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玩到下午的時候咖啡館老板貢獻出了老板娘自釀的葡萄酒,味道比調味酒還甜,但也更醇厚些。金多寶只覺得像是加了很多糖的果汁,忍不住多喝了一些,沒想到喝的時候沒事,半個小時以後就頭暈腦脹的看人重影了。
自釀酒後勁太足,場館裏好些人都喝暈了,還好住的酒店就在附近,讀者們三五成群的一起回去也沒什麽大礙。
沈松原自己喝了酒沒法開車,打電話叫秘書來接,看看坐在高腳凳上犯迷糊的金多寶,過去拍了拍她肩,“順路,捎你回去吧?”
金多寶下地試着走了兩步路,有些腳軟,鞠了個接近九十度的躬致謝,“麻煩您了!”
沈松原看她那樣子覺得好笑,等了一會兒等到秘書來了,讓女秘書攙着她坐在了副駕上,自己則拉開後車門坐進去,“小江,周末還讓你加班,辛苦了。”
江秘書遞了瓶醒酒藥丸給後座,“沈總,需要麽?”
“不必,喝的不多。”沈松原擺手,告訴她先去大,又補充了句,“給她系上安全帶。”
金多寶昏昏沉沉的看着車窗外的風景漸漸熟悉,太陽也越落越低,然後就接到了邱天的電話。
“什麽時候下班?”
“正往回走。”金多寶忽然想起上次邱天看見沈總送自己回來的時候貌似不太高興,一個激靈清醒了好幾分,對開車的江秘書說,“您把我放在北門就行。”
說完想起來還接着電話呢,趕緊又知會邱天,“馬上就回去了。”
“嗯。”邱天應了一聲,挂斷電話就往北門走。
差不多他剛走到北門,就看見金多寶從一輛商務車上下來,就是不久前才看過的那輛車。心裏頭有些惱火,手插在運動褲兜裏站着等她,在她開開心心的跑過來時讓開些位置,不高興的問,“誰送你回來的?”
“同事。”金多寶說完覺得不夠準确,“大老板!”
她的補充讓邱天臉又臭了幾分,“男的?”
金多寶敏感的察覺到邱天在不高興,不回答,往他懷裏撲,被邱天一手按在腦門上推開,“嚴肅點,先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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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上的大手溫溫的,金多寶歪頭拿臉蹭了蹭他的手掌,弱弱的答,“哦。”
“不要撒嬌,站好了。”邱天把手收回去,很認真的口吻,“你知道錯了麽?”
金多寶站正,迷茫的看他,眼睛水潤潤的。
邱天終于在凜冽的寒風裏聞到些溫熱的氣息,“你還喝酒了?”
金多寶兩手交握,似乎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又想往邱天懷裏撲,然後再次無情的被邱天推腦門推開。
“你一個女生,自己在外面怎麽能喝酒呢?就算喝了,為什麽不打電話讓我去接你?”邱天耐着性子和她講道理,“讓別的男人送你回來,還是喝醉的情況下,萬一他對你做什麽不好的事呢?”
金多寶腦袋又熱又脹,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覺,站在門口被風吹的難受,邱天還一直在訓她。她委屈的第三次向邱天懷裏發起進攻,這次邱天沒推開她,只繃着臉問她,“你知道錯了麽?”
金多寶仰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下,“知道了。”
“……”他在很認真的講道理,她這麽賣萌他還怎麽板着臉?
