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號一更

“天吶,明瑜,你這樣說我,我可太冤了。”沈豫北有些無奈,他拉了阮明瑜的手,“我可以讓你随便查。”

他這樣說,阮明瑜反倒不好意思了起來,“對不起,我想太多。”

沈豫北輕輕笑道,“沒事。”

阮明瑜這樣質疑他,他非但沒覺得生氣,反倒有些竊喜,既然她問,那就是在意了。

從咖啡店出來,阮明瑜買的那些大包小裹都被沈豫北拎在了手裏,張忠開來的車就停在外面,見沈豫北左右手都拎了大包小裹,反觀阮明瑜,手裏就拎了她的小挎包,踩着高跟鞋嗒嗒走在前面。有一瞬間,張忠想到了皇後和她的太監...

太監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張忠趕緊打亂,要是給沈豫北知道,能分分鐘打斷他的狗腿。

張忠趕忙從車上下來,接過禮盒放進後備箱,沈豫北拉開車門讓阮明瑜先上車。

“張忠,開扒皮帖的人查到是誰了嗎?”沈豫北沒上去。

張忠忙道,“有了眉目,很大可能是楊心怡助理幹的。”

沈豫北臉色沉了下來,對張忠道,“把楊心怡這個月參加群啪的照片發出去。”

既然她自甘堕落,他也不用再手下留情了。

這麽狠?楊心怡可是向來以玉女形象示人的,一旦發出去,玉女變成欲.女,楊心怡在娛樂圈也就算到了頭,再撲騰估計都不會有人買賬。

見張忠露出猶豫之色,沈豫北看了他一眼,“怎麽,你很心疼她?”

“我的天...”張忠倒抽了口氣,這頂帽子扣的可太重,立馬道,“回頭我就去辦。”

沈豫北滿意的嗯了一聲,上車前又道,“還有她那助理,你想個辦法,讓她在這行混不下去。”

說完,沈豫北開門上了車,徒留張忠站在原處,擡眼皮望望天,他老板隐隐有往昏君不顧一切寵妃子的架勢發展,可憐他張忠現在連個女朋友都還沒時間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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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叔和鐘嬸在端午前兩天從老家趕回來,帶了不少老家土特産,阮明瑜從籃子裏拿了一個煮熟的紅雞蛋,“鐘嬸,你孫子滿月的雞蛋啊?”

鐘嬸笑眯眯道,“老家土雞生的蛋,老母雞都是散養的,生出的雞蛋可比現在市場上賣的好太多,我還帶了些生的回來,老母雞也帶了一只,等會我殺了,晚上炖湯喝。”

阮明瑜笑眯眯的嗯了一聲,“等會做飯我來幫你。”

現在人為了省事,小孩滿月都不再染紅雞蛋了,送的回禮也是五花八門,阮明瑜好久沒吃過,剝開一個嘗嘗,又拿了一個上樓,沈豫北在他藏書館裏看書。

阮明瑜注意到了,沈豫北應該是個比較宅的男人,除非定期的戶外運動,他很少出門去應酬,更不會自己去夜店泡吧之類,當然,也跟他身體有很大關系。

阮明瑜輕手輕腳上了三樓藏書館門口,敲敲門,聽見裏面人讓進了她才進去。

沈豫北臉上還挂了一副眼鏡,穿着米白色的居家服,手裏拿了本書,乍一看還真有幾分知識分子的派頭。

阮明瑜手裏攥着紅雞蛋,笑眯眯的走到他跟前,發現他在看建築方面的書籍。

“貝德月建築合集。”

沈豫北拍拍他旁邊的位置,讓阮明瑜坐下,“他們夫婦兩在雲霧山那邊項目啓動後會回國,我總得惡補點知識裝一裝。”

“那你繼續惡補。”阮明瑜笑道,“我剝個紅雞蛋給你吃。”

沈豫北有點嫌棄,“說實話,我不大喜歡吃水煮蛋,而且你看看你手上,染了多少色素。”

阮明瑜一看,還真是滿掌心都是紅色,四下找了找,總算看到抽紙,擦了擦手道,“鐘嬸外孫的喜蛋,多少吃一個嘛,不髒,農村都是這樣吃的。”

說話間,阮明瑜把紅雞蛋敲開,剝了殼,分給沈豫北一半,“吶,吃點。”

沈豫北直接就着她的手吃了下去,點了點頭,“味道還不錯。”

阮明瑜把另一半塞進自己嘴裏,拍了拍手道,“好了,你繼續看書,我不打擾你了。”

她剛要走,被沈豫北一把拉住,又一屁股跌坐在了沙發上,“下去又沒事幹,坐着。”

歐式米色的長沙發上,阮明瑜被迫靠在沙發裏,她大腿被沈豫北當成了枕頭,沙發不夠長,他的腿要蜷縮一下才能放得下。

“側躺看書對眼睛不好。”阮明瑜感覺自己手都沒處擱了。

沈豫北唔了一聲,“偶爾一次沒事。”

