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接吻
演奏會結束的時候是9點半。
人群散場,鐘亭留下來和這位合作者聊了幾句。兩個人這次見面比第一次熟稔很多,男人謙遜地接受了她的贊美。不一會兒,有人來催他去吃宵夜,他約她一起,鐘亭婉拒了。
出來時人已差不多走光,校園裏車很少,周遭十分安靜。平坦的馬路上迎面走來一對手牽手的學生情侶,兩個人細長的影子被路燈投在柏油路上,有些單純,又有些青澀。
查看了下剛剛設置成靜音的手機,鐘亭走向停車場。
從大學城一路開往市區,燈光跟着一點點多起來。
在市區等紅燈時鐘亭瞄了眼窗外。只見夜色溫柔,對接一塊粉藍色相間的霓虹靜靜亮在半空,綠燈亮,她調轉車頭。
推開店門,立即有服務員迎上來把她往裏帶。
裏面有個小舞臺,一支三人的外國樂隊正在駐唱。抽煙的人多,煙霧氤氲在燈光下,夾雜着一些低低的笑聲和說話聲。氛圍慵懶暧昧。
裏面坐滿了,鐘亭被領坐到吧臺邊。
點完單脫下風衣,手臂搭在大理石的臺面上,她扭身看舞臺上的樂隊。
一個黑人站在中間唱着英文歌,表情投入。
她調過頭喝酒。
“一個人來玩?”
一杯酒快喝完時,旁邊傳來一道陌生聲音。她轉過臉。
搭讪的男人個子不算高,長相還算英俊,盯着她笑了下,在她旁邊坐下來。
“看你有點面熟,是不是常來的?”
鐘亭回過臉,微微揚起了點唇角。
男人看她不說話,但也不拒絕,朝酒保招手,要了兩杯紅酒。
酒上來後,他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嘗嘗他們家這款紅酒,比較适合女孩子。”
酒在高腳杯裏被燈光照得很亮,很美。
男人靜待了會兒,看見女人的手順着目光伸過去,端起來輕抿了一口。
沒想到這麽容易,心裏微微得意,他笑,“是不是還不錯?”
鐘亭笑笑,“還可以。”
“看來美女的要求比較高啊。”
他一語雙關,語氣裏透出一點點暧昧。
男人是這家店的常客,臉皮厚、話題多。她稍微笑一下,他就更進一步。她沒什麽反應,他就換個話題。過了會兒,就在他以為一切進展順利時,身邊人喝了一口酒,忽然起身拿起包包。
他跟着站起來,有點詫異的:“不玩了?才來多久,再坐坐吧。要不找個其他地方……”
鐘亭穿上外套向外走,沒再多看他一眼,“謝謝你的酒。”
她回到車上。窗開着,夜風就這麽一陣陣吹進來。慵懶無力地躺在座椅上發了會兒呆,她摸出手機,按亮屏幕。
漫無目的地翻動了一圈通訊錄,拇指停留在一個號碼上。
屏幕上靜止的熒光淡淡照亮她的臉。
……
手機在震。何志斌看一眼,繼續摸牌。今晚他的手氣特別好,一家贏三家,已經連了三四牌莊。
手機還在震,桌上的人也發現了,沒有多問。他們這樣的生意人,躲電話是常事。
坐在何志斌旁邊的女孩子一直在幫他整理作為籌碼的撲克牌,贏太多,厚厚一沓,她全按大小整理好,整整齊齊地放在一邊,看家當一樣。
手機自動挂斷後,她忍不住朝他看一眼。
何志斌把摸到的一張牌往桌上一摔,夾着煙的手推倒面前的一串,“自摸。”
“我操,絕張也能給你撈到,今天你真是騷得沒數了……”對面的劉明堂炸起來。
老萬安撫着他,“小明,我們不要急,我們就讓他把這陣邪風吹過去。”
何志斌沒說什麽,笑着彈煙灰,在新起一牌的間隙拿起電話回撥。
等了三聲後,通了。
鐘亭聽見背景裏有些嘈雜的嬉笑聲。
“打我電話了?”男人問。
她“嗯”了一聲。
旁邊有車啓動,大燈陡然亮起,照亮了一片黑暗。
“剛剛打着牌,沒聽見。”他問,“找我有事?”
鐘亭想了想,聲音靜靜的,“喝了點酒,本來想問你方不方便過來接一下。打牌就算了。”
那頭靜了一下,問,“你現在人在哪?”
“人民路。”
理好手裏的牌,煙已經抽到底,他在煙缸裏按熄掉,“要不跟我過來一起玩會兒?”
鐘亭沒說話,他幫她做好決定,“有點遠,你坐車裏等我半小時。”
桌上人聽見他的話都朝他看了看,不知道那頭是誰。
老萬看他挂了電話,問,“接誰啊?”
