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虐狗虐狗虐狗虐狗

聽到月城九陽的解釋，一行人反紛紛在心裏對灰崎祥吾表示了些許的同情。

“我說赤司，你不會真的以為，涼太他能代替我的位置吧？”灰崎祥吾挑起嘴角邊欠抽的笑容，斜眼瞟了眼身後站在一起的黃濑和黑子，“一個打籃球還沒幾個月的新手，再加上一個除了扔球什麽都不會的弱者，赤司、你這籃球部幹脆直接解散得了。”

“黃濑和黑子的能力，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發表意見。”對于灰崎祥吾的話，赤司沒有做任何地理會，“我最後再說一句。退出籃球部，這是命令。”

前一天傍晚，籃球館內

【“赤司，你剛剛說什麽？”灰崎祥吾緊抓着赤司的衣領，兩眼兇狠地瞪着赤司。

“我讓你退出籃球部。”沒有管灰崎對自己的粗魯行為，赤司兩眼平靜地看着他，“不如說我是為你着想，你的品行雖然不值得恭維，但至今為止的确為帝光的勝利做出了貢獻，可是你贏不了黃濑。在不遠的将來，就連正選的位置也會被他奪走，到那個時候，自尊心強的你最終還是會離開。”

“我的位置會被他搶走，你在開玩笑嗎？”灰崎祥吾一臉聽到笑話的表情。

“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最終結果是不會變的。”

“混蛋！”】

一想到昨天赤司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灰崎祥吾就有種想揍人的沖動，但像是想到了什麽，灰崎只是輕瞥了眼赤司，“哼！你當我還稀罕你們籃球部嗎？別搞笑了！”

彎腰撿起地上的籃球，灰崎狠狠地砸向不遠處的籃球框，籃球準準地落入框中，再掉入地板上，‘咚咚’的落地聲在籃球館裏聽得格外清楚。

“哈哈哈……你們都是白癡，被留下來的才是最倒黴的！”灰崎祥吾仰頭張狂地大笑着，将地上的書包拎起，潇灑地甩在肩膀上，快步走出了籃球館。

月城九陽走到赤司的身旁，有些擔心地問道，“征醬，祥吾君他……”

“他以後不再是籃球部的一員，你以後少跟他接觸。”赤司直接開口打斷月城九陽的話，轉身看着身後窩在一起小聲讨論的衆人，“冬季杯就快要開始了，我希望大家把心思都花在比賽上。記住，帝光的理念只有一個——勝利就是一切。”

“是！”

“開始練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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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這是赤司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當然這也不是最後一次。

***************

第二天午休的時候，月城九陽跑到灰崎祥吾的教室裏，向同學們打聽到了他的去向後，月城九陽終于在校園垃圾回收的火爐旁找到了他。

手拿着運動鞋的灰崎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月城九陽從背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覺得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寂寥與無助。

“祥吾君！”月城九陽上前叫住了他。

“哦，是月城啊。”單手插着褲袋的灰崎祥吾轉過身，“找我幹嘛？”

“你真的要退出籃球部嗎？”月城九陽猶豫着開口。

“關你什麽事啊？”

“你怪征醬逼你退出籃球部嗎？”

“明明很有才能，為什麽呢？”黑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朝兩人微微彎了彎腰，“很抱歉打擾了你們的談話，我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所以才想來找灰崎君問問。”

“呵呵！我說你們倆這是在幹什麽？都是笨蛋嗎？”灰崎毫不留情地斜了兩人一眼，“本來和你們的關系就沒多好，這會兒都是來同情我的？”

“和那個沒有關系。”黑子一臉認真地開口，“我只是想知道原因。如果你不想退部的話，就算是赤司君強制性命令，也是無效的。我聽教練說，是灰崎君你自己主動提出退部的。”

“诶？真的是這樣的嗎？”月城九陽驚訝地問道。

她一直以為，是赤司單方面地讓灰崎退部的，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些個是非緣由。

“…只是打膩了而已啊，笨蛋！”灰崎滿臉不在乎地冷哼了聲，“每天累得不行，還出一身的臭汗，有這個時間，我還不如和女人玩玩才更有趣呢！”

“這真的是灰崎君的想法嗎？”黑子一臉地不相信。

畢竟，黑子也曾經見過灰崎努力練習的樣子，這會兒卻說是因為打籃球打膩了，他怎麽也不會相信灰崎君這種說法。

“你還真是個笨蛋啊，你難道以為我一直以來都是認真的嗎？”灰崎冷笑着湊近黑子，“真正的惡人……和可怕的人都是存在的。我勸你啊，也趕緊退出籃球部吧，你們這些留下來的，沒準才是最可憐的呢！哈哈……”

将手中的運動鞋毫不猶豫地扔進回收爐裏，灰崎轉身走得決然不帶一絲地留戀。

“月城桑……”