阮明瑜胳膊擡得發酸,僵了片刻,把手放在了沈豫北身上,還摸了摸他的頭,無聊之際,阮明瑜的視線對上了沈豫北的耳朵,扯開看了看,“我天,豫北你耳朵裏好多耳屎。”

原本一室的溫馨驟然冷下來,沈豫北身體僵硬,好大一會兒才篤定道,“不可能。”

阮明瑜想翻白眼,“難不成還是我眼睛瞎啊,明明就這麽多,你平時一定都不掏耳屎。”

耳屎這麽惡心的東西,沈總怎麽會去天天掏呢?事實上,沈總從記事起就沒掏過自己的耳朵,因為在他看來,耳朵是個非常脆弱的地方,他既不放心別人,又不會自己去挖,再潔癖如沈總,也想不到他耳朵裏會裝了這麽耳屎。

阮明瑜把他頭挪開,起身去找耳勺,“你等着,我給你掏掏。”

沈豫北還沒來得及開口,阮明瑜已經下樓去拿耳勺了,很快她就從鐘嬸那裏借了一個,重新坐到沙發上,拍拍自己大腿,興致沖沖道,“快躺下,我保證給你掏的幹幹淨淨。”

阮明瑜喜歡給人掏耳朵,尤其還是耳屎多的那種,看自己掏出來的戰果就會有很強烈的滿足感,以前她就經常給她師父師娘掏耳朵。

沈豫北不大情願,冷下了臉,“你行不行,你是學醫的,應該知道耳朵裏面有一層鼓膜,要是不小心戳破,我可就聾了。”

阮明瑜拉他的袖子,“廢話這麽多,快躺下。”

沈豫北思考了片刻,“好吧。”

阮明瑜這才笑道,“我給你掏多好,總比有天別人冷不丁看到你耳朵,哇塞,每天穿得光鮮亮麗的沈總,居然一耳朵的耳屎哎...”

“閉嘴。”沈豫北受不了這樣的奚落。

阮明瑜真的閉嘴了,也怕把沈總給惹毛了。

對着光,阮明瑜先挖了一顆大的出來,并且在沈豫北眼前轉了一圈,“看吧,我沒騙你。”

沈豫北只看了一眼就撇開了眼,立馬道,“快扔掉。”

阮明瑜忍着笑,把那坨耳屎扔到了垃圾桶裏,其實她特別想抹在沈豫北衣袖上,把他的耳屎排隊成一排,這樣掏完之後才有成就感,不過她不敢,估計沈豫北會分分鐘要收拾她。

阮明瑜連着挖了幾顆大的,然後仔細看了看,拍拍他的腦袋,“好了,換另一邊。”

沈豫北道,“再看看,挖幹淨點。”

阮明瑜又看了一眼,還真看到一顆隐藏起來的家夥,又給挖了出來,然後才讓他換另一邊。

等阮明瑜挖完他的,沈豫北轟得一下坐了起來,扯着阮明瑜的耳朵道,“快躺下,我給你挖。”

阮明瑜還真好久沒挖了,乖順的躺了下來,沈豫北第一次給人挖耳朵,下手沒輕沒重,差點沒把她鼓膜給穿了,阮明瑜疼得生氣了,捂着耳朵孔瞪他。

壞情緒是一連串的,然後阮明瑜又想起來他前女友的事,把自己手機扔給他,“你看看你前女友給我發了多少短信,惡不惡心啊。”

連什麽□□過程都給寫了出來,雖然阮明瑜沒看過什麽□□,但她好歹是經人事的女人了,略想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本來阮明瑜一再說服自己,誰能沒點過去,還是在沒結婚的時候,在她所處的那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事,沈豫北已經做得夠好,至少結婚之後沒再出去亂搞。

要怪就怪他,把她壞情緒惹出來,只要一想到楊心怡給他做那什麽,阮明瑜心裏就一陣發堵。

沈豫北大概看了一眼,臉色沉得難看,此時他不想知道楊心怡此舉目的,只擡眼看了阮明瑜,注意到她挪坐到了沙發尾,一臉嫌惡之色,捏了捏眉心,往她身邊挪了挪。

“別過來,有話就說話。”阮明瑜用腳抵住了他大腿。

“以後她不會再能騷擾到你。”沈豫北把手敷在了她腳上,拽住,稍用力,把人拖了過來。

阮明瑜掙紮了兩下,還是被他固定在懷裏,再想掙紮,

お稥冂第又覺得挺沒意思,索性就沒再動,等着他下文。

“乖寶,我既然跟你這樣,就沒想過別的,我之前也跟你說過,這是我的底線。只是在你之前,我畢竟是個男人,不可能沒有...”

阮明瑜悶悶道,“我知道,所以你就找了楊心怡,所以她就跟你了這些年,是不是因為她技術很好,還給你口...”那兩個字阮明瑜說不出來了。

沈豫北沉默片刻,無奈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因為我爸的原因,我從小就不大跟女孩子親近,更厭惡婚外情,我認識楊心怡的時候,她剛大學畢業,我得承認,那個時候我挺喜歡她,她身上有種陽光積極向上吸引我,然後我就...”

