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虐狗虐狗虐狗虐狗

月城九陽和井田彩走進體育館，剛準備和赤司打招呼，兩人就感覺到體育館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空氣中的沉悶，周圍人的沉默，……以及球場上面對面站定的黃濑涼太和灰崎祥吾。

“九陽，這是……”

“噓！”月城九陽朝井田彩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九陽，你進去吧。我在門口等就行了。”井田彩小聲說着，并輕推了把月城九陽。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黃濑滿臉認真的表情告訴她，球場上待會會發生重要的事。

“嗯，好的。”朝井田彩點點頭，月城九陽順着牆壁走到了赤司的身後站定，看着場上正在發生的一切。

“哈？涼太君？你剛剛說了什麽？我沒聽清。”掏了掏耳朵，灰崎給了黃濑一個‘你是白癡嗎’的眼神，“哼，幾天沒來籃球部，現在的新人還真是不得了啊…”

“……”涼太君？他們有熟到叫名字的地步嗎！？要不是此刻時機不對，黃濑真的想狠狠地吐槽灰崎。

“我說啊，既然你覺得我只是‘這樣的貨色’，那麽就賭上你‘首發隊員’的位置和我打一場吧。就只是這樣而已。”

“哈哈哈，你是在說夢話嗎？先不說你剛剛加入一軍沒多久，聽說你連大輝一個球都沒贏過，練習賽的時候也從來都沒贏過我，就你這樣的程度還想要我的首發位置？你腦子燒糊塗了吧！”

“所以我現在就要贏你。”黃濑微微勾起了嘴角，“其他的四個人先不用說，像祥吾同學這種水平的，我想我應該差不多可以贏過了。”

“哈。你還真是看不起我啊，之前的練習當然只是随便應付一下啦。”灰崎的眼裏閃過一絲輕蔑，伸出的舌頭輕舔過右手的大拇指，嘴角勾起的弧度帶着嗜血的興奮，“好吧……我就稍微認真地和你玩一場。”

“征醬，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月城九陽上前握住了赤司的手，滿眼擔心地看着場中的黃濑，“以黃濑君現在的實力，他應該……還達不到祥吾君的程度吧？”

“沒事。這是可以見到黃濑潛力的機會。”赤司看着場上劍拔弩張的兩人，回握着月城九陽的手，“我允許了。就讓他和灰崎打一場，也讓黃濑清楚地知道——自己和我們的差距。”

“你還是那麽惡趣味。”青峰啧了聲，便轉身不再阻擾黃濑和灰崎的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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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

黃濑和灰崎的比賽，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情況下結束了。

“啊哈哈哈~這就是赤司你看上的角色？也太差勁了吧？”灰崎張狂地叉腰大笑着，看了眼場邊沉默不語的赤司，“這樣的人也能加入一軍，還真是笑掉老子的大牙！”

“……”雙腿虛軟地跪在球場上，黃濑涼太雙手撐在地面上，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瞪着地面，大口地粗喘着氣。

不可能……吧？

黃濑怎麽也不敢相信剛剛所發生的事情。

短短的幾分鐘，自己就被這個叫灰崎的不良少年給刷得滿頭大汗？就算自己是剛剛開始接觸籃球，也不至于輸得這麽狼狽吧？

這是和輸給青峰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在輸給青峰的時候，黃濑覺得自己在不甘心的同時還有種喜悅的興奮，但現在輸給了這個叫灰崎的，心裏只有羞憤與厭惡，羞憤自己的不自量力，也厭惡自己在灰崎面前的無能。

紫原：“啊啦啦…”

青峰：“我就說嘛，這對黃濑……還是太早了點。”

綠間站在赤司的身旁淡然開口，“雖然黃濑的成長速度的确快得讓人詫異，但是……”豁然還是不行嗎？

“祥吾君，你練習完了嗎？”

一個背着書包的女生突然出現在體育館的門口，朝着場上的灰崎揮了揮手。

“啊，她是……”

看着站在身旁的女生，井田彩瞬時瞪大了雙眼。

“……原來是她。”

對于來人，月城九陽也認出來了。

這個女生……就是前段時間和黃濑傳緋聞的那個女朋友——北川夏子。

“喲、你來了。”旋轉着指尖上的籃球，灰崎吊兒郎當地晃到北川夏子的面前，在離她兩步遠距離的時候，北川夏子捏着鼻子嫌棄地揮了揮手，“哎呀，渾身的汗臭味，離我遠點啦~！”

“哈哈，你等我一下。我去沖個澡，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灰崎在大庭廣衆下說着令人羞恥的話，一只手還順帶在她的腰部摸了一把。

“才不要啦，真是讨厭~…”

雖然北川夏子說着拒絕的話，但看着她害羞的臉，以及與灰崎的一唱一和，任誰都會覺得她和灰崎之間有着暧昧的男女關系。

“喂，那個女生……”

“好像…是黃濑那小子剛交的女朋友吧？”

“嗚哇！不會吧？！”

幾個一軍的隊員湊在一起小聲讨論着，絲毫沒有去顧慮跪在地板上黃濑的感受。

“咦？涼太君？”北川夏子不解地看着黃濑，“你趴在地板上幹嘛？”

