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閣樓

灰塵彙聚成的字還是楷體,字體清晰又端正,辨認起來非常方便。中心意思表達地也非常清楚:

孩子躲在閣樓,等着他們去救他。

現在主要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是:鬼的話可不可信?

“游戲之前提醒過我們,死去的孩子們也想跟着我們離開,他們肯定會僞裝成真正的孩子騙我們上當,我覺得她的話,不太可信。”祁魚冷靜分析道。

他說的有道理,其他人聽了也跟着點頭。

裴虎遞過來一個贊賞的眼神,祁魚說的就是他剛剛想說的。

“在這個游戲中,鬼怪的智能程度非常高,你們可以把他們當成人類來看待,兇惡狡詐,這些詞都能用在他們身上。在尋找線索的時候,你們必須小心再小心,一旦踩到他們的炸點,你們可能就要和郭悅躺一塊了,我相信你們都不想這樣吧?”

新人搖頭搖地像個撥浪鼓,黃毛差點搖出獅子王的特效來。

“祁魚說的很對,但是呢……”裴虎話音一轉,“新人局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會給我們挖那麽多坑。而且,昨天我們已經把這兩層都給差不多翻了一遍,沒發現什麽東西,我建議還是去探一下閣樓。”

裴虎這話說的也有道理,游戲時間還在逐漸流逝,他們在下面兩層沒發現其他有價值的東西,那就勢必順着那個鬼魂小女孩給的線索來。

也就是說,這個閣樓他們不去也得去。

大家夥互相對視一眼,也沒再浪費時間,直接就開始往閣樓進發。

就是這進發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小問題。

他們轉了一圈愣是沒找到上閣樓的路,二樓走廊直來直去愣是就這麽一條,完全沒有向上的意思。

那你們孤兒院的人怎麽上去的?

靠給自己裝對隐形的翅膀飛上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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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滿臉懵逼,在二樓轉了一圈又一圈,恨不得把地皮牆壁給刨出來看一邊,找到上樓的路。

祁魚想了想,突然轉身往樓下跑去。

孤兒院的大門是能夠打開的,雖然只能在這棟小樓附近轉悠幾圈,邊上全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但是勉強能夠站在那眺望一下這棟小樓的全貌。

孤兒院的小樓是那種比較粗糙式的建法,低矮低矮的但是占地面積比較大,造成頂上的小尖尖屋頂看起來就比較平,像是個劈叉劈很下面的人,目測估計高度連下面兩層樓的一半都沒到,所以衆人都沒想到那裏竟然還是個重要劇情觸發點。

祁魚跑出來是想看看能不能從外面看看,能不能從二樓爬到閣樓那裏,進行比較危險的高空作業,從窗戶突進。

但是他看到閣樓上那扇狹窄的小窗戶就把這個主意塞回了自己的腦袋裏。

那麽小個窗戶,除非是會縮骨功,不然他們這些人根本沒法爬進去。

那是只有七八歲孩子才能鑽進去的寬度。

也許當年那個孩子就是從窗戶裏爬進去的?

祁魚正思索着,突然感覺身上一涼,好像是有人在哪裏一直看着他一樣。

他擡起頭,恰巧捕捉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閣樓小窗戶前飄過。在那扇灰蒙蒙的玻璃窗上,不知何時被人畫上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小魚。

祁魚:“……”

他覺得自己背後的雞皮疙瘩刷地一下就炸起來了。

這什麽意思?

裏面的鬼還知道他的名字,故意畫個這個和他打招呼?

他是怎麽知道他的名字的?畫這個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代表着他就是下一個郭悅了?別吧,他什麽都沒有做啊!

出來放個風,欣賞一下孤兒院的建築都不成?

祁魚慌得一匹,恨不得當場給大家表演一個滿地亂爬,找個地洞把自己給藏起來。

如果他有這個本事的話。

===

孤兒院閣樓。

謝韶躺在一張老式的藤木躺椅上,翹着二郎腿,手裏捏着一個玉質的小魚挂件慢慢摩挲。

他突然笑了一下。

小魚就要上鈎了,他要不要去把粉色小碎花四件套再去拿上來?

遍布灰塵的地板上,塵封許久的閣樓入口正在等待被再一次打開。

藏在閣樓中的孩子将找到同伴,

他将不再害怕。

樓下突然傳來了壓低了的吵嚷聲。

黃毛青年捏着根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竹竿,神情興奮地找到裴虎。

“虎哥,我找到了!”

裴虎對他這個充滿江湖氣的稱呼适應良好,“你找到閣樓的入口了?在哪裏,帶我們去看看。”

“就在前面,走廊最裏面的天花板。”

黃毛青年帶着聞訊趕來的其他人一起往裏走。

閣樓的入口着實有點難找,它可能是在被制作出來後,就沒被用過。依附在樓廊天花板上,就是一個黑洞洞的洞口,而且還拿木板給堵上,然後糊牆壁的時候,順便把它也給糊了一遍。

一層水泥一層白漿,和周邊的天花板完美融為一體。如果不是黃毛家裏以前也有這麽一個閣樓,估計他們想找到這,還要費不少力氣。

“我剛剛已經試過了,上面那木板放時間很久了,脆的很。随便找根竹竿一捅就能給捅開,等等拿椅子墊在下面就能爬進去,簡單不費勁,就是……”

黃毛青年讪讪地笑了一下。

“虎哥,你說上面,會不會有個鬼在等我們往上爬啊?”