“然後你就跟她在一塊了。”阮明瑜竭力忍住撇嘴的沖動。

沈豫北點頭道,“起初是認真相處了,後來發現她在圈子裏混得小有名氣之後,有些事漸漸就變了,我對她也沒了當初的喜歡,繼續在一起,各取所需,她想背靠大樹好乘涼,我就是...”

就是想睡她。阮明瑜默默補充了一句。

“原本我不想趕盡殺絕,可是現在她上趕着讨人嫌,我也不能繼續留她。”

聞言,阮明瑜抓緊了他胳膊道,“你別做犯法的事。”

沈豫北彈了下額頭,“想什麽呢,我還想多在花花世界裏享受幾年,犯不着為她去吃口牢飯,我是讓人把她送到國外,反正是不能再繼續留在岳嶺,更不能讓她繼續刷存在。”

阮明瑜這才放心了些,仰起臉,凝視他片刻道,“豫北,其實我起先是存了不想跟你一直過下去的念頭,只是相處時間久了,我漸漸發現你身上有很多吸引我的地方,才讓我覺得跟你生活在一起也很有趣、也很不錯,就算脾氣臭點,會吵架,但是我願意努力跟你磨合,跟你過尋常日子。”

沈豫北喟嘆了口氣,把她往懷裏抱緊了些,低聲道,“乖寶我也願意跟你過尋常日子,也會努力,可是我脾氣不好,可能經常會拿你撒氣,你是女人,所以要多哄哄我。”

說話間,沈豫北親了親她額頭。

阮明瑜咳了一聲,不贊同道,“男人胸膛應該寬大,俗話說宰相肚裏能撐船,沈總你管理一個公司,沒點包容女人的度量怎麽能行,所以你該哄我。”

沈豫北輕哼了一聲,“我不會哄人,所以還是你來哄,我這個人很好哄的。”

阮明瑜不吱聲了,不想跟他說話,什麽鬼道理。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道,“說實話,依你的脾氣,真不算是個良好的經商者,但你是怎麽做到把公司打理這麽好的?”

沈豫北摸摸她額頭,“誰說經商的人就一定要脾氣好?是想拉攏人脈嗎?我不需要拉攏,我有頭腦就足夠。”

阮明瑜呵呵了兩聲,決定不跟他說了,從他大腿上爬起來,“我下樓幫鐘嬸做飯。”

......

端午節的前一天,他們回了鄉,天氣有點差,半路上還下起了小雨,阮明瑜叮囑鐘叔車開慢點,随後又道,“豫北,幹脆我學開車吧,這樣以後我能帶你随處亂轉,走長途還能跟鐘叔換着開。”

沈豫北哂笑了一聲,“得了,你可能是馬路殺手。”

阮明瑜瞥他一眼,“別小瞧女人,我學東西很快的。”

沈豫北從善如流道,“行,等回來之後我讓張忠去買輛大衆給你練手。”

中途他們在服務區停了一次,鐘叔去給車子加油,沈豫北和阮明瑜各自去了男女廁所,女廁排隊老長,男廁寥寥無人,沈豫北很快從廁所出來,沖了手站在不遠處的商店門口等阮明瑜。

正此時,沈豫北的手機響了,他拿起看了下,然後接起,還開起了小玩笑,“別告訴我你掉坑裏了,讓我去撈你。”

阮明瑜嗚嗚咽咽道,“我來月經了,來好多...”

本來阮明瑜算着時間,怎麽也得再過五六天才能來,沒想到這個月會不準了起來,一定是前段時間太忙,把她忙得內分泌失調了。

“所以呢。”

“所以你去幫我買一包,找人給我送進來行不行?最好快點,外邊有人在敲門催了。”

挂上電話,沈豫北擡頭望望陰雨連綿的天,真是夠糟糕的!

認命的進商店拿了包衛生巾,頂着雨沖進廁所,然後在一串排隊的女人當中,挑選了一位看起來好說話的老年大媽,請她幫忙把衛生巾送進去。

老年大媽性格開朗,還調笑了他一句,“小夥子,不錯嘛!”

沈豫北好歹算是個名人,他又沒有戴口罩的自覺,很快就被人認了出來,當然了,認出他的都是年輕女性。

然後沈老公送衛生巾的話題就被頂上了熱搜。

當事人還一概不知。阮明瑜得救之後,總算從廁所爬了出來,與此同時,鐘叔也上了趟廁所出來,三人相繼上車繼續往蘇州方向走。

雨越下越大,阮明瑜腹痛綿綿,情緒低落,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歪在了沈豫北大腿上。

這樣的阮明瑜是沈豫北不曾見過的,軟綿綿還不讓人碰,碰了之後就像個貓一樣反抓你一爪子,沈豫北惹了幾下,看她臉色蒼白,不再動她,手從衣裳下擺伸進去貼在她肚皮上,低聲道,“睡會,等到了我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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