關心順口就來，他的喉嚨裏卻跟堵着棉花似的，什麽都說不出來。然後又聽到李祥的話，有點着急，誰說姓肖的才是最擔心的人，他景麒難道不擔心？

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思緒萬千，突然又覺得，怎麽會糾結這些事情，莫名其妙。又看了看蘇南，只要她沒事就好。

路上秦暖靠在蘇南的肩膀上睡覺，蘇南也眯着眼睛，沒多久就睡着了，不自覺腦袋偏到身邊景麒的肩膀上，景麒渾身一僵，完全不知所措了，左邊肩膀上的重量完全打破了他身體的平衡以及腎上腺素分泌的平衡，景麒臉紅了，幸虧夜色籠罩，大夥都在打瞌睡，沒人注意到他的異常，景麒下意識地往蘇南這邊挪了挪，讓她靠得更舒服。

回了牧場已經是早上了，牧場裏的人都已經起床出來做工幹活了，看到蘇南的車回來，他們跟她熱情地揮手打招呼。

肖落的車比她們回來得更早一點，停靠在路邊。

蘇南從車上下來，肖落連忙朝着她走過來，上下打量着她，蘇南身上全是幹掉的血跡，不過不是她的，而是喪屍的血濺到她身上，由此也可以推測當時情況何等的險惡，肖落臉色很難看，想殺人。

“肖老大，謝謝你啦。”秦暖走過來微笑地跟肖落打招呼：”要不是你的堅持，說不定我們還回不來呢。”

肖落笑了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蘇南有十條命，比貓還多一條，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承你吉言。”蘇南也對他笑說道：”好累啊，我要回去睡覺了，你們也辛苦了，總之大恩不言謝，我蘇南記在心裏面，以後有需要必當竭力相報。”她很漢子地捶了錘肖落的肩膀，然後攬着秦暖，一起朝着自家小屋走去，給大夥留下一個潇灑挺拔的背影，秦暖靠在蘇南身邊，小鳥依人。

周圍的女人尖叫着，用眼神嫉妒秦暖。

一衆男人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同情地看了看肖落…

蘇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臨近黃昏。

很久沒有在白天蒙頭睡大覺了，牧場慢節奏的閑适生活的确很容易讓人忘卻掉危機四伏的末世。

蘇南醒過來的時候，去房間找秦暖，秦暖早已經起床了，後院似乎有人說話，蘇南循着聲音找過去，看到秦暖坐在後院的木質廊臺上，她的身邊坐着一個男人，清清秀秀的樣子，正跟秦暖說話來着。

蘇南認得這男人，他是肖落的一個手下，名叫顧年，蘇南看過他近身擊殺喪屍，身手很不錯。

“你們倆，在聊天呢？”蘇南走過去問道。

“肖老大讓我給你們送點治療外傷的雲南白藥過來。”顧年指了指木質小桌上放着的藥瓶。

“替我謝謝肖老大，他有心了。”蘇南走到秦暖身邊坐下，然後拿起藥膏，用食指摳了一點藥膏揉在秦暖臉上的擦傷上。

顧年看着蘇南給秦暖擦藥的樣子，臉有些紅：”那個…你們聊，我就先回去了。”

“那我送送你。”蘇南起身，顧年連忙道：”不用不用。”說完繞過屋子從花園走了出去。

秦暖拿過藥膏，自己給自己的手臂上塗抹，笑着對蘇南說道：”拿我當槍靶子使呢？”

“聽不懂。”蘇南說着重新坐下來，給自己手臂和大腿上藥。

“我真是夠有壓力的。”秦暖一眼就看出了蘇南在人前跟她親密接觸的用意，是作給肖落看的：”萬一哪天肖老大趁我睡着，給我來這麽一槍，我多冤啊。”

“放心，他敢給你一槍，我就把他脖子擰下來。”蘇南一本正經說道：”肖落跟我是普通朋友，比起牧場其他人，稍稍熟一些而已。”有一次在東部的河谷地遭遇喪屍突襲，肖落和隊友走散了，蘇南剛好騎摩托出來搜集物資，經過那裏，和他一起突圍喪屍，也就那一次，蘇南帶他回家，單獨相處了一晚上，之後幾次見面，也都是有很多人在場，她和肖落真的沒機會發生什麽。