“對不起，哲也。”月城九陽捂着臉，不想去看黑子的表情。

沒錯，留下來的人更可憐！

‘奇跡的世代’，大家都有着各自的才能，彼此之間在有着難言默契的同時，也相互支撐着對方，但是——

當有一天，其中一個人打破了這樣的平衡時，那時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月城九陽覺得她連想都不敢想。

但是，一想到赤司最近幾天的變化後，月城九陽隐隐在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或許……這樣的平衡很快就會被打破。

***************

随着灰崎的離開，籃球部又重新投入了訓練之中。

帝光籃球部在赤司的帶領下一路過關斬将，最終在冬季杯的舞臺上留下了輝煌的腳印。

捧着冬季杯賽的獎杯，‘奇跡的世代’更是在國中生以及高中生的籃球界，奠定了他們超凡的名氣。

至少在中學界籃球的愛好者領域裏，很少有人會不知道來自帝光中學的‘奇跡的世代’是一支超出中學生水平的隊伍。

而随着冬季杯的完美落幕，赤司和月城九陽等人也順利地升上了三年級。

勝利到底是什麽？

從什麽時候開始，勝利後的欣喜，變得那麽得遙不可及？

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獲得勝利是那麽得讓人壓抑與沉重？

籃球館內，黑子哲也一個人抱着手中的籃球，回想着自己從三軍升入一軍，又和大家一起站在了全國大賽的舞臺上，這一幕幕在眼前閃過，恍若昨日。

“今天應該沒有晨練的，黑子……”赤司不知何時出現在籃球部裏，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黑子出聲詢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赤司君……不，今天因為來得比較早。”

“是嗎？那你剛剛在想什麽？我叫了你兩聲都沒答應。”

“呃、對不起，我剛剛在想事情，所以沒有聽到。”黑子低頭道歉，“該怎麽說呢。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實感，去年的這個時候，我還還沒有升入一軍，但現在能和大家一起打球，還和大家一起體會了奪冠的喜悅，這些都讓我覺得很高興，但更多的是像做夢一樣難以置信。能讓我繼續打籃球的是赤司君，所以、借着今天我想和赤司君說一句：這一切都是多虧了赤司君，非常感謝你！”

“……我什麽都沒有做啊。”赤司對黑子鼓勵地一笑，“的确那時候是我發現了你身上的可能性，所以才找上了你，但是你從三軍一步步走進一軍的隊伍，這些都是你自己所做的努力，而我們能拿到冠軍也是因為你不可或缺的力量，所以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才對。”

“是，非常感謝。”

“不過現在放心還為時過早，我們還有一年的時間。為了準備接下來的比賽，我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這一切都是為了聯賽三連霸！”

“是！”黑子一掃之前的迷茫，眼神堅定地點了點頭。

不管怎樣，在黑子的心裏，自己能沒放棄地繼續打籃球，這一切都是赤司君的關系。

原本是風平浪靜的一天，但籃球部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卻讓所有的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桃井急匆匆地從外面沖進了籃球館，帶來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手足無措的消息。

——籃球部的白金監督病倒了。

好在白金監督只是太過勞累，沒有生命危險，這讓所有人心中的大石慢慢放下。當然在白金監督住院的期間，也只能由副教練暫代白金監督的工作。

而就在白金監督病倒的幾天後，籃球部裏的氣氛正在慢慢地發生着微妙的變化。

不，也許在拿到冬季賽獎杯的那個時候就開始變了。

今天是和一軍新升上來的隊員打練習賽，一方面是來測試一些新隊員的實力，另一方面也是正選隊員預熱一下，畢竟新一輪的淘汰初賽快要到了。

青峰快速地閃過防守着他的隊員，輕松地與他擦肩而過，将手中的籃球準确地扔進球框裏。

但青峰的臉上完全沒有進球後的開心，反而雙眼透露出一種屬于強者的寂寞。

……真是無聊。

紫原抱着籃球，看着在他面前努力做着防守姿勢的隊員，龐大的身體絲毫沒有讓紫原的速度減慢，反而更快速地一個完美轉身，直接将球扣在了對方的籃框裏。

“嗚哇，真是好球！”

“原來那麽高大的身體，也能做出那麽快速的動作啊！”站在看臺邊的隊員紛紛作驚嘆狀。

“小紫原，你剛剛的回轉動作，也太快了吧！”黃濑張大着嘴巴，一臉羨慕地看着紫原，“你居然可以做出那麽快的動作啊？！”

“嗯……是嗎？我只是随便打了一下啊，但是總感覺——”紫原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身體裏的力量正在不受控制地噴湧而出，如果我認真起來的話，說不定會不小心連隊友都捏爆掉。”

“-_-|||……”黃濑下意識地往黑子身後退了一步。

他總覺得，最近的小紫原好像有些怪怪的。

怪得連上前和他講話的勇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