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章

出了JY集團已是夕陽西下,葉清歌回頭瞪着高聳入雲的大廈，恨恨地咬牙發誓，今天在江景行跟前吃的虧，她要十倍百倍的讨回來。

攔了輛車，報了地址，葉清歌坐在副駕駛上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她最初願意接下這個訪談，最主要的目的是膈應他，讓他不好受的。但也許老天是公平的，最先破壞游戲規則，使壞心眼的人總是被報複，總是趨于下風。在江景行辦公室，被他強迫了一次又一次，心裏雖有不甘，但是不能否認她确實也舒服到了。因此，她也不算輸得太慘。

易舟去工作了，家裏兩個小的由阿姨帶。葉清歌剛打開門，正在和阿姨做拼圖的兩個小的忙扔下手中的活兒，颠颠的向葉清歌跑來，各抱住她的大腿，仰着兩張相似的小臉，甜甜的叫着媽媽。葉清歌方才被江景行折騰得狠了，兩腿還發虛呢，兩個小的力氣又大，這麽一撲過來，差點沒把葉清歌撞倒。

“清歌，第一天上班還好吧？”李阿姨關切的問。

葉清歌為人和善且大方，她待李阿姨極好，在工資方面也給得很合理，所以李阿姨也是發自內心的關心她。加之見她年紀輕輕的就帶了兩個小孩，身邊一個長輩都沒有，也心疼她。

“還行，”葉清歌笑道，左右手各牽着兩個小孩的手走向沙發，她又對李阿姨說：“李姐，今天沒什麽事了，你快些回家陪陪新雲。”

“成，我聽你的。我知道你不擅下廚，這會兒也沒時間給你弄吃的了。正巧冰箱裏有些熟菜，你吃飯的時候熱一熱就好。”

李姐沒猶豫，告訴葉清歌冰箱裏有熟食，囑咐她吃飯時記得把菜熱一熱，又再三道過謝，方急匆匆的往家裏趕。李阿姨家裏有個上初中的兒子，還有個上高二的女兒，因為經濟困難，而李姐又沒什麽文化，所以就找了個保姆的工作。如今保姆的工資還是相當可觀，唯一不好的就是時間不屬于自己，她的兩個孩子都是內宿生，平時只有放寒暑假或者法定節假日學校放了假兩個孩子才會從學校回來。可由于李姐的工作性質特殊，即使是女兒和兒子放假了，他們也很難見一面。

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和孩子們吃飯了，雖然她的孩子們都理解她，不怪她。但李阿姨是個慈母，心裏一直覺得愧對聽話懂事的孩子，所以葉清歌讓她回家，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李阿姨走後，葉清歌帶着兩個小的簡單了吃了飯，給他們洗過澡，吩咐他們自己玩會兒，自己也躲進浴室洗澡。在辦公室被江景行做了那等荒唐的事後，身上一直黏糊糊的，就連隐秘地也似乎沾有東西，令她渾身上下不舒服，這會兒洗了個熱水澡，舒服得渾身都通透了。

“陌陌，甜甜，你們在做什麽呢？”出了浴室，就看到床上的兩個孩子抱着滾成一團，瞧着陣勢像是在打架。嗯，她家的孩子這是遺傳了她的基因，打架的姿勢真是令人賞心悅目。

“陌陌，打架記得要讓着妹妹。”葉清歌笑眯眯的教育江燮，人已經走向了梳妝臺。她坐在那裏，對着鏡子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從鏡子裏看向床上扭打成一團的兩個孩子，又說：“甜甜，女孩子和男孩子打架，力氣總是占下風的，你要學會智取。”

認真的想了想，葉清歌雖然覺得有點對不住江燮，但是秉着女兒是朵嬌花，男孩是野草；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兒子是媽媽的忘婌草的原則，她還是說：“打不過哥哥，你可以咬他呀。總之甜甜不是男人，不用跟他講什麽君子道義。”

打架的小朋友聽到她教育方針，終于停下了打鬥的動作。江糸從哥哥的胳膊下伸出一個小腦袋，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說：“媽媽，哥哥不是在打我喲，他是在教我怎麽和別人打架，你別冤枉他喔。”

擦拭的動作一停，葉清歌看着笑得無辜的女兒，笑罵。“小白眼狼。”

“妹妹是甜甜，才不是小白眼狼。”江燮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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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就你兩感情好。”葉清歌語氣裏有些吃味。

怎麽說呢，兩個小孩都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可是很奇怪，他們竟然跟她不親，反倒是兩兄妹親密。其實他們也不是和她不親，就是母子情和兄妹情比起來，她是不在他們心中占位置的，葉清歌想想就心酸。

夜深了，今晚的星星似乎比往日的多了點，連亮度也亮了幾分。江景行一手夾煙立在窗前，他手中的煙燃了大半，都快燒到他的手指頭了，可他竟然半分不覺，默默的盯着遠方的星空，兀自想着心事。

葉清歌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她一言不發的離開五年，五年後又以狂風暴雨的姿态闖進他的生活，讓他失了心律，也讓他陷入了混沌。今日初見，他不顧她的意願強迫了她，是他錯了，可是他不後悔。當時見到她，他整個人，他的行為舉止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甚至胸腔裏的那顆心都不受自己控制，聽到她挑釁的話語，看到她挑釁的笑，他就發瘋了。衆目睽睽之下，當着雲未央的面拉她進辦公室，他遵循了自己五年的欲望，強迫了她。

事後，她舉着無名指，她冷冷的告訴他，她嫁人了。那刻，江景行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還聽見了體內有個聲音叫器着殺了葉清歌，讓她完完全全的屬于他。然後他真的動手了，只是幸好，在關鍵時刻他的理智戰勝了沖動，才沒有做出後悔的事。

遇見她，他是開心的，可是他卻無法暢快的笑出聲來，無法告訴所有人他的女孩回來。今晚的夜空美得史無前例，他想，那個笑得張揚的女人，在這樣的時刻是不是也和他一樣站在窗前看夜色，和他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氣？

但是她說她嫁人了，她有男人了。那麽這樣美好的夜晚，她就不該是獨自站在窗前看夜色，她應該和她的丈夫在窗前相擁，他們透着清冷的月光，描繪着溫馨且美好的未來。她的未來有她的男人，有他們共同的孩子，可卻沒有他江景行。又或者，他們沒有相擁着描繪未來，而是躺在床上相擁而眠？

曾經只屬于他的女孩，如今卻成了別人的，只願意窩在別人懷裏撒嬌了。想到她的嬌憨，她的喜怒哀樂從今往後都不再屬于他，都将與他沒有關系時，江景行只覺得那顆心髒像被一把尖銳的刀一下一下的刺着，鈍痛感襲來，疼他渾身冒冷汗，疼得胃也難受的絞到了一起。