“好吧，那我就當你不是做戲，是真的愛我。”秦暖開玩笑地說道：”反正你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了。”

“你是不是怪我，擋你桃花啊？”蘇南決定反擊秦暖：”這兩周，牧場好多男人跟你獻殷勤吧，剛剛那個顧年，我來之前你們聊了多久？”

“你個小丫頭，還來打趣我是吧。”秦暖戳了戳蘇南的腦袋：”我是結過婚的女人，對這些事，沒那麽感興趣，談情說愛…可不是末世的風格。”

“唔…我知道，一言不合就上-床，才是末世的節奏。”蘇南開玩笑地說道，她看了很多末世題材的美劇，深有感觸。

聊到這種臉紅心跳的話題，秦暖倒是很來勁，偷偷一笑，對蘇南說道：”問你個問題，假如…只是說假如…讓你在肖落和景麒兩個男人中選一個上-床，你會選誰？”

蘇南老臉一紅…這種問題…

“不可能發生的事，拒絕回答。”

“哎呀，說嘛說嘛，就當咱們閨蜜之間的小秘密，而且又不是真的，只是假如啦！”秦暖拉着蘇南的手纏着她說。

蘇南皺着眉頭，真的一點都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過看着秦暖期待而又八卦的目光，于是她随口說道：”肖落，行了吧。”

景麒頭重腳輕地從蘇南的院子裏走出來，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是有意偷聽，他是來給蘇南送藥的，屋子裏沒人，後花園有說話的聲音，他循聲走去，剛好就聽到秦暖問蘇南，要在他和肖落中選一個…

景麒整張臉紅到了脖子根，他本來想轉身就跑的，可是腳卻像生了根似的，迫切地想要聽到蘇南的回答。

然後她說，選擇肖落…

景麒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雷給擊了一下，眼睛都冒星星了，他逃命似的從蘇南的院子裏沖了出來，穿過馬路跑回自己的房屋，沒注意，将剛剛出門的程以哲給直接撞翻在地，程以哲仰趴在地，不解地看着面紅耳赤的景麒：”景麒學長，你的臉怎麽這麽紅啊，是不是生病了？”程以哲站起身想去摸一摸景麒的額頭，景麒連忙側身躲過，沉着臉直接上樓，砰地關上了房間門。

“诶？肖落啊？我還以為你會選景麒學長呢！”秦暖大聲地叫道，顯然非常吃驚：”為什麽不選景麒啊？？”

“我為什麽要選景麒啊？”蘇南反問。

“那你為什麽要選肖落？”秦暖不解。

“因為我拿不下景麒呀，你不知道當初他在我們學校有多受歡迎，可沒有一個女孩攻下他，我才不要自取其辱嘞！”蘇南迎着太陽伸了一個懶腰。

“我只是讓你選，又沒真讓你上…”秦暖別嘴：”難道你就這麽有自信，能拿下肖落？”

“沒有，不過比起景麒，他的難度系數要小一點。”蘇南笑說，肖落那家夥身上有一股痞氣，估摸着就算現在蘇南跑過去跟他說要那啥啥，他肯定卻之不恭…景麒就完全不一樣了，一身高冷矜貴的…

“那…如果難度系數同等的情況下，你會選誰？”秦暖不依不饒地問。

“還真較上勁兒了是不是。”蘇南戳了戳秦暖的腦袋：”你就那麽想聽我說選景麒嗎，真是夠了…這個問題就此打住啊，別提了，要是被人聽到，我這張老臉可沒地兒擱。”

就在這時候，程以哲從前院繞過來：”你們在說景麒學長什麽壞話呢，咒得人家都發起燒來了。”

蘇南連忙瞪了秦暖一眼，示意她打住話頭。

“沒呢，秦暖說景麒學長功夫不錯，想跟他請教來着。”蘇南說道：”诶？他怎麽發燒了？”

“不知道，剛剛跟我撞了一下，臉紅仆仆，失魂落魄的。”程以哲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