金多寶親完了看他沒反應,豎着食指一板一眼的說,“今日份的親親。”
邱天徹底沒脾氣,還是等她酒醒了再和她說吧。
感覺到他心情好點了,金多寶也跟着放松,擡腳朝着他嘴湊過去,覺得他嘴唇發幹順便舔了一下,親了一下就撤,依舊是伸着食指朝天,“明日份的親親。”
算了算了,邱天想,她這麽可愛誰忍心說她啊。
往回走的時候金多寶開始打晃,偏偏還急匆匆的想回去睡覺,就跟走鋼絲似的看的人提心吊膽的。邱天拉住她,走到她前邊半蹲下,“我背着你吧。”
雖然天色漸晚,但是校園裏來來往往的有不少吃飯、上課的學生,擱在平時金多寶打死不會讓他背,現在有些迷糊,看見邱天的背就跟個小猴子似的嗖嗖的爬上去了,胳膊圈着他的脖子,配合的拿腿夾着他腰。
邱天盡量走些人少的小道,依舊擋不住路邊人的打量視線。
“我重不重?”金多寶趴在他肩上問。
“不重。”
“嘻嘻。”金多寶自得的笑,“你也不重。”
這算誇獎麽,邱天無奈的回,“謝謝。”
“不謝謝~”金多寶很有禮貌的結束了這段對話。
走平地還行,爬六樓還是挺累的,邱天上到四樓時就有些氣喘,把人直接放在地上,“自己走。”
金多寶從後面抱住邱天的腰,不肯動彈,耍賴似的還要背。
“背不動了。”邱天擦了把額頭上的汗,不想理她。
她就像他的小尾巴似的,他往上走,她也能跟着上樓,只是基本靠他拖着。
邱天從來也沒覺得金多寶這麽纏人,氣她喝酒,又有點喜歡被她依賴的感覺,低頭在她嘴上用力的咬了了一口,然後認命的蹲下又把她給背上了樓。
她回來的比平時早,小雲還沒下班,他在她包裏掏了一陣子掏出來一串鑰匙,比劃着一道道試過去,開了三道鎖才把金多寶給帶進家門。
回了家金多寶倒是能走路了,小跑着進了自己屋撲到床上,然後連蹬帶拽的把外套脫了,拉過被子就要睡覺。
邱天站在她卧室門口看着她,身上被折騰出一身熱氣,又不能跟她理論,倒了杯溫水過去喊她喝完,又幫她把外面的褲子脫了,看着她那條蘋果綠的秋褲莫名想笑,掀開一點點毛衣,看到球=秋衣也是同款的蘋果綠,徹底笑出來。
他把人給擡起來,一手扶着背一手幫她把毛衣脫了,然後讓她穿着那套蘋果綠躺好,蓋上被子拉上窗簾。伸手捏住她腮,把她的嘴捏成個小雞嘴的模樣,心情舒暢了幾分,吹着口哨關門回自己家了。
第二天天剛亮,金多寶就被手機吵醒,先是以為上班起床的鬧鐘響了,反應了一會兒今天好像是周末,于是躺下繼續睡。
可手機堅持不懈的震動着,讓她不得不拿起來看兩眼,這才發現是邱天給她打電話。
“喂……”金多寶沒精神的接起來,嗓子有些幹疼。
“起床。”邱天的聲音清朗,顯然已經起了很久了。
“周末啊……我要睡覺……”她煩躁的換了另一邊耳朵接聽,“讓我睡覺……我好累……”
“就是因為不運動才容易累,快起床。”邱天不容拒絕的說道,“半個小時下樓,我在樓下等你。”
“你等着吧,我不下……”金多寶負隅頑抗,冷哼一聲挂斷了電話,繼續睡覺。
然後五分鐘以後抓着頭發郁悶的低叫了一聲,掀開被子開始穿衣服。她一面洗漱,意識慢慢回籠,記起來昨天發生的一些事情,記得不太完整,但還能想起來是邱天背她回來的。
好像他背不動了,她還死皮賴臉的非要他背來着?
“咳咳。”被牙膏沫嗆到,金多寶關于昨天的事情想起得越多越羞愧,以後再也不能喝酒了!太丢人了!
下了樓才知道邱天真的是領她出來運動,還不是簡單的跑步,是和一堆學生參加定向越野,負責組織學生的老師……就是邱天他爸。
邱天看着裹得厚厚的金多寶,把比賽的地圖和打卡簽給她,“吃早飯沒?”
“沒。”金多寶好奇的看着手裏的東西,搖頭。
邱天背着個簡易的背包,解開拿出包壓縮餅幹和熱水瓶給她,“少吃兩口墊墊。”
她順從的只吃了兩口,又用他的水瓶喝了水,休息了一會兒就和他一起伸胳膊伸腿的熱身。
因為要保證學生們的安全,定向越野的活動區域就在學校裏面,連指南針都不需要,繞着學校的各個樓跑圈加打卡而已。
邱天和金多寶跑在隊伍的最後,金多寶的進食時間才半個小時,邱天不讓她跑快,兩人很快就和隊伍落開一大段距離。
“你還記得你昨天對我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麽?”他忽然扭頭看她,語氣淡漠。
“啊?”金多寶想了想,篤定的答,“喝斷片了,不記得了。”
“啧啧——”邱天咋舌,“昨天不讓我回家,非讓我陪你睡覺,還咬着我嘴不放開,你都忘了?”
金多寶仔細想了下,完全沒印象,不确定的問他,“騙人的吧?”
“嗯,騙人的。”邱天嘴一咧,誠懇的承認。
“喂!”金多寶氣急敗壞的追過去要捶他,他快跑兩步,拉開距離後倒退着跑着,看着她氣她,“打不着~打不着~”
金多寶使出當年體側跑八百米的力氣去追他,卻見他忽然停下,拿着兩人的卡簽塞進樹杈上的标注箱裏,念念有詞道,“滴——小短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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