何志斌站起來,“你叫小六過來幫我頂幾牌,我到市區接個人。”
“誰啊?這麽大譜子……”
何志斌沒說什麽,拿起手機和外套就走了。
差不多45分鐘後,他找到了鐘亭。
見面後兩個人都沒說什麽,車在路上開得很快,何志斌身上酒氣很重。
“不知道你也喝酒了,怎麽電話裏不說。”鐘亭說。
“你不是想見我麽。”
鐘亭直視着前方,沒再說話。
到了地方她才知道,這裏确實很遠。停好車,她跟着何志斌走入飯店。
屋裏的男男女女正在打牌談笑,看見他們進來,一張張陌生面孔全都看過來。鐘亭掃了一圈,也不是全不認識,有兩三個好像是上次見過。
最先起哄的自然是劉明堂,“哎呦,我說志斌接誰去了,還跟我們賣關子。鐘大美女,還記不記得我了?”
鐘亭笑了下,“怎麽會不記得,小明。”
一聽她叫起劉明堂外號,沒見過鐘亭的都開始賴着臉皮嚷了,“不得了,我們小明哥哥都認識。美女怎麽稱呼,何老板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認識一下,這個是鐘亭。”
他看看鐘亭,“這幾個你看看就行了,不用認識。”
幾個男人一聽,立馬都開始笑罵。
替他打牌的小六要站起來讓位子,何志斌帶着鐘亭往後面的隔間去,“你先玩着,我給她倒杯茶解解酒。”
包間後面有個小隔間,裏面有沙發和電視,供人玩累後休息用。
整晚坐在何志斌旁邊的女孩子轉過臉,看着他們走進去。門阖上的時候,女孩子臉明顯就挂下來了,桌上也沒有在意她,反都略帶笑意地往那小隔間看。
“倒杯茶解解酒……”
“誰喝多了?”
“你他媽看不出來?”
“你看出來了?”
低聲說了幾句,一屋子人精極有默契地靜了兩秒,直到有人別有意味地說了句,“這方面,我也就佩服個何老板。”
幾個男人目光一撞,全都再次嗤嗤笑,嘴裏不幹不淨地說了幾句,接着打牌了。
小隔間裏,鐘亭坐在沙發上。
何志斌背對着她,在茶櫃邊翻出一次性紙杯,拎起小水壺倒了杯水。
水遞給她,“當心燙。”
她接過來。
确實有點燙,她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才發現他還站在她面前,有些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她迎上他的視線。
外間很鬧,裏面被襯得很靜。空氣像是滞住了,全部凝在一起。
雙手輕握着紙杯,鐘亭微仰着臉。因他身體的遮擋,她的臉上有一片很柔和的陰影。感覺到氛圍在這種安靜裏發生了不可控的隐秘變化,數秒後,她從沙發上起來,走到窗邊。
夜已經很深了,窗外只剩一兩盞燈火。
再一次把紙杯送向唇邊時,後背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她知道,是何志斌站到了身後。
“今晚贏錢了沒有?”鐘亭淡淡問。
“贏了,還不少。”
“那我過來不就影響你了?”
“影響我哪方面?”他輕聲反問。
鐘亭的心跳了一下,“走吧,出去看你打牌。”
要轉身,肩頭卻被一只手按住,力量沉沉,将她定在原地。
淡淡酒氣在他們之間流竄,鐘亭的身體僵硬在那兒,心撲通撲通地跳動。
一道陌生氣息漾過耳廓,背後的男人低聲說:“換個方式吧。”
發燙的氣息随着話音一起降下,伴着若有似無的觸碰,輕擦過她的頸間。肩膀抖了一下,鐘亭偏頭閃躲。何志斌捏住她下颚,直接低頭吻住她的唇。
沒有強烈的反抗,當然,也沒有回應。他把她手裏捏了變形的紙杯放上窗臺,扳轉過她的肩,吻着她,用身體将她壓向牆壁。
紙杯依舊沒放好,從窗沿跌下,打翻的水濕了地板,蜿蜒流淌在他們腳下。
唇是幹燥的,舌是濕潤的,睫毛顫動,鐘亭閉上眼。身體随着本能一點點添加柔軟,一點點散出迷人的氣味。聽從欲望差遣,她擡起手,慢慢勾住他的脖子,手掌隔着襯衫輕撫他的背,像是要識別出每一塊肌肉的形狀。
意識與理性轟然消失,禁忌與刺激放大快感。人生茫茫虛無,快樂最真實。
這個吻的開頭強而有力,得到回應,何志斌很快收住力度,溫柔纏綿。
男人與女人糾纏在一起,窗外的風飒飒吹着,玻璃嗡嗡鳴響。隔着一層門板,外面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抖地爆發出一陣狂笑。何志斌的手忽然從她領口伸進去,心口一陣狂跳,她拉開他。
他輕輕笑,再次吻住她。片刻後唇又移動至她耳邊,粗喘着,用帶着繭的手掌撫摸她細長的脖子。
“去我家?”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