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發什麽呆？昨天睡得好嗎

“放開我，我不習慣有人挨着我睡。”于皎皎仍在不甘的掙紮。

“噓，別鬧了，快睡覺吧。還是說，你想我做點什麽？”具有暗示性的話語一出，于皎皎立馬老實了。

暗夜裏，顧森城帶笑的眼睛，仿佛在發着光。

他是真的只是單純的想抱着香香軟軟的小丫頭，什麽也不做，好好的睡一覺。

他的情向來很淡薄，如果說唯一念過的女人，就只得這個小丫頭而已。

喜歡一個人沒有為什麽。就是當年，她第一次出現在那裏的時機，恰到好處，就這麽入了他的眼。

身後的人呼吸漸漸平穩，于皎皎暗夜裏睜着眼睛，努力數着綿羊……

顧振宏和葉婧語看着顧老太太回了卧室歇下之後，才離開。

葉婧語雖然嬌嬌柔柔的，但是對顧家兩老卻是真的孝順。

葉老爺子和葉老夫人已經去世，葉婧語娘家已經沒有人。這就是為什麽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對她諸多包容和縱容的原因之一。

他們對顧振宏在外面玩女人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只有一個要求，不許離婚。如果離了婚，兒媳婦就是真的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了。

葉婧語不離婚，并不是因為這個，只是覺得麻煩，懶得去辦那個手續。再說，顧家兩老對她是真的好。她也舍不得他們。

兩夫妻出了老宅，葉婧語看着星空，吹着夜晚的涼風，心情極美。因為兒子終于開竅了，給她領回一個漂亮的兒媳婦了。

“振宏，我們走回去吧。”

葉婧語提議。

顧振宏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卻也沒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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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夜色裏，慢悠悠的往前走。人到了中年也有好處，比如那份對生活的氣定神閑的态度，是年輕人很難有的。遇到任何事情，是痛苦也好，災難也好，幸福也好，快樂也好，寵辱不驚，能夠以平和的态度包容的态度看待任何事情。

皎潔的月光透過樹葉落下來。葉婧語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振宏，你的頭發已經白了大半了。”

顧振宏神色平淡，并不慌張：“白了才正常。倒是你，婧語，你好像一點也沒有老。”

葉婧語咯咯的嬌笑：“振宏，你就別哄我了。如果我沒老，那你怎麽還不停的出去找二十多歲的小美人兒。”

顧振宏被戳到痛處，不言語了。

葉婧語又嬌笑了兩聲：“你也別往心裏去，你愛玩就玩吧。就是手腳收拾幹淨點，別到時一把年紀了，還給森城整個弟弟妹妹出來。”

“你！”顧振宏氣得臉色鐵青，大踏步就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到底是不忍，他回過頭來看向葉婧語，等着她。

葉婧語在夜色中慢慢的走，神色寧靜又平和，像是回到了當年他們剛戀愛的那會。

她這些年，看起來是越發瘦削了。中年發福在她的身上一點也沒有得到驗證。

人們都說心寬體胖，是不是這些年，他一直沒有讓她省心過，一直讓她活在痛苦當中？看着柔弱得像風都會被吹走的妻子，顧振宏的心裏生出悔意。當年他們那麽愛，是怎麽走到今天的？

“這麽看我做什麽？振宏，你說，小微那孩子，心裏該怎麽難受？”葉婧語話音剛落，顧振宏神色冷漠：“既然森城不喜歡，那就是不喜歡，操這麽多心做什麽？而且，當初，也怪你。怎麽就接那茬，說很中意小微做我顧家的兒媳婦。你看兒子當時臉都黑了。”

現在可好，這爛攤子怎麽收拾。

“你就怪我！你不着急嗎？兒子都27歲了，一直沒有談過女朋友，你不是一樣病急亂投醫！”兩人說得沒好了幾句，又吵了起來。

司機一直開着車在後面慢慢跟着。

葉婧語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對司機說：“開車，回去！”

“可是老爺還沒上來……”

“他沒腿啊？”

車揚長而去。

顧振宏忍不住笑了一下。反正就這幾步路，就當練腿吧。

于皎皎第二天是頂着一個黑眼圈起床的。昨天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翻個身，結果手搭上的肌膚滑不溜秋，就像剝了殼的雞蛋一般。

等到她意識到手裏的觸感時，瞌睡立即跑了。

好不容易又睡着了，折騰下來，一晚上都沒休息好。

她打着哈欠醒過來，一摸床邊，空的。于皎皎反應身在何處，騰地坐了起來。起得太猛，身子往旁邊一栽，她華麗麗的滾下床去了。

于皎皎洗漱完畢出來，就看到顧森城坐在餐桌旁邊，腿上放着筆記本。餐廳的位置有一個小飄窗，清晨的陽光會從這裏照進來。他低垂的英俊眉眼，背着光，卻仍然讓人覺得璀璨生輝。他整個人映在柔柔的清晨陽光裏，就像一幅美好的山水畫，清峻平和又讓人怦然心動。

因為他于皎皎一起床心情就這樣的好，這樣的瑩潤，心髒的位置被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悅和歡欣充盈了。

顧森城聽到動靜，擡頭就對她柔和的笑了。明明已經是十分的姿色，因為那笑容，就變成了二十分的美了。于皎皎突然明白，為什麽顧森城對着外人從來不笑。如果他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随意綻放的話，那麽多少女人的心就要因此亂了。

至少，此時她的心就亂了。

顧森城漂亮的丹鳳眼眼尾是上揚的，卻不讓人覺得輕佻。精致的白襯衫黑色西裝褲，優雅的身姿，柔和的眉眼對着他。

于皎皎突然就覺得上天真的是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餡餅。是看她太能吃了，所以覺得将顧森城扔給她，她能消化掉是吧？

“發什麽呆？昨天睡得好嗎？”顧森城微微嘴角上揚，問出的語氣明明是善意的，于皎皎卻覺得男人就是有那麽一些壞心眼，明知故問。看她眼底那一層青色就明白了啊。

“你如果不要抱着我，我可以睡得更好。”她嘟囔着。

顧森城沒有聽真切，淡笑着問：“說什麽？”

她立即無辜的聳肩：“沒說什麽。”要她把這話當着他面真說出來，她不敢。她承認自己有一點慫。可是顧森城就是這樣奇怪，只要他板着一張臉，于皎皎立即覺得自己看到了小時候犯錯時，校導主任威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