“他啊，剛剛跑來找我對打，慘敗。”

“哇，聽上去就覺得好丢人！”北川夏子捂着嘴笑着，上前挽住了灰崎的手臂。

“那麽就這樣。我先走了，涼太君。”将手中的籃球扔到黃濑的面前，灰崎只留給了黃濑一個痞氣嚣張的背影。

“征醬，黃濑君他……”

“走吧，讓他一個人靜一靜。”拉着月城九陽，赤司轉身看着其他的人，“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裏，大家散了吧。”

“是。”

男孩子都去更衣室沖澡換衣服，留在籃球場上的，就只剩身披隊服的赤司和月城九陽，還有就是一直沉默着站在門邊的井田彩。

“小彩，你……”

“九陽，你和赤司君先回去吧。”井田彩滿臉認真的看着月城九陽，“我稍微等會兒再走。”

“小彩……”

井田彩搖了搖頭，打斷了月城九陽的話，“九陽，我知道分寸的。”

“嗯，我知道了。”月城九陽輕笑了笑點頭，扭頭看向身旁的赤司，“征醬，我們回去吧？”

“好。”

……小彩，黃濑君就交給你了……

**************

“征醬，你說黃濑君他會不會有什麽事啊？”一想到趴在地板上黃濑君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月城九陽就有些擔心。

雖然她不是很懂籃球，但也看得出來黃濑是個有才能的隊員。更何況還是自家竹馬看中的人才，萬一真的因為這次和灰崎的比賽而從此一蹶不振，那……

“沒事的，黃濑是那種摔得慘，之後會更加努力的那種人。今天的失敗會讓他自身的能力提升得更快。”牽着月城九陽的手，赤司只是直視着前方，“現在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是祥吾君的事情嗎？”雖然赤司沒有明說什麽，但月城九陽就是知道赤司想說關于灰崎祥吾的事情，“祥吾君他……”

“我有讓灰崎直接退部的想法。”

“……！”

“灰崎的行為已經影響到了帝光籃球部的名聲，所以我不得不做這樣的打算，當然這只是一方面。”至于另一方面，赤司并不打算過早地說出來，畢竟他在意的那個人，此刻還處于消沉之中，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

握着赤司的手緊了緊，月城九陽最終還是說出為灰崎說情的話。

她不是籃球部的人，即使她和赤司的關系再親密，她也沒權去管他們籃球部的事。

而赤司剛剛和她說的，也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只是把他自己所想的和她‘分享’罷了。

“不管征醬怎麽決定，我都是支持你的。”月城九陽看着赤司的側臉，只是無聲地笑了笑。

她所要做的，就只是在他的身邊支持他，支持着他的一切。

“嗯。”赤司下意識地将兩人相握的手再握緊了一些，“走吧，回去還要燒晚飯。”

“我要吃征醬做的湯豆腐。”

“好。”

**************

整個體育館裏早就一個人都沒有，黑漆漆的只有門外的一點路燈的光照射進來，空蕩蕩的，靜悄悄的。

黃濑慢動作地站起身，撿起腳邊的籃球，慢慢地走到場邊的長凳上坐了下來，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兩眼空洞地盯着手中的籃球。

輸過灰崎不是第一次，但是這一次卻是讓他最記憶深刻的。

在大家的面前慘敗，之前還說了那樣的大話，這樣的挫敗讓他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心裏的感覺，那種快要将胸口壓碎的沉悶感，那種窒息般的疼痛，這樣的難過讓他覺得下一秒就快要死掉。

天慢慢黑了下來，看着校園裏亮着的路燈，井田彩抱着自己的書包慢慢地坐在屋檐下的臺階上。她只是靜靜地歪着腦袋枕在膝蓋上，關注着體育館裏的一舉一動。

……一牆之隔。

館裏的黃濑認真地思考着，館外的井田彩默默地陪伴着。

正值雷雨的季節，一場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陣雨毫無預兆地下了起來。

雖然快要到夏天，但初夏的天氣由于一場暴風雨還是變得有些清冷，而随着雨越下越大，風也越吹越勇，不一會兒的時間，井田彩的身上就被雨水打濕了。

被淋到雨的井田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拉了拉貼在身上的校服襯衫，不自覺地搓着有些涼的手，并不時地将雙手放至嘴邊哈着熱氣。

身體已經逐漸地從麻木到恢複知覺，黃濑将一旁的書包挎到肩膀上，低着腦袋慢慢走出了體育館。

黃濑走出體育館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紮着馬尾的女孩子。原本就瘦瘦的井田彩的身體此刻有些單薄，而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那裏的她，看上去就可憐兮兮的。

黃濑不清楚自己在看到井田彩的那瞬間是怎麽想的，只感覺心裏的某個角落有一陣怪異的感覺，有些酸酸的，又有些暖暖的，外加一點不好意思……

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井田彩轉過來的臉上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黃濑君！你終于出來了呀！！”

“你怎麽會……”在這裏？

黃濑很想這麽問，但在看到眼前女孩子那濕透的身體，想問的話就這麽鎖在了喉嚨處。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的地雷投喂，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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