“肯定有啊,”裴虎很淡定地回道,“你沒看之前那個小姑娘的留言嗎?是她讓我們來閣樓找人的。上去一看,她笑眯眯地過來和你打個招呼,或者拉着一窩鬼一起給你笑一個,都有可能。當然,最好的可能就是我們直接找到任務目标。”

“游戲變化萬千,什麽都有可能嘛。放寬心一點,你看祁魚就很穩,連木棍都準備好了,來,一起先把這個木板捅開再說。”

黃毛青年欲哭無淚,這要怎麽放寬心啊?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這要是上去看見小姑娘朝他笑,他懷疑自己能當場尿出來。

突然被call的祁魚也是一臉驚慌地擡起頭。

誰穩了?

他不過就是剛剛分神在想窗戶上的小魚而已,他穩個屁,他都被鬼盯上了,他現在慌得一批。

最慘的是,他還不敢把這事告訴其他人。大家都是陌生人,只不過慘了點一起被丢進來玩這個游戲,萬一他們知道後,直接把他丢出去當誘餌怎麽辦?

雖然照目前來看,裴虎他們都還算是不錯的同伴,但總歸是人心隔肚皮,他不敢賭這萬一的可能性,他的命就只有一條。

為了活命,祁魚扁扁嘴,憋住淚花,裝作很穩重的樣子,拿着木棍往上一捅。只聽見“咔擦”一聲脆響,看着結實的天花板被捅出一個大洞。

黃毛青年說得沒錯,這塊堵在入口的木板經歷過時間的雕琢後,已經脆地就剩下了一層外殼,随手一捅就可以捅破。

但是他沒說的是——

這特麽的上面會有人抓住木棍啊!

祁魚只感覺自己腳下一空,木棍上傳來一股大力,他還沒來得及松開手,整個身體就像是被拔蔥一樣,快準狠地拎了上去。

“砰——”

身體撞破木板的聲音傳來,祁魚咬牙閉着眼睛一頓亂撞亂打,手腳還沒撲騰開,他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裏。

一股雨後森林般的清香在鼻尖萦繞,有人在他耳邊含笑低聲說道:

“釣魚成功。”

……

“卧槽!”

“這特麽的,人就這麽上去了?”

“虎哥這怎麽辦啊?我們要不要上去救人?”

玩家們目瞪口呆的看着黑漆漆的入口,面面相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怎麽就和拔蘿蔔一樣,他們連伸手拉住人都來不及,刷一下就上去了。

裴虎冒險走到入口下方向上眺望,裏面光線太暗,就只能看見一蓬蓬積蓄在地上的灰塵和剛剛被一起帶上去的木頭碴子。

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就幾秒鐘的功夫,那麽大一個活人就不見了,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裴虎感覺自己的心止不住地在往下沉,本來因為接了個新人局而稍微放松的心态立刻就緊繃起來了。

這難度,可不像是新人局啊。

他嘬着牙花子,似乎牙疼地盯着入口看了幾秒,終于一揮手道:

“走,先別靠近這裏。”

“我們得去找點其他的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這個入口擴大點,或者弄點光源,不能讓這上頭那麽暗。”

光線太暗他們根本就看不清上面有什麽,而且這BOSS的攻擊也太古怪了,直接就動手一點緩沖都沒有。

裴虎作為一個老人,他知道這個游戲的鬼怪攻擊玩家,都是需要一個前提的。像昨晚的郭悅,她被攻擊就是因為遇到那個小女孩時驚慌失措,惹怒了對方,而躺在旁邊硬忍着沒動的肌肉男就沒事。

那祁魚受到攻擊是為什麽呢?

因為他戳了木塊?

這不能吧,那黃毛青年可是第一個動手捅的,而且他們剛剛也是一起動手戳的,幾根木棍一起上,為什麽光拎祁魚一個?

難不成這鬼還是幾選一随便抽?

那祁魚這運氣也太慘了吧?

裴虎為他覺得不錯的這新人嘆息了一番,拉着其他人去找道具去了。如果游戲裏鬼怪太強的話,肯定會留下點克制他的道具,所以他們得找找道具和火源,至于祁魚……

那就只能靠他自己努力了。

他們不知道,被他們都當做要完蛋的祁魚正在享受着“豔福”,有吃有喝有睡,雖然這個睡是被人睡……

作者有話要說:  我錯了,我不該沒忍住誘惑喝兩口米酒,更不應該開完鬧鐘後覺得自己會聞聲而起。

鬧鐘沒響,我睡過頭了嗚嗚嗚嗚

我做了個很有趣的封面,但是呢……

聽說耽美不許用恐怖做文名,我先放出來給大家看看,等編輯回我到時候再進行更改。

昨晚和基友們聊天,我說恐怖不能用,那我應該改成什麽?

有人說:“嗝屁游戲BOSS懷了我的孩子”

……

我:????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大和守不安定 20瓶、墨墨 1瓶、晴天娃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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